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說，這些是不是都是你演的戲？就是為了和那花魁爭風吃醋？”
我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般刺向他：“蘇公公，你到現在還在為蕭默開脫？你難道沒聽見那九門信炮的聲音嗎？敵人已經兵臨城下，你還有闲心在這裡與我掰扯這些？”
蘇公公被我的話噎住，臉色鐵青，卻仍不肯讓開。
我再也忍不住，厲聲喝道：“你不要活命，我還要救我兒子的命！給我滾開！”
蘇公公還想攔我，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黑甲軍統領帶著一隊人馬疾馳而至，聲音洪亮如鍾：“蘇公公，你怎麼還在這裡？陛下找你都快找瘋了！”
“快去傳旨，蠻夷攻破玉陽關，速調錦州、襄州、梧州三地兵力一同抗敵！”
蘇公公接過聖旨，臉色瞬間變得灰敗。
他低下頭，不敢再看我，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Advertisement
他轉身匆匆離去，腳步踉跄，背影顯得格外狼狽。
走了兩步，他忽然停住，回頭對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小太監快步跑到我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蕭夫人，這邊請，奴才帶您去慈寧宮找神醫。”
我冷冷地看了蘇公公的背影一眼，心中滿是諷刺。
他大概終於意識到自己誤會了我，無顏再面對我。
但現在，我已經無心理會他的愧疚。我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兒子，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臉色蒼白如紙。
“兒子，再堅持一下，娘一定會救你！”
我低聲呢喃，緊緊抱住他，跟著小太監快步向慈寧宮走去。
5
神醫心地善良，聽完我的請求後，毫不猶豫地答應醫治我的兒子。
然而，兒子的五髒六腑都被嚴重燒傷，情況危急，唯有京郊懸崖上的靈芝草才能救他。
我毫不猶豫地啟程去尋找靈芝草。
站在懸崖之巔，我手握靈芝草，遠眺著被戰火蹂躪的大地，心中湧起一陣深深的自責。
如果我能像前世一樣，親自前往肅州尋找蕭默，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但轉念一想，這次兒子也曾寫信求助，可蕭默卻根本不信。
想到這裡，我心中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在靈芝草的作用下，兒子的身體漸漸好轉，好消息也接連傳來。
三軍匯合，終於擊退了敵人。
隻不過其中還發生了點小波折。
兄長在接到錦瑟的通知後，便立即出發，卻在半路遭遇了一小隊敵軍的埋伏。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玉陽關的內部出了奸細。
但幸好襄州和梧州的援軍及時趕到，幫兄長衝破了埋伏。
等他們趕到玉陽關時，那裡幾乎被夷為平地。
但好在有密道掩護，譚副將在最後時刻護住了大部分百姓。
而蕭默在溫柔鄉中醉生夢S了三天三夜後，也終於趕回了玉陽關。
他戴罪立功，帶著幸存的士兵們開始重建玉陽關。
皇上隱忍不發，任由他將功折罪，還在京城賜了座宅子給我和兒子暫住。
一個月後，兒子終於傷愈，能夠下床走動。
我正扶著兒子在花園裡慢走時，一個不速之客卻突然闖了進來。
“顧凌月，你給我滾出來！”蕭默手持長槍，眼中滿是怒火，直直朝我刺來。
兒子見狀，下意識地擋在我身前，結果又生生中了一槍。
我目眦盡裂，心中的怒火瞬間爆發：“蕭默，你瘋了！兒子剛剛能下床！你想讓他S嗎！”
蕭默卻仿佛聽不見我的怒吼，又一槍朝我刺來。
兒子忍著傷痛，艱難地開口為我求情：“父親，娘親究竟做錯了什麼，您要如此對她！”
我不願兒子再為我受傷，一把將他護在身後，抬起手臂硬生生擋下了這一槍。
鮮血順著我的手臂流淌下來，疼痛讓我幾乎站立不穩。
可我依然不服輸地瞪著蕭默。
目光相接，兩世的夫妻情分都消弭殆盡，隻剩無盡的恨意。
就在這時，柳小小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攔在了蕭默面前。
“夫君，我沒事的，你不要因為我傷了姐姐，否則我會良心不安的。”柳小小聲音柔弱，眼中帶著淚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蕭默見狀，長槍微微垂下，嘆了口氣：“小小，她這麼對你，你還幫她說話！”
柳小小輕輕拉住蕭默的手，聲音溫柔而堅定：“夫君，我嫁給了你，往後同姐姐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本就該和氣相處。你不要再生氣了，好嗎？”
說完，她狀似不經意地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
蕭默的眼神漸漸軟化，手中的長槍也徹底放下。
我緊緊抱住兒子，心中怒火與悲痛交織。
6
柳小小那副做作的模樣，令我心中一陣作嘔。
曾經，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們無話不談，親密無間。
可天有不測風雲，柳家因通敵被抄家，她也淪為了官妓。
我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託蕭默對她多加照拂，不讓她被那些齷齪之人糟蹋。
可誰能想到，她竟然勾搭上了蕭默！
若不是那夜蕭默醉酒，將我錯認成她，我恐怕至今還被蒙在鼓裡。
兩人的奸情被戳穿後，柳小小假惺惺地脫簪請罪，故意在門口跪到暈倒。
蕭默見狀，竟罵我蛇蠍心腸，冷酷無情。
兒子生病時，想見父親一面，柳小小卻裝病纏住蕭默，不讓他回家。
在蕭默眼中，柳小小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可憐人。
而我是個處心積慮，妄想用兒子爭寵的毒婦。
這次也一樣，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被蕭默定了罪。
就在我出神之際，蕭默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顧凌月，你為了爭風吃醋，竟敢泄露邊關布防圖給敵人！玉陽關失守，都是你的錯！”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眼中滿是怒火。
我掙扎著甩開他的手，怒視著他：“蕭默，你瘋了嗎？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你有什麼證據？”
蕭默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狠狠摔在我面前：“證據？那幾個俘虜已經招了，就是你偷了布防圖，送給了他們！你還敢狡辯？”
我不可置信地接過那張紙，白紙黑字，句句都是髒水。
兒子見狀，急忙衝過來擋在我面前，聲音顫抖卻堅定：“父親，娘親絕不會做這種事！如果真是她做的，她怎麼會派錦瑟去找舅舅救援？又怎麼會帶我去京城向皇上稟明一切？您不能冤枉她！”
蕭默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兒子臉上。
“住口！你懂什麼！”
兒子被打得跌倒在地，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我心中一痛，撲過去扶住兒子，怒不可遏地瞪著蕭默：“蕭默，你瘋了！他是你的兒子！”
柳小小假惺惺地走過來，柔柔弱弱地勸道：“銳兒，你快別頂嘴了，那幾個俘虜都招了，是你娘偷了布防圖，送給了他們。你父親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你別怪他。”
她說完，又轉頭看向我，眼中帶著虛偽的關切：“姐姐，你怎麼不理解夫君的苦心呢？陛下正在嚴查此事，隻要你主動投案，將功抵過，陛下或許能饒你一命。”
我冷冷地看著她，心中怒火翻湧：“我沒做過的事，我為什麼要認？柳小小，你別在這裡假慈悲！”
蕭默聞言，臉色更加陰沉：“顧凌月，你別不知好歹！今天你必須跟我去見皇上，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他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不許我掙脫半分。
兒子見狀，掙扎著站起來，想要阻攔蕭默，卻被他一腳踢開，重重摔在地上。
我心中怒火衝天，拼命掙扎：“蕭默，你放開我！你沒資格這樣對我！”
可蕭默卻充耳不聞，隻顧著把我往門外拽去。
就當蕭默拽著我走到門口時，蘇公公突然出現，攔住了他的去路，高聲喊道：“蕭將軍留步！”
7
蕭默眉頭緊鎖，目光陰沉地看向蘇公公，聲音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蘇公公，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蘇公公神色淡然，微微抬了抬手，身後的侍衛立刻上前一步。
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奉皇上之命，前來捉拿此次玉陽關失守一事的嫌犯。”
蕭默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把將我推了出去：“蘇公公，我正打算帶她去面聖。布防圖泄露一事，正是她所為！”
然而，蘇公公並未讓侍衛扣住我，而是輕輕揮了揮手，目光轉向了站在一旁的柳小小。
侍衛們立刻上前，將柳小小團團圍住。
柳小小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柔弱可憐的模樣。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蘇公公，冤枉啊！我一直遠在肅州，怎麼可能拿到玉陽關的布防圖？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
她邊說邊偷偷瞟了我一眼，眼神中滿是暗示，仿佛在說：能在玉陽關作案的人，隻有顧凌月。
蕭默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擋在柳小小面前，語氣堅定：“蘇公公，您是不是弄錯了？偷了布防圖的人是顧凌月，不是小小！她一直在我身邊，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蘇公公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卷卷宗，狠狠甩到蕭默身上：“蕭將軍，你自己看吧！”
蕭默疑惑地接過卷宗，翻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卷宗上清清楚楚地記載著，柳家被抄家後，柳小小一直對朝廷懷恨在心，暗中投靠了敵人。
我讓蕭默照顧她時，她順水推舟，對蕭默用了美人計，甚至趁機給他下了迷藥，偷走了他書房的鑰匙。
敵軍突襲那幾日，她更是犧牲色相，纏住蕭默，派人潛入玉陽關，偷走了布防圖，給了敵人可乘之機。
蕭默的手微微顫抖，聲音中帶著不可置信：“這……這不可能！小小她怎麼會……”
柳小小見狀，立刻撲到蕭默腳邊，淚如雨下：“夫君，你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蘇公公冷哼一聲，揮了揮手，命人拖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扔在蕭默面前。
那人正是蕭默的心腹隨從，此刻已經奄奄一息。
蕭默瞳孔一縮，聲音顫抖：“這……這是怎麼回事？”
蘇公公冷冷道：“你的心腹隨從已經招供，柳小小對他用了美人計，讓他幫她偷取布防圖。”
“因此，哪怕柳小小遠在肅州，也能作亂。蕭將軍，你還要為她辯解嗎？”
蕭默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顫抖著說道：“可……可那些俘虜明明說是顧凌月指使的。”
蘇公公嗤笑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蕭將軍，你難道指望這些狡詐的敵人對你說實話？他們不過是想挑撥離間，讓你自亂陣腳罷了！”
柳小小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但仍然不S心地抓住蕭默的衣角：“夫君，你不要相信他們！他們是故意陷害我的！”
蕭默低頭看著柳小小，眼中滿是復雜的神色，有憤怒，有失望，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痛苦。
我看著這一幕，心中突然想到了上輩子柳小小被攝政王折磨至S的事。
或許，當時她的身份也已暴露，所謂的“折磨至S”，不過是朝廷處置她的一個幌子罷了。
8
蕭默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栽倒在地。
他的眼中滿是震驚與痛苦，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
忽然，他抬起頭，目光SS地盯著柳小小，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沒想到，自己守護了三年的女人，竟然一直在騙他。
而他相伴十年的發妻，卻一直被自己誤解、傷害。
他的拳頭緊緊攥起，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柳小小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撲到蕭默腳邊，聲音顫抖：“蕭默，你相信我！一定是他們串通起來害我的！我是無辜的！”
蕭默低頭看著她，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地上的長槍，惡狠狠地指向柳小小：“你還敢狡辯！玉陽關的萬千百姓因你而S，我的銳兒也差點因為你喪命！你該S！”
柳小小見蕭默不再信她，終於撕下了那副柔弱的面具，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她冷笑一聲，聲音尖銳：“蕭默，你真是個蠢貨！被我耍得團團轉，還為了我拋妻棄子！你以為你是什麼英雄？不過是個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可憐蟲罷了！”
蕭默聞言，怒火瞬間爆發，手中的長槍猛地刺出，直接捅穿了柳小小的肚子。
他將她高高挑起，再狠狠摔在地上。
柳小小痛苦地蜷縮在地上，鮮血從她的傷口中湧出，染紅了地面。
“你該S！”蕭默幾乎失去理智，他怒吼著舉起長槍，準備往柳小小的心口刺去。
就在這時，蘇公公快步上前，一把攔住了蕭默：“蕭將軍，住手！柳小小是陛下要的人，你不能S她！”
蕭默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的怒火仍未消散。
蘇公公冷冷地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蕭將軍，你也隨咱家一起走一趟吧。”
蕭默沒有動，他的目光緩緩轉向我和兒子，眼中滿是悔恨與痛苦。
突然，他跪倒在地，聲音沙啞：“凌月，銳兒……我對不起你們……”
我沒有理會他，扶著兒子往門外走去。
兒子剛剛又中了一槍，傷口正在流血，必須盡快找神醫醫治。
蕭默見狀，膝行幾步，攔在了我們的面前。
他抬頭看向兒子，聲音顫抖：“銳兒……你能不能原諒我？”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替兒子回答：“不能。”
蕭默愣住了，他抬頭看向我，眼中滿是困惑與痛苦：“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原諒我？”
我心中的怒火瞬間爆發，口不擇言地脫口而出：“你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扔進乞丐堆裡時，我也曾問過你為什麼！”
聽到這話，我懷裡的兒子微微一震，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蕭默也愣住了，他的瞳孔猛然收縮，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你也……重生了？”
我冷笑一聲，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所以，我絕不原諒你。”
說完，我扶著兒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身後，蕭默跪在原地，瘋狂地又哭又笑，最終被蘇公公的侍衛綁了起來，拖了出去。
其實，在蕭默收到兒子的信卻不肯出兵時，我就猜到，他也重生了。
而我的銳兒，恐怕也是重活一世的人。隻是他前世走得早，根本沒看清蕭默的真面目，重來一次，隻想著提前給蕭默報信，避免悲劇重演。
我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兒子，他的睫毛微微顫抖，似乎也在思索著什麼。
我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銳兒，沒事了。”
後來，柳小小被凌遲處S，蕭默也被砍頭示眾。
我和兒子因為救援有功，沒有被蕭默的罪行連累。
兒子傷愈後，接替了蕭默的位置，成為了玉陽關的新任守將。
在他有生之年，敵人再也不敢來犯。
玉陽關在他的守護下，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安寧與繁榮。
而我，終於在這一世，護住了我的孩子，也護住了我心中的那份執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