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阿爾卑斯山的寒風呼嘯而過，許清歌裹緊羊絨圍巾，望著遠處那棟灰白色的建築——聖安娜療養院，母親被囚禁了十年的地方。
"警衛每兩小時換一次班。"顧司珏放下望遠鏡，"東側走廊盡頭的VIP病房，就是柳女士的房間。"
許清歌的指尖微微發抖。十年了，她終於要見到母親了。可母親還認得她嗎？還......清醒嗎？
"別怕。"顧司珏握住她冰涼的手，"林老已經先混進去了，會確保柳女士的安全。"
夜幕降臨，兩人換上醫護人員的服裝，順利通過安檢。走廊裡瀰漫著消毒水的氣味，許清歌的心跳快得像要衝出胸腔。
VIP病房門口站著兩個荷槍實彈的警衛。顧司珏打了個手勢，暗處的林老立刻觸發火警，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棟大樓。
趁亂中，許清歌溜進病房。病床上蜷縮著一個瘦弱的身影，長髮灰白，手腕上滿是針孔。
"媽......"許清歌哽咽著輕喚。
女人緩緩抬頭，渾濁的雙眼逐漸聚焦："清......歌？"
這一刻，許清歌淚如雨下。她緊緊抱住母親瘦削的身體："我來接您回家。"
門外傳來打鬥聲，隨即是顧司珏的低喝："快走！"
許清歌攙扶起母親，剛衝出房門，就聽見走廊盡頭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增援到了！
"這邊！"林老推開一扇隱蔽的應急門。
四人沿著消防通道狂奔，身後槍聲大作。顧司珏回身還擊，精準地撂倒兩個追兵。
"上車！"
一輛黑色越野車等在療養院後門。許清歌剛把母親安頓在後座，一顆子彈就擊碎了車窗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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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顧司珏猛打方向盤，車子如離弦之箭般衝出去。
許清歌護在母親身上，透過後窗看到追兵越來越遠，終於鬆了口氣。她低頭檢查母親的狀況，卻發現柳卓蕊眼神清明，正盯著顧司珏的背影。
"他是誰？"柳卓蕊聲音虛弱卻警惕。
"顧司珏，我的......"許清歌一時語塞。丈夫？盟友？還是......
"未婚夫。"顧司珏接話，從後視鏡裡對柳卓蕊微微一笑，"阿姨好。"
許清歌耳根發熱，卻沒否認。柳卓蕊若有所思地看了女兒一眼，疲憊地閉上眼睛。
回到安全屋，林老立刻為柳卓蕊檢查身體。
"長期注射鎮靜劑，導致神經系統受損。"他皺眉道，"需要時間恢復。"
許清歌握緊母親的手："能治好嗎？"
"能。"林老肯定地點頭，"正好用上你那個甘松血脈。"
顧司珏的手機突然響了。他走到屋外接聽，回來時臉色陰沉："霍家發現柳女士被救走了，正在全城搜捕。"
"那我們......"
"按原計劃。"顧司珏打斷許清歌，"明天分頭回國。林老帶柳女士走特殊通道，我們走正常航班引開注意力。"
許清歌剛要反對，柳卓蕊卻虛弱地開口："聽他的安排。"
夜深人靜，許清歌站在陽臺上望著遠處的雪山。顧司珏走過來，遞給她一杯熱可可。
"謝謝。"她輕聲道，"為了一切。"
顧司珏沒說話，隻是將她攬入懷中。許清歌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無比安心。
"我媽好像挺喜歡你的。"她小聲說。
顧司珏低笑："因為我長得帥？"
"自戀狂。"許清歌捶了他一下，卻被捉住手腕。
"許清歌。"他突然連名帶姓地叫她，聲音低沉而認真，"等回去後，我們重新辦個婚禮吧。"
許清歌心頭一跳："為什麼？"
"因為......"顧司珏俯身，額頭抵著她的，"我想聽你親口說'我願意'。"
許清歌耳根發燙，剛要回應，屋內突然傳來林老的驚呼。兩人衝進去，隻見柳卓蕊痛苦地蜷縮在床上，嘴角滲出鮮血。
"怎麼回事？"許清歌慌了。
林老快速檢查："是戒斷反應！她體內有藥物依賴，突然停用就會......"
"立刻準備替代藥物！"顧司珏命令道。
許清歌握住母親顫抖的手，心如刀絞。這十年，母親到底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天亮時分，柳卓蕊的情況終於穩定。許清歌精疲力盡地靠在沙發上，顧司珏輕輕將她摟入懷中。
"睡會兒。"他柔聲道，"有我在。"
許清歌迷迷糊糊地點頭，在他懷裡沉沉睡去。朦朧中，似乎有人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次日機場，分別時刻。林老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柳卓蕊，準備登機。
"媽，您先跟林老回去。"許清歌蹲下身，替母親整理圍巾，"我很快就來。"
柳卓蕊虛弱地點頭，突然拉住顧司珏的手："照顧好我女兒。"
顧司珏鄭重點頭："以性命起誓。"
目送母親的航班起飛後，許清歌長舒一口氣。顧司珏牽起她的手："走吧，顧太太。"
許清歌挑眉："真拿自己當丈夫了？"
"不然呢？"顧司珏一本正經，"我可是在嶽母面前立過誓的。"
許清歌忍不住笑了。這個曾經讓她畏懼的男人，如今卻成了她最大的依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