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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雲樹開清曉 3572 2025-07-15 16:12:10

 


雖然我在放假期間,但作為他的實習助理,還是保持著高度緊張,隨時待命。


4


 


飯局在高級餐廳的私人包房,除了部門經理,其他都是生面孔。


 


我剛入座,就被對面的禿頭男人調侃:


 


「餘小姐打扮得不夠正式啊,是看不起我們嗎?」


 


平時習慣素顏的我今天特意畫了淡妝,穿的是日常的工作裝,一套黑色的長袖長褲。


 


我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剛要開口反駁,卻被經理打斷:


 


「不好意思,劉總,我讓小餘給您賠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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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滿滿一杯酒塞進我的手中,朝我使眼色。


 


明知他們是有意為難,但為了工作,我還是心一橫,把這杯酒灌了下去。


 


「好,餘小姐是爽快人,我再敬你一杯。」


 


……


 


推杯換盞間,我已經喝了不少酒。


 


終於堅持到飯局結束,我想打個電話讓堂弟接我回家,卻被旁邊的禿頭男人一把攔住。


 


「餘小姐,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說著,他就攀上我的胳膊。


 


「不用了。」


 


我努力想掙脫他的束縛,身上卻軟綿綿地沒力氣,頭也一陣眩暈。


 


經理這時也不見了蹤影。


 


我被他半攙扶著帶出包間的門。


 


身邊路過的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好像正在談生意。


 


我抓住機會,SS拉住其中一人的袖子:


 


「救我。」


 


禿頭男人強行把我的手從那人的袖口掰開。


 


被我拉住的那人疑惑地轉過頭,我對上他的目光。


 


視線交錯的那一瞬,我們辨認出了彼此。


 


陸琛那雙好看的丹鳳眼中流露出擔憂和憤怒。


 


我還沒反應過來,禿頭男人的下巴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他發出一聲悶響,身體向後踉跄了幾步。


 


陸琛臉上帶著極重的戾氣,男人還沒站穩,又被他踹倒在牆邊,蜷縮著身體痛苦地呻吟著。


 


他像是失去了理智,並沒有停手,衝上去揪住了禿頭男的衣領,兩人糾纏在一起。


 


一股鐵鏽味鑽入鼻尖,我想攔住他,但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意識也漸漸混沌。


 


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喊。


 


「陸少,別再打了,再打人快沒了。」


 


身體陡然一輕,似乎是被人抱起了,吵鬧聲離我越來越遠……


 


迷迷糊糊間,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屋內氣氛灼熱,昏暗的光線中,我看不清晰眼前男人的面容。


 


我指尖發麻,胡亂遊移在他肌膚上,卻遠不能緩解內心的燥熱。


 


後來,手腕被鉗制住,拉至頭頂,某種溫熱柔軟的觸感輕輕覆上了我的唇角,又一路向下……


 


男人的鼻息湊近我的耳畔,勾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的呼吸聲越來越灼熱,熟悉的嗓音又低又啞,不斷地叫著我的名字。


 


5


 


第二天,我在床上醒來,天已經完全亮了。


 


頭上傳來一陣微弱的疼痛感,仿佛在被一把鈍器不斷敲擊。


 


斷片了,昨晚好像還看見了陸琛。


 


記不清了,我搖了搖頭,怎麼又夢見他了。


 


我拿起手機,已經九點了,還好今天是休息日。


 


衛生間傳來一陣水聲,我以為是昨晚送我回來的表弟。


 


我朝那邊望去,卻看見剛開門出來的陸琛。


 


他上衣隻穿一件敞開前襟的白色襯衫,露出鎖骨和一部分胸肌。


 


袖口也被卷起,堅實有力的手臂線條明顯。


 


隻是眼神中略顯疲憊,眼眶下泛著淡淡的黑眼圈,隨意散落在額前的黑發還滴著水。


 


片刻尷尬地沉默後,我像看見鬼一樣,尖叫出聲:


 


「你怎麼在這?!」


 


他無語地掏了掏耳朵:


 


「用你的鑰匙開的房門,昨晚送你回來後照顧了你一晚上。」


 


難道昨晚……不是夢?


 


我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萬念俱灰,外出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睡衣。


 


他把手擦幹,貼上我的額頭。


 


「不燒了,一會兒起來把粥喝了,我去關火。」


 


我艱難開口:


 


「我們昨晚……」


 


「很可惜,什麼都沒發生,你吐了自己一身,也吐了我一身,我給你擦了身子換上了睡衣,然後把咱倆的外套洗了掛陽臺上了。」


 


他說著就要推門出去給我盛粥。


 


我跌跌撞撞下床去攔:


 


「這房子不是我一個人住,別讓別人看見了。」


 


他瞥了我一眼:


 


「你弟說他不回來了,要和女朋友出去旅遊幾天,讓你幫他保密,他昨晚給你打電話和發信息你都沒回。」


 


「你怎麼知道?」


 


「我幫你回的信息。」


 


我一時語塞,喝酒真誤事啊。


 


他把碗放在客廳桌子上,朝我笑:


 


「咱弟就是那天去接你那位吧,長得挺帥的,簡直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啊。」


 


我坐在桌子前,一臉黑線:


 


「昨晚謝謝你。」


 


「嗯,算你還有點良心。」


 


我攔住他正在盛粥的手:


 


「你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你銀行卡給我一下,不能讓你白照顧我。」


 


他眸色一黯,眉頭蹙起,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餘曉曉,你昨晚被人下藥了你知不知道,要是沒遇見我,你知道你現在什麼下場嗎?」


 


我微微一怔,卻還是強裝鎮定,狠下心說:


 


「我什麼下場都與你無關,不用你管。」


 


陸琛的身體頓了頓,臉色沉了下去,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好一句『與我無關』。」


 


隨即丟下手中的飯勺,推門而出。


 


我脫力般地跌坐在椅子上,碗中氤氲的水蒸氣模糊了我的雙眼。


 


緩緩閉上眼,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心髒像是被狠狠撕扯著,刺痛感令我無法呼吸。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最痛苦的時候。


 


6


 


高考後那個暑假的某一天,我和陸琛在遊樂場玩到很晚才回家。


 


到家後,卻被鄰居告知爸爸在醫院搶救。


 


我和媽媽守在爸爸的病床前,眼睜睜地看著他抓著媽媽的手咽了氣:


 


「老婆,你一定要帶著曉曉好好活。」


 


媽媽哭得幾近崩潰,泣不成聲:


 


「都怪我,都是我的錯,一定是他們,一定是。」


 


她不吃不喝,父親的後事都是姑姑在幫忙操持。


 


我給她送飯,她抓著我的手,言語混亂: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你爸爸就不會S,都怪我,是我把他害S了。」


 


我從姑姑和姑父的口中拼湊出真相。


 


媽媽下班路上被流氓猥褻騷擾。


 


爸爸知道後,一時衝動,不顧媽媽阻攔,拿著刀去找了他,雙方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但那個流氓,是陸氏集團董事長夫人周蘭的親弟弟。


 


對方請了全北市最好的律師,最終以對方輕微情節的防衛過當收尾,隻判了兩年。


 


我扶著媽媽走出法院的門後,周蘭也剛出來,她戴著墨鏡,打量著我們。


 


「嘖,我那個弟弟為了這麼個女人,真不值。」


 


我想上前揍她,卻被她一旁的保鏢攔住,她仔細審視了我一番:


 


「你是陸琛那個小女朋友?好巧,我是他母親,他給老陸看過你的照片,本人長得和照片一樣好看。」


 


「但是我勸你別跟你媽一樣,我們陸家不是你們這種小門小戶能招惹得起的,掂清楚自己幾分幾兩。」


 


「陸琛還小,不懂事,你如果再糾纏,不知道遭殃的會是誰。」


 


她瞥了一眼剛從門口出來的姑姑和姑父,頭也不回地上了豪車。


 


我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欺負媽媽那個流氓,是陸琛的舅舅。


 


媽媽抓著我的胳膊,朝我大喊:


 


「曉曉,陸琛是誰?什麼女朋友?你是不是和陸家有關系?你說啊!你這個不孝女!」


 


半夜,我把媽媽哄睡著後,找出幾天都沒看的手機。


 


我捏著手機,心中一團亂麻,不知該如何開口問陸琛。


 


卻先看見了他這幾天給我發過來數條消息。


 


「不知道我爸犯的什麼病,非要帶我出國旅遊。」


 


「我要上飛機了,回來給你還有叔叔阿姨帶點特產。」


 


「我爸說順便帶我看看學校,但我不想出國,隻想和你在一個城市讀大學。」


 


「怎麼還不回我信息,有什麼事嗎?」


 


「今天去了海邊,好好看,下次帶你一起來。」


 


……


 


一條條把這幾天的未讀短信看完,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我在處理父親後事的時候,他卻被家人保護得極好,我在為如何繼續生活擔憂的時候,他卻在考慮要不要出國讀大學。


 


我吸了下鼻涕,指尖顫抖地打下一行字。


 


【陸琛,我們分手吧。】


 


他幾乎是秒回:


 


【為什麼?】


 


我沒有再回復,而是把他拉進了黑名單。


 


幾天後,回學校領成績條,我在校門口遇見了陸琛。


 


他黑著臉,問我為什麼要和他分手。


 


或許他這種養尊處優的人從來都不懂什麼叫生活艱難,才會把情場失意當作天塌了一樣。


 


回想起那天他母親的威脅和媽媽的崩潰,我不想多和他廢話。


 


我故作輕松地揚了揚手裡的 650 分的成績單:


 


「因為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啊。」


 


「接近你隻是為了不被打擾地安靜學習,是利用你而已,現在已經出成績了,我不需要了。」


 


他眼神中的光一點點湮滅,卻還是拉住我的手腕,倔強地開口:


 


「我不信。」


 


我甩開他的手:


 


「到此為止吧,陸琛,你說得對,我們倆不順路的。」


 


他呆愣在原地,眼角泛紅,委屈地小聲嗚咽著:


 


「你說過……順路的……」


 


我心頭一顫,但最終還是別開臉去,沒再看他,轉身離去。


 


自那天起,我再沒見過陸琛,後來還是從高中同學口中得知,他出國讀書了。


 


我和姑姑緊盯著媽媽,害怕她出事。


 


可媽媽最後還是走了,她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喝光了一瓶藏起來的農藥。


 


我對這個城市再沒半分留戀。


 


幹脆報了一個外地的大學,四年沒再回來過。


 


找工作比我想象中更難,當北市這家公司向我拋來橄欖枝後,我仔細調查過,這家公司和陸家沒有任何關系。


 


姑姑一家很照顧我,說我在外地人生地不熟,讓我回來和他們一起住。


 


或許是這家公司給出的薪酬太有誘惑力,或許是姑姑對我太好了,我選擇回了北市工作。


 


這些年我一直把這件事藏在心底,努力扮演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7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不管有多崩潰,都要擦幹眼淚繼續面對生活。


 


回公司上班,原經理已經被辭退,聽說是涉及泄漏公司機密。


 


我被叫去辦公室,看著新來的經理,心中微微有些驚訝。


 


「秦州學長……不,秦經理您好。」


 


秦州把工作文件夾遞過來,笑著看我:


 


「曉曉,你終於來上班了,還以為你為了躲我辭職了。」


 


我尷尬地撓撓頭:


 


「怎麼會,我都不知道您要來。」


 


他點點頭:「那就好,其實這家公司挖過我幾次了,這次選擇跳槽隻是看中了它的發展潛力,人往高處走嘛,不要多想,好好工作。」


 


堆積了幾天的工作沒處理,我忙得腳不沾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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