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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允我世安 4319 2025-06-03 16:24:16

但我,甘之如飴。


 


我離開前,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是。


 


「李允安,我放不開你。」


 


21


 


因為有足夠的銀票。


 


我根據還未遺忘的,曾經在高一學過的《經濟生活》以及部分地理知識。


 


選址在合適的街道,開了家酒樓。


 


生意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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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頭疼的是,我作為東家不得不露面。


 


卻時不時會遇上糾纏求娶的男子。


 


絕大多數聽說我嫁過人,惋惜地嘆了口氣,便絕口不再提求娶之事。


 


但也有極少數的人並不S心,隻道不在乎這件事。


 


衛丞總會借著來飲酒的名義過來。


 


那次,就剛好被他撞到那一幕。


 


清瘦的秀才執著地看著我。


 


「我真心實地愛慕你,不在意你是否嫁過人!」


 


衛丞冷哂一聲,一腳掼在他心口,踹倒在地。


 


他施舍般掃了個眼風打量秀才。


 


「你是個什麼東西?


 


「也配求娶本世子看上的人。」


 


他身著白金色繡著暗紋的長裾,頭頂的玉冠更是價值連城。


 


身上無一物不昭顯著他處尊居顯的地位。


 


我剛覺得愧疚,想去扶秀才一把。


 


他卻連身子還沒站直,就一邊念叨著世子爺恕罪,一邊屁滾尿流地跑了。


 


我一口唏噓還未嘆出來,便被衛丞拽起手腕,上了他的馬車。


 


「衛丞,別碰我。」


 


我被他抵在座位上,淡聲提醒。


 


「每被你碰過一次,我都要惡心到要沐浴三次。」


 


他蔑然地勾唇一笑,嗓音陰冷。


 


「既然這麼繁瑣,不如同我一起沐浴?哪裡覺得不幹淨,我幫你——」


 


我聽不下去,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是下了狠力道的。


 


衛丞不再說話,但靜靜地看著我將他手腕咬出血印,也不掙扎。


 


我氣得不行,松開罵他。


 


「你瘋了是不是?」


 


他勾起個笑,輕抬了下眉。


 


「是啊允安。


 


「我想你想到瘋狂。


 


「你告訴我該怎麼辦啊?」


 


衛丞時不時的出現提醒著我以前窒息的生活。


 


這種擺脫不掉過去,看不見未來帶來的煩躁感愈加強烈。


 


我幾乎是在宣泄,脫口而出。


 


「那你就去S啊衛丞。


 


「我最大的心願就是你能永遠不出現在我面前。」


 


一句誰都沒有在意的話,我從未想過會一語成谶。


 


22


 


衛丞什麼也聽不進去。


 


照舊趕走我身邊每一個求娶我的人。


 


直到太子出現。


 


他一把玉柄折扇展開擋住我頭頂的烈日。


 


對上我不解的視線,溫和笑道:


 


「孤倒是從未見過女東家。」


 


我立刻下跪行禮。


 


這種條件反射的行為使得我一怔。


 


我才後知後覺,我愈發適應這裡,已經很久沒想起 21 世紀的生活了。


 


太子並不扶我,隻是挑了挑眉。


 


「姑娘這一下跪,倒是有些泯然眾人矣的意味。


 


「孤本以為,你與平凡女子不同。」


 


我目視著面前的地面,不卑不亢。


 


「若是不跪,便是不敬殿下的S頭之罪。


 


「平凡沒什麼不好的,起碼能活著。」


 


身處這個時代,便要遵循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


 


這是我在衛丞違背承諾後,才發現的道理。


 


過於前衛的思想在這兒有另一個稱呼。


 


叫離經叛道。


 


太子朝我伸出手,眼裡湧進一絲興味。


 


「孤認為你並不想跪。


 


「還不起來?」


 


我避開他的手,正想去扶一旁的架子。


 


「孤讓你扶著孤。


 


「你跟孤裝傻是吧?」


 


我別無他法,隻好硬著頭皮將手搭在他手心。


 


餘光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站在不遠處注視著一切。


 


我剛站穩,太子一個用力將我拉近他身前。


 


「你身上這股酒香是哪種酒?」


 


被握住的手心隻覺無所適從。


 


故而我回答得很快。


 


「是民女自己釀的,殿下喜歡,我便將方子誊寫一份交給殿下身邊的人,以免殿下長期往這邊跑了。」


 


他闲闲一笑,折扇不輕不重敲了下我的發頂。


 


「不想見到孤?」


 


我知道,此時最合適的做法即刻否認並求得恕罪。


 


但我不想再過被人擺布的生活。


 


便冒著風險沉默不語,變相默認。


 


果然,不可一世的太子是容忍不了這種推拒的。


 


他松開我的手,語氣微冷。


 


「你確定?」


 


我還是低著頭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冷嗤後,眼前的白金色長裾離開。


 


伴隨著尖嗓公公的怒罵聲。


 


「不知好歹!」


 


那一瞬間,我不合時宜地注意到。


 


太子穿的竟然和衛丞的常服幾乎一樣。


 


23


 


我花了半個時辰才送走太子。


 


正是精疲力竭時,衛丞怒不可遏地踏進我的臥房。


 


「李允安,太子同你說了什麼?」


 


他攥緊我剛被太子碰過的手腕。


 


「他為什麼碰你?為什麼握你的手?」


 


我甩開不欲與他爭執。


 


忽然,幾邊的窗戶同時傳來崩裂聲。


 


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人破窗而入。


 


銀劍泛著冷光,直朝著我們而來。


 


衛丞的貼身侍衛立即擋在他前面迎戰。


 


但奈何應接不暇,一人忽然持劍刺向我。


 


「允安!」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


 


當我回過神時,衛丞已經毫不猶豫拉開我,擋在了身前。


 


黑衣人在看到是衛丞後,眼裡閃著興奮的光。


 


一劍貫胸。


 


「大晉太子將S,我等無需戀戰!」


 


我大腦一片空白地和衛丞對視。


 


此刻,場景就仿佛放慢一般。


 


我眼睜睜地看著衛丞,直直跪倒在地。


 


這才遲鈍地做出反應,伸手去撈他。


 


指尖擦著空氣而過,就像是命中注定下的錯過。


 


「衛丞!」


 


我爬到他身邊,手竭力堵住他不斷出血的傷口。


 


我對他的侍衛吼道:


 


「快去找大夫啊!」


 


衛丞臉色蒼白,虛弱地喘著氣。


 


卻還有心情彎了彎唇。


 


他顫巍巍地抬起手,給我擦著眼淚。


 


「李允安,別哭啊。


 


「成婚時,我就承諾……絕不會讓你難過。


 


「但,為什麼……


 


「為什麼後來每次惹你哭的人都是我。


 


「明明,你是我年少時就心心念念想娶的姑娘。」


 


我拼命搖頭,小聲喃喃安慰。


 


「你別說話了好不好……


 


「血為什麼一直在流?我止不住它……」


 


我無措地哭著。


 


「我為什麼止不住它……」


 


溫熱的血液順著我的指縫,爭先恐後地湧出。


 


厚重的無力感緊緊攥著我的心髒。


 


我仿佛就要窒息而S。


 


可不可以……不要再有人因我而S。


 


我不喜歡這裡,一點也不。


 


想回到我真正的家的欲望在此刻達到頂峰。


 


衛丞氣息越來越弱,一句話要分好幾次才能說完。


 


他從楚攬月的事向我道歉。


 


後來提不起力氣了,自嘲道:


 


「原來我做過這麼多,對不起你的事……」


 


他眼睛逐漸闔上。


 


我慌亂地去喚他。


 


「別睡,衛丞!


 


「不要睡,大夫馬上就來了!」


 


衛丞艱難地勾了勾唇,眼睫微顫。


 


用最後一絲氣音緩緩道:


 


「允安,要記得我。」


 


隨後,徹底閉上了眼。


 


那點細若遊絲的氣息隨著深秋的最後一縷風消散在空中。


 


「衛丞?衛丞?!」


 


腳步聲接踵而至。


 


我忙不迭抬眼看去。


 


「大夫來了……」


 


不是大夫。


 


是太子。


 


和衛丞幾乎穿著一模一樣常服的太子。


 


他像是早已預料到,隻掃了衛丞一眼,便吩咐身邊人將他抬走。


 


「孤會厚葬衛世子。」


 


24


 


南疆早起謀反的心思。


 


他們的第一步謀劃便是刺S太子,震懾大晉。


 


雖說太子身邊布滿頂尖暗衛。


 


但行事起來總歸是掣肘,加之日日提心吊膽終是不妥。


 


南疆S手在暗,始終沒露出一絲馬腳。


 


是以,皇室選了隻替S鬼。


 


既能引出南疆S手,也能徹底保證太子安全。


 


和太子身量相仿的衛丞便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皇家選中。


 


今日太子出宮,直奔我的酒館,也是因為近期衛丞頻繁與我來往,與我一番交談故作親密也是為了做給南疆人看的。


 


混淆他們的視聽。


 


謹慎的南疆人終於鎖定目標,毫不猶豫對衛丞下了手。


 


太子似對我有絲歉疚,安慰道:


 


「你不必為他的S自責,他今日無論如何也是會S在這裡的。」


 


眼淚順著眼尾接連滑落。


 


我也理不清我是在為衛丞清溪那些為我而故去的人哭。


 


還是在為這個被厚重的封建禮教壓得喘不過來氣的自己而哭。


 


日頭從這個窗戶跳到另一個窗戶。


 


從烈日到殘陽。


 


衛丞最終被世子府的人帶走了。


 


他看起來了無生息,是我從沒見過的模樣。


 


他出殯那天,我站在不遠處。


 


嗩吶一響,哭聲一片。


 


我目光落在那副描金邊黑檀木的棺材上。


 


想起初見他的那天。


 


少年束著高馬尾,眸子幹淨明亮,盛著意氣風發。


 


他翻身越上馬背,踏著朝暉離開。


 


隻丟下兩句。


 


「我叫衛丞。


 


「李允安,別忘了我啊!」


 


(完)


 


番外:衛丞視角


 


1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允安因為楚攬月第幾次與我發生爭執了。


 


今日隻是因為我收了楚攬月做的點心。


 


她雙眼通紅,看起來那麼難過。


 


「衛丞,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你在縱容她靠近你。」


 


我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


 


第一次覺得她一輩子隻守一人的忠貞理念有些離經叛道。


 


「她為了做個點心把手燙傷了,我隻是有些不忍。


 


「允安,你非得這麼趕盡S絕?」


 


尾音甫落,空氣凝滯了一瞬。


 


我抬眼去看,李允安怔然地看著我,唇色蒼白。


 


我走近,剛想哄她。


 


「滾。」


 


她後退一步,對我指著門外。


 


「衛丞,你變了。」


 


我說不出地慍怒,嗓音冷了下來。


 


「李允安,我真是把你慣壞了。」


 


我將門摔得轟然作響,鬼使神差地去了楚攬月那裡。


 


她與滿身是刺的李允安不同。


 


溫柔,善解人意。


 


眼裡隻裝著我一人, 不似那女人。


 


偶爾會讓我覺得,她會隨時拋棄我離開。


 


我一杯接著一杯酒灌著自己。


 


在意識模糊時, 我將楚攬月認成了李允安。


 


將她壓在榻上,喊著允安的名字。


 


昏沉間,她似乎將我抱得更緊。


 


「郎君, 我是允安。」


 


那天之後,我有想過李允安會跟我鬧得天翻地覆。


 


但她隻是腫著眼睛注視了我許久。


 


什麼都沒說便離開了,連聲嘆息都沒有。


 


她開始變得無悲無喜,我也不再去哄她。


 


沉溺在楚攬月的溫柔裡。


 


我送她無數價值連城的首飾, 有些甚至是李允安那裡都沒有的。


 


但在她摟著我撒嬌, 說「郎君真喜歡阿月!」的時候, 我卻隻是勾了勾唇。


 


笑意不達眼底,敷衍嗯了一聲。


 


我清楚地明白,我不喜歡她。


 


每個和楚攬月酣暢淋漓的夜晚,我都會在結束後悲涼地想起李允安。


 


我覺得我該回去陪她, 我隻想把她摟在懷裡安睡。


 


但我始終踏不出這一步。


 


2


 


時隔許久,李允安還是會為我難過吃醋。


 


我難得松了一口氣。


 


鬧得最狠那次, 她將我成婚時送她的玉佩還給了我,說出了和離二字。


 


巨大的恐慌如潮水幾乎將我淹沒, 我幾乎用盡全部力氣才能面不改色地從她面前離開。


 


我隱隱感覺到, 她好像真的不打算要我了。


 


那晚, 我借著酒意終於踏進她院子。


 


但她以S相逼也不願讓我碰她。


 


我想,我必須做點什麼證明她還在意我。


 


於是, 我將李允安逼到了絕境,才再次打破她那張故作淡漠的假面。


 


楚攬月正坐在我腰間時, 我聽見了允安回來的聲音。


 


我推開了她,攏了攏衣襟。


 


好整以暇地注視著李允安的神情。


 


她終於被我逼瘋了。


 


我才後知後覺,我消耗掉了她最後一絲惦念。


 


那之後,她依舊會難過。


 


但再也不會跟我有關。


 


她將悲痛給了她的婢女清溪。


 


將雀躍歡喜給了她的酒樓。


 


將無所適從的尷尬給了太子。


 


隻有我, 她視若無睹。


 


3


 


所有人都以為我不知道太子的計劃。


 


他與我越來越相似的衣著舉止,其意圖昭然若揭。


 


自此,我開始盡量避免和太子出現在同一場合。


 


南疆人的注意力始終落不到我身上。


 


但他發現了李允安。


 


找上李允安,故作親昵引我入局。


 


我終究是忍受不了他握李允安的手,去了酒樓。


 


同時也暴露在南疆人視線內。


 


不多時,他們便急不可耐地出現, 招招直擊我命門。


 


見久攻不下,便卑劣地衝李允安下手。


 


我在沒有反應過來時, 已經擋在她身前。


 


我想, 還好。


 


這麼多年,我還是願意為了她去S。


 


我對她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


 


唯一遺憾的是, 她到最後也不願意騙騙我。


 


告訴我她其實原諒我了。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我竭力想在最後一刻看清李允安。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做掙扎。


 


「允安……


 


「我在這裡……」


 


我喚她一聲,她便哭著回應我一聲。


 


我轉過身,笑著看向紅袍玉冠的男人。


 


「朝但」接著出現了三年前, 李允安少女時的模樣。


 


她笑意盎然, 帶著盛世的生機,走到我面前。


 


清風搖曳下的發絲拂過我臉側。


 


少女李允安朝我伸出手,聲音像是從極遠的天邊傳來。


 


「衛丞,跟我走嗎?


 


「我帶你逃離這裡。」


 


我不可置信還能看到她這麼溫柔的一面。


 


近鄉情怯般頓了許久, 才點頭。


 


「好,我跟你走。」


 


耳邊是越來越遠的抽泣聲,似有些熟悉。


 


但我一次也沒回頭。


 


朝她奔赴而去。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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