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梁書賢語氣仍舊淡淡：「爺爺，您答應過我不動何玥。」
「你就是這點比不上你大哥。」梁老爺子冷哼了一聲，「遲早敗在女人手裡。
「10 天假期不是白給你的，不給我弄個曾孫出來，就別姓梁了。」
梁書賢小聲道：「何玥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您的曾孫。」
梁老爺子：「晦氣，那孩子一輩子隻能是你弟弟！」
我雙手緊緊握著手機，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脊背一陣陣發涼。
很好，全家都在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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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必留什麼情面了。
8
我和梁書賢飛去了斐濟。
一下飛機，我就拔了他的手機卡，告誡他這幾天隻屬於我。
晚上，我給梁書賢下了藥，把他的衣服撕爛，散落在房間內，制造出一派荒唐場景。
梁書賢醒後，我隻說藥是助興用的。
或許是我形象在他心中太過溫婉正面，他從未懷疑過我的動機。
隻以為我太想要孩子了，任由我胡鬧。
直到第五天，梁澤寧發消息告訴我完事了。
我從床上拽起昏昏沉沉的梁書賢就回了國。
……
飛機落地，梁書賢和公司下屬取得聯系後，才發現自己被偷家了。
我們在斐濟的那幾天。
梁澤寧像是找準了時機，瘋了一樣搶了梁書賢好幾筆金額超過 10 億的生意。
還把梁書賢最信任的幾個高管，以經濟犯罪的名義，送進了局子裡。
業務線受重創，左膀右臂被砍，梁澤寧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和從容，在辦公室裡猛捶桌子，大發雷霆。
當天他連家都沒回，直接住到了酒店裡。
他怕回老宅看見梁澤寧，忍不住把他S了。
由於忙碌，他根本無暇顧及何玥。
我在隔壁辦公室，都能聽到他對著電話怒吼：
「誰他媽懷孕不難受，你難受就去看醫生，找我做什麼，我會治病嗎！」
兩周後。
我拿著梁澤寧幫我偽造的產檢單，宣布自己懷孕。
這是這幾天，唯一一件讓梁書賢舒心的事情，他疲憊地抱了抱我，吻了吻我的眉心。
為了慶祝我懷孕，他甚至拋下一切陪著我飛到了港城，拍下了一件千萬級別的珠寶送給我。
我精心拍了九宮格照片，把孕檢單放在中間，發了朋友圈。
配文：【男人愛你無非花錢或者花時間。而我何其幸運，能擁有兩者 賢】
沒過多久，梁書賢的手機又振動了起來。
他煩躁地走去陽臺接電話。
幾句怒吼隔著玻璃傳進了房間內。
「鬧什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這麼貪得無厭了？
「你和她比，你什麼出身敢和她相提並論？！
「你什麼時候才能認清自己的位置！」
我靠在椅子上，勾唇一笑。
給梁澤寧發消息：【準備收網。】
9
隔日回到北城。
梁書賢直接回了公司，我回梁家老宅。
何玥正坐在前院的搖椅上，優哉遊哉地曬太陽。
我以為她多少要說幾句陰陽怪氣的話，但她沒有。
何玥端著一盅燕窩，笑著對我說：
「珠寶真漂亮。」
我頓了腳步，看向她。
何玥眼中有幾分得意：「另外，恭喜你懷孕了，我比你早懷幾個月，經驗豐富一點，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我知道她在得意什麼。
何玥進了梁家門後，表面上勾搭梁書賢，背地裡勾引梁澤寧。
也不知她是天性如此，離了男人會S，還是真的聰明，想要雙重押寶。
昨夜收到我的消息後，梁澤寧任由何玥吻上了他的臉頰。
何玥自以為拿下了如今風頭更盛的梁澤寧。
自然是不把處於劣勢的梁書賢放在眼裡。
在她看來，梁家男人統統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自然得意至極。
我笑了笑：「我知道你做慣了伺候人的事兒，但你畢竟也是個孕婦，哪敢勞煩你呢？」
何玥漂亮的臉蛋上瞬間爬上了嫉恨的神色。
我不理會她，徑直走進了大門。
回到房間，我拿出手機，編輯了那天梁老爺子和梁書賢的對話錄音，保留了「去母留子」那段，發給了梁澤寧。
我問他：【畢竟是你爺爺，你下得去手嗎？】
梁澤寧：【他隻是梁書賢的爺爺，我可沒忘了他當年是怎麼親手害S了我媽。】
當晚，地下室裡的人變成了梁澤寧和何玥。
我看著實時監控。
第一次發現梁澤寧的演技這麼好。
何玥聽了錄音，嚇得直往梁澤寧懷裡鑽，渾身顫抖。
梁澤寧抱著何玥，語帶憂愁：「小玥，有梁老爺子在的一日，我要贏過梁書賢就很困難。
「現在我隻擔心你的安全，當年我的母親，就是被他親手害S的。」
何玥抱緊了梁澤寧，驚恐地問他：「如果老爺子沒了，梁家不就是你的了嗎？我也就安全了對不對？」
「老爺子身子骨硬朗，不會這麼早走的。」梁澤寧無奈地嘆了口氣。
何玥揪著他的衣領，逼問：「我隻要你一句話，老爺子如果S了，梁家就是你的，所以無論我做什麼，你一定會保我安全的，對不對？」
昏暗的地下室裡。
梁澤寧眼睛像狼一樣亮，聲音似蠱：
「當然了，但你想怎麼做呢？」
何玥臉上爬上陰狠的神色：「除掉那老東西還不簡單。
「不被人發現是最好，如果被發現了，你可一定要護我周全。」
梁澤寧摸了摸何玥的頭以示安撫。
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
10
我懷孕是件大事。
梁老爺子吩咐要在溫泉療養院辦一場晚宴。
我擬了長長的一串名單，交給了梁書賢。
他扶了扶額頭：「簡單的宴會而已，有必要請那麼多人？」
當然有必要，好戲開場，怎麼能沒有觀眾？
「這哪多了，還不到婚禮的一半，你就這麼不重視我，不重視孩子？」我嘟嘴，表達不滿。
梁書賢連忙道歉，按照我列的名單去發請帖。
他事業受重創，聞家幫了不少忙，當然全是做戲給他看的，也足夠令他現在對我言聽計從。
……
晚宴當天，老爺子坐在輪椅上，看似心情不錯。
由梁書賢推著，笑著和眾人寒暄。
餘光中，何玥好像消失了，她今天穿了件極其低調的禮服，在人群中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服務生端上了一人一盅的牛奶花膠。
我借口惡心，放在一旁。
老爺子那盅是低糖版，盅碗都和我們不同，他毫無顧忌地吃了幾口。
沒過多久，老爺子忽然捂著心口喘不上氣來。
兩眼發直，臉色發青，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騰地倒在了地上，身子不斷抽搐著，口吐白沫。
梁書賢嚇得瞳孔驟然收縮，緊急呼喊醫護人員進行急救。
現場一片混亂，賓客驚慌失措，交頭接耳。
我拿過麥克風，喊道：「請各位不要慌，站在原地別動，封鎖現場，即刻報警！」
「不能報警！」何玥急了，慌張地四處張望，「這點小事為什麼要報警！」
「小事？」我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她錯開我的目光，依舊著急地左顧右盼。
我知道她在找什麼，她在找梁澤寧。
溫泉山莊地處偏僻，警察來到還需要一點時間。
液晶大屏上忽然播放起了何玥與梁書賢越軌的畫面。
眾人哗然，竊竊私語。
「我就說婚禮那天，梁少非要讓聞小姐給何玥下跪，奇怪得很呢！」
「是啊，換作我給歲數相仿的繼母下跪都要膈應極了，他跪得那麼自然果然有內幕！」
「真是惡心啊，父子共享一個女人，那她肚子裡孩子是誰的啊？」
梁書賢頓時失去了所有的鎮定，想要呼喊卻仿佛被什麼東西哽住喉嚨，猛地想往臺上衝，要去拔電源。
身後的保鏢SS將他控制住，梁書賢跪倒在地上，嘴唇顫抖著解釋：「阿鳶，這一切都是誤會，都是那個女人勾引我的，你要相信我！
「我一時糊塗，被她迷惑了心智。我心裡隻有你和孩子，從來沒有過別的想法。
「阿鳶，你知道我的，我一直愛的都是你，我和她真的隻是一時的衝動。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會跟她斷絕一切關系，求求你，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不是在和我道歉。
他是在和我背後的聞家道歉。
老爺子出事，聞家就是他最大的後盾。
他不能失去我。
何玥聽到這話，挺著五個月的肚子，撥開人群，不顧一切衝上前來。
激動地甩手就給了梁書賢一巴掌。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當初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會對我負責，會給我和孩子一個未來，全都是騙人的鬼話！
「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相信你！」
梁澤寧在此時出現，優哉遊哉地鼓起了掌。
何玥雙眼放光：「澤寧，你終於來了！」
「是，來晚了，調監控花了點時間。」
就在這時, 大熒幕上又出現了何玥偷偷摸摸在後廚，將不明液體滴入老爺子專用碗盅的畫面。
她面色登時慘白如紙：「梁澤寧！你做什麼！你說好會保護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梁澤寧眉毛挑挑，冷冷道：「我什麼時候承諾過繼母您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了？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
「你怕不是狗急跳牆了，非要拉我下水？可在場的誰又會信你呢？」
何玥蒙了, 她口說無憑，確實沒證據。
她現在徹底孤立無援了。
梁書賢雙目赤紅，掙脫開保鏢, 就朝著何玥撲了過去：「你這個賤人，居然是你對爺爺動的手！」
何玥被他猛地一推，肚子重重撞在桌角，摔倒在地, 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裙擺，痛苦哀號：「孩子, 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警察終於來了，將何玥送去了醫院。
一幹人等全部帶走調查。
11
梁氏的風波在商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梁澤寧成了最後的贏家。
何玥的孩子沒了，但她對梁書賢還是留了心眼，保留了當時給梁父毒S下藥的證據, 也有與梁書賢商量的聊天記錄。
她將所有證據交給警方, 希望坦白從寬以減緩刑期。
梁書賢以教唆S人罪被拘留。
我最後一次去看了梁書賢。
隔著看守所的玻璃，他滿臉胡茬，形容枯槁。
見到我, 他灰敗的雙眼亮起了一絲光芒：「阿鳶, 孩子還好嗎？你一定要平安把寶寶生下來。」
我勾唇一笑：
「傻瓜。
「我沒有懷孕, 騙你的。」
梁書賢雙眼猛地睜大：「你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我思考了一下, 沒有解釋太多，畢竟現在我已經不想和他多費口舌了, 「大概，隻是因為我不想給何玥下跪。」
梁書賢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 目光呆滯, 整個人靈魂仿佛都抽離了：「小鳶, 我錯了，真的錯了，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我開心地笑了。
看著他這副落魄模樣, 我終於滿意了。
……
回到聞家，意外地看到了梁澤寧在等我。
他指了指客廳裡那些我留梁家的生活物品, 挑眉問我：「就這麼不想回梁家，自己的東西都不要了？」
「謝謝。」我朝他笑了下，「辛苦你拿過來一趟。」
「聞鳶。」他扯住我胳膊，「要不然我們試試。」
我一愣：「什麼？」
梁澤寧逼近我, 漆黑的瞳孔裡滿是真摯：「我們很合適，你要不然考慮下我？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我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他：「20% 的股份酬勞我收到了，城西那塊地皮別拖了, 快點劃給我。
「梁家這個門, 我是這輩子都不會進了。
很可惜，梁書賢面上依舊掛著標志性的淡淡笑容。
「-未」梁澤寧笑了笑, 恢復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總會證明給你看，我對你是認真的。」
我打開大門送客。
「不必了，今後所有業務往來, 交給公司裡的人就好。」
梁澤寧踏出聞家大門，回眸看了我一眼。
我直接關了大門。
未來，總會有更好的在等著我。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