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阿弟在宮女的引誘下初嘗情愛滋味,從此不務正業,整日和她廝混在一起。
我幾番勸說無果,隻能為宮女尋了門親事,將其打發出宮。
後來阿弟在我的扶持下終成帝王。
可他卻記恨我害得他與心愛之人分別數年,將我一把火燒S。
再睜眼,我回到了發現阿弟與宮女廝混的那一天。
1
我S在一場大火之中。
是我一手扶持的阿弟親手點燃了我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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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肅羽命人打斷了我的雙腿,舉著火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然後狠狠踩在我血肉模糊的小腿處。
我強忍著鑽心刺骨的痛,抓住他明黃色的衣擺,不甘心地問他,「我哪裡對不起你?」
為何要如此對我?
我與蕭肅羽一母同胞。
母後病逝時,他才四歲,由我一手教養長大,十多年來我為他殚精竭慮,為了讓他穩坐太子之位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去拉攏丞相。
可現在,他當上了皇帝,便以結黨營私之名將我定罪,丞相被我牽連,一杯毒酒,S在我的面前。
開口時,我的嘴角溢出鮮血,竭盡全力地嘶吼:「蕭肅羽,告訴我,為何!」
高高在上的帝王終於垂眸看我,那搖曳的火光映在他陰沉的眼眸裡,詭異又恐怖。
他終於開口了。
「皇姐,這是你欠我們的。如果不是你非要將青棠嫁出去,我又豈會與她分離數年?朕的青棠也不會為了保持對朕的忠貞受盡折磨!」
聽到這個荒誕的理由,我怔了許久,才苦笑出聲。
竟是為了一個引誘他犯錯的宮女,便要將我SS。
這份姐弟情意,當真是薄如蟬翼。
可笑至極。
「蕭肅羽,你就為了那樣一個女子便要屠S親姐?」
蕭肅羽惱怒,踩在我小腿上的腳更加用力,疼得我咬破了嘴唇。
「皇姐為了權利委身丞相,青棠為了與朕的情意寧S不從也要保持清白,你滿身汙穢,憑什麼看不起青棠一身傲骨!」
他蹲下看我,目光裡是濃稠的恨意。
「蕭暮瀾,你該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他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火把丟到了我的宮殿的紗幔之下。
頃刻間,燃起了熊熊大火。
滿身鮮血的紅,勝過了天際絢爛的晚霞。
2
我重生的時間晚了一點。
桃枝已經讓人踹開了蕭肅羽的寢殿大門。
青棠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縮進了蕭肅羽的懷抱裡,滿臉的羞澀與驚慌失措。
一見到我,蕭肅羽露出個青棠同樣的神色,羞愧地喊了一聲,「皇姐……你怎麼來了?」
看著這張與我五分相似的臉,曾經有多疼愛,如今便有多憎恨。
我還未開口,青棠便從蕭肅羽懷裡掙脫出來,連滾帶爬地跪到我的面前,重重磕頭,額間很快滲出鮮血。
她聲音嬌弱,哭得梨花帶雨。
「公主開恩,青棠對太子殿下是一片真心。
「青棠不求名分,隻求能陪在太子殿下身邊為奴為婢,伺候殿下一輩子。」
我側頭看向慌亂穿衣的蕭肅羽,這時才注意到前世忽略的地方。
他看向青棠時眼裡的憐惜之意都要快溢出來。
可轉而看向我時,垂在兩側的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他在隱忍心中的怒氣。
可他隻是低著頭,同前世一樣跪在我的面前,「羽兒是真心喜歡青棠的,求皇姐成全。」
他跪行至我的面前,伸手想要拉我。
我下意識地側過身,躲開了他的手,轉身閉目,生怕心中滔天的恨意從目光中噴湧而出。
前世,我拒絕了他的請求,苦口婆心地勸導他。
「羽兒,你今年才十四歲,鬧出這樣的事你讓父皇和滿朝文武大臣如何看待你?你這太子之位還要不要了?
「更何況,若不是她蓄意引誘你,你何至於荒唐至此?
「總之,青棠絕不能留在你身邊。」
雖然我厭惡青棠刻意勾引蕭肅羽犯錯,卻也沒想過要她性命。
而且尋了一戶好人家,給足了嫁妝,將她嫁了出去。
我原以為,隻要青棠離開蕭肅羽,一切便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可自從青棠離開後,蕭肅羽便一蹶不振,整日渾渾噩噩。
我隻能將事實告知他。
「倘若她真心為你好,便不會在明知貴妃母子虎視眈眈還拉著你整日飲酒作樂,荒廢學業,導致你三番五次被父皇責罵。
「羽兒,青棠對你並非真心,她早就在宮女中炫耀你寵幸了她,說你已經許諾她太子妃之位,若非她行事乖張,四處張揚,你們這樣隱秘之事,我又如何知曉?此等野心,你難道還看不清嗎?
「羽兒,身為太子,你該緊緊抓住的是手中的權力。」
蕭肅羽盯著我看了許久,最後沉聲道:「皇姐言之有理,羽兒受教。」
從那以後,他便再沒有提及過「青棠」二字。
可我沒想到,他的心裡一直想著她。
也一直恨著我。
3
見我久久不語,青棠悽厲地哭喊出聲。
「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對不起太子和公主,奴婢這就以S謝罪!」
說罷,她爬起來便要衝向柱子。
前世青棠也鬧過這麼一出,卻被我喊人攔住了,然後便是狠狠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厲聲呵斥。
「混賬!你要撞S在太子的寢殿裡,是想毀了太子的名聲嗎?!」
那時,蕭肅羽捧著青棠紅腫的臉心疼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卻隻能隱忍不發,低聲懇求我,「皇姐,青棠心地純良,她一心愛我,求皇姐不要為難她。」
我沒有理會蕭肅羽的懇求,命人將青棠帶離了東宮。
不多久,便將其嫁了出去。
這一世,我依舊喊人將其攔住,卻並沒有斥責。
我將恨意藏起,露出溫柔似水的笑容。
轉身走向被兩個宮女押制住的青棠,解下自己的披風裹在青棠身上。
捧著她滿是淚痕的臉蛋兒,語氣充滿了憐惜。
「多漂亮的臉蛋兒,要是落了疤就不好看了。」
青棠渾身發抖,怯生生地看向蕭肅羽。
她在害怕,她在求救。
「皇姐……」
蕭肅羽剛剛開口,便被我打斷,「既然皇弟喜歡,那便留在身邊伺候你吧。」
「你也十四歲了,有些事情該由你自己做主。」
「皇姐……」蕭肅羽臉上不可置信和不知所措交錯著。
我衝他笑了笑,轉頭看著桃枝,「青棠是伺候太子的人,從我宮裡挑選一些好看的衣裳首飾和胭脂水粉給她,打扮得好看些才不失了她的身份。」
桃枝錯愕一瞬,雖然不解我為何突然改了口風,還是吩咐了下去。
而青棠被蕭肅羽攬在懷裡,嬌弱的目光中隱隱有些得意。
她以為,她得逞了。
從東宮出來,桃枝還是沒忍住開口:「公主當真要放任青棠留在太子殿下身邊?」
她眉宇之間流露出擔憂之色,「青棠可不是個簡單的,若放任下去,隻怕太子殿下會荒廢……」
桃枝話語未盡,可我卻明白她的意思。
隨意折了一朵花,我輕聲道:「情愛與地位孰輕孰重,該由他自己做主。」
我重回一世,我便不再做這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他自甘墮落,與我何幹?
4
我終於再見到了那個孤傲冷清的丞相大人。
我的手撫上裴昀羨的臉,是溫熱的,是清冷又絕色。
而不是S在我面前時的蒼白如紙,七竅流血。
我還記得那時蕭肅羽端了一杯毒酒給他,惡趣味般地看著我和裴昀羨。
「丞相若是親自喂皇姐喝下這杯毒酒,便能自證與結黨營私一事無關。否則,這杯毒酒便該丞相喝。」
裴昀羨端著毒酒,看也沒看我一眼,隻是緊緊盯著自己一手扶持的帝王,沉聲道:「是不是臣喝了這杯毒酒,長公主就能活命?」
蕭肅羽冷笑著點頭。
這時,裴昀羨才側頭看我,他一手捧著我的臉,第一次喊了我的名字,「阿瀾,為你,我雖S無憾。」
我雙手被縛,口中被絹布堵住,連哭喊都不能出聲,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將毒酒一飲而盡。
我心中悲痛。
裴昀羨或許沒想到,以S也沒能換來我的生機。
「公主殿下這是迫不及待?」裴昀羨握住我的手,聲音沉沉,氣息卻有些亂了。
他俯下身,抬起我的下巴,「今公主殿下,今夜是你取悅臣,還是臣來取悅你?」
明明是那般下流輕浮的話,不知為何,從他嘴裡說出來竟覺得正經。
說著,裴昀羨的手攬住了我的腰肢,熟稔地挑開了我單薄的玉色寢衣。
我勾起嘴角朝著他笑,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做足了媚態,「丞相大人這才是急不可耐呢。」
裴昀羨不再作聲,單手將我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
一番纏綿,燭臺搖曳,像是枝頭不盡的落花。
完事以後,我坐在梳妝臺前梳著凌亂的頭發。
裴昀羨就側躺在床邊,盯著我看。
「公主安排臣找的東西,臣已經找到了,過兩日便派人送至東宮。」
我透過銅鏡看他,梳頭的手不由得頓了一頓,故作漫不經心道:
「不必送進東宮了,丞相大人找人給我打一套玉石首飾吧。」
裴昀羨挑眉笑道:「臣定會讓公主滿意。」
我與他從來都是這般。
我與他歡好,然後同他提些要求講些條件。
而裴昀羨,從不過問我到底要做什麼,他隻管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而他口中的東西,是一塊極品血玉,據言佩戴者可延年益壽,十分稀罕。
原本是我讓他尋來給蕭肅羽當作父皇的生辰禮的。
前世蕭肅羽便因這塊難得的血玉得到父皇贊賞,賞賜許多珍寶,更是得了御書房陪同處理朝政之權。
S我那天蕭肅羽曾說,他是中宮皇後若出,生來就是太子,就算沒有我和裴昀羨的扶持,他依舊能當上皇帝。
既然如此,我便不必為他費這個心思了。
我倒要看看,沒有我,他還能在太子之位上坐幾天。
5
自從我允了青棠與蕭肅羽的事後,青棠便越發張揚起來。
穿著不合規制的錦衣華服招搖過市,享受著其他小宮女的吹捧。
甚至大言不慚地以未來太子妃的身份訓誡小宮女,「出身高貴有什麼用?精通琴棋書畫有什麼用?隻要能哄得男人對你痴心,宮女也能當太子妃,甚至是未來的皇後。」
這樣的話,好巧不巧地落進了貴妃耳中。
貴妃本就視我和蕭肅羽為眼中釘,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可以將其踩一腳的機會。
晌午,日頭高掛。
我正在把玩著裴昀羨送來的玉石首飾,桃枝便急匆匆地來稟告。
「公主,陛下和貴妃往東宮去了。」
我對著銅鏡將嵌珠紅玉簪插到發髻上,慢悠悠道:「交代下去的事,做好了嗎?」
桃枝點點頭,悄聲道:「公主放心,丞相大人特意尋來的催情香,無色無味,隻取一點添於香粉之中,任誰也查不出來的。」
我不慌不忙地到達東宮時,裡頭已經亂作一團了。
蕭肅羽衣衫凌亂,惶恐地跪在地上。
而青棠同樣衣衫不整,滿臉羞紅,正掩面啜泣。
看樣子,是被父皇和貴妃抓了個正形。
一見到我來,蕭肅羽連忙喊我,「皇姐,你快替我向父皇求求情吧,父皇要S了青棠!」
父皇沉著一張臉,坐在一旁,SS地盯著蕭肅羽。
我上前為父皇端了一盞參茶,柔聲道:「父皇息怒。」
父皇抬眸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接過我端上的參茶淺淺地飲了一口。
到底是自己看重的兒子,父皇即使恨其不爭,也不會因為男歡女愛之事便厭棄了他。
貴妃正要開口挑撥,我先開了口:
「父皇,青棠是個知心的,羽兒如今也十四歲了,不如給青棠一個名分,也好讓她名正言順地留在羽兒身邊照顧,免得被旁人說嘴。」
貴妃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冷哼一聲,「公主倒是說得輕巧,若人人都如太子這般隨意與宮女私相授受,白日宣淫,本宮還如何治理後宮?」
這樣的話,臊得蕭肅羽滿臉通紅,他惱怒地看向貴妃,「貴妃娘娘教訓我便是了,何必數落我皇姐!」
二人針鋒相對,惹得父皇大怒,將茶盞重重拍在桌案上。
「夠了!太子行事荒唐,禁足一月,青棠既已是太子的人了,便封為孺人,留在東宮伺候。」
父皇拂袖而去,貴妃緊隨其後。
一場鬧劇結束。
我扶著蕭肅羽起身,溫柔地幫他整理衣裳,「青棠如今是你的孺人了,以後你們便不用再小心翼翼。」
蕭肅羽難得流露出愧疚之色,「皇姐,是羽兒給你添麻煩了。」
我笑,「你我一母同胞,皇姐本就該護著你的。隻要羽兒高興,皇姐便高興。」
我護著他十年了。
從他四歲到十四歲。
可惜在他眼中,相依為命的姐姐還不如一個女人。
6
是夜,靜謐無聲。
裴昀羨不知什麼時候來了。
他從身後攬住我,輕笑出聲,「難怪最近太傅在朝堂之上對太子多有誇贊,原來那些策論竟是公主的高見。」
我擱下筆,喚來桃枝,讓她親自將這篇策論交於蕭肅羽。
這才轉身攀上裴昀羨的脖子,輕輕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丞相大人覺得本公主寫得如何?」
裴昀羨若有所思,「若公主是男兒身,太子之位便該是公主的。」
我撇嘴,「女兒身便做不得太子了嗎?」
不等裴昀羨回答,我便踩在了他的腳上,堵住了他的嘴。
翻滾至床榻時,裴昀羨輕咬了一口我的肩頭,「公主最近越發放縱了。」
我的手撫上他的胸口,微微用力,一臉媚笑,「還不是丞相大人伺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