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見我不願意給他機會，他由把他的父母請來輪番勸我。
咖啡廳裡，我坐在公婆對面。
聽著他們自認為是為我好的發言。
「小晗啊，這世上的男人哪有不花心的？更何況小鳴他現在也知道自己錯了，你就算不原諒他，也得為你們的孩子想想啊。」
「這件事是他做的不對，但你身為一個女人，連自己的老公都看不住，就沒有一點錯了嗎？」
「夠了，姜晗，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能嫁進我們陸家已經很不錯了，你別不識抬舉！」
「就算你真要和小鳴離婚，也必須把孩子生下來後再離。孫子是我們陸家的，你沒有資格決定他的去向。」
見我一直不回應，他們再也沒辦法繼續維持表面上的體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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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紅耳赤的指責我在這段婚姻裡的過錯。
他們終於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也許，他們打心底就從來沒看起我過。
同意陸鳴娶我，也是因為我沒有背景，好拿捏。
他們端著高傲的姿態，對我指指點點。
教我要怎麼伺候陸鳴。
以前我愛陸鳴，所以我不覺得他們的話有什麼不妥。
如今愛意散去。
再聽他們的話，我隻覺得每一個字都惡心到了極點。
可心裡已經燃不起任何憤怒了。
隻覺可笑。
我面無表情的從包裡把公公帶著年輕小三逛街的照片拿出來，推在婆婆面前。
我想看看，讓我要學會大度的女人，在面對和我同樣的情況時，是否會大度的選擇原諒。
事實證明，沒有那個女人能容忍丈夫背叛婚姻。
髒了的男人，就算是洗上一百遍，也幹淨不回來。
12
婆婆臉色瞬間變了。
很快和公公爭吵起來。
我看見那個一向從容的女人滿臉憤怒的抓起桌子上的照片砸在自己老公的臉上。
嘴裡不斷吐出來的話比下水道裡的廢水還要臭。
我端起果汁抿了一口，漠然看著婆婆甩了公公一個又一個巴掌。
我淡淡開口。
「媽，這件事是爸做的不對，但你身為一個女人，連自己的老公都看不住，就沒有一點錯了嗎？」
婆婆頓時啞口無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剛才的高傲蕩然無存。
而出軌的公公已經被婆婆劃破了臉，掛不住面子，憤憤離場。
走出咖啡廳，我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醫生通知我的人流手術預約成功了。
其實一開始我還有過把孩子生下來的念頭。
可看著陸家父子血脈相承的出軌行為，我開始擔心自己是否能教出來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
我不敢賭。
所以我選擇放棄這個孩子。
我想，我當下的第一任務應該是好好愛自己。
愛人先愛己。
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我如今才明白。
13
手術那天，陸鳴來了醫院。
不知道他從哪裡得知我要做人流。
可即便他知道，但他還是來晚了。
他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手術臺上。
手術很快就結束了。
我被護士推出來，看見了被三個哥哥擋在身後的陸鳴。
他一臉愧疚的望著我。
我覺得挺可笑的。
以前我追在他身後，他對我不屑一顧。
如今我不要他了，他又開始追著我跑。
這又是為什麼呢？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狗都懂的道理，他一個名校畢業的高材生怎麼會不懂呢？
還是說他從本質上就連狗也不如。
我收回視線。
剛做完手術，不想看晦氣的東西。
我把視線落回三個帥氣哥哥的身上。
從我決定要打胎到現在，他們就一直忙前忙後。
三個大老爺們比專業的保姆做得還要細致。
看呀，愛與不愛的區別其實很明顯。
14
陸鳴一直守在病房外。
說是見不到我就絕不會走。
病房門開一次，他就對著門縫喊一次。
「晗晗，你那麼愛我，我不信你會突然不愛我。」
「我不信你的心比石頭還硬。」
他這樣不僅讓我覺得厭惡，還會打擾到其他病房裡的患者正常休息。
我讓宋時把他叫進來了。
陸鳴拎著一個保溫桶進來。
他一進來就迫不及待的將保溫桶打開，獻寶似的給我介紹裡面的營養粥。
「老婆，這是我親手給你熬的。你不是一直說我不肯為你下廚嗎？隻要你原諒我，以後我每天給你做，好嗎？」
以前我確實很想喝到他熬的粥。
但我要的是粥嗎？
我想要的是被偏愛。
是沒有理由的偏愛。
如今我不需要了，所以即便他把心剖出來。
我也不會多看一眼。
反而會覺得惡心。
我讓江砚把粥拿去廁所倒了。
「陸鳴，喜歡吃海鮮的人是林慕慕，不是我。」
「而且，我對海鮮過敏，連你爸媽都知道的事，你卻不知道。」
「你有什麼臉來求我原諒你？」
陸鳴臉上閃過懊悔。
不過很快他的臉上又掛起了討好的笑。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下次我會注意的。」
「老婆，你喜歡什麼，以後統統告訴我，我全部做給你吃好嗎？」
「你別因為一碗粥就把我否決了，好嗎？」
我有些無語。
不想和裝傻的人浪費口舌。
我把手機摸出來，把從林慕慕手機裡找到的照片和視頻統統發給陸鳴。
然後將他刪除，拉黑。
「陸鳴，我已經上訴了。」
「你出軌的證據很充足，即便你不籤字，這個婚也離定了。」
「我已經把律師的電話發給你了，以後有事直接找我的律師就行，我不想再接到你的任何電話。」
陸鳴眼眶瞬間紅了，他抬頭看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解釋的話。
畢竟屏幕上的那些照片都是實實在在發生在他們身上的。
他就算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出半句解釋的話。
最後陸鳴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病房。
他說不用上訴了, 他會在離婚協議書上籤字。
15
陸鳴把籤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寄給我了。
他本來想親自送過來。
但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
索性直接跟著大哥出差，去了荷蘭。
坐上飛機的那一刻, 我才感覺到了真正的新生。
這些年，我一直守著陸鳴, 圍著他轉。
丟失了自己曾經的夢想。
明明我是一個很向往自然和自由的人。
卻為了一個男人活成了一隻籠中鳥。
如今，我衝出鐵籠，重返森林。
那便在這片廣袤的天空裡找回最初的自己。
一個月的冷靜期過去後，我和陸鳴徹底劃清了界限。
拿到離婚證的那天，他在民政局門口拉著我。
「晗晗，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追你。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和林慕慕有任何來往。」
我抽回手, 嫌惡的用湿巾紙擦了擦被他碰過的地方。
「別犯賤。」
說完，我轉身就走。
不遠處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還在等著我一起去慶祝我擺脫渣男呢。
我笑著走向哥哥們。
陸鳴站在後面，落寞的目送我離開。
坐上車, 我最後看了一眼陸鳴。
大哥：「別告訴我說你又舍不得了？」?
二哥：「你敢後悔, 老子現在就去把他腿打斷。」
三哥：「直接弄S吧，以絕後患。」
我忍俊不禁，搖上車窗。
「渣男自有天收。」
「別因為一根爛黃瓜, 髒了你們的手。」
陸鳴那些要和林慕慕斷絕幹淨的話，我聽了不知多少次了。
他有哪一次是真的做到了？
畢竟狗改不了吃屎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16
我開始了旅行。
這些年我雖然沒有出門。
但我其實也不是沒有任何經濟來源。
我會在闲暇之餘寫稿賺錢。
稿費雖然比不上我那三個哥哥，但支撐我旅遊，也是綽綽有餘。
我沿著川藏線一路前行, 感受不同地方的人文風俗。
一邊採風, 一邊寫文, 一邊享受。
夜裡, 我用披肩裹住自己, 在草原上聽著牧民們唱歌。
晚風拂過，我仰頭望著星空。
我在心裡默默感慨。
過去幾年我到底過得是什麼苦日子啊！
篝火熄滅，我回了酒店。
躺在床上刷短視頻的時候刷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陸鳴和他的發小們上熱搜了。
詞條上明晃晃的三個英文字母讓我感到劫後餘生。
17
視頻大概內容是, 林慕慕在酒吧裡廝混時, 被人在酒裡下了藥。
一夜放浪後, 她感染了艾滋。
但林慕慕並不知情，繼續和陸鳴一眾男生玩。
於是她憑一己之力, 幹翻了他們一群人。
疾控中心給林慕慕打電話的時候, 他們一群人還在酒吧裡玩傳冰塊的遊戲。
冰塊劃破舌頭，帶著病毒的血液一個傳一個。
茶幾上的電話響起。
他們幾人一直沒有邊界感，所以林慕慕連來電人是誰都沒看, 就接通電話，開了免提，繼續他們的遊戲。
然而下一秒，電話裡的女聲就打破了包廂裡的意亂情迷。
所有人一個接一個的清醒過來。
穿褲子的穿褲子, 穿衣服的穿衣服。
疾控中心裡，九個人呆愣坐在走廊長椅上等著抽血化驗。
結果出來後，他們之間的和平再也不復存在。
林慕慕曾經引以為豪的男人緣, 如今成了要她命的利器。
而陸鳴及他的好兄弟們, 被他們視為玩物的女人傳染了不可治愈的疾病。
即便他們家財萬貫, 也隻能眼巴巴的等待S亡降臨。
視頻爆出來後，他們九個人的家族企業接連受到影響。
原本還能用金錢吊著命，如今隻能苟延殘喘。
看著視頻裡的男主人公得知妻子懷孕後激動得落淚的畫面。
「明睡」所以他們幾個人再次出現在熱搜上時, 身上已經背負了命案。
陸鳴他們將林慕慕殘忍S害了。
場面的血腥程度令人發指。
他們一個都沒逃過，接連落網。
視頻結束。
我一不小心手滑點了個贊。
熄滅屏幕，我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睡覺吧。
明天還要早早啟程去下一個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