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兒也在一旁搭腔：“媽，不然還是你照顧我小媽吧，外人那裡有家裡人用心，這樣大家都放心。”
我冷掃了女兒一眼，明確告訴她：“不可能，我還有別的事要做，我給她找最後一個，這個還不滿意，那我就再也不管這件事。”
放了狠話，我聯系了最後一個大姐。
好求歹求把人請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我會說到做到，姜琪倒是沒有在作妖。
忙完這兩件事，我開始著手準備開店的事。
我年輕時掙了點錢，有房子和存款三十萬。
我留了十萬養老，準備用二十萬開個奶茶店。
地址看好了，品牌選好了，打錢的時候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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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這卡裡沒錢啊。”
工作人員把卡還給我，說出這句晴天霹靂的話。
“怎麼可能？這裡面至少二十萬！”
我愣住，連忙拿出手機查餘額。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我卡裡沒有半分錢。
還沒反應過來錢去哪，手機響起來。
接聽後竟然是個房產中介，對方問我什麼時候有時間，他要帶人去看房子。
我傻了眼，“看什麼房子？”
中介報出我家地址，“這套房子不是要賣嗎，顧女士。”
我不姓顧，我姓鍾。
我女兒姓顧，不但知道我房產證放在那，也知道我銀行卡密碼。
5
去找女兒的路上，我全身都在發冷。
我勸說自己冷靜。
也許這一切都不是女兒做得，這裡面說不定是誤會。
女兒沒有偷走我的錢，也沒有要賣我的房子。
等我趕到姜琪家的時候，發現門沒關。
女兒和姜琪笑作一團。
“小媽，你這個計謀真高明，現在我上學的事情解決了，你護工的問題也解決了。”女兒聲音讓我定在原地，我有些聽不下去了，“就是我媽還是不同意照顧你。”
“你媽抵觸我很正常，等過段時間，你進了學校，稍微考砸一點，告訴她擔心我被護工照顧不好，到時候她自然會說要來照顧我。”
女兒驚喜地笑起來，“還是你有辦法，如果我媽跟你一樣聰明就好了。”
姜琪假惺惺說：“你媽也都是為你好，畢竟是我先對不起她。”
裡面兩個人好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樣。
憤怒像火焰，迅速將我席卷吞噬。
我不收控制地推開門，兩個人一起回頭。
女兒的笑容僵在臉上，“媽，你怎麼來了？”
——啪。
我揚起手重重給了她一巴掌。
這巴掌我用了十足的力道，女兒捂著臉尖叫起來。
姜琪嚇壞了，“朵姐，你怎麼了？”
她話音剛落，我拿起旁邊的水杯朝著她的臉潑過去。
姜琪也跟著尖叫起來。
女兒惱了，“媽，你這是幹什麼，小媽還生著病呢。”
我扭頭看她，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偷我錢了？”
女兒的氣焰立馬下去了一半，“什麼叫偷啊。”
她意識到我臉色不對，解釋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小媽沒錢，你又不肯親自照顧她，請護工什麼的都需要用錢。”
我長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所以你承認是你拿了對吧，房子的事也是你做得？”
女兒不知道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要，隻是點頭。
我往後一退，露出身後的兩個警察，“同志，你們聽到了吧，就是她偷得我的錢，你們快把她抓起來吧。”
看到兩個警察，女兒臉在一瞬間變得鐵青，“媽，不至於吧，你怎麼還報警了，你就我一個女兒，你的錢不都是我的，我早拿晚拿不都一樣。”
我冷笑一聲，拿出她曾經籤過的斷絕關系協議拍在桌子上，“你是誰女兒，咱倆不早就斷絕母女關系了，我說你是偷你就是偷！”
我一臉堅定地對警察說：“這件事我不接受調解，請你們秉公辦理！”
剛才兩個警察也聽到了女兒跟姜琪的對話，毫不留情地給女兒戴上手銬，邀請她跟著去派出所。
女兒破口大罵，“鍾朵，你瘋了，我是你親生女兒，你就這麼對我，你不認我，我還不認你呢！”
很快警察將女兒帶走。
姜琪一臉無奈地看著我，“朵姐，你又何必跟一個孩子置氣，你這麼做，隻會把自己和家寶越推越遠。”
我盯著她看了會，“你現在還有時間在這裡裝呢？沒意識到自己要發生什麼嗎？”
“顧家寶被帶走了，你這裡連個護工都沒有，如果我也走了，你會怎麼樣？”
姜琪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驚恐地瞪大眼睛，“你敢丟下我一個人試試，你這是謀S！”
我笑了一聲，掉頭就走。
姜琪罵人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她罵得越是難聽，我就越感覺痛快。
她眼睜睜看我走到門口，聲調一轉，從罵娘變成了哀求。
“朵姐，你別走，我不要你照顧我了，你給我家裡人打個電話行不行？”
“我錯了，我不應該撺掇家寶，你不要走。”
不管她說什麼，我腳步都沒停。
6
可惜的是，想要的事到底沒發生，姜琪的喊聲驚動了隔壁的鄰居。
鄰居報警，找到了姜琪的家裡人。
姜琪想要告我故意S人，但是沒有證據。
她家裡人也不願意為了她去跑這件事。
女兒被關了幾天後，終於害怕了。
她就算是個學生，也知道留下案底的重要性。
更何況她的入學考試就在這幾天，如果不去，她真的就沒學上了。
派出所跟我聯系，說女兒想要見我一面。
一見面女兒就跟我認錯，說那時候是頭腦發昏。
“媽媽，這裡面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你原諒我，讓我出去吧，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坐牢吧。”
“你放心，隻要你讓我出去，我一定好好聽你的話，好好學習，再也不作了。”
女兒不知道，經歷了上次的事，她認錯，她發誓，在我這裡毫無信譽可言。
我就這麼平靜地看著她，“三十萬。”
女兒愣了，“什麼？”
我冷聲道：“把你拿我的錢還回來，我就寫諒解書。”
女兒扭捏道：“可是錢我都給小媽了啊。”
我這才知道，女兒取走我的錢，沒有自己留著，反而是都轉給了姜琪。
因為姜琪說女兒歲數太小，拿著這筆錢不安全。
至於護工，她有時間會找並且支付工錢。
我被女兒愚蠢氣笑了，“姜琪癱了，手腳不能動，連找個電視臺都做不到，她怎麼去找護工，又怎麼支付，她就是圖這個錢。”
女兒瞬間跳腳，“才不是，小媽跟你不一樣，她根本就不計較錢。”
“行行行。”我懶得跟她爭執，哪怕是落到這麼地步，她依舊覺得姜琪是大好人，對方拉的屎都是香的，“既然她不在乎，那你就聯系她吧，隻要錢到賬，我立馬寫諒解書。”
撂下這句話我走了。
至於女兒怎麼聯系姜琪，她肯定有她的辦法。
又過了幾天，女兒再次聯系了我。
這次跟上次一樣，她一見我就哭。
隻不過態度更誠懇了一點。
“媽媽，我錯了。”
“姜琪說不想還錢，你能不能不要這錢了，我真的不想坐牢。”
經過她斷斷續續地講述，我才知道，在我離開那天，女兒就聯系了姜琪。
她把前因後果跟姜琪講了個清楚，央求對方把錢還給我。
誰料姜琪聽完翻了臉，“什麼錢？誰的錢？我沒錢！”
女兒頭一次聽姜琪用這個語氣跟自己說話，將前面的事情完整的復述了一遍。
哭道：“小媽，你如果不管我，陳朵是真的會讓我坐牢的。”
“誰是你媽，別亂叫，你爸已經S了，我跟你沒關系了。”
姜琪說完那句就掛斷了電話，之後女兒再也沒打通過電話。
也許是因為女兒太可憐，警察決定出面管一下這件事。
當他們找到姜琪，姜琪還是那句話。
沒錢，不認識什麼顧家寶。
警察怒了，說轉賬記錄都在，你別狡辯了。
姜琪一臉不屑：“你看我手腳都動不了，怎麼收的錢，還不是她閨女轉給我的，這錢我就是不想還，大不了你們把我抓起來吧！”
姜琪癱瘓在床，警察就算是氣憤也不可能真的把人抓起來。
這件事就算是告到法院也贏不了。
女兒抽抽泣泣跟我說這件事，“我才知道她手裡有錢，我爸住院根本沒花多少錢，媽，我終於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你讓我出去，我還可以跟她掙一掙遺產，到時候我把錢都給你要回來。”
我等女兒哭完，問了她一句，“顧家寶，你是不是到現在還以為，我特別愛錢啊。”
女兒不說話，表情給了我答案。
我失望透頂，“如果我真的愛錢，我一開始就不會跟你爸搶你，我從一無所有到買房子，再到存款，都是給你掙得，我是為了讓你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讓你不像我一樣為了錢發愁。”
女兒張張嘴，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7
我說：“我清楚你的想法，就算你現在說錯了，說認識到姜琪的真實面目，但你還是恨我，你恨我把你送進來，你恨我不講情面。”
女兒低頭否認，“我沒有。”
我笑了一聲，“顧家寶，我把你從那個家帶出來的時候，你已經十歲了，你真的不記得姜琪對你做過什麼嗎，可你還是因為她的一點小恩小惠就對她S心塌地，可我把心都掏出來給你看，你也不稀罕。”
“因為在你眼裡，我對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我是你親媽，受委屈沒關系。”
女兒表情變得很微妙，她張張嘴想反駁，最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現在我不想為你付出了，既然這錢回不來，你就好好在裡面待著吧。”我冷漠道，“我是個失敗的母親，沒有教好你，希望國家能教好你。”
我起身離開。
女兒這才焦急地喊了我好幾聲。
“媽，我錯了。”
“媽，我真的錯了。”
“你別走，我不能坐牢，如果我坐牢，這輩子就完了。”
女兒最終還是被判了刑，因為數額比較大，被判了一年半。
她才十八歲，就算是坐一年半的牢，出來也十九歲。
可人生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我記得上輩子，因為沒讓女兒操一點心，她在高考取得了個好成績，考上了重點大學。
進入大學後又有了自己的交友圈，圈子裡都是很優秀的人。
她本應該有著所有人都羨慕的前途。
如今一步錯，步步錯。
她再也不會有那樣好的人生了。
女兒就算坐了牢，我對上輩子的事還心有餘悸。
害怕她那天出來了在找我麻煩。
畢竟這是個禍害，上天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我不想在S一次。
那錢我也知道要不回來了，幹脆就賣了我的房子，買了個小房子。
用剩下的錢開了奶茶店。
奶茶店從裝修到開業用了幾個月，因為位置選得不錯，生意也不錯。
直到我卡裡猛然多了幾百萬，我才意識到發生了大事。
因為這幾十萬不是別人給的，是姜琪給的。
姜琪不會無緣無故給我錢，我剛準備打聽一下她發生了什麼，警察找上了門。
警察說女兒S了人。
我愣住，“S了誰？姜琪嗎？”
算了算日子，女兒已經出來半個月了。
她沒來找我，竟然去找姜琪了。
警察告訴我，姜琪這段時間都是她侄子照顧。
她承諾自己S後把錢都留給侄子，侄子照顧的說是盡心盡力，其實還是藏了自己小心思。
在姜琪立下遺囑後，侄子仿佛拿到了通關文牒，開始N待姜琪。
這件事倒是不讓我意外。
姜琪精明一輩子，忘記了欲望使人瘋魔。
既然她S侄子才能拿到錢，任人宰割的她怎麼會好過。
不過既然是侄子N待姜琪，又關女兒什麼事。
警察講完了接下來的故事。
女兒出來後，去找了姜琪，說自己願意照顧她。
姜琪是知道女兒的心眼的，比起被自己侄子折磨S，女兒最好拿捏。
於是兩個人S灰復燃。
隻是沒想到，在侄子的人離開第二天，女兒就對姜琪動了手。
“顧家寶手段太殘忍了，我們到的時候，好多年輕的警察都受不了那畫面。”
跟我聊天的警察嘆了口氣，仿佛想到那畫面還感覺惡心。
我聽了這話沒有太大感覺，“那你們來找我，是為了錢嗎？”
我把收到幾百萬的事告訴他們，問是不是需要返還。
“不需要，我們調查清楚了，這些錢是您前夫的，按照繼承法，是要給你女兒的，你女兒是跟姜琪要得這些錢，也不是敲詐勒索。”
甚至還拍了視頻，完全是姜琪自願。
他們來找我，是女兒已經自首，拜託他們給我送了一封信。
我打開信。
一張紙都是女兒對我的歉意。
她說坐牢的時候好好想了想這短暫的一生，覺得對我虧欠太多，這錢是彌補給我的。
到最後，她說想見我一面，因為知道自己可能出不來了。
看完這些，警察問我要不要去見一面。
因為手段太殘忍，女兒肯定是逃脫不過S刑的命運。
我搖頭。
“不見了。”
經歷了那麼多事，我早就對女兒失去信任。
誰知道她是想要見我一面，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
她把錢給我，我就心安理得的收了。
算是她和姜琪給我的精神損失費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