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沒等這三人吱聲，我媽衝到大姨面前，難以置信道：
「姐，你是我的親姐啊，怎麼能這樣害我女兒！」
大姨嘴硬道：「你女兒是化驗機嗎？她說的就一定對嗎？」
「就是！小心我告你們誹謗！」王總的大嗓門裡滿是虛張聲勢。
我搖搖頭，掏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伸到王總面前。
「而且半年前我在我表姐的婚禮上被人鬧伴娘，當眾被掀起過裙子哦，可不是什麼沒談過戀愛的單純女孩，這是當時的視頻。」我又嘆口氣。
「唉，明明才發生不久的事怎麼表姐就忘了，明知道王總您想找幹淨女孩，還把我介紹你，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當時賓客裡有一個做自媒體的正好在直播，意外錄下了這段視頻，沒想到還能在今天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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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看完視頻面色鐵青，惡狠狠地瞪了大姨和表姐一眼，氣衝衝地拂袖而去。
「回來再跟你們算賬！」大姨和表姐撂下這句話，立馬飛奔追了上去。
我看向還穿著圍裙的我媽：「你要留下給她們接著做飯嗎？」
我媽臉色一白，急忙摘下圍裙：「不做了不做了，我們回家。」
換鞋時，她瞥一眼我背著光晦暗不明的臉色，小心翼翼地：
「你大姨她沒有壞心思，她也不知道的......」
這句話，比今晚任何一句詆毀更讓我受傷。
我不再理會我媽，徑自走了出去。
9
不知道那天大姨和表姐，是怎麼和王總解釋求情的。
總之這天上午我被說話聲吵醒，撸了兩下睡覺的小狗，走到客廳發現家裡來了三個不速之客。
我媽見我起床了，尷尬地笑了兩聲：
「悅悅起來了，你姨媽和表姐跟王總，來家裡給你道歉呢。」
呵呵，我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我徑直走到玄關拉開門朝那三個人道：
「我們家不歡迎腦子有病的人，請你們離開。」
大姨咧著嘴過來把我拉回客廳：「悅悅還生氣呢，大姨和你表姐也是好心辦了壞事，就別跟我們計較了啊。」
說罷她給表姐使了個眼神，表姐心領神會地拉起我媽：
「小姨，舅舅剛剛打電話來說出了點事，火急火燎地要我們過去幫忙，就讓王總和悅悅在家好好聊聊吧。」
不等我媽出聲，大姨和表姐一左一右架著迷迷糊糊的我媽出了門，接著我家大門嘭地一聲被關上。
我皺眉看向房子裡的另一個人，隻見王總色眯眯的眼睛在我胸口打轉，才注意到自己穿著薄睡衣就出來了。
瑪德，這人賊心不S啊。
他起身走向我，搓著手猥瑣道：
「你大姨和表姐再三保證你的純潔，還讓我來親自驗證一下。」
「我大姨沒告訴你，我會用刀亂砍的嗎？」我不動聲色往大門退去。
王總下意識看了眼廚房，我這才發現廚房門一反常態地緊閉。
他不再廢話直接衝了上來，一把扯住我的頭發。
靠得近了，麻麻賴賴的頭皮衝擊著我的感官，我感覺他臉上的油都沾到了我的睡衣上。
我用盡全力去推，他卻紋絲不動，臭烘烘的熱氣撲向我的鼻子。
男女力量之間的差距，讓我絕望。
「我看過視頻了，他們也沒對你怎麼著，隻要讓我驗證一下你還是處女，我可以勉強同意娶你。」
說罷，他宛如大慶油田的臉向我湊來。
第六章
恐懼和惡心侵襲著我的大腦，我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我知道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冷靜，讓自己逃脫困境。
但當他把我按在地板上，開始撕扯我的衣服，接著又把手伸向我的下身時，我除了本能的劇烈掙扎，腦子裡再也想不起一件事。
我拼命地哭喊，叫救命，叫媽媽，回應我的隻有王總粗重的呼吸聲。
不敢細想我媽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到最後竟然還是相信，坑了我們二十多年的大姨和表姐，把我推向絕望的深淵。
掙扎中我踢到王總的下三路，他疼到面孔扭曲，卻仍然桎梏著我不肯放棄。
他狠狠甩了我一巴掌：「賤人！想把我廢了做寡婦？老子今天一定上了你！乖乖跟我做了，包你爽上天。」
我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不願放棄掙扎，手拼命在周邊摸索著想要找到趁手的物件。
就在這時，王總怒吼一聲，從我身上彈了起來，他舉著右手，手指上沾滿了血跡。
他一聲慘叫，滿臉痛苦猙獰，抽風似的不停地甩右腿，想用右手去捂，又嫌棄上面有血不想弄到自己身上，隻好蜷起身體用左手去推，姿勢十分扭曲。
而他的右邊小腿上，掛著一隻白毛土松，是我家的小狗惡霸！
惡霸SS地咬住王總小腿，任他如何踢踹都不松口，一改往日憨態可掬的模樣，強大的咬合力讓我安全感十足。
我穿好衣褲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對惡霸伸出手：「快來！」
小狗松了口跑進我懷裡，王總捂著腿倒在地上打滾。
我趕緊抓起手機，踉踉跄跄跑去門口。
撥打報警電話後，我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抱著惡霸去開門。
誰知，這會門居然從外面打開了。
我披頭散發的跟門外的我媽、大姨和表姐撞了個正著。
11
看見我睡褲上沾染的血漬，表姐臉上是掩藏不住的輕蔑和得意。
好像她人生中最大的願望，是毀了我。
大姨也滿臉喜色地推開我直往屋裡闖，大著嗓門道：「怎麼樣王總，我們沒騙你吧，這丫頭幹淨的很，你答應的事可要算話啊。」
我媽呆愣在原地，眼眶迅速積起淚水：「悅悅，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搭理她，抱著惡霸蹲下身，對電話那頭道：
「警察同志，我要報警有人入室強奸，地址是......」
我抬頭看了我媽一眼，接著道：「現場不僅有犯罪嫌疑人，還有共犯。」
表姐聽到我報警，反應過來想要搶走手機。
我懷裡的惡霸，察覺到她的惡意立馬衝她狂吠，把她嚇退幾步。
然後我把表姐和我媽往門裡一推，重重地合上門，
抱著惡霸SS抵在門口，等待警察到來。
屋外依稀還能感受到一點暖氣，我抱著暖呼呼的惡霸，牙齒止不住地打顫，不知道到底是身體上的冷還是心冷。
門裡不斷傳來怒罵聲、哭泣聲和拍門聲，我都充耳不聞，
隻一下接一下地撫摸惡霸柔軟的毛發。
第七章
出警速度很快，警察到了後我便從大門口讓開了，和他們交代事情經過。
面對警察的問詢，大姨信口雌黃：「這都是小情侶之間的事，吵個架而已怎麼還報警了，悅悅，這就是你不懂事了。」
「沒錯，你這是報假警。再說了你和王總上床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名聲不要了？」表姐張口就把報假警的帽子扣在我頭上，咬S我為了名聲不敢聲張。
門口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鄰居。
我媽擔憂地看著我，我卻無法看出她是在擔心我的身體遭受了侵害，還是擔心我名節不保。
我錯開她的眼神，指了指客廳角落的監控：
「警察同志，我家有監控，視頻記錄就是證據。」
大姨和表姐大驚失色，連我媽都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這監控是那天去大姨家吃飯之前，我一個人在家安上的。
因為想雲養狗，於是裝個監控好時不時看看它。
後來又發生了那些不愉快，忘記和我媽說了。
沒想到還能在這兒派上用場，真是諷刺。
面對如山鐵證，大姨和表姐把一切都推到了王總身上：
「我們剛剛出去了，什麼都不知道，都是王德發一個人幹的。」
王德發仍然保持，抱著腿蜷縮在地上的姿勢，聽見她們撇清幹系，頓時怒了：「是她們要我來的！我有聊天記錄為證！」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狗咬狗。
直到警察同志準備把我們帶回警局調查，我轉頭看向一旁淚流滿面的我媽，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還有她，也有共犯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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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警方調查，王德發是主犯，我大姨和表姐是共犯。
但她們想把我媽也拉下水，以此逼迫我出具諒解書。
我朝她們笑笑：「讓警方調查吧，我也很想知道，我媽究竟是不是無辜的。」
我媽傷心欲絕地久久凝視著我：「媽怎麼會傷害唯一的女兒？」
傷心嗎？絕望嗎？
遠不及我躺在地上，孤立無援時的萬分之一。
最後，王德發因強奸未遂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大姨和表姐作為共犯也被判處不等的刑期，我媽經過調查後無罪釋放。
我在他們被收押後，就立刻離開踏上了返校的列車，任憑我媽如何道歉如何苦苦哀求。
我再沒有主動給她打過一個電話，但隻要有空，
她打來時我還是會接起，按免提放在一旁，接著做自己的事。
電話那頭，我媽絮絮叨叨的。
「思思得了子宮癌，做手術摘除了子宮，再也沒有例假也生不了孩子，你表姐夫也和她離了婚。」
「你大姨為了照顧思思，身體也垮了，有時清醒有時糊塗，聽說好像是得了叫阿爾茲海默症的病，以後情況會更糟。」
「你外婆和小舅居然還想讓我去照顧她們，簡直是做夢。我一次都沒有去過，真的。」
聽到這些，我心裡沒有一絲波瀾，隻有時不時地應幾聲表示我在聽。
最後我媽嘆口氣：「悅悅，這個春節你還是沒空回來嗎？」
我嗯了一聲，「很忙，實驗很多。」
聽到我簡短的、公事公辦的回答，我媽溢出一絲哭腔。
她趕緊捂住嘴，笑著說：
「悅悅真有本事，你忙歸忙，一定要注意身體。」
我在沉默中掛斷了電話。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