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說女主了,我都快吐了,第一次覺得偽骨科這麼難嗑。】
【喲喲喲,哥哥~哥哥~yue】
【丈夫本來要睡著了,靠著回味和女主的親親強打精神走到辦公室門口,結果當頭暴擊哈哈哈哈。】
【也是清醒過來了,後槽牙都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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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門,程白就站在診室外。
那張臉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眼神卻冷得滲人。
也是在走出辦公室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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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馬把盒子丟進了垃圾桶。
程白緊緊跟著我,看到我這個舉動後,臉色緩和了不少。
他拿過我手中的醫藥單,嗓音低沉。
「我去拿藥。」
我點點頭。
胃還是有些疼,我找個座位坐了下來。
看來,強制劇情到這裡就結束了。
這個想法剛出來。
一眨眼的工夫,我發現自己站在了醫院門口。
還沒等緩過神,又感覺到有一種異物感。
……?
都被我丟進垃圾桶了,還能這樣?
劇情到底要強制到什麼程度?
突然,我聽見自己弱弱的聲音:
「嗯……遲遲很聽哥哥話的。」
剛說完,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我身形一凜。
「方遲遲。」
是程白的聲音。
我松了口氣,嘴裡卻不受控制地說道:
「好久沒和哥哥一起坐地鐵了,這次哥哥可要抓緊我。」
「……」
一句話讓程白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所幸,說完這句話我就脫離了那種控制。
「程白,快,帶我回家。」
我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愣了下,想拉我走。
我艱難地邁了兩步,隨即認命地張開手:
「抱我。」
程白沒再猶豫,直接將我攔腰抱起。
腰上傳來的溫度燙得厲害。
我頭靠在程白肩上。
恰好能感受他如同擊鼓般的心跳聲。
以及上下滾動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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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停車場。
程白將我穩穩地放在了副駕駛座位上。
我見他想上車,急忙咬牙道:
「別……你等會兒再上。」
他頓了頓,視線下移一秒,很快又收回來。
聽話地關上了車門。
隨後背對著站在窗外,視線不停地掃射四周。
幾分鍾後,我敲了敲車窗。
他沉吟道:「好了?」
「嗯。」
「東西呢?我拿去丟了。」
「不用,我回去自己丟吧!」
「好。」
極其簡短的對話,極其尷尬的氛圍。
回家的路上,車內氣氛依舊詭異。
我隻能看著彈幕發呆。
【丈夫也是牛的,直接把繼兄鎖廁所小隔間了,憑什麼前來者居上?因為他又爭又搶!】
【感謝繼兄送的玩具,現在成女主和丈夫的 play 了,蕪湖~】
【都這時候了,女主你還不幫幫他嗎!簡直天理難容啊啊啊啊!】
【多好的機會啊!】
【樓上的老師你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看完彈幕,我更沉默了。
突然很羨慕程白什麼都看不見,不用受這種折磨。
不過……
確實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算一算的話,應該是第 6 次了?
這樣是不是對程白不太好?
我想了想,側頭看向程白。
他緊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察覺到視線,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怎麼了?」
我抓著包帶的手指緊了緊。
「程白……我能用用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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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程白就從臉紅到了脖子根。
都不敢轉頭看我。
他喉結滾動:
「什麼意思?」
「先找個地方停車吧。」
我怕這樣下去耽誤開車。
他很快將車轉了個彎,停在一個公園旁邊。
工作日的公園,人很少。
隻有稀稀拉拉的大爺大媽在裡面遛彎。
程白僵硬地轉過頭。
「需要我做什麼?」
雖然他盡量控制了語氣,但言語中還是透露出一股緊張。
「要不先去買消毒液和指套?」
他說著就想打開車門下車。
我拉住他小臂,搖搖頭。
「不是我,是你。」
「我?」
他臉色微怔,過了幾秒才琢磨過來是什麼意思。
隨即低下頭,重新把安全帶系好,淡淡道:
「我不用。」
彈幕吐槽得不錯。
程白確實是個裝貨。
我耐心勸他:
「程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生理需求是很正常的事,你不用避如蛇蠍。
「作為你的妻子,我願意幫你解決這件事。」
他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頭認真地看著我。
「隻要是你的丈夫,你就願意幫他解決嗎?」
嗯?這話什麼意思?
他覺得我隻是在履行義務?
我想想,整理了下措辭,說道:
「還記得我們結婚前籤訂的條約嗎?這一項並不包含在規定的妻子義務內。
「所以這完全出於我的本心和意願,你不用想得太復雜,並不是誰都可以做我的丈夫,也不是誰都能讓我幫忙。」
嗯,這樣應該能懂了吧?
「咔噠」一聲,程白又把安全帶解開了。
他單手拿下眼鏡,猛然傾身過來。
那雙丹鳳眼此時帶了極強的侵略性。
「所以,我可以理解為,夫人喜歡我嗎?」
雖然是個問句,他卻沒給我回答的時間。
分秒必爭地堵上了我的唇。
灼熱的手心覆在手腕上,帶著我一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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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
總之,我被程白親得有點發懵。
手也有點酸。
他拿著湿巾仔細替我擦著手指,連指甲蓋裡都不放過。
我往回抽了抽。
「可以了吧?都擦第五遍了。」
他頭都不抬,依舊慢條斯理地擦著。
「我怕夫人嫌棄我。」
「……」
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看向空中彈幕,一片火熱:
【靠怎麼還打碼啊 md,都糊成一坨了看得清啥,天S的 po 文,賠錢!】
【啊啊啊啊啊啊媽媽我吃上飯了嗚嗚嗚嗚,雖然連聲音都沒有,但也很飽腹!】
【都給我氣笑了,為什麼到拉褲鏈就開始全局打碼了?怎麼滴尺寸見不得人?】
【樓上不要傳謠啊!】
打碼了?
我安心了點。
但臉頰依舊不由自主地燙了起來。
「怎麼了?」
程白輕聲問道,又開始伸手為我整理頭發。
我像被燙到一般偏了偏頭。
「我自己來吧。」
他收回手,沒說什麼,隻「嗯」了一聲。
我打開遮陽板上的化妝鏡。
才發現自己形象確實有些狼狽。
頭發亂糟糟的,領口襯衫松了兩顆。
嘴唇上的口紅都暈到了唇周。
我頓了頓,一一理好,又補上口紅。
再看程白,唇色深紅,應該也沾了不少。
我抽了張紙巾,將他拉過來。
「別動。」
他手肘撐在中間的扶手盒上,確實沒動。
乖乖地讓我擦拭嘴角。
隻是,呼吸卻好像越來越急促。
「夫人……」
「嗯?」
我抬眼看他,正好撞進那潮湿纏綿的眼神裡。
下一秒,後腦勺被一隻大手託住。
我頓感不妙,急忙提醒:
「剛補的……唔。」
……
看來他真的餓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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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兄的劇情結束後,好像就沒有強制劇情了。
彈幕也沒再提起,隻是一味地讓我做飯。
我視而不見。
恰好最近有個新項目,忙得連軸轉。
我和程白基本每天都加班到很晚。
他會準備好夜宵,拿過來和我一起吃。
隻是,總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有些莫名的哀怨。
問他應該沒用。
所以我決定靠彈幕。
【女主真乃鋼鐵大直女也,自從上次車上一戰後,愣是沒讓丈夫再碰過一次,都快給人憋成忍者了。】
【也許這就是女主調狗的手段,姐妹們都學著點,看丈夫這委屈巴巴的眼神,不是狗是什麼?】
【我靠,家人們別調狗了!你們有沒有發現沙發好像有點變透明了?】
【我去去去去好像是!房間裡的燈和桌子都變透明了!】
【不會吧不會吧,我連真飯都還沒吃上,這本小說就要爛尾了?到底為啥啊?】
透明?
我轉頭看向四周。
辦公桌的右半邊在空中隱隱約約地浮現。
沙發四個角時有時無,看上去就好像懸浮在空中。
窗外的高樓大廈仿佛海市蜃樓,燈光忽明忽滅。
我又轉頭看向手中的飯盒。
隻剩飯, 沒有盒。
陡然間心髒一凜。
我緊抓著筷子, 問程白:
「程白,你覺得我手裡的飯怎麼樣?」
他從碗裡抬起頭,看向我手中的飯盒。
思忖幾秒後猶疑道:
「是不是我做的飯不好吃?」
我抓著筷子的手漸漸松開。
看來,隻有我能看到透明化。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要消失了?
可原因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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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向彈幕,果然有人在猜測原因。
【還有沒有人記得這是一本 po 文?po 文裡沒有 po,這本小說自然也就失去了意義。】
【你這麼一說, 確實有道理?仔細算起來,女主到現在都沒有完整地過過劇情,隻和丈夫在車上做了手工活,都沒真槍實戰過。】
【哇塞,那是不是隻要做個飯就行了?丈夫,你的用處來了!快把我的女性向端上來!】
【可是不知道丈夫行不行诶, 如果非要那些劇情裡的男的怎麼辦?】
【試試唄,反正和丈夫試試又不吃虧, 嘻嘻。】
【不要消失啊!女主你們快做大做特做!我還想看你們婚後生活呢嗚嗚嗚。】
我看著彈幕的內容, 頭腦瘋狂運轉。
現在隻是周圍漸漸變得透明, 再等下去,我和程白是不是也會變得透明?
直到最後, 這個世界會全部消失?
可我好不容易才擺脫劇情,人生就要結束了嗎……
難道真像他們說的,必須有床戲?
我看向眼前的男人。
程白夾起自己碗裡的菜嘗了嘗。
冥思苦想。
我扯了扯嘴角, 莫名有點想笑。
「很好吃。」
他抬起頭,眼神微微一凝。
「那為什麼——」
我放下手中的飯盒,打斷他:
「因為我想吃點別的。」
程白眉頭放松下來, 言笑晏晏。
「想吃什麼?明天給你做。」
我伸手撫過他的嘴角。
「這個。
「現在就要吃。」
……
落地窗前。
清冽的木質香將我全身籠罩。
程白從後面扣住我的腰。
吻落在我脖間,輕聲低喃:
「第一次做這道菜, 要是不好吃, 還望夫人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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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冷漠的女人看見這個都會笑,雖然畫質是座機亂碼。】
【女人就是要看這個才有力氣討生活啊啊啊,他調查學歷了啊啊啊啊啊啊!】
【誰家丈夫做飯前先讓多擔待啊, 這他媽就是頂級人夫啊!老天奶賜個這樣的給我吧, 就是秒也認了。】
【不過,周圍真的又變回來了,你們快看!】
【對诶對诶,剛光顧著流口水了, 都沒發現。看來這招真的有用, 那以後他倆豈不是要天天做飯了嘻嘻嘻嘻。】
我躺在沙發上, 有些疲倦地窩在程白懷裡。
抬眼看向周圍。
桌子和沙發都變回來了, 窗外的高樓大廈也恢復了正常。
什麼時候開始恢復的?
剛剛倒真是沒顧上看。
程白平常看著一副禁欲淡漠的樣子, 實則發起狠來像頭野獸。
讓我根本抽不開心思。
程白手指撥弄著我的頭發,溫聲道:
「在想什麼?」
我搖搖頭。
「沒什麼。」
還是不告訴他了,反正已經找到了解決辦法。
這個問題就不算存在了。
至於這個辦法, 也還在我的接受範圍內。
他又問道:
「累嗎?」
語氣中仿佛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誘哄。
我仔細想了想, 感覺還好。
更累的應該是他?
我正要回答,卻被他搶先一步。
「累的話,我新學了一種按摩手法,要試試嗎?」
「……」
我有點懷疑他的按摩方式。
果然。
程白用消毒湿巾仔細擦了擦手指, 隨後拿出一副皮革半指手套戴上。
上面的銀扣在燈光照射下泛著冷質的光。
更顯得他瑩白的手像一件美麗的雕塑品。
最後,他拿出一盒指套戴上。
俯身靠近我,眸色晶瑩如月。
「讓我為夫人服務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