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籤了。”
她趾高氣揚地把協議丟在我臉上。
腳上穿的是我在國外定制的高跟鞋，身上的時尚套裝也是從我櫃子裡拿的。
我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看都沒看協議一眼，冷冷地道：“不籤。”
我還沒S，霍景程就已經讓她登堂入室。
這對狗男女，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霍景程我不要了，但是現在還不是離婚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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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沈青姿氣得臉色鐵青，用力給了我一巴掌。
揪住我的衣領，溫柔高貴的臉突然變得猙獰可怖。
“不籤你還以為你能夠出去嗎，我會讓你在裡面生不如S。”
“沈青姿，我和你拼了！”
我瘋了一樣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搖晃。
驚動了門外的警務人員和霍景程。
“江漫，你真是沒救了！”
他小心翼翼護著沈青姿。
大力掰開我的手，幾乎將我的手指掰斷變形。
他們分開我們的時候，我仍然情緒激動地大叫。
“別以為我不知道沈婉婉是你們的女兒，霍景程，人在做天在看，我們的女兒在天上看著你呢。”
“你都知道了？”
霍景程的目光立即變得閃躲起來，臉上全是被戳破心事的慌亂。
但他仍然努力保持著鎮定自若的樣子。
“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婉婉的確是我和青姿的女兒，顧及你的感受我才沒有讓婉婉認祖歸宗。”
“所以我為了補償婉婉，才對她偏愛一點，我怎麼都沒想到你因為她的無心之失，竟然對她痛下S手，江漫，以後你就在牢裡懺悔你的罪過吧。”
可是他忘了，我是有精神病史的人。
警方隻能無奈將我和趙賀重新送回精神病院嚴加看管。
8
得知我沒有被收監，沈青姿氣得牙痒痒。
有事沒事就到精神病院來找我。
“江漫，你看這是什麼，婉婉S了又怎樣，景程為了安慰我，已經把你女兒的股份全部贈予我了。”
她拿著我女兒的股份炫耀。
上面霍景程的親筆籤字深深刺痛我的心。
沈青姿好整以暇欣賞我難堪的臉色，勾起紅唇，調出一段視頻給我看。
“你再看看這個。”
這一段是墓園的監控視頻。
我女兒的墓碑被人潑了糞水。
她就站在墓碑面前，對我女兒謾罵侮辱。
“沈青姿，你會有報應的！”
我臉色一變，尖叫著朝她撲打過去。
醫護人員迅速從門口衝進來將我制服。
連拖帶拽地把我架到治療室。
沈青姿就站在治療室門口。
那雙帶毒的眼睛盯得我莫名竄出一身寒意。
“江漫，你就好好享受吧。”
說完，她得意地轉身離開。
醫護人員陸續拿著電棒，粗繩，針筒進來……
可是沈青姿算漏了一點兒。
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裡的一切我都已經打點好了。
從床上坐起來，我輕蔑地瞥了眼醫生手裡配合我演戲的道具，嘴角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接下來，該讓沈青姿吃點兒苦頭了。
快到清明這幾天，沈青姿經常夜不能寐。
半睡半醒之間，總是隱約聽到有人在哭。
起初她還以為是哪家的貓在發Q，大著膽子跑來陽臺查看。
“沈青姿，還我命來。”
一個幽怨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驚得她險些暈過去。
猛地回過頭來，看到一個白影從陽臺上快速飄過。
“啊，鬼啊！”
沈青姿被嚇暈。
醒來後她變得疑神疑鬼。
因為她看到了那個飄飄頂著一張我女兒的臉。
無論是走在路上，還是在商場裡，隻要她一回頭，總能看到一個奇怪的身影一閃而過。
驚嚇過度的她選擇報警。
可是警察調查之後什麼也沒發現。
以為沈青姿報假警，對她批評教育。
最後是霍景程過去把她領回來。
“青姿，你是怎麼回事，鄰居都說你瘋了，經常半夜尖叫。”
這段時間霍景程忙著到處出差。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忙碌，臉色十分憔悴，人也瘦了一大圈。
又遇上沈青姿這種糟心的事，語氣變得有些不耐。
“沒有，真的有鬼，是霍桐回來找我索命了。”
沈青姿都好幾天沒梳洗。
蓬頭垢面，神神道道的模樣讓霍景程心生厭惡。
“別胡說！”
他的身體不自覺顫抖起來，連忙喝止她。
“你自己好好休息，公司忙，這段時間我先住在公司。”
連敷衍她的心思都沒有。
霍景程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個人物品，連夜從她的住處搬出去。
轉眼到了我女兒生日這天。
我從精神病院給他打電話。
一邊哭一邊祈求。
“景程，今天是桐桐的生日，你接我出去祭拜她好不好，每年生日都是我陪她過的，今年我不在，桐桐會難過的。”
“……好。”
霍景程猶豫一下，還是心軟地答應了。
掛斷電話，我心裡冷笑。
這次出去，再進來的就不是我了。
9
想了想，我還是把這個消息發給沈青姿。
她果然如我所料那般，氣昏了頭。
在霍景程開會的時候氣勢洶洶地闖了進去。
“景程，你要把江曼那個女人接出來？”
會議中斷。
全會議室的人都向她投去異樣的目光。
“出去，這裡是你能進來的地方？”
霍景程覺得臉上無光。
讓保安進來把她架走。
“我不走，景程，你說過會和那個女人離婚，給我一個交代的。”
沈青姿難以置信他會這麼對她。
眼睛瞪得大大的，散發出的光芒因仇恨而顯得有些瘋狂。
我故意把祭拜女兒的時間提前一天，定在晚上。
當我們到達墓地的時候，沈青姿正在挖我女兒的墳墓。
“短命鬼，S了還要糾纏我，今天我就用黑狗血潑你屍骨上，讓你永世不能超生。”
她用力將一桶腥臭的黑狗血盡數倒在骨灰盒上。
甚至有一些濺在她臉上。
夜色中，她扭曲的笑容顯得猙獰詭異。
“住手！”
霍景程面含怒氣。
上前兩步，走近了才認出是她。
“青姿，怎麼會是你？”
“你對骨灰做了什麼，你這個毒婦！”
看清楚她的那一刻，他瞳孔緊縮。
愣了好久才蹲下身子，用手沾了些黑狗血在鼻尖聞。
頓時臉色大變，怒目圓瞪。
把沈青姿推倒在地。
沈青姿沒想到我們會提前來祭拜。
嚇得不知所措。
被他這麼一推，掌心被地上的石頭子劃破。
銳利的疼痛激發了她這段時間壓抑的怒火和不滿。
索性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大喊。
“我毒？霍景程，婉婉S了，這個女人還活得好好的，憑什麼？”
“我就要鬧，反正我女兒S了，我也不會讓她女兒好過。”
說著，她拿起鏟子對著骨灰盒敲。
霍景程走過去一腳踢開她。
扯起她的頭發，把她的臉懟到墓碑上。
怒吼道：“你真是瘋了，你看清楚，這是婉婉的墓碑！”
“什麼，怎麼會這樣？”
沈青姿立刻停止了哭鬧掙扎。
難以置信地看著墓碑上，自己女兒的名字，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
“算命師傅說這裡的風水好，所以，我把婉婉和桐桐的墓地換了。”
霍景程心虛地瞄我一眼。
刻意壓低了聲音和她解釋。
徐徐夜風將他的聲音卷入我耳裡。
我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緊咬著嘴唇抬起頭，將眼眶的淚水逼退回去。
其實我知道霍景程十分信命。
提前用錢收買了算命師傅，讓他故意這麼和霍景程說。
縱然是我的計劃之一，可是他真的這麼做了，我還是為我的女兒感到不值。
“啊，我的婉婉，媽媽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沈青姿癱坐在地上，目光渙散，崩潰得又哭又叫。
哭鬧聲已經引起了守墓人的注意。
他們趕過來一看，立刻報警。
10
警察來了之後，沈青姿還是依舊抱著沈婉婉的骨灰，神色呆滯。
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
“乖女兒，媽媽在。”
“霍先生，你看？”
公安了解情況後，為難地看著霍景程。
霍景程看著滿地的狼藉，心裡對沈青姿無比失望。
思量了一下，他果斷道：“她瘋了，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吧。”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說一句話。
設計了這麼一張大網，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祭拜完女兒，回到家天色已經大亮。
霍景程忙了一夜，本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沒想到剛走到小區，就被精神病院的醫護人員強行押走。
“你們做什麼，我沒瘋，放開我！”
他驚恐地大叫掙扎。
醫護人員幹脆給他打了一針鎮靜劑，用粗繩把他綁在床板上。
拿出我籤的同意書擺在他面前。
“看到了吧，有了家屬的籤字，你乖乖和我們回去治療。”
霍景程絕望而惶恐地回頭。
下一秒，他瘋狂地掙扎，想要掙脫繩子衝過來。
“江漫，為什麼這麼對我？”
鎮靜劑很快發揮作用。
他虛軟地倒在地上，被拉去精神病院。
我笑著目送車離開。
心裡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來。
望著湛藍的天空，我終於敢放聲大哭。
“桐桐，媽媽為你報仇了。”
其實再次被關進精神病院前，我已經安排了人每天跟蹤霍景程。
別看他表面沒什麼，其實他從算命大師那裡得知桐桐含冤而S之後，每天都受到良心的譴責，噩夢連連。
他曾經偷偷看過心理醫生，就憑這一點，我就可以說他精神有問題，把他成功送進去。
痛哭一場後，趙賀出現在巷口。
他身上依舊穿著算命大師的衣服，對我豎起大拇指。
“江漫，你還真是狠人，不惜以身做局，把他們送進去。”
我笑而不語。
其實霍景程的計劃早就被我識破。
我故意讓趙賀將計就計，被公安捕捉之後供出我。
隻有再次被關進精神病院，我們才能掩人耳目，有機會從心理上攻破他們的防線。
“辛苦你了，趙賀，你裝神做鬼的本事不錯，嚇得沈青姿精神恍惚。”
我也對他豎起大拇指。
趙賀脫下算命大師的衣服，扔進垃圾桶。
微笑著走到我面前。
“我打算去警局自首，婉婉雖然不是我女兒，但我養了她這麼多年，心裡還是愧疚的，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有些詫異，但是很快就釋然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
而我的選擇……
想到這裡，我笑得意味深長。
“我打算接手精神病院，成為那裡的院長。”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