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該不會不想給男主出謀劃策了吧，不是，她爹都S了，第一女主這樣一個菟絲花的人，能依靠的隻有男主了，難不成還想自立，切——】
【學學第二女主不好嗎，取悅男主，穩住了大舅哥的兵權，多聰明。】
【女人就是麻煩，整天情情愛愛的，耽誤大事。】
我沉默了。
所以，何顯珺能坐穩皇帝之位，靠的是女人。
我這個妹妹替他掃平阻礙，給他一個百廢待興的國家。
第一女主為他出謀劃策，幫他定國安邦。
第二女主為他綁定掌握兵權的哥哥，助他穩定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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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還有很多其他女子，要麼如同我一樣是鑲邊的配角，要麼就是還未出現的後宮之一。
或多或少，都在給何顯珺提供助力。
我們都是天選男主的工具人。
何其可悲。
與此同時，我心中不可遏制地生出一個念頭。
這些女子能成為何顯珺的助力，又為何不能成為我的助力呢？
同為女子，我們才是天然站在同一陣營。
默默觀察幾天後，我讓人把第一女主楚若音叫到了自己帳中，直言要她做我的文書。
在我長久注視下，給自己改名楚鷹的楚若音還是開了口。
「大、大人，您方才說要我做個記賬文書，小人應該做些什麼？」
再怎麼壓低聲音，我還是能從其中聽到女主的纖弱，帶著顫抖與惶恐。
我暗自嘆了口氣。
「上頭分發下來的糧食軍餉，都需要你來整理成冊，另外傷亡的兵卒也需要你來統計……」
「文書不用上戰場，多的是人想要這個職位，你先試試，若做得好，本將就留下你」
楚若音歡天喜地應了。
她確實很有本事，才一天的功夫，就把我帳下的糧草補給和傷兵情況整理妥當。
我當即拍板，把文書的位置給了她。
她激動之餘，還請求我幫她找一找早些時候被徵兵來的兄長——何顯珺。
我自然爽快地應了下來。
要把楚若音完全收為己有，就必須先打破她對何顯珺的幻想，讓她徹底絕望。
而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7
得知我手下的文書職位已經選定了人，王躍坐不住了。
他開始頻繁來尋我，幾次三番把話題往楚若音身上引。
「千夫長，那姓楚的才入營幾天，您就讓他當了文書，掌管千人後勤……屬下不是信不過他，隻是您還是要小心些，萬一是細作呢？」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選他還能選誰？軍中能認字的都不多，怎麼，你有合適的人選？」
王躍張口欲答，可見我就這麼冷冷地看著他，又慫了下去。
「屬下、屬下哪有什麼人選……」
他嗫嚅著退下了。
我卻很清楚他的小秘密。
如今的王躍隻是個十夫長，根本沒有去新兵營要人的權力。
他不過是狐假虎威，謊稱我要找文書，才把何顯珺帶了出來。
可還沒等他把人領到我面前，把這事兒徹底圓過去，我就親自選定了楚若音。
若是他還懂點分寸，有點腦子，就該立刻把何顯珺送回新兵營，再來我這裡請罪，讓我寬恕他自作主張。
可他沒有，他妹子愛極了何顯珺，一求他就心軟了，把何顯珺留了下來，藏在自己身邊，還縱容兩人在他的小帳子裡私會。
往嚴重了說，何顯珺已經可以算作是逃兵。
而王躍藏匿何顯珺，也是嚴重違反軍紀，足夠被砍頭了。
【都怪第一女主，來軍營尋什麼夫啊，她要是不來，這文書的位置不就是男主的？男主還哪裡需要躲在小小的帳子裡，什麼地方都不能去！她會的比男主多又怎樣，不還是要給男主服務。】
【咱們男主正和第二女主濃情蜜意呢，大舅哥為了妹妹和妹夫也是操碎了心，直接借口要去巡邏，把自己的地方都讓出來了。】
【等到第二女主也懷孕了，男主就可以徹底掌控她和大舅哥，大舅哥為了自家親外甥，還不得想盡辦法幫男主把文書的位置搶過來。】
【嘿嘿，現在搶的是小小文書，將來搶的就是皇位，大舅哥可是男主的神助攻！】
我叩著書桌的手停了下來，微微一笑。
如今時機正好，是時候快刀斬亂麻了。
8
我以王躍送來的糧草批條有誤為由，帶著楚若音親自去王躍的帳子找人。
為了方便自家妹妹和何顯珺私會，王躍把自己的帳子挪到了外圍偏僻地方。
四周靜悄悄的，巡邏的人也得了吩咐，不會隨意靠近。
帳門明明閉著，內裡卻有聲響傳來。
是男女嬉笑的聲音，伴隨著隱晦的歡愉。
那些字幕終於反應過來。
【怎麼突然就這樣了，發生什麼了。】
【不是，等等！！！】
「混賬！光天化日之下，是何人在軍中做此淫亂之事！」
我一把掀開了帳門，絲毫不給裡面的人留情面。
帳中的一切都暴露無遺。
第二女主衣裳半斂，露出的雪白肌膚和粉色小衣。
何顯珺的上身完全裸露，上衣掛在了書案一角，搖搖欲墜。
確實香豔。
【我艹，男主和第二女主的香豔戲是我能看的嗎？】
【第二女主的身材是真的好，半裸酥胸藏在粉色肚兜裡，差點要裝不住了，真羨慕男主啊。】
【各位，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現在是捉奸現場啊，第一女主看得清清楚楚，她現在整個人都在發抖啊。】
【女配到底要幹嘛啊，現在根本就不是第一第二女主見面的時候，男主都還沒有成功給第一女主洗腦，讓她接受自己會有別的女人。】
【隻要第一女主說出男主是她夫君，那男主和第二女主無媒苟合的名聲就定下了，這不就完全毀了嗎？】
【她敢！大丈夫左擁右抱怎麼了，作為妻子不就該大度嗎？】
我嗤笑一聲。
驚醒了呆愣住的兩個人。
刺耳的尖叫聲立馬響起。
何顯珺還是那麼膽小如鼠，一見有人來，立即抓起衣服就要躲藏。
後面反應過來才站在那女子面前遮擋一二。
「你是何人，敢闖王十夫長的營帳！」
那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仿佛自己身後是有多大的依仗。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爺爺我是誰！」
我厲呵一聲，扯下腰間的鞭子就抽了過去。
隻一鞭子，就讓何顯珺滾地哀嚎。
這小小營帳中根本無處可躲。
我的鞭子更是又快又急，幾鞭子下去，就把人打得奄奄一息。
動靜鬧得太大，很快有其他兵卒圍了過來。
我隨手扔了鞭子，讓人捆了何顯珺，帶著王躍的妹妹王輕輕，一起去了首領軍帳。
楚若音就跟在我身後，深一腳淺一腳，整個人魂不守舍。
10
如果是其他人，我隨意處置便是，但王躍和他妹妹卻有些特殊。
他們的父親，曾是首領的親兵，為救他而亡。
因此首領對王躍兄妹倆多有照顧，就算王躍本事實在一般，首領也把人提到了十夫長的位置，他妹妹也是因著這層關系，才能隨意出入軍營。
要處置王躍和他妹妹，最好還是首領出面。
我把何顯珺和王輕輕送到首領帳中不久，王躍就到了，與此同時，對何顯珺的調查也有了個結果。
一個入營不到一個月的新兵，卻隻在新兵營待了十幾天，被王躍帶走後，就一直藏身在他的帳中，終日無所事事，隻和王輕輕風花雪夜。
偏偏首領早早立軍令，不許兵卒與女子在軍營私會，以免擾亂軍心壞了士氣。
他們的行為完全是視軍規於無物！
義父狠戾看著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三人，一語不發。
王躍顫抖著求饒：「首領，是卑職糊塗，可卑職隻有這一個妹妹，她的要求卑職實在難以拒絕，便想著這何顯珺是個讀書人，正好給陳千夫長做文書，沒想到千夫長已經有了人選，偏偏妹妹又苦苦哀求，說何顯珺吃不得新兵營的苦，若是送回去，隻怕要沒了性命，卑職這才……」
王躍聲淚俱下，指著何顯珺痛罵出聲，「卑職一片好心，卻沒想到這何顯珺早早哄騙了妹妹，竟然與他私定終身，還與他在卑職帳中……卑職糊塗，一時心軟竟然害了妹妹，求首領責罰！」
王躍明顯是想把所有過錯推到何顯珺身上，為自己和王輕輕求一條生路。
偏偏王輕輕不識好人心，這時候了還一心想著情郎。
「陳伯伯，您最疼輕輕了，輕輕真的喜歡他，我們兩情相悅為何不能在一起呢？」
「男女歡愛再正常不過，我腹中已經有了他的骨肉，還請伯伯饒過珺哥。」
聽到此，義父的神色越發難看，可恨王家兄妹不守軍規害他丟臉，卻又不能壞了自己仁義的名聲，直接處置了救命恩人的兒女。
【完了完了，第二女主懷孕了，還被第一女主聽到了。】
【完什麼完，沒看見第一女主都沒反應嗎，男主調教得好啊。】
【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女配又幹了件蠢事，直接把大舅哥送到男主手上了，嘿嘿。】
呵——他們高興地太早了。
「報！屬下在何顯珺的私人物品中，發現了西北軍的信物，還有幾封來往書信！」
一個兵卒捧著何顯珺的包裹急匆匆進了軍帳。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色大變。
就連王躍看向何顯珺的眼神中，也透露出S意。
10
西北軍是我軍大敵。
何顯珺卻有西北軍的信物，還和對方有書信來往。
這不是細作，還能是什麼？
此刻，何顯珺已經委頓在地，臉色慘白一片，整個人惶恐不安。
我搶先去接了兵卒手中的東西，呈給了義父。
那信物是一枚小小的令牌，是西北軍高層將領所有。
而書信內容，則是何顯珺在與一位女將互訴衷腸。
那位女將，名叫木英，是西北軍首領親妹，英姿颯爽，戰功赫赫。
【怎麼回事？西北軍那個第三女主是在男主登基好幾年後才正式登場的啊，還是帶著娃一起出場的，直接入宮封了華妃……我艹，不會她和男主現在就認識了吧？】
【這世界線直接崩了好嗎，人設都崩了，全部亂套了，哪裡是爽文了，媽的，棄文了，不看！】
在我說出書信的另一個主人——木英的名字後，站在角落裡的楚若音已經臉色慘白成一片，整個人搖搖欲墜，卻SS盯著何顯珺，目光中的情意與痛苦正在緩慢褪去，逐漸演變成徹骨的恨意。
看著這樣的她，我滿意極了。
我很早就發現了，那些黑字並不是全知全能，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
在我把何顯珺抓來軍營後，第一女主第二女主也相繼登場，那些黑字的話題就總愛圍繞男女那點事，時常討論男主的真愛，偶爾會蹦出木英的名字。
可他們卻不知道，木英如今正是西北軍的將領。
更不知道楚若音這個第一女主為什麼那麼恨木英，明明她連王輕輕這個貴妃都忍下來了。
我派人去了楚若音和父親隱居的地方細查，終於查出了真相。
楚若音的父親是個隱士，本事不小頗有賢名，西北軍的首領派人去徵召他，卻被屢屢拒絕，最後一氣之下放火燒了楚家。
楚父本就體弱，因這事氣急攻心，後來又艱難逃亡，最終病S在路上。
沒了父親的楚若音無依無靠，最終同意了拜楚父為師的何顯珺的求親，被他帶回何家村成親。
而那個帶人放過燒了楚家，還一路追尋楚家父女的，就是木英。
更可笑的是，在逃亡路上，楚家父女曾經設了陷阱，差點SS木英。
而救了木英的，就是何顯珺。
跟著恩師父女逃命呢，何顯珺居然還能大發善心去救追S自己的人，天選男主就是這麼德性嗎？
也正是因為這救命之恩，木英從此傾心何顯珺，還給了他西北軍的信物，時不時寫信與他互訴衷腸，要他去西北軍陪伴自己。
隻可惜何顯珺貪生怕S，怎麼都不肯從軍，一直窩在何家村裡，偏偏被我派去的人抓了壯丁。
何顯珺也是膽大，這樣的東西也敢隨身帶到軍營裡。
難不成，還想著什麼時候逃跑，好去找他的相好？
11
有西北軍的信物和書信在，無論何顯珺怎麼狡辯，都擺脫不了細作的身份。
義父很快下令砍了何顯珺的腦袋，又把頭顱懸掛在軍營門口示眾。
王輕輕還想發大小姐脾氣，又哭又鬧。
義父受夠了她的無理取鬧，直接把人趕出軍營。
至於王躍，欺上瞞下是一錯，藏匿新兵是一錯，縱容妹妹霍亂軍紀又是一錯，三罪並罰，義父賞了他三十軍棍，把人趕回去種地了。
我私下派人「關照」，直接打斷了王躍的雙腿，把王家兄妹送回家時, 又讓人搜刮了他們家中的財物, 這才放任兩人自生自滅。
還有那些黑字字幕，也已經消失了。
就在何顯珺腦袋落地的那一刻。
就在那一刻，我感覺周身無形的枷鎖被全部打破。
天選男主S了，我自然也不會再是他的工具人。
這江山，我要自己打下來，自己坐上去！
12
三天後, 何顯珺的腦袋被腌好，掛在了軍營門口。
楚若音仿佛大病一場，臉色蒼白難看，身形搖搖欲墜，卻SS站在那兒看著何顯珺的腦袋。
我站在她身邊，開口道：「何顯珺S了, 木英卻還活著，西北軍也還在, 你父親的仇還沒報完呢。」
楚若音轉過頭來, SS盯著我, S寂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
父親S了，以為是終身依靠的丈夫背叛了自己, 更是害S父親的幫兇。
此刻的她，怕是已經心如S灰。
我也不在意，隻是直接和楚若音攤牌了。
包括自己的真實身份, 那些黑字，以及她未來的命運。
我承諾會替她報父親的仇，會讓她抬頭挺胸立在朝堂上, 會讓她活出真正的自己，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楚若音那雙S寂的眼睛裡, 重新有了光。
她要了一碗藥, 打掉了腹中的孩子，然後馬不停蹄地投入到軍務中。
兩年後，我率軍與西北軍激戰, 打垮了西北軍, 斬S了木英，實現了對楚若音的承諾。
三年後，義父戰S，我接管了整支軍隊。
四年後, 軍中老人相繼戰S, 我和楚若音親自培養的心腹開始崛起。
五年後, 軍營已經成了我的一言堂, 我和楚若音的女子身份不再是秘密, 而軍中也出現了更多女將女兵。
……
八年後，我橫掃天下，以女子之身, 堂堂正正登基稱帝。
有日, 太史令要寫史，問我祖籍何地，父母何人。
我沉默良久，回答：「朕是孤兒, 早不記得了。」
終其一生，我都沒有再回過何家村，也不曾在意那對夫妻S於何時何地。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