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陶琴羽三言兩語就把我從被偷東西的受害者變成了破壞她家庭的罪人。
若是以前我肯定會自責,然後對她有求必應,加倍補償,可我重生了。
我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
「琴羽,我這可是在幫你,婚禮人多眼雜,萬一徐芳再做出點什麼豈不更丟你老公的臉?」
見 PUA 不到我,陶琴羽咬著唇緊了緊抱著五金的手,視線對上我再次確認道。
「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我的婚禮你肯定會來的吧?」
我點點頭,她舒了一口氣,眼神帶上不易察覺的惡意。
「你可一定要來,記得穿上我給的衣服,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大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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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出了徐芳的事,陸惇今天提早請假回家。
我送走陶琴羽回來的時候,他正拿著奶瓶坐在客廳給小寶喂奶。
見我回來,他輕手輕腳把小寶放回搖籃裡,目光擔憂地看著我。
「老婆,要不陶琴羽的婚禮你還是別去了吧。
「那伴娘服我看了,又厚重又危險,婚禮現場那麼多人根本不合適。」
他還想說什麼,但嘴唇動了動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陸惇是個細心的人,他知道我和陶琴羽感情深厚,怕說太多反而惹我反感。
可就是這樣一個一心為我著想的人,上輩子竟然因為我被陶琴羽那對狗男女害S,他們憑什麼不用付出代價。
想到這裡,我堅定了決心。
「去,陶琴羽的婚禮,我必須去。」
陶琴羽辦的是中式婚禮。
婚禮當天,鳳冠霞帔的陶琴羽盛裝出場,她畫著精致的妝容,身上的金首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但又莫名泛起廉價挨打感覺。
在場的賓客都是陶琴羽或程易安的親戚朋友,討論聲不絕。
「真漂亮啊,這套五金下來得花不少錢吧,如果有男人願意送我,我肯定嫁給他!」
「這麼有錢又大方的男人居然陶琴羽在哪找的,有點羨慕了。」
「想不到程易安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居然這麼有錢,陶琴羽也真是命好。」
迎著在場賓客驚豔的目光,陶琴羽驕傲地用帶著金戒指的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金項鏈,她老公程易安也覺得長臉,走路都風光不少。
到了敬酒環節,陶琴羽換了身秀禾服又帶著五金拿著酒杯到處敬酒。
凡是被敬酒的無一不誇贊陶琴羽身上的五金,順帶連程易安也被誇獎,這讓他們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也有人問及程易安的母親徐芳為什麼沒來參加自己兒子的婚禮。
程易安尬笑著瞪了陶琴羽一眼,解釋說徐芳生病不宜出席人多的場合。
陶琴羽邊換桌敬酒,邊在人群中找尋著什麼。
直到看見一個身著搞笑小醜玩偶服的人被小孩圍住狠狠推到在地,慌亂向周圍人求救卻被一腳踢開,躺在地上沒了動靜她才滿意地收回視線。
慢悠悠又敬了一圈酒,陶琴羽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去了趟換衣室,回來時,身上帶著的五金已經全部消失了。
她緩緩踱步走到躺在地上的小醜玩偶服身邊,做出一副吃驚的語氣。
「喬喬,你怎麼躺在地上?」
可小醜玩偶服裡的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用盡全力抬起手發出沉悶的聲音。
「救……救……」
陶琴羽跟聽不見似的,抹著眼淚擺出自責的模樣自說自話。
「真是對不起啊喬喬,五金不見了,我沒保護好它們。
「喬喬,我們這麼多年的閨蜜,你肯定不會怪我吧?」
我笑著走到陶琴羽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閨蜜,我當然不會怪你了。」
看著我,陶琴羽瞬間瞪大了雙眼。
「不對,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應該……」
「那玩偶服裡的人是誰?!」
她身旁的程易安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立刻掀起玩偶服的頭套。
緊接著,他不可置信地尖叫一聲。
「媽?!」
5
套在玩偶服裡的徐芳臉色發白,頭發衣服全被汗水打湿,口鼻不受控制地冒出嘔吐物。
現場有人認出徐芳。
「這不是程易安他媽嗎,咋成這樣了?」
「程易安有錢給媳婦買五金,居然讓他媽大夏天套在玩偶服裡,不孝子啊!」
「剛才我還覺得他是個好男人,現在嘛,嘖嘖。」
程易安聽著周圍的議論聲的臉色發黑,轉身給了陶琴羽一巴掌。
「給我解釋,我媽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是說裡面的人是喬溫嗎?!」
陶琴羽捂著臉,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我不知道啊,這衣服是我親手給喬溫的怎麼會到婆婆手上?」
提到我,陶琴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伸出手就要扯我的衣服。
「是你!是你害了我婆婆對不對!
「喬溫,你永遠都見不得我好是不是?!」
我後退一步避開陶琴羽的手,反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全場,陶琴羽被打得後退兩步。
「你敢打我?!」
我甩了甩用力到發疼的手掌笑了。
「怎麼,就允許你設計我的錢,我還不能反擊了?」
陶琴羽臉色漲紅,但還是梗著脖子嘴硬。
「什麼叫我設計你,有的人心髒看什麼東西都髒!
「不就是借了你一套五金嗎,我照原價賠給你就是了裝什麼裝!」
她這話一出,程易安的臉色又黑了些。
畢竟剛剛敬酒的時候,他逢人就說自己給陶琴羽買了整套五金,立足了好老公人設。
陶琴羽這話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但為了保全最後的顏面,此刻他也不得不跟著附和。
「你買的時候多少我就賠你多少,我又不是賠不起!」
但周圍的人也不是傻子,程易安話剛說完就有人察覺到不對,特別是陶琴羽那邊比較熟悉我的朋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喬溫是在六七年前結的婚吧?」
「哈哈哈,看程易安說得那麼霸氣我還以為他有錢呢,原來是來擺明來佔便宜的。」
「別讓陶琴羽賠了,賣我吧,我可以按照去年的金價買。」
一瞬間,陶琴羽和程易安淪為笑柄,羞憤地恨不得當場遁走。
對上兩人淬了毒的視線,我淡淡一笑。
「不用了,拼夕夕九塊九的東西,就當是我送給好閨蜜的新婚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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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塊九?拼夕夕?!」
陶琴羽失聲將我的話重復一遍,然後迅速搖頭。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騙我?!」
她還以為我是哪個可以用救命之恩隨意拿捏的喬溫,拒絕相信事實。
但我絲毫不慣著她,直接從包裡拿出答應好的購貨界面截圖一把撒給全場賓客。
「早就想說陶琴羽的金飾不對勁,沒想到是拼夕夕九塊九包郵啊。」
「剛剛還羨慕她找了個有錢老公呢,原來是沒錢硬裝。」
混亂中,陶琴羽也搶下一張。
九塊九的數字刺痛了陶琴羽的眼,她受不了直接將手裡的紙撕碎。
下一秒,她滿眼失望憤怒地看向我,仿佛我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
「喬溫,沒想到我們閨蜜這麼多年你還是不信任我!就連我結婚居然也用假金子騙我!
「你知道這場婚禮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現在全被你毀了!」
我雙手環臂靜靜看著陶琴羽表演,像是在看馬戲團的小醜。
「如果我信任你,那我的下場就跟徐芳一樣不是嗎?」
陶琴羽臉色微變,轉頭看向程易安的手。
「老公,你就這麼看著我被這個賤人欺負?」
程易安抱著昏迷過去的徐芳雙目赤紅,像是看仇人一般指著我。
「我已經報警了,我媽一把年紀了被你這個毒婦折騰成這樣,這件事你別想跑!」
我頗為認同地點點頭。
「報警好啊,正好我們把事情說明白。」
「畢竟徐芳蹲了兩天局子沒臉參加兒子婚禮,我可是為了滿足閨蜜讓婆婆出席婚禮的心願才把玩偶服借給她的。」
程易安好面子,今天徐芳剛從警局出來,他說什麼也不讓徐芳進婚禮現場。
於是,我就十分好心地把玩偶服借給徐芳,讓她能親眼看見自己兒子結婚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都怪不到我頭上。
我徑直走向看熱鬧的人群,從裡面拽出兩個五六歲大的孩子。
看清孩子的臉,陶琴羽的臉色瞬間白了。
我則是十分好心地對著眾人說道。
「不過我看見推到程易安他媽的人是這兩個了,等警察來了就把他們帶走吧。」
兩個孩子畢竟才五六歲,一聽自己要被警察抓走嚇得大哭。
其中一個更是從口袋裡抓出兩張十塊錢扔向陶琴羽。
「嗚嗚,我不要你的錢了,我不是故意推她的,別讓警察叔叔抓我!」
「是姑姑讓我做的,要抓就抓她啊!」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聽到這話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看陶琴羽和程易安的眼神都帶上了鄙夷。
特別是兩個孩子的爸媽,一聽自己孩子被利用了,氣得直接上前給了陶琴羽兩個大嘴巴子。
短短十幾分鍾,陶琴羽連挨四巴掌,被扇得頭暈眼花。
對上程易安鐵青的臉色,陶琴羽真的急得眼淚掉下來了。
「老公,我沒想到裡面的人是婆婆啊!
「如果我知道是婆婆,我說什麼都不會找人推她啊!」
但無論她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婚禮潦草結束,救護車和警車抵達現場,徐芳被送到醫院。
鑑於這件事確實和我沒什麼關系,盤問兩句後我就被放回家。
我離開時陶琴羽還在接受批評教育,眼神寫滿了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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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自認理虧,自從婚禮後陶琴羽再也沒聯系過我。
我樂得清靜,專心在家裡帶小寶。
可陶琴羽和程易安的日子卻不太清淨。
因為婚禮上的鬧劇被人拍下來發到網上,他們在互聯網上一炮而紅,不過是黑紅。
網友了解完事情後紛紛罵他們又蠢又壞,還有人給他們家裡寄S老鼠。
程易安也被上司天天約談,每當工作生活有不順心的地方,他都說是陶琴羽害了他。
兩個人天天吵架,周圍的鄰居知道兩人的德行不僅不幫還天天看熱鬧。
我絲毫不感到同情,從陶琴羽把算盤珠子打到我身上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沒有友誼可言了。
更別說我上輩子被她害S,重來一世,我巴不得她過得越慘越好。
可我沒想到居然會在醫院碰到陶琴羽。
小寶有點發燒,我帶他來醫院掛水,在醫院走廊上意外撞見了一身狼狽的陶琴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