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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竹馬訂婚,朋友嚴防死守,怕我大鬧婚宴,卻不知我已坐上出國飛機
  3. 第3章

 


「躲?」安蕾直接被氣笑了,墨鏡一摘就是火力全開,「姜早現在在曼城過得不要太開心,小姨寵溺未婚夫疼愛,不再是你口中來路不明的野種,她有什麼理由回海城受你這大少爺的鳥氣?以為她故意躲著你?也太把自己當根蔥了吧。」


付豫川直接被未婚夫三個字砸蒙了:「什麼未婚夫?我不是她未婚夫嗎?」


 


「麻煩你擺正自己的位置,你是前、未、婚、夫,OK?」


 


「你們又玩什麼把戲?欲擒故縱?是她讓你跟我這麼說的?」


 


安蕾:「?」


 


付豫川還想再說什麼,安蕾已經耐心耗盡,罵了句有病,搖上車窗一腳油門疾馳而去。


 


付豫川望著白色大G瀟灑離去,拿出手機,第無數次撥打那個一直無人接聽的電話。


 


他不信安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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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舉目無親,隻認識一個遠在曼城的小姨嗎?哪冒出的什麼未婚夫?


 


又想用謊言試圖擾亂他的情緒?


 


依舊是熟悉的電子女音,冷冰冰地告知稍後再撥。


 


付豫川再撥,未接,再撥,還是未接。


 


通話記錄滿滿一頁的撥出記錄,沒有一通和她取得了聯系。


 


付豫川舉著手機愣在原地,回想起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情形。


 


那是在什麼時候?私人會所的包廂。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親手扔掉了她送的戒指。


 


所有人都離開後,她一人跪在原地,努力在百平米的包廂找一枚不起眼的戒指。


 


他就默默站在對面包廂,隔著玻璃看,看了足足一個多小時。


 


直到她滿臉是淚,捧著那枚小小的戒指,哭得那樣放肆,那樣委屈,卻沒有泄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付豫川第一次有了服軟的念頭。


 


他想說,算了吧,我們不兩清,你以後乖一點,不要鬧事,我還是可以做你的——


 


什麼身份呢?付豫川迷茫了。


 


14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唐英傑的生日宴會上,七歲的她編著公主頭,頭頂著滿鑽皇冠,躲在小花園偷吃芒果千層。


 


她吃得又快又急,被付豫川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立馬噎住了,那一大顆芒果塊遲遲下不去,漲得她小臉通紅。


 


他趕緊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幫她吐出那顆芒果塊,沒想到看著小小一隻,哭起來聲音那麼響,立馬引來了長輩們的注意。


 


長輩們不明所以,還以為付豫川欺負她。做了好事還莫名受到父母指責的付豫川很委屈,負氣離席。


 


後來才知道,她芒果過敏不自知,隻知道被哥哥們管得嚴,不讓吃甜品,就趁著大家都沒注意的時候偷拿了芒果千層跑出去吃。


 


還好被他及時發現,隻來得及吃了兩口,還噎住了一口,最後也全吐出來了,才沒有釀成大禍。


 


下一次再見到她,她就笑眯眯地貼上來拉自己的手,軟軟地喊自己豫川哥哥,謝謝你上次救了我呀。


 


她剛抓了糖,掌心又湿又黏,付豫川潔癖發作,當著兩家父母的面直接甩開她的手,跑去洗手間拼命搓洗。


 


她愣在原地,又是一陣嘹亮的哭聲。


 


付豫川又被罵了。


 


於是,每次她一出現,就要整一些莫須有的幺蛾子,哭聲一響,付豫川就得平白無故挨罵。


 


就這樣過了好多年,哭鬧便成為了她制衡付豫川的手段。


 


15


 


她十八歲在港城開鋼琴演奏會的那天,剛好是付豫川回母校參加畢業典禮的日子。


 


時間趕得很緊,他上午剛在會堂完成優秀畢業生代表致辭,下了臺就立馬離開現場,從海城坐船前往港城。


 


他暈船吐了一路,剛落地又馬不停蹄坐車前往演奏廳。


 


少女的演奏已至中場,常坐的位置被另一個男人佔據,付豫川不好聲張,隻好在旁邊的位置坐下。


 


不知怎的,他覺得她今天的目光頻頻望向他身旁的男人。


 


十八歲的少女已經出落得愈發標致,臉蛋小巧精致,睫毛纖長,眼神靈動。


 


明珠不蒙塵,流光溢彩分外招人。


 


學校有不少男生打她的主意,被他一一警告後才安分下來。


 


可世界這麼大,他付豫川還做不到隻手遮天。


 


再一次發覺她將目光短暫停留在身旁的男人身上時,他莫名感到有些頭暈心慌。


 


或許是暈船的後遺症吧。


 


演奏結束後,他去後臺接她,看到她笑眼盈盈抱著那麼大一束粉荔枝,樂呵呵對他說:「豫川哥哥,好大一束花呀!」


 


誰的花都能隨便收嗎?


 


還特地抱出來炫耀?


 


真礙眼。


 


於是,付豫川冷著臉,甩下一句「真難看。」轉身就走了。


 


正因如此,他錯過了她精心為他準備的返場表演,錯過了她為自己編寫的專屬曲目,也錯過了沒來得及說出口的那句:「付豫川,謝謝你送的花,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之後,他再也沒來看過她的演奏會。


 


16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關系開始出現裂痕,是很難修復的。


 


鬧了一陣別扭,在付豫川交往第一個女友、她大鬧紀念日現場、他順勢分手後,兩人莫名其妙和好了。


 


她胡鬧代表她在意,他妥協代表他縱容。


 


就這樣,一段非常不健康的關系經過歲月的蹉跎,逐漸走向不可挽回的深淵。


 


在付豫川親耳聽到姜家父母說,他們還有半個月就要在曼城參加她的婚禮時,這才反應過來,這麼多年,自己全做錯了。


 


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因為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而和她賭氣,隨便和自己的愛慕者開始一段名存實亡的戀情。


 


把她逼瘋了,看她不顧形象為自己發狂,內心無比得意暢快。


 


你看,和我冷戰那麼久,其實你心裡還是最在乎我的。


 


那我就勉強因為你的胡鬧順遂你的意吧。


 


長時間在感情中處於上位,他失了自我。


 


直到那天晚上,付豫川脫口而出的那句「野種」,讓一切徹底清零了。


 


其實他剛說完就後悔了。


 


都怪唐英傑起哄,都怪事前多喝那一口威士忌,都怪——


 


都怪四年前,他驕傲的自尊心不容許他說一句:「姜早,這束花不是我送的。如果你喜歡,我可以每天給你送花,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17


 


婚禮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時間不到一周,陸宴時陪我去婚紗店試婚紗。


 


經過大半個月的相處,我以意想不到的速度開始對陸宴時產生依賴,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付豫川這個人了。


 


陸宴時成熟體貼,對我溫柔至極,我沒有道理不淪陷。


 


我走出試衣間,在他面前轉了一圈:「這件好看嗎?」


 


陸宴時握住我的手落下一吻:「好看。」


 


我嗔怪:「你每件都說好看。」


 


安蕾在一旁呵呵冷笑:「白色滿鑽蕾絲抹胸六米長拖尾的那條他盯得最久。」


 


我:「……」


 


陸宴時微笑:「你啰嗦了,安小姐。」


 


最後還是將安蕾說的那一條定為主紗。


 


試婚紗,試妝……直到婚禮前一天,這些才全部定下來。


 


入夜,陸宴時送我回房間。


 


「最近一段時間辛苦你了,你早點休息,明天見。」


 


一想到我等會要說什麼,我就克制不住地心如擂鼓。


 


前幾天在化妝室,安蕾突然問我:「小早,你驗過貨沒?」


 


我愣一下:「什麼?」


 


安蕾對我擠眉弄眼:「陸總不是大你六歲嗎?都說男人過了二十五就走下坡路,他都二十八了,還行不行啊?」


 


我瞬間滿臉漲紅。


 


事實上,陸宴時一直非常克制,和我的肢體接觸點到為止,他最多也隻是親過我的臉而已。


 


安蕾餿主意多:「反正馬上都是你老公了,不睡白不睡。要是開出個隱藏款,我幫你逃婚。」


 


18


 


想到這裡,我耳廓燒得厲害。


 


陸宴時見我狀態不對,伸手碰了碰我的面頰:「怎麼這麼燙,是不是太累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含羞帶怯,抬起一雙水汪汪的杏眸看向陸宴時:


 


「你今晚……要不要留下來?」


 


陸宴時原本柔情似水的鳳眼眯了眯,瞬間變得不可言說。


 


他嗓音都啞了,喉結滾了滾:「小早,希望不是我會錯了意。」


 


我攥緊他小臂的衣袖,心一橫,閉眼踮腳吻在他的唇上。


 


下一秒,我的世界天旋地轉,直接被打橫抱起。


 


幹柴烈火,滿室情欲。


 


混亂曖昧間,我被哄著摘下他的眼鏡。


 


就像是打開了陸宴時什麼不得了的開關,我第一次無法承受男人炙熱的情意,哭過,罵過,顫抖過,求饒過。


 


直到深夜,我從浴室被抱出來,剛沾上新換上的枕套便直接昏睡過去。


 


半夢半醒間,我感受到溫熱的氣息斷斷續續撲在我的臉頰,又順著脖頸緩緩而下。


 


我被鬧得直哼哼,發出哭腔:「陸宴時……你混蛋……」


 


陸宴時小聲哄道:「好了好了……寶寶乖……睡吧。」


 


19


 


再一次宿醉後醒來,付豫川頭痛欲裂。


 


一雙桃花眼此時浮腫得厲害,他眼睛還沒睜開,先一步摸到了手機,熟練解鎖。


 


昨晚他才知道,她遲遲沒回消息、不接電話、不看他發的訂婚宴視頻,是在登機之前就撇斷了電話卡,扔進垃圾桶裡,徹底斷了和海城的全部聯系。


 


是有多想和海城、和他撇清關系?


 


他費勁千辛萬苦,動用了無數人脈才查到了她現在在曼城用的號碼。


 


這一通跨洋電話分外拉動他的心弦,付豫川不得不承認,等待電話被接通的這十秒,是他人生中最漫長的十秒。


 


「嘟」的一聲,電話被接通,付豫川張了張口,竟沒發出任何聲音。


 


他趕忙清了清嗓音,沒等對面開口便搶先道:「姜早?是我錯了,你別賭氣了,從曼城回來吧,我願意娶你。」


 


付豫川能說出這句話,已經用了他畢生最大的勇氣。


 


他等待著她的回應,對面傳來的呼吸聲就像凌遲,他心髒狂跳,甚至有點痛了。


 


沒有預想中清甜的女聲,反倒傳來了一個聲線低沉的男聲:


 


「不好意思,我太太已經睡下,請不要再騷擾她。如果需要見面,歡迎你明天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對面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付豫川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後知後覺感受到窒息。


 


良久,偌大的臥室傳來嘶鳴般的哭音。


 


20


 


婚禮當天,我險些下不來床。


 


水乳交融後,我和陸宴時的關系更加親密。


 


具體體現在我的大小姐脾氣再一次不分場合上頭,直甩臉色。


 


陸宴時又一次試圖靠近我時,被我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寶寶,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克制了,都沒有留痕跡。」


 


一提到這個我就來氣,衝著他一頓亂捶,熨好的西裝多了幾條褶皺。


 


陸宴時順勢將我擁入懷中,我氣得雙眼通紅:「我讓你停你聽了嗎?都說了不要咬,現在磨得很痛啊!」


 


他細細密密的吻順著脖頸吻到蝴蝶骨,低聲安撫我:「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給寶寶貼一下好不好?」


 


我拿著兩片小圓貼憤憤回到更衣室。


 


婚禮正式舉行,在莊嚴的教堂內,在眾人的見證下,我和陸宴時交換與彼此約定終生的誓言,為對方戴上了鑽戒。


 


曼城冬令時久違的陽光從精美的窗棂射入,五彩光芒照耀著我和陸宴時。


 


我們手牽著手,沉溺在愛意滿溢的雙眸中,交換了一個珍重的親吻。


 


在舞會開始前,我坐在三角鋼琴前,獻上了我為陸宴時寫的鋼琴曲。


 


琴聲婉轉,緩緩流淌在每一個甜蜜幸福的人們之間,感染著有情人大方訴說自己的愛意。


 


一曲畢,我優雅起身。一回頭,陸宴時就站在我身後,張開了雙臂。


 


我笑著向幸福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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