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雙胞胎已經餓得急不可耐了。
我不接她的話，微笑起身：
「你們慢慢坐著，我先去看看溪溪。」
她以為喊聲嫂子，我就也含糊過去，當幾天前的事沒發生了？
給人擺臉子甩脾氣後，還想著在我這白吃白喝。
我是什麼冤大頭嗎？
見我如此，趙洋藝更生氣了！
「你裝什麼裝，以為我們自己吃不起啊！」
她邊說，眼睛又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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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看來這家我是真回不了了。」
「嫂子現在也是一家之主，動不動就對我冷嘲熱諷。」
「怪不得人家都說，女人結婚後就沒有家了，回娘家的路拿錢鋪出來的。」
「嫂子這是拐著彎怪我沒帶東西來吧。」
「可是我來自己家，為什麼要帶著東西才能回？」
她越說越委屈，仿佛比竇娥還冤。
妹夫在一旁，拽拽她衣服：
「你說什麼呢，嫂子不是那種人！」
「她就是！」小姑子反唇相譏，「別看她表面溫溫柔柔地，其實就是S綠茶，光會騙你們這種男人。」
「你和我哥，還有媽，都是被她這個樣子給騙了！」
我本來快要走出客廳地腳步停住。
轉身回頭。
走到她身邊。
在她沒反應過來前，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你再罵一句試試？」?
6
原本，我對她有所顧忌。
也不過是看著婆婆和他哥的面子。
無論她怎麼作妖，我都想著一家人不能弄得太難看。
可沒想到，這樣反而更加放縱了她。
讓她覺得她可以任意侮辱我。
別說她了，今天就算是她媽媽或她哥哥說出那句話。
我也都會毫不留情地打上去。
我嫁進來，不是為了讓她們任意磋磨的。
如果我連自己的尊嚴都保護不了，以後怎麼保護溪溪？
就像剛才，雙胞胎一進來，就能把溪溪從座位上推開。
不經同意搶了我給溪溪剝好放在一旁的榴蓮。
我數次回想。
那天奧特曼是砸在我的頭上了。
可如果，是砸在溪溪頭上了呢？
她才六歲，那麼堅強可愛心疼我。
就算自己很痛，也一定會忍著不讓我難過的。
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啪」的聲音落下，滿師寂靜。
趙洋藝掙扎著要撲上來和我扯頭花，被婆婆和她老公攔住。
婆婆也變了臉色：
「妍妍，你怎麼能動手打洋藝呢！」
我冷冷地看著趙洋藝的臉：
「是她先罵我的，我打她一巴掌，很合適。」
「你！」趙洋藝手指著我，「你這個賤人，我要我哥和你離婚。」
我嗤笑一聲：
「是嗎，如果你有這個本事，那就試試啊。」
「但在此之前，」我指了指大門，「請你先滾。」
這一巴掌，我欠她很久了。
7
我老公趙揚成身高一米八，六塊腹肌。
工作需要，經常出差在外，但賺的錢全部上交。
不出差的時間，他都會早早回家陪我和溪溪。
家務更是一點不外包。
這樣的男人，我當然不會輕易松開。
今天和趙洋藝的這場衝突，我可是早鋪墊很久了。
趙揚成和趙洋藝是龍鳳胎。
兩人同年結婚。
但她們更早兩年要了孩子。
所以醒醒和樂樂比溪溪還要大。
從上幼兒園開始，趙洋藝就幾乎每個周六日和寒暑假都要把孩子送過來。
美曰其名給自己的媽媽帶，我不用操心。
可男孩子本來就鬧騰，她家這兩個又沒有規矩，整天打打鬧鬧。
我每天下班回來。
想清靜一會都難得。
兩個孩子在吃飯上也很挑剔。
趙洋藝為了讓自己兒子吃得有營養，要求婆婆每頓飯都要做得有魚有肉。
可婆婆根本沒有收入，買菜的錢都是我出。
趙洋藝自己從來沒有主動買些魚肉帶過來。
甚至周六日不出去玩的時候，她自己還要蹭上幾頓。
溪溪喜歡吃榴蓮，我每周會給她買一次。
可溪溪肚子小，每次吃不了多少就吃不下了。
等過幾個小時，再想吃的時候，冰箱裡就會幹幹淨淨。
對此，趙洋藝還頗為不滿：
「嫂子，我家兒子在你家都養出來吃榴蓮的奢侈愛好了，回家老是嚷嚷著讓我買。」
「我可不管啊，這是你養出來的，你得負責。」
她的厚臉皮言論，被我轉發給他哥趙揚成。
一開始，趙揚成還笑嘻嘻地說榴蓮能花幾個錢，他都包了。
可升級到每周兩次後，他有些繃不住了：
「老婆，最近榴蓮吃的太快了吧，溪溪自己吃能吃多少，醒醒和樂樂的咱就別管了吧。」
「那怎麼行，」我責怪他，「兩個孩子天天都在家裡住著，咱媽也看著呢，難道我能讓溪溪吃獨食？」
趙揚成無奈，隻得繼續從自己每個月的零花錢裡轉錢給我。
我委婉提醒趙洋藝，她帶孩子來的時候，是不是也能帶點吃的的東西。
兩個孩子正是飯量大長身體的時候。
有他們在，我每天買菜的錢都得翻倍。
可趙洋藝冷笑一聲：
「嫂子，我的孩子是找我媽帶的，跟你沒關系，你要是羨慕也去找你媽啊。」
「奧對了，我忘了，你媽媽已經去世了。」
她像開玩笑的樣子：「嫂子，你可不能因為我有媽媽就嫉妒我啊。」
……
當時，她的真實面目還沒露出來，我們關系還沒徹底破裂。
我緊緊攥拳。
強忍著淚花，沒有打她。
今天，我終於把這一巴掌還回去了。
她拿我媽媽開玩笑的時候，我忍了。
這次是我女兒，我絕不再忍。
這些事情，趙揚成都是知道的。
再加上雙胞胎在家裡，拿我的化妝品惡作劇、害婆婆摔倒住院等等。
趙揚成也早就對自己的這個沒禮貌、自私愛佔便宜的妹妹心中厭煩了。
我倒要看看，趙洋藝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她哥哥會如何回應？
8
婆婆愛女心切。 ?
盡管她平時也算照顧我，可今天親眼見我打了趙洋藝。
還是和我冷戰了。
竟然順著趙洋藝的話，要跟她離開。
「妍妍，小藝那邊和受傷小孩家的事還沒了結，她忙不過來，你又不喜歡醒醒和樂樂在咱家住，我隻能先過去照顧倆孩子了。」
溪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甜甜地拉著她的胳膊搖晃：
「奶奶，你要去哪裡呀？」
婆婆神色復雜，摸摸溪溪的頭：
「奶奶去你哥哥家住幾天，以後先讓媽媽照顧你啊，你要好好聽話。」
溪溪點點頭，囑咐她要多喝水，多休息。
期間，婆婆沒有再對我說一句話。
我知道她心裡有氣。
我也有女兒，能理解婆婆暫時鑽牛角尖。
便也沒攔。
不過，她今天意氣用事離開家很容易。
可小姑子家那邊的生活，可沒那麼簡單。
婆婆和小姑子前腳剛走，我就打通了趙揚成的電話。
趕在他們惡人先告狀之前，我當然得先哭一哭自己的委屈呀。
電話接通，我眼圈已經紅了一半。
趙揚成見狀，立刻去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妍妍，這是怎麼了？」
「老公，剛才我和小藝說話衝突了，媽一生氣，就跟著洋藝回家了。」
我抽抽噎噎：「都怪我不好，惹媽生氣了。」
他這妹妹平時什麼性格，趙揚成比誰都清楚。
聽我說完，他大概就猜到了始末，柔聲安撫我。
我趁他心軟，立刻補充：
「也怪我著急，小藝罵我是綠茶賤人我就該忍一忍呀，怎麼能真的動手打她一巴掌？」
趙揚成眼睛睜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打了小藝一巴掌？」
我點頭，哭聲更大。
想利用他的同情。
不料，趙揚成驚訝過後，苦笑著搖搖頭：
「小藝這麼隨意說話，也是該有人管管了，不過妍妍，你確實不該動手。」
我紅著眼點頭。
表示自己知道自己衝動了。
又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到時候等他一起去趙洋藝家道歉，接婆婆回來。
趙揚成點頭認可了我的說辭。
又安慰了我不要因為這件事傷心生氣，這才安心地掛了電話。
一掛斷，我立刻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演戲歸演戲，可不能讓溪溪看到我這個樣子。
不然她要心疼S。
趙揚成的話完全在我的意料內。
我當時選中他，除了他長得一表人才，就是看中他內心的正直幹淨。
可即使相信他不會偏頗任何一方，可畢竟對面是他的親妹妹。
我不想他為難。
給他留臺階，也是給我自己鋪路。
隻要不挑戰趙揚成的原則，適當示弱，他就一直是我忠實的支持者。
收拾好自己，我又來到婆婆房間。
然後預約了同城送件。
既然去了，就要好好住幾天嘛。
不多帶點衣服、帶上常吃的藥怎麼行？
趙洋藝不是嫌婆婆隻帶妍妍，不帶她家兒子嗎？
這次，我就給足時間，要婆婆專心給她一個人帶娃。
我倒要看看，他們母女每天高密度的在一起。
到底是誰先受不了了。
9
給婆婆的快遞送出去後，我微信給她發消息。
【媽，知道您在氣頭上不想回來，也不想見我。
我就不去您面前惹您生氣了。】
快遞裡，我給她包上了五百塊的現金。
一並拍照給了趙揚成。
趙揚成感動我的大度貼心。
表示等他回來了，也得讓趙洋藝和她媽媽向我道歉。
他說得真情實感。
可我就不是了。
婆婆不在，我樂得清闲自由。
快遞小哥剛走，我招聘的大學生兼職就來了。
是個剛上大二學前教育的活潑女孩。
昨晚，我在同城群裡招聘大學生兼職帶娃。
正是大學生放暑假的時間，很多人都想利用空闲時間賺錢。
很快我就收到了幾十份簡歷。
精心挑選後，我選中了現在的丹丹。
婆婆在家時，我每個月給婆婆三千用作照顧溪溪和日常買菜的開支。
婆婆現在不在，一個專業的大學生一個月隻要兩千。
除了接送溪溪上課，陪溪溪運動玩耍外，還能輔導一些文化知識。
溪溪乖巧可愛，和丹丹才相處一天，就已經難舍難分了。
第二天我下班回來，特意給丹丹帶了小蛋糕。
丹丹開心地收下，大誇我大方。
又幫我分憂，又情緒價值拉滿！
要不咱就是說，這世界不能沒有大學生呢！
晚上，給溪溪洗澡後，我幫她撥通電話跟爸爸視頻。
趁趙揚成陪孩子的空隙，我打開電腦，準備自己的升職答辯。
趙揚成知道這次答辯對我很重要，特意陪了溪溪很久。
等溪溪困了時，我也準備好了材料。
笑著拿起手機，對著趙揚成吹了一通彩虹屁。
「誰家老公這麼優秀啊，又會賺錢又會陪娃，還這麼帥。」
趙揚成臉紅，低聲回復：「你家的。」
我把臉伸過去，他隔著屏幕親了口。
忽然，身後響起溪溪咯咯的笑聲。
她竟然還沒睡著！
10
自從不再和趙洋藝聯系。
生活簡直不要太美好。
直到丹丹給我打來電話，說婆婆回來了。
我淡定道：「沒關系，那你今天就早點回家吧，辛苦啦。」
婆婆回來是必然的。
在女兒女婿家和親家一起住著，還要伺候兩個太子。
哪裡有那麼輕松。
下班時，我帶著買好的菜回去。
婆婆見了我，眼神閃過尷尬，勉強笑著接過菜去做飯。
我攔住她：
「媽，您回來我就很開心了，今天我來做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