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專門招收那種在父母眼裡頑劣不堪的『壞孩子』，用體罰、精神N待等手段，直接把孩子打服。】

【這也是這個地方地處偏僻、窗戶全都加鐵柵欄的原因。】

 

【後來會改建成減肥營，是因為出了一件事。】

 

【據說前幾年，有個女孩被送進這裡，因為長得漂亮，被帶出去陪酒，灌醉了以後，被幾個成年男性給侵犯了。】

 

【事後女孩精神崩潰，被家人接走，幾個月後發現懷了孕，而且胎兒沒保住，掉了，女孩自己也撒手人寰。】

 

【到了這步田地，女孩家人卻莫名其妙撤訴和解，一切就當沒發生過。】

 

【但影響終究還是有一些，特訓學校聲譽敗壞了，所以後來老板就轉行做了減肥營。】

 

【現在，減肥營第一期試運營，就出了人命，孕婦是一切的開始，老板卻否認孕婦的存在。】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當年那懷孕女孩的冤魂，回來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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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啞然。

 

就這？

 

恐怕 303 看完這一長串，也會跟我一樣嗤之以鼻。

 

我：【冤魂索命？你說的猜測就是這個啊？都什麼年代了還信這些？這也太牽強了吧。】

 

303 卻有些動搖：【214 你繼續說。】

 

214：【不牽強。第一，當年那女孩懷孕五個月時，孩子掉了。404 發的那張圖，剖出來的孩子，也差不多是五個月大小。】

 

【第二，如果是孕婦冤魂索命，那麼她說自己隻S了兩個就合理了，因為我們以為第一個S的 404，其實是冤魂本身，她S了趙老師和 301，確實隻有兩個。】

 

【第三，聽說當年女孩在酒店被折磨的那晚，被某老師拖到廁所喝尿，而現在，趙老師就S在男廁小便池裡。】

 

【我不知道趙老師是不是當年折磨女孩的那個老師，但這一連串事件，恐怕不是巧合。】

 

303 嚇壞了：【那你說怎麼辦？！如果是鬼，我們隻能等S嗎？】

 

我仍不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我是不信的，兇手可能與此有關，但不會是鬼。】

 

214：【好，無論你們信不信，現在情況都一樣——兇手剛才在大群裡的口氣，似乎是在說，他會一個個找上門來S掉我們。】

 

【而警察還有一個小時才能趕來，所以我們必須逃走！】

 

【我有個計劃：待會我一聲令下，我們三個都跑出房間。我往後門逃，303 你往前門逃，208 你站在自己房間門口不要動，等十秒。】

 

208 指的就是我。

 

我：【為什麼？】

 

214：【因為兇手的位置是未知的，我們隻能賭。】

 

【如果兇手在前門附近，去前門的 303 就兇多吉少，但兇手S人，一定會有爭鬥的聲音。】

 

【208 你聽到前門有聲音，就往後門跑，這樣你和我就能跑掉。】

 

【反之，如果兇手在後門附近，我就兇多吉少，但 208 你可以去前門，跟 303 一起跑掉。】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兇手在更高的樓層，抓不到我們任何人。那麼 208 你等十秒後，發現前後門都沒有異響，就代表我們都安全逃離，你隨便挑一個門逃就好。】

 

303 冷不丁問：【那老板呢？】

 

214：【今天這事大概率是衝著他來的，我們最好不要跟他扯上關系，而且老板很有可能就是當年折磨過那女孩的男人之一，我們這麼做也不算不人道。】

 

我沉思片刻。

 

這確實是最好的逃跑方案。

 

每個人都背負著風險，都有遇到兇手的可能性，但也一定能保證至少兩個人成功逃走。

 

但我有些猶豫，不知為何，總感覺有不對勁的地方。

 

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我忽略了。

 

這時，老板突然私聊了我：

 

【你們三個，是不是拉了個小群，想要逃？】

 

7

 

他怎麼知道的！

 

我心有疑慮，沒有回復，老板卻一條條發了過來：

 

【我猜，你們因為我說沒招孕婦，所以懷疑我。但我說那句話，是為了引蛇出洞。】

 

【我當年做了某些有點過分的事，具體你就不用管了，都已經結束了。】

 

【可現在，似乎有人要為了當年那件事找我麻煩，要搞出這麼一場戲，屠戮所有人，毀了我的一切。】

 

【所以，我故意否認孕婦的存在。我猜兇手一定會借此機會孤立我，誘導其他人逃走，方便他一個個SS。】

 

【你想想，是不是有人私下聯系你，跟你講了我的過去，然後提出了一個逃跑計劃？】

 

【如果你假設這個人是兇手的話，這個逃跑計劃是否會陷所有人於絕境？】

 

我冷汗直冒。

 

因為老板說的是對的。

 

214 太活躍了，還很有主見，讓人不由自主信任他。

 

他剛才提出的逃跑計劃之所以能成功，全都基於一個前提條件——兇手不在我們三人之中。

 

如果 214 是兇手，一切就不一樣了。

 

他不會按計劃去後門，他會提前在前門等著，等 303 自投羅網。

 

在前門SS 303，自然會發出聲音，導致待命的我跑向後門。

 

但 214 知道計劃的一切，他知道我的目的地，於是他也會跑向後門。

 

加上我從 2 樓下樓梯的時間，他剛好可以在後門截S我！

 

現在想想，什麼冤魂索命的說法，實在是過於離譜，303 竟然還真信了。

 

而且，一開始讓所有人都呆在房間裡的，也正是 214！

 

恐怕是因為，如果大家因恐慌而一起逃走，他一個人來不及SS所有人。

 

所以他要用計劃，一個一個，誘S我們。

 

但……這思路仍有點問題。

 

我給老板發消息：【為什麼你私聊我，告訴我這一切？你似乎很信任我？如果我就是兇手怎麼辦？】

 

老板：【因為當年處理那女孩的事時，她沒有女性家屬，但似乎有個異地的男朋友。現在的局面，隻有你是女的，所以你不是兇手的可能性最大，我隻能賭一把。】

 

我：【那你當年到底做了什麼？如果兇手隻是想復仇，隻S你和你的同黨就好，為何把我們這些無辜者也扯進來？】

 

老板沉默片刻。

 

隨即語氣強硬了起來：【我做了什麼跟你沒關系，現在我們合作才有活路，如果你同意，就把兇手的計劃告訴我，否則我們一起等S。】

 

思慮片刻，我不得不承認，現在必須跟老板合作。

 

即使他是個人渣。

 

我把 214 的計劃和盤託出。

 

老板迅速給出了回應：【這麼說，214 會在前門先S了 303，然後去後門截S你，對吧？】

 

【那這樣：你答應 214 的計劃，等他下令開始行動時，咱倆在靠近前門的 2 樓樓梯口集合。】

 

【我們會聽到腳下 303 被S的聲音，然後，214 為了S你，會從前門奔向後門，我們就趁這個機會下樓，悄悄從前門跑！】

 

我沉默了。

 

這是個好計劃。

 

幾乎能百分百保證我們倆逃走。

 

代價是 303 百分百會被S。

 

真不愧是幹出了那種齷齪事的老板。

 

我真的要幫這樣的雜碎，逃離 214 的復仇，讓那個女孩S不瞑目嗎？

 

但我沒得選，艱難打出了【同意】二字。

 

三人群裡，214 已經急了：【208 你怎麼了？出事了嗎？怎麼不說話？】

 

我：【沒事，我在想你的計劃，我覺得可行。】

 

214 大喜：【好！我準備一下，我們盡快行動！】

 

幾分鍾的籌備之後，214 在群裡一聲令下：

 

【出發！】

 

三扇房門打開的刺耳聲音，響徹了宿舍樓。

 

我手心全是汗，來到了走廊裡，朝著前門樓梯口，一點一點靜步移動。

 

夜晚的走廊沒有開燈，隻有月光透過窗灑進來。

 

周圍重新回歸了安靜，所有人都不希望腳步引起別人的注意。

 

一步，又一步。

 

轉過前面的轉角，就是樓梯口了。

 

303 是否已經下去了？214 到前門了嗎？老板什麼時候下來？

 

我滿頭大汗，大腦飛速思考著。

 

突然，走廊右側的公共廁所裡，伸出了一隻手，輕拍我的肩膀。

 

我猛地轉頭，看清眼前人，先是一愣，然後輕呼：「怎麼是你？301？」

 

他不是在那次莽撞逃跑時，被兇手S了嗎？

 

8

 

301 看著很敦實，是確實需要減肥的那種胖。

 

他趕緊示意我閉嘴，輕輕拉著我的手，帶進了廁所深處。

 

又探頭去看了看走廊上沒有其他人，這才回來連說帶比劃：「別喊！你想逃是嗎？逃不掉的！前後門都被人用鐵鏈鎖上了！」

 

我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了：「你沒S嗎？那聲尖叫是怎麼回事？兇手還用你的手機在群裡發了消息啊！」

 

301 壓低聲音：「當時我跑出來，一路上都沒碰到任何人，一直跑到了前門，可前門出不去！我又跑到了後門，一樣出不去！」

 

「前門後門都被人上了四條拇指粗的鎖鏈，根本沒有逃走的可能！」

 

「就在我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又聽到了一聲尖叫，緊接著是某個人的腳步聲。」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很害怕，又不敢回自己房間，因為兇手一定知道我跑出來了。」

 

「所以我慌不擇路，就躲進這個廁所裡來了。」

 

我一臉不可思議：「這麼說，那聲尖叫不是你發出的？我們都以為那是你遇害的叫聲……可你的手機呢？」

 

301 嘆口氣：「本來拿在手裡，聽到那聲尖叫後嚇得摔在了地上，我又急著躲藏，就沒來得及撿，後來可能被兇手撿走了。」

 

我低頭，陷入沉思。

 

情況越來越復雜了。

 

前後門都上了鎖，那麼老板的計劃是不可能成功了，誰都不可能從這裡逃走。

 

另外，301 沒S，那聲尖叫又是誰發出的呢？

 

而且，301 說他害怕腳步聲，躲進了這個廁所。

 

可他為什麼主動出來見我？他不懷疑我是兇手嗎？

 

除非……

 

除非那聲尖叫確實出自 301 之口，是他轉移注意力的手段……

 

他的手機也沒有丟，兇手也沒有撿到他的手機發信息……

 

因為 301 就是兇手！

 

我猛地抬頭，看向 301。

 

他正直直地看著我。

 

眼中沒有絲毫情緒，隻有一絲冷冰冰的審視。

 

月光透過廁所的窗，灑進來，灑在一團陰影上。

 

我這才發現，這裡是男廁。

 

廁所最深處的那個小便池旁邊，跪著趙老師的屍體。

 

他那扭轉的頭顱，在月光下熠熠生輝，流著尿液的眼睛，賞月般安詳。

 

9

 

301 很胖，也很壯，如果他要動手，我恐怕沒法抵擋。

 

我在心裡不住盤算著。

 

301 看了我幾秒，突然輕笑出聲：「你是兇手吧？」

 

啊？

 

我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

 

301 露出一副好整以暇的笑容：「你們都覺得我被嚇傻了，才莽撞逃跑的對吧？」

 

「不是的，我沒失去理智，我隻是想賭一把，能逃就逃，逃不掉也要躲到別的房間，總比留在自己房間裡等S要好。」

 

「發現前後門都上鎖，又聽到那聲尖叫後，我想，局面太亂，需要先躲一躲，就躲進了這個廁所。」

 

「在這裡發現了趙老師的屍體時，我安心了。」

 

「因為兇手肯定認為，沒人敢躲在這種有S屍的兇S現場，反而不會回來搜。」

 

「但緊接著，我發現一切並不簡單。」

 

說著，301 掏出了手機，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機的事，我撒謊了。」 

 

「我跟 303 是朋友，他一直在把你們群的聊天記錄發給我。」

 

「看到 214 說的那段往事時，我突然明白了——這是一場復仇，因為這裡的幾乎每個人，都跟當年那個女孩有關系！」

 

「如果我沒猜錯，當年把那女孩帶去陪酒，又帶到酒店折磨一整晚的人，就是老板和趙老師。」

 

「隻不過當時他們的身份，是特訓學校的校長和訓導主任。」

 

「而我和 303，自然也跟那女孩有些關系，具體什麼關系，你不用知道。」

 

「總之，我和 303 前幾天接到邀請，來參加減肥營試營業，就可以每人拿十萬塊的獎金，甚至隻要報名就預付五萬塊。」

 

「我們真的拿到了五萬塊，所以就真的來參加了。」

 

「現在想來，那也是兇手的計劃吧，他要把所有跟那件事有關系的人，送到這個地方，一網打盡。」

 

「既然如此，兇手一定是沒參與當年那件事的人。」

 

「404 的孕婦已S，暫且不管她，剩下的嫌疑人就隻剩兩個：你或者 214。」

 

「當年那件事，參與者應該都是男人，214 或許也參與其中，隻是我不知道罷了。」

 

「但你是女人，你不太可能參與到那件事裡，所以你，就是這裡唯一的無罪者，也是唯一可能的復仇者！」

 

我臉色慘白，連連擺手，卻不知如何解釋。

 

按他的說法，214 所說的當年那樁慘案，並非全貌。

 

還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跟 301 和 303 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