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懷孕後，一直催生的婆婆卻對我百般刁難。

 

後來更是直接把我推下樓梯，一屍兩命。

 

S後我才知道原來是婆婆的親戚在醫院工作。

 

一早就知道我肚子裡是個女寶。

 

把我推下樓梯也是因為老公外面的女人懷孕。

 

為自己的寶貝孫子騰位置。

 

再一睜眼，我回到了去醫院檢查的前一天。

 

我馬不停蹄地換了一家醫院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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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要孫子嗎？我這就送你一個！

 

1

 

全身劇烈的疼痛傳來，被推下樓梯的感覺還心有餘悸，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劇烈喘息。

 

旁邊睡覺的老公不耐煩地翻了個身：

 

「大半夜的不睡覺，你抽什麼風？」

 

望著這張我日思夜想的臉，我將指甲狠狠刺入了皮肉才克制住將他千刀萬剐的衝動。

 

我和張宇是大學認識的，談了 3 年，畢業就結了婚。

 

嫁給張宇那天，我滿心期待，本以為自己會嫁給幸福，沒想到卻是墜入深淵的開始。

 

剛開始時，我們也過了一段蜜裡調油的生活，直到張宇提出要把婆婆接過來住一段時間。

 

「寶貝你知道的，我是單親家庭，我媽把我拉扯大也不容易，這我長大出息了，我也想把她接過來過好日子，你這麼愛我，一定能理解我的對嗎？

 

「而且你從小沒有父母，想必不知道有媽媽在身邊那種溫暖，我媽來了，你也能感受一下家庭的溫馨不是嗎？」

 

我猶豫了，因為他說得沒錯，我是個孤兒，從小沒有感受過母愛，也一直渴望得到母愛。

 

思慮再三後，我同意了。

 

但很快，我就後悔了。

 

婆婆確實是一個好母親，卻是張宇一個人的母親。

 

自從她搬進來後，對我是百般挑剔，經常沒事找事，但當時的我是戀愛腦，看在張宇的面子上都忍了下來，甚至還經常買一些名貴的物品討好婆婆。

 

每次她表面不情不願地收下，背地裡卻和鄰居炫耀這些都是兒子買給她的。

 

我和老公哭訴，他每次都拿婆婆養他不容易，讓我多包容婆婆。

 

那時的我也是蠢，居然沒有聽出來他話裡的不耐煩和 PUA，傻傻地替他孝順婆婆。

 

結婚第五年我終於懷孕了，但一直催生的婆婆卻對我更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後來更是直接把我推下了樓梯！

 

2

 

我躺在血泊中，正好和剛進門的張宇對上了眼睛。

 

我乞求他看在多年夫妻的分上救我，救我們的孩子，卻沒想到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眼睜睜地看著我斷了氣，一屍兩命。

 

S後，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被收走，而是以靈魂的狀態跟在他們身邊。

 

我看見婆婆略有驚慌地詢問：

 

「兒子，這可怎麼辦，我也沒想到隻是輕輕一推她就摔下去了，還……還……」

 

張宇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媽，是林月自己不知廉恥，跟野男人跑了，跟你沒關系。

 

「反正她是個孤兒，也沒什麼朋友，就算失蹤了也不會有人報案，S了也好，省得我跟她離婚她還要鬧。」

 

婆婆也好似反應過來，語氣堅定：

 

「沒錯！是她跟著野男人跑了，跟我沒關系！

 

「咱們把她處理掉，你也趕緊把曉萱接進門，可不能讓我的寶貝大孫子受委屈！

 

「對了，你老家一個表哥正好前些日子沒了，不如就讓她下去伺候你表哥，也算是她的福氣！」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我的身體運往鄉下，我想阻止，可我隻是一個靈魂，什麼都做不了。

 

老天仿佛故意跟我作對，讓我離不開家裡的房子，看著他們一家子人渣揮霍我留下的資產，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我想報仇，我想S了他們，可耐不住靈魂一日一日地消散，再睜眼時，我竟然回到了去醫院檢查的前一天。

 

3

 

「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發什麼神經？」

 

張宇指責的話語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我猛地回神，跳起來跑到了衛生間。

 

看著鏡子裡那張年輕鮮活的臉，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是真的！我真的重生了！

 

「公司今天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我趕不回來，產檢你自己去吧，或者讓媽陪著你去也行。」

 

這熟悉的話語終於讓我想起來了這是哪一天。

 

就是今天從醫院出來，原本因為我懷孕剛對我有點兒好臉色的婆婆對我的態度急速轉變，對我各種挑刺。

 

S後我才知道原來給我做檢查的醫生是婆婆的親戚，婆婆從他那裡得知了我肚子裡是個女寶，一心想要抱孫子的婆婆自然不會對我有好臉色。

 

難怪一定要我去那家醫院檢查。

 

我低著頭，嘴角微勾，腦子裡逐漸形成了一個計劃。

 

不是想要孫子嗎？那我就送你一個！

 

4

 

我收拾好自己就準備出門，開門時又被婆婆叫住：

 

「等等，上次跟你提過的那個醫院還記得嗎？你今天去那個醫院做產檢，明白沒？」

 

婆婆說的醫院就是上一輩子我去檢查的醫院，也是婆婆的親戚工作的地方。

 

那是一個很小的醫院，醫療技術也不怎麼樣。

 

我上輩子也不知道是到底抽了什麼風，為了討好她居然真的去了那家醫院。

 

看著婆婆那威脅的眼神，我嘴角扯起一個艱難的笑容：

 

「行，我知道了。」

 

婆婆滿意地收回了視線，繼續躺在沙發看電視。

 

關上門，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打車去了市中心醫院。

 

傻子才去那破醫院。

 

坐在車上，我在手機上鼓搗了兩下，嘴角滿意地勾起一個笑容。

 

5

 

回到家，婆婆臉色難看地看著我。

 

看來是已經知道我今天沒有去他們指定的醫院了。

 

我冷笑一聲，裝作一臉欣喜的樣子，鬼鬼祟祟地關上門跑到婆婆身邊，在她要發作時出聲：

 

「媽，我悄悄跟你說，我懷上兒子了！」

 

婆婆明顯不信，一把推開我，斜睨著我：

 

「呵，你還當老婆子我不知道，現在的法律根本不讓醫生告訴家屬孩子的性別！人家能告訴你？」

 

婆婆一臉的恍然大悟，對我破口大罵：

 

「你是不是騙我的？故意說肚子裡是個男娃？」

 

我內心冷笑，說著自己懂法律不讓詢問胎兒性別，不還是故意去賄賂醫生了？

 

我面上卻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也不能這麼想我吧？我多愛阿宇您又不是不知道，您是他媽，我還能騙您嗎？

 

「我知道孩子的性別，是因為給我檢查的醫生正好是我的高中同學，她才悄悄告訴我的。」

 

託上一世的福。

 

上輩子的我是個實打實的戀愛腦，愛張宇愛到S去活來的，連帶著對婆婆也是百依百順，百般討好。

 

我知道婆婆一邊得益於兒子能拿捏我，一邊看不起我，四處敗壞我的名聲。

 

我曾經聽到過婆婆和張宇的對話，還為此傷心了好一陣，陷入了極度內耗中，甚至差點患上抑鬱症。

 

也就是那一陣子，張宇對我的態度開始變化，想必他也是覺得自己拿捏了我。

 

聽見我提到了他兒子，婆婆果然相信了我的話。

 

她態度大變，扶著我的胳膊讓我坐到了沙發上。

 

「哎呀，剛才是媽情緒太激動了，沒嚇到我的寶貝大孫子吧？」

 

婆婆的手不斷地撫摸著我的肚子。

 

我強忍著內心的惡心，面上擠出一抹苦笑：

 

「媽，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您。」

 

婆婆沉浸在即將抱孫子的喜悅中，完全沒有顧及我的態度。

 

「什麼？」

 

「醫生說我這胎懷得不太穩，不能有劇烈的情緒變化，也不能太過勞累。」

 

一聽我這話，婆婆又展開了對我的攻擊：

 

「就你矜貴？哪個女人不懷孕，怎麼就你這麼矯情？想當年我懷著孕都還下地幹活兒呢！

 

「要不是你肚子裡懷著我寶貝大孫子，我今天一定好好收拾你！」

 

婆婆嘴裡罵罵咧咧的，但身體卻誠實去往廚房。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6

 

我知道婆婆不會拿我怎麼樣。

 

因為我和張宇結婚多年一直沒有懷上，婆婆不止一次在鄰居面前罵我絕了他們老張家的後。

 

她最常掛在嘴邊的就是他們老張家三代單傳。

 

婆婆這個人，最是信這個。

 

如今我肚子裡懷著他們老張家的獨苗苗，她可不得把我當祖宗供著？

 

晚上，看著婆婆燒的一桌子菜，我開始指指點點。

 

不是嫌這個菜太鹹，就是嫌那個菜太甜，要不就是這個湯太酸，總之就是一個勁兒地挑毛病。

 

終於，張宇忍無可忍地摔了筷子。

 

「林月你怎麼回事，我媽辛辛苦苦給咱們做飯，你不領情就算了怎麼還挑三揀四的？！

 

「你能不能懂點事兒？！」

 

我低頭冷笑。

 

呵。

 

現在知道出頭了。

 

之前婆婆對我做的飯挑三揀四的時候他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過。

 

我不過就是把婆婆對我做過的事情還給他而已，這就受不了了？

 

「閉嘴！你媳婦兒現在懷著孕呢。怎麼跟你媳婦兒說話呢？！」

 

婆婆訓斥的聲音響起，我和張宇都錯愕不已。

 

我沒想到婆婆居然對這個「孫子」這麼上心，居然連自己的寶貝兒子都肯訓斥。

 

讓我連醞釀情緒都省了。

 

「月月啊，你也知道，張宇是個孝順孩子，今天也不是故意吼你的。

 

「說起來今天這件事你也有錯，要不是挑挑揀揀的，阿宇能罵你嗎？你可不能怨恨他啊，可不能情緒激動。」

 

就知道這老太婆不會突然轉性，還是為了孫子。

 

我裝作傷心地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

 

「媽，真不是我故意挑刺，是您孫子不滿意啊！」

 

張宇本就因為婆婆訓斥他不滿意，聽見我胡謅的話直接吼道：

 

「裝什麼呢？！你才懷孕多久孩子還沒成形呢吧！？」

 

我低著頭不說話，拿起筷子就要去夾剛才嫌棄的飯菜。

 

隻是還沒等我夾到，婆婆就拿掉了我的筷子：

 

「你別吃，媽去重做，可不能委屈我大孫子！」

 

婆婆說著就開始收拾桌上的飯菜，還把張宇拉到了一邊，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

 

我沒聽清，隻是隱約聽到了什麼「孫子」、「單傳」、「忍一忍」、「生下來」之類的字眼兒。

 

我還是挑剔婆婆做的飯菜，直到家裡的菜都沒了才勉強停下來。

 

晚上，我更是直接把張宇的東西扔出了臥室，美其名曰張宇總是惹我生氣，對孩子不好。

 

張宇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摔門離開了。

 

我知道，他是去找他養在外面的那個小情人了。

 

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隻是每天在家裡折騰婆婆。

 

我指著一塵不染的地板的一根頭發：

 

「媽，你這衛生沒打掃幹淨啊，我看了這可是心情煩躁得很，孩子跟著不高興可怎麼辦？」

 

看著遞到手邊切好的水果，我一臉嫌棄：

 

「媽，你這切的也太難看了，不想吃。」

 

「媽，好熱啊，你去把窗戶打開，讓我寶貝兒子透透氣。」

 

「不行，好像有點兒冷了，關了吧，可不能把我孩子凍壞了。」

 

……

 

一天下來，婆婆被折騰得夠嗆，憋了一肚子氣。

 

我就喜歡看她這不喜歡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嘻嘻。

 

我隻不過是把她之前做過的事情還給她而已，這才幾天就受不了了？

 

我心情頗好地把一顆葡萄放進了嘴裡。

 

嗯～真甜～

 

要知道，上一世但凡我買個什麼東西都要被婆婆和張宇輪流數落，最後東西還是盡數進了他們兩人的肚子，根本沒有我的份。

 

現在嘛，我想要什麼婆婆都恨不得送到我面前。

 

真爽！

 

7

 

「林月！你跟媽說什麼了！？她怎麼突然來公司鬧了？！

 

「肯定是你說了什麼，不然媽怎麼會這樣？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惡毒？！老子真是後悔娶了你！」

 

後悔嗎？我也後悔。

 

我裝作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阿宇，你就這麼喜歡她嗎？」

 

我語氣艱澀：「阿宇，你和那個曉萱的事兒，我都知道了。」

 

張宇的聲音有些心虛：

 

「你說什麼呢？曉萱是我們學妹，又不是本地人，我照顧一點兒不也是正常嗎？」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又開始理直氣壯：「你能不能別總是疑神疑鬼的，我跟她什麼關系都沒有，你趕緊過來把媽弄走！

 

「你讓媽來公司這麼一鬧讓曉萱一個女孩子還怎麼生活？」

 

電話那邊隱隱約約傳來了少女的哭泣聲和婆婆的咒罵，我叉了一塊兒蘋果。

 

見我沒說話，張宇估計是以為我又像以前一樣自認理虧，有些飄飄然。

 

「這樣吧，你親自來公司一趟幫曉萱澄清，就說是你自己疑神疑鬼才在媽面前嚼舌根，媽心疼你，一時生氣才來找曉萱的麻煩，口不擇言。

 

「對了，曉萱因為這件事也挺傷心的，但她大度，也不想和你計較，你親自跟她道歉，這件事也就算了。」

 

我心中冷笑。

 

可真是婆婆的好兒子，曉萱的好老公，把她們兩個摘得幹幹淨淨。

 

「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8

 

掛斷電話，我繼續看著電視吃零食。

 

我隻想看熱鬧，可不想自己成熱鬧。

 

掛斷張宇打來的第七通電話後，我才終於慢悠悠地起身給自己化了一個慘白慘白的妝容。

 

我摸著手機給婆婆打去了電話，說話是特地裝出來的虛弱：

 

「媽……我肚子好疼……我好像流血了……」

 

如願地聽見電話那頭再次傳來婆婆對小三的咒罵聲，我勾了勾嘴角。

 

一松手，血包落在了地上，片刻便暈染出一大攤血跡。

 

「哎喲，我可憐的大孫子呦！」

 

病房外一陣喧鬧，婆婆很快就到達了醫院。

 

「我大孫子呢？我大孫子怎麼樣了？」

 

看見婆婆，我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勉強的笑容：

 

「媽……對不起，我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

 

「說什麼呢！你肚子裡現在懷著我的寶貝大孫子，怎麼是你給我添麻煩呢？」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一副被傷透心的模樣：「媽，張宇他是不是……

 

「要是他真的喜歡那個女人的話，我可以和張宇離婚，隻是可惜了這個孩子……」

 

我的手撫上了肚子，一副傷心又不舍的樣子。

 

婆婆一聽果然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