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京墨眼神冷得可怕,帶著些許陰狠。
“至於孩子,我的孩子隻能是由知知來生!”
說著,他後退了一步。
在祝星月驟然染上驚懼的眼神中,半點憐惜都無的,一腳踹在了她的小肚子上。
祝星月被踹翻在地,疼得幾乎昏S過去,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
鮮血不斷從她腿間湧出,白色的地毯都被染紅大片。
沈京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別掙扎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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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京墨,這也是你的孩子啊……”
祝星月痛得身體痙攣,無助地躺在地上痛苦掙扎。
滿是血的手,努力想要抓住沈京墨。
可他卻退開到一邊,冷眼看著她痛到昏S過去,方才撥了個電話:
“把人送到醫院,S不了就行。”
很快,幾名保鏢就把祝星月拖去了醫院。
不久後,醫院給沈京墨傳來消息。
祝星月肚子裡的孩子沒了,而且因為受損嚴重,餘生很難再有孕了,
他滿意地扯了扯唇角,卻根本笑不出來。
孩子沒了又有什麼用?
根本沒辦法挽回他的知知。
想到郵箱裡,宋錦知發來的那封離婚協議。
沈京墨苦笑一聲,頹然靠在沙發上,忽然捂著臉嗚咽出聲。
此時此刻,他是真的後悔。
如果祝星月出現的時候,他能堅守本心,沒有被她引誘就好了。
如果當初,他沒有欺騙知知就好了。
如果……
可惜,說再多都沒有如果。
他的知知,是真的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
第20章 二十
20、
而此時的宋錦知正坐在咖啡館裡買機票。
因為要離婚的緣故,她隻能先回國。
確認無誤後,她一抬眼就對上了陸司舟異常深沉的目光。
“幹嘛這麼看著我?”
“知知,你現在回國是決定原諒他了嗎?”
陸司舟的聲音有些發緊。
而他眼神中的急切和難過太過濃鬱,讓宋錦知心中劃過一絲異樣。
下意識把櫃臺上的兩瓶酒推到他面前:“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宋錦知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痛快喝過酒了。
陸司舟就那麼靜靜地陪著她一起喝,聽她斷斷續續說著那些過往。
她有些上頭,帶著孩子氣道:
“我才不會原諒那個渣男呢,我是要回去跟他辦理離婚手續!”
陸司舟喝酒的動作一頓,隨即心中升起劇烈的喜悅。
原來是要去離婚!
太好了!
他正準備說些什麼,就見宋錦知垂著頭,渾身都仿佛被一種失落感充斥著。
他不由得有些心疼:
“怎麼了,知知?”
宋錦知沉默了半晌,聲音放得很輕: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怨他。”
“是他先許諾我,一輩子唯我一人的,可不過才十二年,他就變了。”
“包括他的家人,也曾把我當家人看待,我也真的把他們當作我的親生父母愛戴。”
“可最後他們也隻會站在自己兒子那邊,為什麼他們都變了,是我的問題嗎?”
陸司舟垂眸,認真地看著她:
“知知,你沒有任何問題,你真的特別好,失去你是他們的損失。”
他壓低聲音,嗓音裡盡是心疼:“對不起,是我來晚了……知知,回頭看看我吧,往後餘生由我來守護你,和你同行。”
身旁的宋錦知趴在桌子上,閉著雙眼,睡得恬靜,睫毛長而卷,皮膚白皙,美得讓陸司舟有些移不開眼。
他湊近,聲音壓得很低:“萬幸現在站在你身邊的人是我,知知,我會等你看到我的那一天。”
陸司舟輕輕抱起宋錦知,小心放在休息室裡的床上,而後悄悄進了衛生間。
他剛離開,宋錦知就悄悄睜開了眼。
她是有些醉意,卻沒到不省人事的程度。
剛才陸司舟說的話,她全都聽到了。
在聽到那番話時,她確實很意外,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所幸開始裝睡。
而現在四周安靜下來,她清晰地聽見了自己心跳擂鼓的聲音。
在一聲接一聲的‘咚咚咚’聲中,宋錦知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並不排斥陸司舟的靠近,甚至——
對他有一些喜歡。
想到這,她閉上眼,無聲笑了笑。
如今她也跟陸司舟一樣開始慶幸,千帆過盡後能夠相遇並彼此吸引。
陸司舟拿了張溫熱的毛巾,輕手輕腳地在她身旁蹲下,溫柔地替她擦了擦臉,而後情不自禁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宋錦知忍不住彎起嘴角,倏然睜開眼嚇了他一跳。
他耳朵瞬間變得通紅,有些語無倫次道:“對不起知知,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宋錦知就那麼笑看著他。
她眼裡像是有星星,看向他時亮晶晶的,讓他總是忍不住陷進去。
隻聽宋錦知湊在他耳邊道:
“陸司舟,你願意陪我回國離個婚嗎?”
陸司舟倏然瞪大雙眼,似是極為不敢置信。
他愣了很久,才顫抖著聲音問道:
“知知,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你知道我的心意了?”
他問得極為小心翼翼。
就像是在期待一個對他來說不可能的可能。
他的目光太過熱烈,宋錦知有些羞澀,卻沒有否認,她想勇敢這一次:
“對,我知道,因為……我也一樣。”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陸司舟認真道:“但我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
“所以,我希望你能等我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後,再回應你的感情。”
“好,我等你。”
沒有拒絕,對他來說就已經是幸運了。
陸司舟小心翼翼將宋錦知擁進懷裡,心裡滿足到不行。
第21章 二十一
21、
宋錦知回國的這一天,陰雨,有些冷。
陸司舟立馬貼心地脫下外套給她披上,她不由得對她嫣然一笑。
而不遠處的沈京墨看著兩人的動作,心裡湧上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上前一步,直勾勾看著宋錦知,眼神裡帶著脆弱和期待。
“知知,我來接你回家。”
宋錦知挽上陸司舟的胳膊,聲音冷淡至極。
“請沈總讓一讓,不要擋路,我跟你可沒有什麼家。”
看著那道看過來的冰冷視線,沈京墨心頭像是被扎了一刀一樣,生疼。
他SS握緊拳頭,緊抿著唇。
強行壓下了那些不甘的、痛苦的情緒,隻能很不情願的讓開一條路。
“明天早上八點,希望沈總不要遲到。”
衝呆愣在原地的沈京墨扔下這句話後。
宋錦知一秒都沒有猶豫,挽著陸司舟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看著那輛車開走後,沈京墨隻覺得心都空了一塊,無盡的寥落和失意湧上來,將他徹底吞噬。
他再也忍不住,抬起手一拳砸在了花壇上。
淋漓鮮血沿著他的指縫落下來。
他卻覺得,這點疼,比不上心裡的半分。
第二天,宋錦知八點準時到達民政局,取了號,等著沈京墨。
也就大概十分鍾過去,沈京墨就出現了。
他一聲不吭地在宋錦知身邊坐下,臉上憔悴不堪,神情頹然。
沒過多久,叫號叫到了他們。
宋錦知沒有猶豫地起身,沈京墨卻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聲音艱澀:“知知,我已經讓人把祝星月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了,她絕對不會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了。”
“我們……能不能不離婚?”
沈京墨的聲音越來越低,甚至帶了哽咽。
宋錦知一直不太受得了他哭。
以往,她不止一次許願過,希望沈京墨能永遠平安喜樂,再無煩惱和苦難。
可此時……
她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輕聲道:
“沈京墨,你哭得實在讓我,有點惡心。”
沈京墨攥著她的手猛地收緊。
他遲鈍了半晌,有些茫然地開口:
“知知,你說什麼?”
宋錦知掙脫開他,因為號已經過期,她撕毀掉手中的紙片,重新取了個號。
“你還不明白嗎?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所以就算你哭瞎了,我都不會心疼。”
“說得再直接一些,那就是哪怕你現在S在我面前,我都隻會愁要怎麼領到離婚證。”
宋錦知不留情面的話,撕毀了沈京墨最後的期望。
離婚的過程很順利。
沒有糾葛,沒有爭吵。
從民政局出來時,沈京墨叫住了她。
“知知……”
他神色怔怔,整個人都失了神採。
那雙曾經多情卻又肆意的眼,早已經黯淡無光。
“知知。”
沈京墨走到她面前,站定。
他殷殷望著她,那黯淡的眼底,又隱隱升起一抹期待。
“我們還可以做朋友的是不是?”
“就像十二年前那樣,先從朋友開始……”
宋錦知搖頭:“不可以。”
“可是知知……”
宋錦知決然打斷他:
“沈京墨,你聽說過情感移植手術嗎?”
沈京墨倏然看向她:“什麼?”
宋錦知淡然道:“在決定離開你那天,我就已經去研究院預約了情感移植手術。”
“動完手術後,我對你就再無一絲感情。”
沈京墨不敢置信道:
“所以,那天你去醫院做體檢就是為了動這個手術?”
“沒錯。”宋錦知淡淡點頭:“手術僅能一次,終身無法更改,所以我是真的不愛你了。”
說完,她不再和他多說,轉身離開。
留下沈京墨在後,悲痛欲絕。
第22章 二十二
22、
沈京墨在那天後終日酗酒,仿佛把自己泡在酒裡就能忘掉一切。
他每天都翻著相冊裡與宋錦知的合照,把它們重新打印出來,貼滿整個臥室。
他癱坐在地,看著那些照片忽然就落了淚。
從前家裡他回家,無論多晚,總會有一個人為他點一盞燈在家裡等他。
如今他放下所有工作,整天在家裡喝酒,卻再也見不到那個全心全意愛他的人。
沈京墨也根本不敢入睡。
他一閉上眼,就滿腦子都是他們從前在一起時的模樣。
可是那些幸福的回憶後總是緊跟著他背叛欺騙宋錦知的場景,這讓他十分割裂。
他開始不敢一個人待在家裡。
隻好把朋友都喊來喝酒。
可真的到了酒吧後,他又一言不發的,隻顧著喝酒。
朋友們坐在一邊面面相覷,卻沒人敢勸。
沈京墨和宋錦知離婚的事情雖然還沒張揚出去,但圈子裡卻已經漸漸傳開。
至於祝星月,也過得很慘。
聽說被沈京墨重傷後送醫院太晚,子宮沒能保住。
可沈京墨卻還不肯放過她。
事到如今,她在沈氏的打壓下找不到一份工作,家裡父母嫌她丟人,也斷了關系。
如今隻能苟延殘喘,如履薄冰。
“京墨,你就算在恨她做事也別太絕了,小心那姑娘狗急跳牆。”
有人大著膽子勸道。
沈京墨靠在沙發上,閉著眼,久久無聲。
他根本沒把祝星月放在眼裡。
滿心想的都是宋錦知。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祝星月確實是在謀算著一場報復。
她曾經,是真的以為沈京墨很愛她。
可她錯了,錯得離譜。
當她那天在手術臺上幾乎丟了半條命後就清楚地意識到——
沈京墨是真的從來都沒有愛過她。
而她始終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於是她開始每天蹲點,終於在今天蹲守到了來酒吧買醉的沈京墨。
她一直等到深夜,才等到沈京墨醉醺醺從酒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