第1章
給祁宴當了三年金絲雀,他從不許我拍吻戲。
我一直乖乖聽話。
直到他與妖豔女星深夜激吻被媒體拍到。
長槍短炮裡,祁宴咬著煙,笑得漫不經心。
「哪個男人能拒絕主動送上門的女人?」
我終於S心,不願再做他的乖雀兒,點頭接了和高冷頂流的吻戲。
新戲播出當天,喝得醉醺醺的祁宴敲響了我的房門。
「誰他媽允許你碰別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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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後,頂流故意咬上我的耳垂,冷著眉眼啞聲哄我。
「乖,再堅持一下。」
祁宴瞬間破防。
「你他媽還敢把男人帶回家?」
我咬牙輕喘。
「哪個女人能拒絕主動送上門的男人?
「更何況,你真的沒他猛。」
1
酒吧裡,派對正進行到最精彩的一幕。
人群中央,祁宴懶散地靠坐在沙發上。
卷著大波浪的年輕女生大膽跨坐在他身上,仰著臉向他索吻。
女生醉意蒙眬,潋滟的眼神裡帶著成年人不能明說的邀請。
包廂裡的男男女女高舉著酒杯,「親一個」的呼聲此起彼伏。
祁宴偏過頭,點了根煙,俊逸的眼尾掠過她濃妝豔抹的臉,腔調散漫不羈。
「髒。」
起哄的人群瞬間靜了下來,氣氛尷尬。
那女生卻絲毫不惱,反而更大膽地勾住他,嬌嬌笑著刺激他:
「怎麼?祁少大冒險輸了玩不起?怕惹家裡的小金絲雀生氣?
「你家小金絲雀剛出道的時候,可陪不少男人拍過大尺度電影,都是混娛樂圈的,她又能比我幹淨多少?」
下一秒,祁宴青筋暴起的手摁住女生的頭,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直到我推門進入包廂,有人訕訕喊了聲。
「嫂子,你怎麼來了?」
兩人才喘著粗氣分開。
包廂門外,一直蹲守的狗仔迫不及待地按下快門,閃光燈刺眼。
坐在祁宴身上的女生轉頭瞥了我一眼,卻絲毫沒有要從他身上下來的意思,嬌軟的語氣裡滿是無辜。
「乖乖女,我們隻是在玩遊戲,你不介意吧?
「你該不會被祁少寵壞了,非要當眾掃祁少的面子吧?」
我懶得理她,徑直看向祁宴,等他給我一個解釋。
2
跟了祁宴三年,他對我佔有欲很強,逼我推掉了所有親密戲。
一開始,我也曾想過反抗。
直到他封S了所有和我拍過親密戲的男演員。
鬧得滿城風雨。
為了補償,他送了我數不盡的電影資源。
隻要我看上的劇本,女主必定是我。
祁宴的唯一要求,便是不許我再拍親密戲。
人人都說,京圈最浪蕩的太子爺對我動了真心,否則怎麼會那麼嚴防S守,不允許我接觸任何男演員。
我也曾天真地以為那是他愛我的表現,終於低頭,乖乖聽話,連吻戲都沒再拍過。
現如今,他卻抱著我的對家女星吻得難舍難分。
狗仔的長槍短炮裡,祁宴咬著煙,煙霧繚繞下的眉眼俊美異常。
他笑得漫不經心。
「我隻是想試試你們演員拍戲時的感覺。
「還挺爽。
「更何況,哪個男人能拒絕主動送上門的女人?」
戲謔的語氣裡滿是上位者獨有的玩世不恭。
他根本不屑於和我解釋。
可曾經,有位流量女星故意穿和他同款情侶裝,炒作緋聞,他直接放棄了過億的訂單,連夜開航線飛回國內,隻為和我解釋清楚,還以雷霆手段封S了那位流量女星。
我攥緊手,指甲陷入肉裡,掌心不疼,心口卻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疼。
女生見狀,更加肆無忌憚地往他懷裡鑽了鑽,朝我挑釁一笑。
在眾人看好戲的目光裡,我轉身,甩上門,走了。
祁宴驟然起身,他懷裡的女生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嬌滴滴地叫了一聲。
「祁少~人家好痛痛哦~」
祁宴腳步一頓,最終還是沒追出來挽留我。
也許是戀愛談得太久,他已經懶得哄我了。
曾經那個我一生氣,就恨不得使盡渾身解數逗我開心的男人,好像真的變了。
在祁宴市中心的大平層裡,我等了很久,他也沒回來。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出手機,一字一句打下「我們分手吧」發給了祁宴。
發送成功後,我呆呆地盯著屏幕等了許久。
不知道在等什麼。
可我一直等到眼睛又酸又澀,淚水不知怎麼流了滿臉,祁宴也沒回我。
分手的決心在這一刻下定。
離開他家時,我反手把他拉進了黑名單。
既然要斷,那就斷得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3
祁宴深夜激吻林小茶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時,我正在片場試戲。
原本和我搭戲的男演員聽說吻戲不借位,連夜辭演跑了。
在祁宴的威逼利誘下,誰也不敢用職業生涯冒險和我拍親密戲。
可演員,如果一直抗拒拍親密戲,會錯過很多好劇本。
為了事業,我必須做出改變。
最後來救場的,竟是祁宴的好兄弟,現如今最炙手可熱的頂流男星——裴言澈。
逆光站在我身前的裴言澈穿著單薄修身的白襯衣。
他身形高挺,眉眼冷峭,薄唇輕抿的時候,整張俊臉看起來都是清冷漠然的樣子。
我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輕聲問他:
「是不是祁宴讓你來的?」
「乖乖女,我可沒你那麼聽話。」
他挑眉,湊近我,灼熱的呼吸噴薄在我的耳廓。
「就憑他那個廢物,也配管我?」
下一秒,裴言澈挽過我耳邊的碎發,俯身吻了上來。
他溫熱的掌心扣住我的後腦勺,咬著我嘴唇的力道又重又野,淡淡的薄荷味在我口腔裡彌漫開來。
這個吻……莫名透著一股壓抑已久的情緒。
4
導演喊了聲「咔」之後,不停地誇贊他。
「不愧是裴頂流,臨場發揮還是那麼優秀,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暗戀遲老師很久了呢。
「這條戲就這麼過了吧。」
裴言澈微抿了下唇,嗓音漫不經心。
「我覺得我的情緒還不到位,再重拍一條吧。」
而後,他重新堵住我的唇,吻得更重。
他的指尖微涼,灼熱的掌心隔著薄衣覆上我的腰肢,緩緩摩挲而上。
或許是太久沒拍吻戲,我的臉頰熱熱地燒了起來。
這場戲反反復復拍了十幾次,裴言澈卻怎麼也不滿意。
我不安地問:
「裴老師,是我不夠入戲嗎?」
我不明白,這隻是一條再簡單不過的吻戲,怎麼會需要重拍那麼多次?
我的演技也沒那麼爛吧?
更何況,我出道的第一條吻戲就是和他拍的。
當時明明隻拍了一遍就過了。
聚會玩真心話大冒險時,祁宴那群混不吝的兄弟總是逗我。
「遲小姐,祁少和裴少誰的吻技更好啊?」
我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裴言澈卻並不避諱,咬著煙,笑得很冷,淡淡道。
「自然是我。」
祁宴也不和他計較,隻是把我攬入懷裡,兇狠地吻住我,仿佛在宣示主權。
或許是玩笑太過火,祁宴越來越不肯我接親密戲。
5
「抱歉。」裴言澈清冷矜貴的嗓音把我從回憶裡拉回,「是我對劇本的理解不夠深刻。
「我可能需要和遲老師探討一下劇情。
「遲老師下了戲,應該沒有別的安排吧?」
我抬眸,對上裴言澈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扯了扯嘴角也想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幹脆點了點頭。
對於演員而言,下了戲之後,一起圍讀探討劇本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拍了一整天,導演也乏了,他徵求裴言澈的意見後,便用喇叭大喊了聲。
「收工,明天再拍。」
劇組的人三三兩兩結伴散了。
我打開手機,才發現我和裴言澈的吻戲不知道被哪個好事者偷拍發到了網上。
才不過半小時,就衝上了熱搜第一。
祁宴點了個贊,還發了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網友議論紛紛。
【啊這?我記得祁太子爺不是明令禁止遲夏拍吻戲嗎?她怎麼敢的啊?還有裴頂流,不怕被祁太子爺封S嗎?】
【樓上的,裴頂流和祁太子爺從小一起在大院裡長大的,家世地位相當,祁太子爺沒本事封S裴頂流。】
【難道祁太子爺和遲夏分手的傳聞是真的?】
【那還能有假?祁太子爺和林小茶深夜激吻,徹夜未歸都上熱搜了,你們昨天沒吃瓜嗎?】
【我早說了,祁太子爺就是玩玩遲夏而已,難不成你們還以為祁太子爺真的會娶她啊?浪子哪那麼容易回頭?】
【也是,遲夏是祁太子爺第一個承認的女朋友吧?談了整整三年,還是嫁不進去,金絲雀豪門夢碎咯。】
【不過裴頂流和遲夏在戲裡的 CP 感好足啊,我先嗑為敬!】
……
我心下酸澀,摁滅了屏幕。
我和祁宴的三年,真的結束了。
天空飄起蒙蒙細雨。
跑車發動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地響起,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停在了我眼前。
「上車。」駕駛座上的裴言澈朝我挑眉,「去你家,還是去我家?」
我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
「去我家吧。」
6
下車的時候,裴言澈順手從後備箱拿了瓶紅酒。
「你帶酒幹嗎?」
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我,聲音微啞。
「遲老師沒聽說過,微醺的狀態更好入戲嗎?」
「好吧。」我了然地點點頭。
圈內也確實流傳著這個說法,隻是我從沒試過。
可才兩杯酒下肚,不勝酒力的我竟開始暈暈忽忽。
更不巧的是,很少停電的高級公寓,居然在今天,停了電。
黑暗裡,在酒精的加持下,人的感官仿佛被放大了數倍。
不知為何,我竟覺得裴言澈往常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神色不復存在,就連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都沾染了幾分欲色。
或許這就是酒精能讓人入戲的原因吧,都讓我出現錯覺了。
呼吸交纏間,裴言澈突然把我的手拉向他的胸口,結實的肌肉手感舒適,咚咚的心跳聲猶如雷鳴。
「遲老師,主動送上門的男人,你要不要?」
他的唇形偏薄,弧度平整,冷感中莫名帶了點欲。
我一愣,他主動吻了上來。
7
不知為何,我竟控制不住地回應他。
祁宴說得有道理,主動送上門的男人,沒有女人能拒絕。
裴言澈緊實的腰線緊緊繃著。
他翻身把我困住,落下的吻從我的脖頸逐漸往下移,手也不安分地從我的裙擺處鑽進,手心的滾燙讓我戰慄不止。
氣氛旖旎時,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急迫的敲門聲。
「誰?」我極力平整呼吸,問道。
「誰他媽允許你碰別的男人了?」
門外,是祁宴醉醺醺的聲音。
我屏住呼吸,反手捂住裴言澈正在喘息的唇。
裴言澈卻惡作劇般抱著我走向門後。
他緊扣我的手,把我壓在門後,長腿強勢地把我困在他的方寸之間,低頭故意咬上我的耳垂,冷著眉眼啞聲哄我。
「乖,再堅持一下。」
語氣曖昧。
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能讓門外的祁宴聽見。
祁宴瞬間破防,急得開始狠踹房門。
「你他媽還敢把男人帶回家?」
眼見瞞不過去,我破罐子破摔,咬牙輕喘。
「哪個女人能拒絕主動送上門的男人?
「更何況,你真的沒他猛。」
話音未消,裴言澈卷起我的裙擺,懲罰性地咬上了我的鎖骨,清冷攝人的眼眸燃著熾熱的欲望。
他的氣音沙啞低沉。
「等會兒你就知道,我真的比那個廢物猛多了。」
「呵。」門外傳來祁宴的輕笑,「睡我睡膩了的二手貨,你不嫌髒嗎?」
裴言澈身體一僵,松開了我。
而後,他抄起地上的酒瓶,打開門,朝祁宴頭上狠狠砸了過去。
8
我紅著臉,跟在裴言澈身後出了門。
屋內漆黑一片,屋外走廊的燈卻差點亮瞎我的眼。
好奇怪,居然不是整棟樓一起停電嗎?
隻聽「嘭」的一聲,鮮血順著祁宴的稜角分明的側臉滴落,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祁宴卻毫不在意額角的傷口,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面前,語氣不悅地質問我。
「遲夏!你怎麼敢隨隨便便帶男人回家?!」
酒氣夾雜著血腥味迎面撲來。
我向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反問道。
「這是我家,我想帶誰回來就帶誰回來!關祁大少爺什麼事?!」
我一反常態不聽話的態度挑起了祁宴的怒火。
他用力攥住我的手腕,威脅道。
「你陪我睡了三年,你真以為除了我,還會有男人願意接受你嗎?」
一股惡寒沿著脊背蔓延,我奮力想掙脫他的束縛,卻怎麼也掙不脫。
這人,究竟還要怎麼羞辱我,才肯放過我?!
推搡間,裴言澈又一拳打到了他臉上。
祁宴吃痛地松開我,跌跌撞撞向後退了幾步。
他靠著走廊的牆勉強站穩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向裴言澈的眼神陰沉至極。
「我和遲夏的事,關你什麼事?」
裴言澈輕嗤一聲。
「你們剛分手,需要我提醒你嗎?」
「你想追人就明著來,何必乘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