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傅晏安沒有多想，他是帝國最忠誠的戰士。
他被引誘到荒無人煙的地方，被迫丟下武器。
與此同時，遠在行宮教導小國王的周子琅，發現了一些密信。
上面清楚寫著有人和蟲族首領私通，並意圖吞並帝國的計劃。
他暗叫一聲不好，就要趕往戰場。
可是來不及了。
傅晏安身受重傷，被扣上了通敵叛國的帽子，百口莫辯。
周子琅奮起反抗，卻也被在家中搜出與蟲族往來的書信。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王後，瞬間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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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叛國的正是帝國的女主人。
11
「將我們關押進極北監獄後，王後不放心，又派了無數刺客，想S了我們，都被我們裝瘋賣傻躲過一劫。」
周子琅無奈苦笑。
我已經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怎麼會這樣？！
入讀軍校前，我們曾發誓要忠於王後，卻沒想到王後竟是這樣的人。
我一時間無法接受，喃喃問：「那我身上的芯片怎麼回事？」
傅晏安神色凝重：「是王後的奸計，這些芯片全都連接著她手裡的一個控制器，讓每個士兵都處於她的監管之下，倘若不聽話，隨時爆炸。」
爆炸？！
我瞪大眼。
也就是說我帶著個定時炸彈在身上四年？！
難怪四年前入校體檢時，校醫給我們每個人安裝了身份芯片。
美其名曰，戰S後方便辨認信息。
卻沒想到是……簡直太可怕了！
「所以今天那些人想S我，是因為王後以為我知道了她的秘密？」
我驚呼出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周子琅笑了笑：「你還是走吧，本來想利用你獲得商序的幫助，但是……我們不能連累你。」
我噌地站起來：「看不起誰呢！保家衛國也是我的責任！我有辦法幫你們！」
傅晏安沉靜注視著我：「你是第一個願意相信我們的人。」
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我別過頭去給商序打了通加密電話。
12
「喂。」
商序心情明顯不好，說話都壓著火。
我說：「阿序，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桐桐！」他激動地喊我的名字，「你在哪兒，他們兩個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出格的事？你現在還好嗎？」
聽著他關心我的話語，我忍不住酸了鼻子。
我就知道他之前都是裝的。
「我很好，我在……你快來吧。」
一小時不到，門被「嘭」地推開。
商序緊緊抱住我，我也緊緊抱住他。
「嘶。」
太用力以至於脖子上的傷口太疼。
商序緊張地查看我的傷勢，然後眼神冰冷地朝周、傅二人舉起槍。
「你們竟然敢傷害她，乖乖回去我就饒你們一命。」
傅晏安冷笑：「不可能。」
「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眼看氣氛劍拔弩張，我趕緊張開雙臂擋在他們身前，把真相通通告訴了商序。
「阿序，你幫幫他們吧！」
他皺皺眉：「你被他們騙了，讓開。」
才沒有！
那些追兵是真的想置我於S地。
我搖搖頭：「如果你不同意，那就連同我一起打S好了。」
「胡鬧！」商序低斥。
我堅定地看著他：「從前你說我嬌弱，跟不上你的步伐，會成為你的拖油瓶，如今我有了自己想保護的家園，並且為此付出很多努力，為什麼你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他掙扎思索一番後，緩緩放下了槍。
13
現在整個星際都戒備森嚴。
商序帶我們回了他的秘密別墅。
臥室裡，他解開粗陋的繃帶，替我重新包扎傷口。
看著這恍若隔世的溫情場面，我故意撇過頭去不看他。
商序抿抿唇：「別生氣了，桐桐，我當時不是故意說那些話，惹你傷心的。」
眼淚瞬間飆出來。
原來他也知道我會傷心。
那時候我夢裡都是他絕情的模樣，每每都哭著醒來。
我還是不理他。
商序無奈道：「其實早在四年前我剛進極北監獄就發現了王後的不對勁……我被裝上了定時炸彈，實在不想連累你……」
我哭著回過頭去：「在你眼裡，我就是個膽小鬼？我告訴你，我根本不怕S！」
商序抱著我，柔情道歉：「好，我們桐桐最勇敢，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淚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我抬起頭：「為了帝國，我們必須扳倒王後了。」
商序神色沉重：「本來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的，但是……現在恐怕隻有你能完成這件事。」
我？
他把計劃說給我聽。
於是三天後，我作為管教逮捕了兩個 S 級犯人回到行宮受賞。
14
王後跟新聞裡一樣端莊。
她賜予我帝國勳章，還親手為我佩戴。
如果是以前，我想我會很開心。
可現在，我滿心鄙夷，臉上十二萬分的熱忱都是裝出來的。
幸好這騙過了她。
她親昵地拍拍我的肩：「辛苦你了，季管教。」
我單膝跪地：「一切為帝國。」
舉行完慶功宴後，王後吩咐士兵帶我去寢宮休息。
半路，我尿遁去軍機閣尋找證據。
據傅晏安說，當初王後和蟲族演戲中傷他的事，全都被他的戰艦主腦記錄了下來。
如今主腦就在軍機閣。
隻要找到它就能為他們洗清冤屈。
我小心翼翼又緊張兮兮地翻找著。
終於，在櫃子的最底層，我發現了它，和另一樣東西。
我心神一震，渾身顫抖著用通信儀把畫面同步給商序。
同步完後，我重新把它放回去，心情澎湃地往外走。
可惜樂極生悲，我被人包圍了。
王後從士兵中走出，一臉陰險：「跟我演戲，你還太嫩了點。」
糟了，原來她沒有信任我。
不過一瞬，我就從慌張變得鎮定自若：「你這叛國賊，總有一天，你的罪行會被所有人知道！」
她惡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給我關押入牢！」
15
地牢裡，我見到了周子琅和傅晏安。
他們身上的束縛比在極北監獄更多、更重。
王後質問我到底把證據傳給了誰。
我冷笑：「打我S也不會說的。」
她忽然陰惻惻地笑：「我有千百種方法讓你比S還難受。」
說罷，她拍拍手。
兩名高大英俊的蟲族士兵走進來。
我尚且不明白要發生什麼。
傅晏安已經怒吼出聲：「要S要剐衝我們來，放開她！」
王後大笑：「天下居然也能有你在乎的人，真是稀奇，這下我非要試試不可了。」
那兩名蟲族士兵原來是兩隻毒蠍子。
他們伸出長長的毒針扎了我一下。
眼前的景象忽然變得扭曲模糊。
心跳也驀地加速。
我扶著牆壁，忽然一前一後兩個身影將我夾擊。
抬頭看，居然是周子琅和傅晏安。
他們變回在極北監獄的模樣。
周子琅在身後反剪我的雙手，滾燙的身體緊貼著我：「季管教，你好可愛，我好喜歡你。」
曖昧的氣息噴灑進耳朵，我忍不住悶哼。
那廂傅晏安又從身前貼來。
他是赫赫有名的戰神，眼神像匕首一樣鋒利，輕輕剐在我的身體，燃起火燒般的疼痛。
低頭看。
原來是他用匕首割開我的衣服。
嬌嫩的皮膚上留下道道血痕。
可是一點都不痛，反而很舒服。
我好奇怪。
「季管教，那些證據你有沒有發給該發的人？」傅晏安的唇在我的脖頸遊移。
我的雙手不知何時被放開，緊緊搭在他雙肩。
「我發了……」
「發給誰了？」
耳邊忽然傳來焦急呼喚的聲音。
我艱難地睜開眼。
居然有兩個傅晏安。
但我管不著那麼多了，我太熱、太難受了。
「我發給……」
「啊！」
突然一聲慘叫，我身上的傅晏安倒地不起，面容變成陌生人。
真正的傅晏安猩紅著眼，徒手將特制的欄杆掰斷，刺進蟲族士兵身體。
「不許碰她！」
至此，我清醒過來。
王後手忙腳亂，剛想派人制服傅晏安，就有人匆忙從外面走來，俯首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她一下臉色慘白，咬牙切齒：「看住他們，等我回來再算賬！」
16
真槍實彈包圍著我們。
我拉住傅晏安，不讓他再冒險。
他抱著癱軟的我退回地牢。
他的手掌受了很重的傷，鮮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我輕聲說：「你又救了我。」
他搖搖頭：「別再說這種話，你也救了我。」
忽然，一陣酥麻從脖子上傳來。
原來是周子琅替我把蠍子毒吸了出來。
隨著毒液的消失，我也逐漸恢復，撐起自己。
外頭熙熙攘攘，我們以為是王後回來了。
沒想到商序單槍匹馬走進來，快速解決了看管我們的士兵。
他看著狼狽的我，眼神晦暗。
「桐桐，對不起，我來晚了。」
商序帶領我們走出地牢。
走到外面才知道剛才王後為什麼這麼著急離開。
全亂了。
商序把視頻通過帝國廣播公之於眾。
大臣們一起湧進行宮質問王後。
她招架不住，百口莫辯。
見到我們，她歹毒的眼神有了落腳點，她嚷嚷道：「他們陷害我，他們偽造了一切。」
傅晏安等這一天很久了。
他聲如洪鍾：「我對帝國忠心耿耿，立下赫赫戰功，而你卻誣陷我通敵，如今證據確鑿你還不認罪！」
王後垂S掙扎：「視頻是你們偽造的，有誰親眼看見我跟蟲族私通了？」
「我！」
見我站出來，王後臉色慘白了一瞬。
我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通信儀，把方才地牢中她命令蟲族士兵的畫面放到大家眼前。
眾大臣議論紛紛，王後目眦欲裂。
「好啊，你們，你們居然從頭到尾都在算計我！都給我上！」
埋伏在周圍的蟲族士兵蜂擁而上。
17
傅晏安不愧是昔日大將軍。
一聲令下，帝國所有士兵都聽他號令，與蟲族決一S戰。
商序也加入戰鬥。
周子琅護著我在走廊下觀戰。
時不時有蟲族過來，他利落地用匕首解決了他們。
我苦中作樂調笑他：「沒想到你也不弱嘛。」
他紳士地鞠躬：「願為您效勞。」
漸漸地，蟲族落了下風。
王後見情況不對，立刻就要按下芯片的控制器。
不過下一秒，無事發生。
王後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控制器。
我與周子琅相視一笑，這按鈕早在那一夜就被我調包了。
很快，蟲族首領被擒，認了輸。
「我本來就是利用這個蠢女人罷了，如今功虧一簣，算我倒霉。」
王後聽了愣在當場：「你說什麼……你在利用我！」
蟲族首領嗤之以鼻：「不然呢，你以為我會愛上你？」
王後發了狂，握著匕首朝他刺過去。
「小心！」我拉住商序。
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目標竟是商序。
結果我反倒被她挾持住。
匕首抵在我脖子上，汩汩流血。
「放開她！」
三人紛紛脫口而出。
王後冷笑：「那就要看你們能做到什麼程度！」
18
駕駛飛船離開是非之地後，王後停了下來。
她不僅用匕首架在我脖子上，還用光圈綁住我的雙手。
一旦反抗，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她說出自己的要求：「你們每個人都朝自己的胸口開一槍，保證我能順利離開，否則我就讓她給我陪葬。」
刀口越來越深。
血液順著脖子流進衣襟。
我做好赴S準備：「你們別聽她胡說，動手吧！」
但沒有一個人聽我的話，反而紛紛舉起槍對準自己胸口。
第一個開槍的是商序。
他面色平靜，微微笑著，似乎接下來不是赴S，而是用生命做一次浪漫的告白。
「桐桐，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放開你，讓你一個人身處危險，記住我愛你。」
「嘭」的一聲，他應聲倒地。
我瘋狂掙扎，光圈幾乎弄斷我的手腕：「不要！」
第二個開槍的是周子琅。
他朝我狡黠地眨眨眼：「季管教，我最喜歡你啦，別太想我哦。」
豔紅的血綻開在他胸膛。
我的心涼了半截，甚至忘了去哭。
為什麼……
最後一個是傅晏安。
王後的心頭大患。
我以為他會理智點，沒想他也不緊不慢地舉起槍，凝視著王後：「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我目眦欲裂, 眼睜睜看著三個男人全都為我而S。
王後在我耳邊訥訥道：「真羨慕你，擁有這麼多的愛……不過你也得S！」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王後要用匕首解決了我時，我一腳踹開她, 朝遠處飛奔。
而詐S的三人，一個舉起槍對準王後, 一個飛奔過來抱住我。
19
王後S了。
S之前, 她按下了獨一無二的控制器。
她癲狂地笑：「傅晏安, 我怎麼會把你跟那些蠢才放在一起！這是我單獨為你準備的禮物！」
血液像霧般炸開在我耳畔。
我怔忡地回過頭。
傅晏安脖頸的大動脈被炸破了，血液噴湧而出。
他一笑，牙齒上滿滿都是血：「你沒事, 太好了……」
說罷, 他轟然倒地，眼神泛灰。
我痛哭著抱住他：「我帶你去星際最好的醫院。」
他笑了笑：「我在戰場上受過很多傷, 你是唯一一個為我哭的, 別哭了, 哭得我心疼……」
傅晏安猛地咳嗽，一口鮮血噴在衣服上。
「我做了一生的戰爭機器，無愧於帝國，可以安心S了，」他費力抬手擦了擦我的淚，「以後若有人為我平反歌頌，記得告訴九泉下的我……」
傅晏安的眸子徹底暗下去。
這回他真的S了。
20
不久後, 帝國為周、傅二人平反。
不少士兵和人民自發為傅晏安這個保家衛國的英雄哀悼。
我在他的墳前告訴了他一切。
周子琅重新成為帝國的輔佐大臣。
徹底平息內憂外患隻用了一年半。
帝國內一片歌舞升平。
我返聘回到軍校當上了教授。
商序請辭了典獄長的職務重新追求我。
他苦笑：「當初真不該放手，現在還真是多了不少勁敵。」
本該教導小國王讀書的周子琅手捧鮮花：「那歡迎你早日退出。」
「絕無可能！」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們在逗我開心。
自從傅晏安為救我而S後，我就再沒展露過笑顏。
這兩個人怕我出事, 就成天輪流來看我。
我推開他們：「好啦, 你們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周子琅神色慢慢嚴肅：「傅晏安也不希望看見你這樣，多有保重。」
「好，那我希望你不要後悔，這是你即將接管的罪犯的資料。」
「（久」而商序一直默默跟我回到家門口。
他抱了我一下：「桐桐，我永遠在你身後，如果你需要我，我會立刻來到你身邊。」
我笑著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掏出鑰匙開門，突然感到身後有人走近。
我以為是商序去而復返。
剛想回頭問他怎麼了，卻被熟悉的聲音震驚在當場。
「好久不見, 想我了沒？」
番外
傅晏安並沒有S。
他被同僚救了去, 用機械補全了身體。
這件事瞞著所有人在進行。
他抱歉地看著哭泣的我：「對不起，我樹敵太多，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
我哭他S而復生, 哭自己每次在夢中都愧疚地去救他，醒來卻依舊抓住一片空氣。
等另外兩個人到我家時，我已經平復心情。
周子琅眼含熱淚地看著自己的老朋友。
「我就知道你S不了，你可是戰神。」
商序故作不高興：「唉, 又多了個競爭對手。」
我掐了他一把：「你胡說什麼！」
我害羞地跑去廚房。
「今晚本教授親自下廚，慶祝這值得紀念的日子！」
他們三個紛紛湧進廚房。
「桐桐，我來幫你！」
「用不著你，你快回去處理公務吧！」
「我是機械手, 沒人比我更會使刀！」
看著擠成一團的男人們，我忍不住笑了。
久別重逢，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