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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春閨記事 3562 2025-06-05 16:3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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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熬夜刷短劇,我發了條評論。


     


    「S丫頭吃這麼好,讓我進去演兩集,我演賤人很有一套。」


     


    一覺醒來,我穿成了劇裡的惡毒女配。


     


    對面的鋪子裡,年輕英俊的打鐵匠正光著上身,撅著窄腰翹臀拉風箱打鐵。


     


    他的手臂肌肉強健,晶瑩的汗水順著人魚線滑進束著的褲腰裡。


     


    縣令家的小姐說要訂兩對馬蹄鐵,天天紅著臉往這頭跑。


     


    首富家的姑娘要一批鐵杖,親自來鋪子裡盯著。


     


    連帶著我這對街的豆腐鋪子生意也紅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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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關了鋪子,打鐵匠卻翻進我閨房。


     


    「芸娘,我想吃豆腐。」


     


    1


     


    好不容易加完班,我躺在床上隨手刷短劇。


     


    為了標記進度發了條彈屏,再睜眼就穿成了劇裡的惡毒女配林芸娘。


     


    林芸娘父母雙亡,在西街開了個豆腐坊。


     


    穿之前,短劇隻更新到第四集。


     


    隻知道男主是個威名赫赫的將軍,叫李昭遠。


     


    李將軍打了勝仗打馬歸來,恰好遇到了在鋪子外頭亂設攤位的林芸娘。


     


    白馬受驚揚起前蹄,襯得跌坐在地上素衣布履的林芸娘分外動人。


     


    將軍心動了。


     


    但原劇的女主卻是國公府的嫡出小姐。


     


    金尊玉貴,聖旨賜婚。


     


    林芸娘不甘心,也不安分。


     


    在男女主間鬧得雞飛狗跳,做足了惡毒女配的姿態。


     


    甚至為了挽回男主,還通敵叛國。


     


    最後男主醒悟,林芸娘被處以車裂之刑。


     


    我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槐花樹發呆,四肢隱隱作痛。


     


    這下言出法隨,真成賤人了。


     


    2


     


    俗語說,世上三大苦:打鐵,撐船,磨豆腐。


     


    穿來月餘,我忙著磨豆腐。


     


    對面鋪子裡的男人,天天光著膀子拉風箱打鐵。


     


    東街豬肉鋪的老板娘鬢邊簪了朵豔紅牡丹,一步三搖地扭到了打鐵鋪。


     


    她一甩帕子,香風濃烈。


     


    我在對街都能聞到。


     


    「阿蟒,奴家要打把新的S豬刀。」


     


    阿蟒頭都沒抬。


     


    「二十錢。」


     


    老板娘笑得眼都眯起來,從懷裡掏出一把錢來數。


     


    阿蟒扯過一旁的汗巾子擦了擦,把擱在條凳上的外衫披上了。


     


    「明日來取吧。」


     


    老板娘有些意猶未盡,巴巴地又站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我看了看天色,起身回屋。


     


    先把早上摘的芙蓉花摘葉去莖,搗碎成泥。


     


    又從架子上切了塊四四方方的嫩豆腐,用雞汁熬煮入味。


     


    豆腐拌著花泥,清鮮滑嫩。


     


    我端著這碗雪霞羹坐回窗前,又見阿蟒脫了上衣在那淬火。


     


    他將鍛好的短刀放入架子上的清水中。


     


    「嗤啦」一聲,霧氣升騰。


     


    阿蟒夾起刀片,轉過身來,似是要對著外頭的光細瞧。


     


    從我坐著的角度,正好看到晶瑩的汗水順著他清晰的人魚線滑進束著的褲腰裡。


     


    我咽了咽口水。


     


    許是因為我看得太認真,阿蟒的視線似乎從我身上滑過。


     


    我忙移開目光,掩飾般地吃了一大口雪霞羹。


     


    餘光裡,對面男人又像極快地彎了彎唇角。


     


    3


     


    後半夜下起了淅瀝的小雨。


     


    我沒睡好,腦子裡都是那看過的四集劇情反復地盤。


     


    又夢到自己被五架馬車拉著,生生撕裂。


     


    晨起開門的時候,我整個人臉色比豆腐還白。


     


    阿蟒每日早上來吃碗豆腐花。


     


    鮮嫩的豆花盛在瓷白的碗內,淋上紅糖和蜜漬的綠豆。


     


    再澆上一勺我自己腌的糖桂花。


     


    我把豆腐花端到阿蟒面前,他看了我幾眼。


     


    又低下頭去,沒說什麼。


     


    我這豆腐坊生意向來不錯。


     


    雖然我是穿來的,但完全不敢松懈,怕砸了牌子。


     


    「哎,我這豆腐花裡怎麼還有蟲啊?」


     


    城裡的三個潑皮,隻要了一碗豆腐花。


     


    剛端上,就站起來大聲嚷嚷。


     


    我無聲地嘆口氣。


     


    這幾人三五天就來鬧一回事。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要收保護費,幾次過後才明白他們就是看我一個女子開店,想佔些便宜。


     


    我走近看了眼,果然白膩的豆花上有隻S蒼蠅。


     


    一個臉上有顆痦子的潑皮笑嘻嘻地開口。


     


    「都說你是豆腐西施,豆腐我嘗了,西施能不能讓我嘗一口?」


     


    邊說邊伸手就要來拉我。


     


    橫裡伸過來一隻大手,握住那潑皮的手腕用力一扭。


     


    潑皮立馬大聲叫喚起來。


     


    阿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幾人。


     


    「滾。」


     


    4


     


    早市一過,豆腐坊就闲了下來。


     


    我又坐回窗前,看阿蟒光著膀子打鐵。


     


    等到日中,我起身去後院擇了一把小蔥,切段熬油。


     


    豆腐切片,用蔥油兩面煎。


     


    又拿搗臼舂了數十顆榧子,加酒一起煮豆腐片。


     


    另起爐灶,把豆腐搗碎,加肉糜搓成丸子,炸至金黃。


     


    我正忙著,窗前探進來一人。


     


    卻是張媒婆。


     


    「芸娘,做飯呢?」


     


    我應了聲,手下沒停。


     


    張媒婆搓著手,又東扯西扯,從我出身家世問起,最後終於落到實處——


     


    「那城南的孫員外聽說過嗎?家中四進的院落,伺候的僕婦都有七八個。」


     


    她幹笑兩聲。


     


    「孫員外託我來問一句,他有意,想聘你為妾。」


     


    我煎丸子的手頓住。


     


    恍惚了一瞬,有些艱難地想起孫員外何許人。


     


    他家在城中開衣料鋪,東西二街各有三個店面。


     


    家境是不錯,隻年齡——


     


    應該已過六旬。


     


    我沒想到,穿個劇前有男主等著將我四分五裂,後還有六旬老頭要納我做妾。


     


    即便我穿的是個惡毒女配,這境地也太為難人了。


     


    張媒婆很盡職。


     


    說了半晌口幹了,又買了我一碗豆漿一口氣悶了才走。


     


    我收好錢,把兩碟豆腐菜裝好,又打了一碗漿。


     


    打鐵鋪內,阿蟒正在燒料。


     


    我清了清嗓子。


     


    他回頭,看到我,有些驚訝。


     


    我把籃子放到他的窗臺上,「今日多謝你。」


     


    他看著我,眼神比身後的火光還灼熱。


     


    我垂下眼避開視線。


     


    良久,阿蟒笑了聲。


     


    「稍等。」


     


    他去了裡屋,又很快走出來,把一包東西放到我手裡。


     


    「我見你臉色不好,這是東街藥鋪新出的滋補方,先喝兩帖試試。」


     


    我愣怔抬眼。


     


    阿蟒的眼裡含著笑意。


     


    蜜色的上半身肌理緊實健壯,完美的倒三角。


     


    我又咽了咽口水。


     


    然後,幾乎是脫口而出——


     


    「你想成親麼?」


     


    阿蟒看我良久,似要在我臉上盯出一個坑來。


     


    在他開口說話前,我趕緊轉身跑了。


     


    「灶上還生著火,我先回了。」


     


    5


     


    回到豆腐坊,我就著剩下的菜吃過晌午飯。


     


    午後困倦,便掩了鋪門到後屋打算歇一歇。


     


    初夏時節,連風都懶懶的。


     


    院子裡花香襲人,我躺在榻上看流瀉進窗裡的日光。


     


    腦中卻紛紛雜雜的,一時無法安歇。


     


    閉上眼就是阿蟒那光溜溜的上半身,拉風箱時凸起的肌肉,還有滑下去的汗珠。


     


    穿過來月餘,我這樣的獨身女子開一個豆腐坊,不便之處甚多。


     


    阿蟒身材好,又樂於助人,可以給我擋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更何況林芸娘本是惡毒女配,那如若我在遇到男主前就嫁人了,那還如何介入男女主之間?


     


    當然,主要是阿蟒每天打鐵也努力,身材也好。


     


    若他有意,我倆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我盤來盤去,最後反反復復出現「身材好」三個大字。


     


    隻是他瞧著,又似乎不大樂意的樣子。


     


    想起我今日衝動之下問的那句話,又覺得羞憤難當。


     


    在床上翻來覆去悶了細細一層汗,索性起來把豆子磨了。


     


    一連幾天,我沒敢在窗前坐。


     


    這日,有個小廝跑來豆腐坊,說是家中主人辦席面,要訂豆腐。


     


    那小廝行色匆匆,說還要去東街拿豬肉。


     


    「林娘子,你看方不方便晚些時候幫忙送一趟?我主人家住芹菜巷尾,門口種了杜鵑花的那個大院子。」


     


    平日裡,也有熟客需要送貨上門。


     


    我應了,進屋撈了兩大塊豆腐,用籃子裝好。


     


    剛掩好鋪門,轉身就撞見了也關了門的阿蟒。


     


    我略一點頭,垂下眼就想走。


     


    阿蟒卻叫住我。


     


    「要出門嗎?」


     


    我踩著落在石板路上的槐花。


     


    「到芹菜巷最裡頭的大院子送豆腐去。」


     


    阿蟒回屋從門後拿了把傘出來。


     


    一陣微風吹過,頭頂的樹葉簌簌作響。


     


    他的眼裡漾著淺淺的笑意。


     


    「看天色快落雨了,把傘帶上吧。」


     


    我接過傘,轉身走了幾步。


     


    又回頭看他。


     


    「那天來找你的,是哪家的小姐?」


     


    「什麼?」


     


    阿蟒揚眉,有些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穿著淺粉上衣、鵝黃裙子,腰間還別了一條水紅色帕子的小姐。」


     


    我咬了咬唇。


     


    「昨日下午,在你鋪子裡說了好一會兒話。臨走,你還特地把人送出來了。」


     


    阿蟒看著我,眼裡含著融融的笑意,又似乎帶著細碎的光。


     


    「那是縣令大人家的小姐,來找我訂馬蹄鐵。」


     


    他抬手,從我發間捻下一小片槐花。


     


    「我要去趟鄰縣拉鐵料,約莫要後日回來。若是那幾個潑皮再來鬧事,記得找街頭茶肆的章二,我已託他看顧一二。」


     


    6


     


    芹菜巷幽深僻靜。


     


    因遠離鬧市,且此處多為年代久遠的宅院,是以住在這裡的人家並不多。


     


    狹長的巷子裡,兩邊的牆上布滿了青苔。


     


    間或有院子的牆頭探出來幾支粉的紫的牽牛子。


     


    我挎著籃子,一路走到巷子最裡頭的院子。


     


    門環已經生了銅綠,我抬手敲門。


     


    「來啦。」


     


    有人應了聲,從門縫後邊探出臉來。


     


    「我是西街豆腐坊的,來府上送豆腐。」


     


    一個胖胖的婆子開了門,露出笑來,看著十分和善可親。


     


    「噯,東家跟我說過。」她將門開大些了,「娘子隨我來。」


     


    院中略顯清冷荒蕪,並不似經常住人的樣子。


     


    那胖婆子將我引到堂中。


     


    「娘子稍坐一會兒。」她倒了杯水給我,「我去拿銀錢。」


     


    天色愈加昏沉,幾聲雷一打,豆大般的雨點砸下來。


     


    堂前牆角幾棵芭蕉,被雨打得都彎了腰。


     


    我看著廊下的雨幕,隻覺渾身都有些悶悶的燥熱。


     


    那雨滴聲又像催人眠,眼皮漸漸沉重,眼前的景象都有了重影。


     


    「林娘子?」


     


    有人在耳邊輕聲喚。


     


    我拼命晃一晃頭,隻見眼前一個穿著綾羅綢緞的消瘦老頭。


     


    那老頭笑著在我手上摸了一把。


     


    他的大拇指上套著一隻翠綠翠綠的玉扳指。


     


    從我的手背輕輕撫過,激得我腦中有一瞬間的清明——


     


    孫員外。


     


    遠處又是一聲驚雷。


     


    「林娘子,我是真喜歡你。你跟了我就是六姨娘,以後就不用拋頭露面賣豆腐了。」


     


    7


     


    阿蟒趕來的時候,孫員外正被我用傘柄打得滿地亂爬。


     


    他在茶水中下了藥,料定我一個姑娘家定然手無縛雞之力,還特地把宅子裡的下人支走了。


     


    可惜我不是原身。


     


    大學體育課好歹選修了四年防身術,對付一個六十多歲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瘦老頭,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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