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哥戀愛了，女友是霸凌我3年的太妹。
吃飯時：
媽媽將我打3份工買給她的50克金镯子塞到太妹手裡，滿臉討好。
爸爸不再嚴肅對著太妹一口一個親女兒卻讓我去廚房幹活當全家的保姆。
而平日裡最疼我的哥哥一巴掌扇在我側臉，警告我少揪著過去的事不放。
後來下一次家庭會議上，我說，「下輩子，我們也別做家人了吧。」
他們卻突然開始慌了。
媽媽瘋狂拿小金庫裡的錢給我買首飾買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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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彎下帶病的腰給我穿鞋系鞋帶恨不能當牛做馬。
哥哥像過去一樣接我上下班當我的護花使者。
……
他們都瘋了似的喊，「小雅，我們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啊。」
1、
我哥戀愛了，女友是曾經霸凌過我3年的太妹。
我出差回家，在玄關換鞋時，突然和林秀對上視線。
她眼底滿是輕蔑和嘲諷，抬頭時又換上一副乖巧討喜的表情。
我茫然地看向站在林秀旁邊的我哥，他表情不自在，刻意躲避我的視線。
察覺到無法逃避，我哥嘴角肌肉抽搐，突然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這突然變換的性格讓我如遭雷擊。
出差前，我手指頭燙了個包，我哥都會捧在手心裡心疼地不得了。
那時，他像照顧小朋友一樣將燙傷我手的杯子放在手裡又打又罵，直到逗我笑了，才停下。
2、
我是在初中的時候碰到林秀的。
那時候我哥出車禍，我爸生意失敗，我媽家庭主婦，家裡經濟狀況一落千丈。
沒法負擔我升學進入和哥哥一樣的貴族學校，隻好讓我去了一個普通的中學。
林秀和我一個班，剛入學就搞起了小團體。
她們經常堵在廁所，向女同學勒索保護費。
沒有錢的，就當林秀的跟班，要麼讓她抄作業，要麼被欺負。
我沒錢，成績一般，湊巧和林秀看上的男孩做了同桌，成了林秀的霸凌對象。
我被林秀堵在廁所的第一次就瘋狂反抗。
我看不慣那種恃強凌弱的行為。
我覺得在學生時代霸凌別人，是最無恥的行徑。
但看不慣和瘋狂反抗換來的不是正義和事態平息。
換來的是初中3年，林秀帶領小團體對我的放肆霸凌。
她們要我天天值日，在我的午餐盒裡放蟲子螞蟻，體育課上用剪刀剪爛我的運動褲，在我每個月的那天偷走我的衛生巾，並一盆盆地在我身上潑洗過拖把的髒水，偷偷在我喝的可樂裡放油漆……
「周雅，偏偏你清高，別人都比不上你偉大。」
「你以為你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啊氣焰這麼盛，還敢跟我秀姐的人做同桌，可真是不要臉！」
「給秀姐磕一個，今天我們就放過你！」
「哈哈哈哈，瞧她這張蠢臉，真特麼難看啊。」
……
我幾乎每天都帶著傷回家。
因為成績一般，林秀又給我和其他男生造謠，老師也把我當成一個不良的差生，根本不管。
那時候我每次回家，我媽都會偷偷抹眼淚。
爸爸一夜白頭，我睡醒之後起床去衛生間，經常能看見客廳茶幾上滿出來的煙屁股。
我哥最激動了，他那會兒拄著拐，揚言要跑到我學校，把林秀和趙雨佳她們小團體的人都暴揍一遍給我出氣。
我攔著不讓他去，我哥氣的用煙灰缸砸自己沒好全的腿，砸的他眼紅的和兔子一樣。
他那會兒下樓都困難，在家養病，沒法給我出氣。
為了哄我，他就每天拖著瘸腿去排隊買我最喜歡吃的綠豆糕。
那家店很難買，我哥每次都要排兩個小時。
等回了家，他的雙腿腫的發亮，但他絲毫不感覺難受。
3、
我被林秀霸凌的3年，每一天我都會提醒自己。
隻有成為好學生，才能扭轉老師對我的刻板印象，老師才會幫我，我才能離這些人類的渣滓越來越遠。
所以我考上了重點高中，比我哥上的貴族高中還要好。
我媽知道我考上重點高中的時候抱著我說：
「媽的心肝兒，你終於熬過來了，你不知道媽多心疼你，都是媽媽沒用。媽要是有事業，就能給你出氣了。但媽沒出息，媽是家庭主婦，隻能給你丟臉。」
我說，「媽，家庭主婦挺好的，你出去上班我更心疼。都過去了。」
我媽使勁兒點頭，晚上抱著我睡不撒手。
我爸幾次想搬回來和我媽一起睡，我媽都不讓。
後來我家的經濟狀況開始變好。
上了高中之後我爸覺得學校伙食差，天天開車到學校門口把我叫出來，讓我去車上吃他親手做的菜。
每天五菜一湯，生怕我營養不良。
我哥那時候更過分。
我上高一的時候，他在隔壁貴族高中上高三，隻要有空他就想方設法來我們班盯梢。
他說小雅你不知道，家裡養女兒的最怕黃毛，哥是怕你年紀小被黃毛騙，你可別嫌哥煩。
大四那年我前男友出軌，我哥叫了一幫他們原來籃球隊的人去酒店幫我出氣。
當時那個前男友湊巧染了黃毛還喝了酒，拿了酒店削水果的刀照著我哥胸口就來了一下。
我哥進了搶救室，出來看見我趴在他病床哭，他還笑我。
他說小雅你看，當初你嫌哥煩，現在可不就是被黃毛騙，要不是你哥我，你泥足深陷結了婚被家暴，到時候苦吃的一點都不少。
我哥說幸好你哥提前以身試法，試出那是真黃毛。
我哭的喘不上氣，生怕我哥沒了，他留了那麼多的血。
我哥不在意，說人的血流一流換了新的更健康。
他說小雅你笑一笑，我沒笑。
我哥緩過勁兒來就提前出院帶我去酒吧蹦迪，叫了20來個優質男給我解失戀的痛苦。
他要我記得，天大地大，他妹妹的開心最大。
誰也不能阻擋他妹妹幸福。
那天下了特別大的雨，我身上穿著我哥的皮衣，袖子長出一大截，像個活寶。
我哥胸口裹著保鮮膜防風防雨，騎著拉風的摩託車帶著我在江邊轉悠了好幾圈。
我終於忘記了痛苦笑的分外開懷。
但那時我不知道，這場雨之後將迎來永無止境的黑雨和風暴。
4、
我隻是出了個差，我哥轉頭就跟霸凌我3年的林秀好了。
「現在黃金最保值了，你來的突然阿姨來不及準備，這個手镯樣式漂亮，就當作阿姨給你的見面禮。哎呀這小姑娘，長得可真是水靈，比我們家周雅有氣質多了。」
我媽拿著我剛送給她的50克金镯子送給林秀，臉上一副討好的表情。
心口被針狠狠刺中，一種難言的酸澀彌漫開。
那是我打了3份工才給我媽買的生日禮物。
挑的最好的師傅，付了最貴的工費，求了好幾個人才給我媽提前做好送來的。
我媽就眼也不眨地送給了林秀。
「媽，這是我送你的，你為什麼送別人。」
我眼眶發紅地走過去，我媽想逃避眼神，但發覺逃不掉，就笑著打圓場。
「哎呀小雅，你們之間的事林秀都和我說了，那就是一場誤會。小孩子之間小打小鬧很正常，你別這麼小心眼。再說了，這東西你都送給媽了，媽就可以支配，我想送給誰送給誰。」
我哥表情僵硬，我爸在一旁喝茶不語，林秀眼尾都飛揚著得意。
我不依，伸出胳膊讓我媽看胳膊上的傷疤。
「媽，小孩子小打小鬧不會用美術刀劃人。」
我媽反駁，「林秀說了是不小心嘛。」
「她還讓我喝加了油漆的可樂，當時你帶我去洗胃，我差點S了。」
我媽皺眉，「林秀說了那是你把別人的書弄髒了，別人報復你和林秀沒關系。」
「她把我關在廁所一整宿，你找我找的暈倒在學校你忘了嗎？」
我媽不耐煩，「一些些小事都計較，周雅我真是多餘教育你！書都白讀了！」
林秀走過來挽住我媽的胳膊，乖巧勸架。
「阿姨，都怪我不好。當初我怎麼也不能和小雅成為姐妹，是我做的還不夠。我以後一定努力，好好當小雅的好嫂嫂。」
「真的？」
林秀應了，「真的。」
我媽滿眼含笑，隨後瞪我一眼，「瞅瞅林秀，你得多學學。」
我手腳冰涼。
和她學什麼？
學扇人耳光，扯人衣服，拍照威脅好同學？
還是學早戀，作弊，小偷小摸？
「趕緊去廚房看看飯菜好了沒有，客人來了你在這什麼也不幹，這是什麼規矩？！」
我爸站起來推了我一把，一臉嚴肅地訓斥我。
我茫然地進了廚房。
客廳裡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我仿佛成了外人。
廚房的排骨湯放滿了香菜，可我最討厭的就是香菜。
林秀沒來之前，我最愛吃排骨，這道菜二十多年沒放過一根香菜。
都變了。
我在廚房看著火，我哥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
我一看他，就哭了。
「哥，林秀欺負過我。她打我你知道的。當時你還說你要替我報仇。」
「我初中3年沒吃過一口午飯，她把我的飯扔垃圾桶，我餓。我餓的喝水，想去廁所，林秀就踹我肚子，她拍我狼狽的視頻，她揪著我的頭發往馬桶裡壓。」
「她還造我的黃謠，三人成虎，所有的同學都不信我，班主任也說我是壞孩子。」
「哥，我怕她。你和她在一起是有苦衷的是不是？」
「哥。」
「哥。」
我叫他。
但我哥下一秒就使勁扇了我一巴掌。
「我還不了解你，撒謊精！」
「平時就謊話連篇，綠茶的手段你學了個十成十。」
「欺負你那是在教育你，讓你少走歪路。」
「你還說你沒和小男生拉拉扯扯，怕不是早就被黃毛給弄爛了。」
我震驚地看著他。
我哥的眼神厭惡極了，他像是看著什麼髒爛東西一樣看著我。
「哥，我沒有！我……」
「林秀以後會是我老婆，以後你少揪著過去的事不放。你針對她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你不學好，我就打斷你的腿！騙老子這麼多年，靠！」
我哥大力關上了廚房的門，客廳傳來說笑聲。
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我蹲在地上崩潰大哭。
我媽說我地獄的3年都是一場誤會。
我爸不糾結事情的真相，他讓我來廚房當他們免費的保姆端茶倒水招待客人。
我哥說我是個撒謊精，說我早就被玩爛了。
仿佛一夜之間變了天。
他們再也不會愛我，護著我了。
他們再也不是我的爸爸，媽媽，和哥哥了。
5、
整頓飯我沒有吃一粒米。
他們忙著計劃美好的未來，我媽甚至把我房間裡的東西打包，讓我出去住。
沒有人反對。
我哥和我爸就在一旁看著，他們要林秀住進來，更好地培養感情。
我拎著東西站在大街上，渾渾噩噩地走。
臨時找了個中介租了外面的房子，我的賬戶餘額不到100，離發薪日還有16天。
躺在滿是霉菌味的房子裡，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又冷又餓。
後半夜不知道怎麼睡著的，等醒來房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門進來了，一雙油膩的眸子盯在我胸口，下一秒就往我衣服裡摸。
我掙扎著往門口跑，門卻被鎖S了。
我被房東撲倒在地，他的腿壓住我的膝蓋，惡臭的舌頭往我臉上舔，滑膩的感覺讓我幹嘔，被制住的手腕處撕裂一般的疼。
我的衣服被撕扯開，牛仔褲像垃圾一樣被房東壓在身下。
大腿處傳來的觸覺讓我身子僵直，我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突然口吐白沫。
「媽的，是個有病的！真特麼晦氣！」
他在我胸口用力摸了一把，隨後逃也似的離開了。
被林秀霸凌3年，極度恐懼之下我會控制不住地生理性嘔吐顫抖。
我在家裡做噩夢嘔吐過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哥哥抱著我安慰一整夜。
我眼眶火辣辣地疼，過了好久恢復正常，哆哆嗦嗦地重新穿上牛仔褲。
不知道是該慶幸犯病讓我躲過一劫，還是該難過。
我給我哥打了電話。
打了十幾個，他才接通。
「哥，我遇上黑房東，差點被侵犯，你能不能過來？」
我求著他。
以前我是不必求的。
我最親，最愛的哥哥，以前從不讓我受半分委屈。
電話那頭一直沒有聲音。
半晌，「你真他媽髒。」
我哥的聲音不耐煩極了，像一把鋒利的刀扎在我心頭。
6、
我做了個夢。
夢裡我是全家寵著的小公主。
夢醒了，我餓的胃部刀割似的疼。
身上被黑心房東咬過的地方像被滴了硫酸，爛透了好不了了。
我蜷縮在房間角落，眼睛盯住被我用桌子抵住的房門，像初中時候一樣，防備著，不讓壞人進入我的領地。
過了不知道多久，門口傳來沉重的砸門聲。
我縮的更狠，手機摁住報警電話就撥了出去。
門被砸開，來人是我哥。
我哥面無表情，然後打開了燈。
刺眼的燈光讓我睜不開眼，手上掛斷了報警電話，須臾起身走向我哥。
下一秒，我哥給了我一耳光。
他扯著我發皺的衣服，將T恤脫到我肩膀處。
他用骨節分明的手指，用抱過我的手指狠狠戳著房東在我身上弄出的青紫。
他臉上甚至很愉悅地笑了。
「周雅，你真是不要臉。你和林秀說的一樣，從初中就開始學壞和男生糾纏不清。房東侵犯？侵犯你還不報警，你說謊說習慣了，自己察覺不到漏洞嗎？你真是令人惡心。」
我腳下發軟，滿嘴的血腥味。
我的聲音啞的要命，我聽見我說：
「哥，為什麼你信她不信我？？？」
「為什麼你突然就變了？」
「我是你親妹妹，我們血濃於水。」
「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爸媽要這樣糟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