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那養不熟的高冷驸馬帶回了一個攻略女。
他摟著那姑娘,語氣強硬:
「我已用功績求得皇上同意,將柔兒收入房中,還請公主大度。」
攻略女亦輕咬薄唇,眸中帶淚:
「長公主,阿裴已經不是您養的面首了,您不能不允他納妾的自由!」
我點點頭,比了個手勢:「賜烹刑,雙雙喂狗吧。」
放心,我可大度了。
養不熟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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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得熟就行。
1
兩個人似乎是花了好一會兒才聽懂我的話。
隨後,迅速癱軟在地。
「公主……你說什麼?!」
我坐在主座上,隨手給旁邊的面首喂了一顆荔枝。
「本宮並沒有不同意你們的婚事,聽懂了嗎?」
暗衛隨聲而動,架起二人,拖出院子。
我轉過頭:「本宮不大度嗎?」
面首勾起薄唇,伏在我的腿上:「殿下能允他二人S在一口鍋裡,已然是無比大度。」
是吧,我就說嘛。
2
不多時,院外行刑處已經架好了一口大鍋。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快步走過去:「等一下。」
兩個人都是一愣。
是裴青雲率先恢復了高冷的表情:「公主,開玩笑也要有個度,您過分了。」
而那個柔兒在他身後,對我露出得意的笑:「勸殿下趁早放了我們……」
我一個字都沒聽。
我想起暗衛提前匯報給我的話。
裴青雲不知道,從他第一次起歪心思同野女人見面時,我就掌握了每一個細節。
從幾時、何處,到他褻褲穿的什麼顏色。
那時暗衛傳話傳得結結巴巴:
「那個女子沒有查到來歷,她一直在說一些卑職聽不懂的話……
「說自己有個什麼系什麼統的……」
暗衛撓了撓頭:「她還對驸馬爺說,她必須嫁給驸馬爺才算完成了任務,否則就會S……」
我倒是挺好奇,如果不是得了羊痫風,是怎麼想出這種說辭的。
所以我徑直走到她跟前:「能讓我的暗衛都查不到來歷,你倒是有點本事。」
我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位柔兒理了理剛才跌倒弄皺的裙子,眼中迅速出現了淚花。
「殿下莫不是覺得民女欺君罔上?可民女說的每一句話都屬實……」
她抬頭,讓眼淚從剛剛好的角度落下。
「殿下是古人,不知曉未來的技術之恐怖……民女被系統禁錮,靈魂自數千年後穿越而來,隻有完成系統的攻略任務,同裴郎結為夫妻,才能真正活下來!」
我冷笑一聲:「所謂系統呢?拿給本宮看看,本宮便信你。」
她咬住唇,梨花帶雨。
裴青雲立馬帶著怒意護住她:「公主,她的系統深植在頭腦中,如何能拿出來?」
在他身後,攻略女臉上的委屈變成了得意的笑容,望著我。
裴青雲還在喋喋不休:「柔兒她隻是為了活著,公主又何必一再相逼……」
我打斷了裴青雲:
「活著?那被她附身的原身呢?」
我俯下身逼視著她:「還活著嗎?」
我當然不信他們的鬼話。
隻不過抓住了他們話裡的漏洞發起攻擊而已。
可誰能想到,狗男女的眼神都變得驚恐、慌亂。
是裴青雲先開口:「柔兒和別人不一樣,你不懂!」
身邊站著的面首上去就給了裴青雲一巴掌:「身為贅婿卻敢直呼殿下主人,好大的膽子!」
裴青雲臉上被劃拉出一道血痕。
我抬起這個女人的下巴:「本宮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回答得好,就成全你們,如何?」
裴青雲冷眼看著我:「公主,您沒必要為難柔兒……」
我打斷他,問攻略女:「你的任務若是成功了,有什麼獎勵?」
她淚眼蒙眬地看著裴青雲:「民女……會得到九條命!」
旁邊的暗衛撲哧笑出聲,被我一個眼刀制止。
攻略女被嘲笑後,反而故作堅強起來:「即便公主如此折辱民女,民女也要說……」
她梗起脖子:「民女願生生世世,與裴郎廝守!
「即便您不同意……」
我說:「好,本宮成全你們。」
所有人都愣住了。
裴青雲震驚中閃過一絲我看不透的情緒。
他的聲音越發清冷:「公主殿下,您沒必要如此欲擒故縱。
「我知道您不願意,可這天下終究是男人的,我用功績同皇上換得納妾的機會,堂堂正正,您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
我冷笑出聲。
「裴青雲,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同我那弟弟求的,並不是納妾。」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
「而是抬平妻,對嗎?」
他的嘴唇抖了抖,轉而挺直了腰板。
「殿下,你隻是個女人而已。」
他破罐子破摔地看著我:「若非皇族,你根本不可能和男人一樣站在朝堂之上!」
暗衛想上前抽他,被我攔下。
我垂下眼:「繼續說。」
他愣了愣,喉嚨滾動:「皇上尚未正式答復,但公主……」
他看著我身邊的面首:「若您能遣散這些面首,像個正常女子一樣好好安於後宅。
「我會撤回請願,依舊敬你為唯一的正妻!」
3
我看著裴青雲。
白衣墨發,清冷如雪山上的蓮花。
按往常來說,我是很吃他這冰川美人的感覺的。
但此時,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喚來了護院。
「我記得,後院那條黑狗口味特殊,對吧?」
兩個人的臉色瞬間煞白。
「這樣逼迫我們沒有用,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我點點頭:「本宮知道。
「你們是真愛,你是有系統的攻略女,隻要和驸馬結為夫妻便能有九條命,對吧?」
我吩咐下去:「捆上,下鍋。
「撒上胡椒粉,狗愛吃。」
攻略女再次癱軟在地:「不可以……我才剛活過來……」
裴青雲上前三步擋住她:「您剛說成全我們……」
我點點頭:「本宮的確說了。
「管家,為他們寫好婚書。」
平妻而已,誰說是S是活了?
「還有……」
我做了個手勢,裴青雲瞬間被五花大綁。
「本宮說的,是把你倆一起捆上,下鍋。
「比起為你的柔兒求情,還是多想想自己是生是熟吧。」
鍋裡的水隱隱冒出熱氣。
剛下鍋,攻略女就悽厲地慘叫起來。
騷臭的味道在院裡傳開。
暗衛再接再厲,堵上了她的嘴。
這次,裴青雲沒有再護著她了。
他也癱軟了下來。
他的頭發被燙成落水狗的形狀,哪還有半分高嶺之花的樣子。
鍋裡「咕嘟咕嘟」響了起來。
他終於遭不住:「殿下,求您……」
我看著他逐漸癱軟的身體。
「裴青雲,是本宮一手提攜的你。
「你做面首的時候就知道規矩,本宮隻用處子。」
髒東西,心比天高,認不清自己不說,還拿皇命壓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隻有熟了才能忍了。
攻略女逐漸沒有了動靜。
而裴青雲也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他艱難地張開嘴,想回答我的話。
旁邊的面首恰巧剝好了一顆荔枝:「殿下主人,吃荔枝~」
是以,我沒聽得清他的遺言。
兩個時辰後,管家來報:「驸馬和那個女子已經燉爛喂狗了,骨架該如何處置?」
我笑了笑:「皇命不可違,以夫妻之禮合葬吧。」
這點小委屈,本宮可以忍啦。
不知道這樣,那位攻略女的任務完成沒?
笑話,真當我公主府是說書臺了。
我可是當朝最跋扈的長公主。
皇帝的龍椅是我為他一手謀劃來的,隻要我不在龍椅上拉屎,一般沒人敢管我。
而裴青雲原本是最低賤的奴隸,連名字都沒有。
但是榻上功夫算是眾面首之首,能帶本宮升入青雲之巔。
所以我便給他取名「青雲」。
我就愛他那股高嶺之花的勁兒。
但氣質當不了飯吃,當初讓我決定抬他為正宮的,是他的腦子。
這兩年他為我出謀劃策,鏟除過不少政敵。
我原本覺得,如此俊美、活兒好又有腦子的男人,能成為我的助力。
畢竟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卻不想,舞臺有多大,能捅的婁子就有多大。
一個野女人隨便編造個什麼攻略的理由,就能把他騙走。
說什麼不嫁給他就會S,這種鬼話居然就信了。
丟盡本宮的臉。
更重要的是,我費盡心力為他的官場前途籌謀,最後他居然用功績來換這個。
無能的玩意兒。
是我看走了眼。
4
不多時,皇帝遣人來尋我。
御書房裡,小我三歲的皇弟神色復雜:
「長姐,你真就這麼把驸馬弄S了?」
我眼皮子都沒抬:「已經在準備頭七了。」
皇帝嘆了口氣,眉眼中全是關心:「他惹惱姐姐,自然是罪該萬S。
「可是這對群臣怎麼交代……
「彈劾的折子又要滿天飛了……」
我挑挑眉:「這事,皇弟不是最擅長了嗎?
「總歸……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愣了愣,隨即斂去表情,乖巧地點點頭:「那便挑個品級低的官員,S雞儆猴吧。」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
讓文武百官視我如瘟神,皇帝可願意了。
陰影下,他的眸子裡露出一絲算計的光,就像一隻生病的陰鬱小貓。
大概是太害怕我哪天對面首不感興趣,轉而對皇位感興趣了吧。
啊,好想掐S他啊。
5
談完,我就回了府。
倒是很久沒清算過了。
我叫來暗衛:「近期府中的新面首,有哪些是皇帝的人?」
暗衛一動沒動。
我挑了挑眉:「本宮說話,你沒聽到嗎?」
話音剛落,暗衛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把匕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賤人,竟敢把我扔鍋裡煮,我這就把你放血下火鍋!」
我看著這張臉,分明是我的暗衛啊。
她是我從小撿回來的人,按理說不會背主。
電光石火間,我想到一種可能。
難道這世上真有所謂系統……
我無視了脖子上的利刃,問了她一個問題:
「本宮的驸馬,是不是也被你救下來了?」
眼前人愣了愣,隨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還是愛他的!
「可你搶不過我的,賤人。說來還多虧了你的婚書,系統已經判定任務成功,給了我九條命!
「等我分裴郎一條,你就隻能在地府裡看我們恩恩愛愛了!」
果然。
我之前隻當所謂的「攻略」是她騙裴青雲的幌子。
想不到,這世上竟真有借屍還魂之術!
隻是我的暗衛原身,恐怕真的沒了……
我聽到血液沸騰的聲音。
我低下頭,藏住冷笑,佯裝傷感。
「我與青雲同床共枕多年,竟也留不住他的心。」
這句話極大地取悅了這位攻略女。
她放松警惕,開始滔滔不絕:
「長公主又如何?還不是鬥不過我?
「裴郎可是一見到我,就愛上我了!
「你以為把我們煮了就能破壞我的任務了嗎……」
我突然打斷她的話:
「還沒問過你,叫什麼名字?」
攻略女被我突然的路數弄蒙了。
警惕又疑惑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秦嘉柔,你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下一刻,弓箭破空的聲音傳來。
秦嘉柔從胸口被捅了個對穿。
管家帶著人破門而入:「公主,怎麼處置刺客?」
我看著秦嘉柔掙扎的樣子:
「放血,下火鍋吧。
「給狗換換口味。」
秦嘉柔。
一共九條命啊,那可太好玩了。
6
秦嘉柔被我倒掛在寢殿裡。
又一次支起了大鍋。
她掙扎著咒罵我,卻隻能看著自己的鮮血一滴一滴流下。
她S之前,我比了個數字。
「這下,隻有八條命咯。」
沒腦子的人,有再多的賤命又有什麼用呢?
之後很久,秦嘉柔並沒有再出現。
久到我不禁又開始懷疑攻略的真實性。
不過此時,出現了其他令人頭疼的事。
京中的茶館、戲臺突然都開始議論起我賜S驸馬的事了。
一開始大家隻是當作皇族的秘辛野史,聽著樂呵。
可之後,就開始有人在聽眾席裡帶節奏:
「真是倒反天罡!女人就應該在後宅相夫教子!」
「這長公主簡直是在帶壞整個京城的風氣!」
「是啊,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驸馬隻是納妾,又不是抬平妻,竟然就無辜地丟了性命!」
「她如此心狠手辣,我們就該一起請願,讓皇上奪了她的權力,把她貶為庶人!」
「就是,身為女人卻如此不檢點,這要是庶民,早就被浸豬籠了!」
在一些人有心的應和下,討伐聲逐漸大了起來。
甚至有人在公主府門口敲鑼打鼓地喊。
畢竟我再跋扈,也不能濫S平民不是。
但,如果我趙羲寧會被這點子輿論影響,我就真是白活了。
這件事甚至不需要出動太多暗衛去調查。
有一位戶部侍郎胡大人,是彈劾我的老頭兒裡,最起勁兒的一個。
而他的斷袖小兒子前陣子剛好和我競拍過一個男花魁的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