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沒有多少錢，卻是歌舞廳的常客。

 

張大勇這個老色胚，長的醜，心也不安定，靠著一個月三十塊錢，流連在女人們之間。

 

警方集中打擊，把太陽歌舞廳端了。陪酒女和顧客全都拉走，一窩處理。

 

其中就有張大勇。

 

警察來的時候，他正在和陪酒女光溜溜的熱情打撲克。

 

沒顧得穿，就被押走了，

 

我們做婦女工作的，時常跟著警方出這種有女性罪犯的任務。

 

好巧不巧，我親眼看到，張大勇光著被警察帶走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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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用人單位對離職人員是不關注的。

 

是我匿名將張大勇犯罪的事兒，舉報到工廠。

 

廠子向警方核實後，張大勇還沒從派出所出來，他的開除信，就交到了他手上。

 

張大勇這次徹徹底底成了社會闲散人員，連一分錢的收入都沒有了。

 

他收到開除信，臉色都變了。

 

他恨S了，怨女人勾引他，害他丟了工作，失去保障。

 

但他從來不反思是自己做的惡，生成如今的果。

 

我隻想說，自作自受，惡人自有天收！

 

更悲慘的是，沒多久，張大勇就開始渾身起紅疹，瘙痒難耐開始潰爛，他痒的使勁撓，撓破了血口子又長不好。

 

傷口愈合不了，都發臭流膿，離幾米的距離都臭不可聞。

 

他去醫院檢查，診出的結論是，得了髒病，終身攜帶，治不好的。

 

張大勇感覺天都塌了，他把一切根源都怪罪到我媽頭上。

 

如果不是她逃走，這麼多倒霉事也不會接踵而至，

 

他還有臉怪罪我媽？

 

直到現在我才從我媽口中得知，她嫁給張大勇的緣由。

 

我爸去世沒多久，張大勇就欺騙說吊唁孩子老師，闖入我家。

 

他早就覬覦我媽的美貌，趁其不備，玷汙了她，還威脅，如果報警，就會把我外婆和舅舅S了。

 

張大勇什麼事都能做出來，我媽害怕，不得已才嫁給他。

 

我爸是小學老師，人高大帥氣溫文爾雅，可惜命薄早逝。我不懂，我爸珠玉在前，我媽怎麼甘心委身於這種垃圾。

 

現在終於明白其中的答案。

 

10.

 

而婚後，他不僅佔有了我爸留下的所有財產，還天天毆打我媽。

 

我媽後來還懷孕過，是被他生生打流產的。

 

就這樣的敗類，還混跡在不同女人之間，有好幾個老相好。

 

知道了這些，我的手緊緊攥著，我恨，恨我可憐的媽，遇到這種禽獸。

 

恨我們悲慘的命運。

 

而上一世的我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幫不上，

 

我真想讓他去S！

 

我早就跟蹤過他，知道他喜歡去紅太陽歌舞廳消費。

 

帶病的陪酒女是我找到的，她時日不多，唯一掛念自己的母親和孩子。

 

我給她一筆錢看病，還將母親安置在了養老院，孩子按他的意願，找了一家教授夫婦領養。

 

她很感激我，也痛恨男人，答應替我懲罰張大勇。

 

我沒想到，她用這種方法，替我報仇。

 

張大勇看不起女人，玩弄女人，欺辱女人，最後還是載在了女人手裡。

 

真是諷刺。

 

真是活該！

 

我媽有頭腦，也肯吃苦。如今是整個榨油廠銷售部的負責人，她開闢了好幾條過去沒有的銷售渠道。

 

榨油廠的銷售額相比過去，翻了幾倍。

 

我給我媽兌了購車券，讓她去百貨公司買了自行車，她再也不用累S累活，用雙腳奔波了。

 

我媽和我聊起，她有女兒，很聰明可愛。榨油廠要蓋家屬區，她準備內購一套房，將我從外婆家接回來，也讓我讀城裡最好的學校。

 

看著她談論我時，滿眼溫情的光，我心裡化成一股熱泉。

 

我為我媽做什麼，都值得。

 

半年後日子剛平穩，張大勇就又出幺蛾子，

 

他騙我媽說，我因為想她偷偷從外婆家跑出來，回了家，讓我媽回家領我，

 

我媽知道後，怕張大勇對我做出不好的事情，失去了思考能力，甚至也沒拍個電報到老家問問，就跑回去了，

 

他把我媽關在家裡，逃也逃出不來了。

 

因為生病，張大勇吃喝拉撒都照顧不了自己，

 

他想讓我媽回家伺候他。

 

我媽怎麼可能再回去呢，他就以我的名義將我媽騙回了家，並把她囚禁起來。

 

張大勇看著多日未見的媳婦，如今穿的光鮮亮麗，而他一無所有，連健康都沒有保障，恨得牙痒痒。

 

他氣不打一處來，抄起煤火鉗子就打我媽。

 

我媽早就不是過去那個柔弱的女人，張大勇病歪歪的沒勁兒，三五下就被我媽按在地上。

 

“張大勇，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已經不是過去的肖梅，你對我放尊重點！再打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大勇氣得直哼哼，“看把你能耐的！我告訴你，你玩兒不過我，回來乖乖當我媳婦兒，伺候老子吃喝！”

 

“沒門！想都別想！”我媽說話硬氣，但沒有張大勇狡詐，

 

她還是中了計。

 

11.

 

張大勇在煤火爐裡燒了迷香，我媽很快四肢無力，暈了過去，

 

“老子還弄不了你了？”張大勇冷笑。

 

他把我媽捆起來，準備把腿打斷，這樣就再也跑不了了，

 

剛舉起砍刀，門就被踹開，

 

“好你個張大勇！卑鄙！無賴！”我大喝一聲，身邊十幾個小伙子一股腦擁了過去，將張大勇圍住。

 

這些都是我從武校找來的學生，

 

各個身強力壯，非常能打，一個就足夠對付張大勇，

 

十幾個人能把張大勇揍成肉餅。

 

我告訴他們這些年張大勇打我媽的那些招式，讓他們用在他身上。

 

張大勇跪地求饒，“領導你大恩大德，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別打我，我受不了了！”

 

見我們都沒有說話，他匍匐著，揪著我的褲腿，

 

“我保證再也不糾纏了，這些人打我，我會S的！別打我求求了！”

 

原來他也會求饒啊！

 

曾經我媽跪在地上求他別傷害我的時候，他可是高高在上，一臉不可一世的表情，

 

他S都想象不到，如今風水輪流轉，也有他跪下來求我們的一天。

 

我將腳收回，他摸到我的衣服，我都嫌惡心！

 

“張大勇，如果再讓我看到你一次！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下次，你就沒有這麼走運了！我們走！”

 

我像一隻鷹，審視著他。他不敢看我的眼睛，低頭答應。

 

我媽醒後，她感謝我又救了她，我笑笑沒說話，

 

心裡卻在回應，“我們母女，何必言謝呢。”

 

很驚訝的是，我媽從榨油廠辭職了。

 

她帶隊去鵬城跑銷售的時候，看到大街小巷的女人們穿著的時髦衣服，心動了。

 

下海的念頭在她心裡萌生，在鵬城進貨，在我們這裡賣，生意一定很不錯。

 

我支持她，服裝行業幾十年來一直都是暴利行業，以我媽的眼光，她肯定能發家致富。

 

我幫著她辦好了營業執照，她用攢下的錢租了門面。很快就開了張。

 

個體戶現在還沒有工人身份吃香，很多人惋惜，我媽為啥放著鐵飯碗不要，去幹個體戶。

 

但是我知道，很快我媽就能成為大家羨慕的女老板。

 

張大勇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那天我們走後，張士錄趁亂跑了出去，半路犯病，把社區主任兒子打了。

 

這下他算是踢到鐵板了。

 

主任不計較，隻要求讓張大勇把醫療費掏出來。

 

張大勇哪有錢啊，他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翻了個遍 ，賣了幾塊錢，賠個給人家。

 

主任一家以為張大勇是故意逃避責任，就要報案。張大勇趕緊籤了一張欠條，承諾一年繳清。

 

張士錄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打。

 

再聽到張大勇的消息，居然是各單位發的通報，要職工們周末去廣場觀看公審。

 

幾日不見，他竟然成了S刑犯！

 

12.

 

張大勇欠了一屁股債，就想去賺一筆錢，可是正經營生賺不了快錢。

 

正巧他遇到一個發小，在老板手底下做事，他說每天給老板跑跑腿，送送貨就能掙十幾塊。

 

張大勇心動了，跑腿費一年就百十塊，這不是天上掉餡餅嗎？

 

他沒想到，從此墜入深淵。

 

老板幹的是走私行當，大量的貨物，都是從水上運來的違禁品。

 

張大勇剛入了老板的麾下，跑了幾單買賣，

 

就遇到嚴打，被抓了起來。

 

錢沒掙到，命先沒了。

 

公審現場，張大勇頭低的快要栽進地裡。他這次是真的害怕了，當場尿了褲子。

 

他趴在地上，再也沒有氣息。

 

我心底平靜，眼神沒有一絲憐憫。

 

張大勇他罪有應得。

 

我和我媽的仇，終於報了！

 

張士錄被福利院收留了。我做困難兒童工作的時候，也去福利院見過他。

 

他還是誰也不認識，隻知道到處跑著做壞事，打老師打同學。

 

後來張士錄S了，冬天掉進池子裡，淹S了。

 

警察去調查，判定他S於意外。

 

小朋友和老師，沒人替他說一句好話，

 

我更覺得他S得其所。

 

他們父子兩人，終於得到應有的懲罰。

 

我媽聽到兩人都S的消息，沉默了許久，半晌，才說道，“我盼這天，很久了。”

 

我們終於擺脫了這對惡魔的控制。

 

我媽生意做得紅火，她很有頭腦，擅長捕捉潮流。她的服裝店開到了省城，很受女性歡迎。

 

後來，在我鼓勵下，她又去讀了書，學了設計。

 

她在也不是委身於社會垃圾，每天挨打的苦命女人。

 

現在她的人生自己做主。

 

再次睜眼，發覺自己睡在溫馨的大房間裡。

 

床頭櫃的茶杯裡，有熱乎乎的牛奶，

 

上面貼著紙條，“媽媽去公司了，記得起來喝牛奶。”

 

坐起身，一位阿姨對我說道，“肖總囑咐我，放假了讓你多睡會，等到大學就要努力了。睡懶覺的機會就少了。”

 

我笑了，笑中帶著淚。

 

我們的人生都改變了，終於擺脫悲劇。

 

從此以後，前路平坦，生活中盡是陽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