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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錦水湯湯. 3543 2025-05-29 10:5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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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穿越第十年時,決定嫁給一直等我的陸淵。


     


    可成婚前,我發現他養著一個外室。


     


    我不知他們什麼時候見的面。


     


    是替我買點心那次,還是替我打簪子那次。


     


    他說,每一次。


     


    我決定退婚。


     


    他卻跪著求我不要離開他。


     


    可是我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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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淵,我要回家了。」


     


    1


     


    發現那個外室那天,


     


    是我們成親前三天,試穿喜服的日子。


     


    按照這個朝代的規矩,新郎新娘,成親前不能相見。


     


    大概這也是,


     


    他敢把那個女子帶進我開的錦繡坊中的原因。


     


    隻是他忘了,我從來不是守規矩的人。


     


    他穿上喜服進來時,我就在屏風後。


     


    身上也穿著嫁衣。


     


    我本想在他穿上喜服後相見,給他一個驚喜。


     


    可隔著屏風,一個女子含情帶怨的聲音,硬生生攔住我的腳步。


     


    「薛姐姐真有福氣。」


     


    任何人都能聽出她的羨慕和不甘。


     


    陸淵是個聰明人,他也不會聽不出。


     


    我等他讓那個姑娘離開。


     


    等了很久,我卻沒有聽到陸淵的聲音。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的沉默,助長了一些姑娘的勇氣。


     


    她開口,語氣失落悵然。


     


    「你們要成婚了,以後,你再也不會再來看我了吧?」


     


    她大概落了淚,我聽見陸淵壓低了聲音。


     


    「別哭。」


     


    我想抬手捂住耳朵,可她的聲音無孔不入。


     


    「陸大哥,能不能讓我戴戴那隻簪子,那隻你親手為你妻子做的簪子。」


     


    她哀求著,像是快碎掉的琉璃。


     


    「就當一個念想,求你——」


     


    陸淵沉默了很久。


     


    從他進來,他就這樣沉默著。


     


    我忍不住遐想這沉默算什麼?


     


    是憐惜?還是後悔?


     


    我坐在屏風後,像個人偶,又像個等待宣判的犯人。


     


    直到陸淵嘆氣。


     


    「傻姑娘,我把你當妹妹,怎麼會再也不見你?」


     


    我聽見衣料摩擦。


     


    日光傾斜,兩個身影倒映在屏風上。


     


    我看見陸淵的影子拿起簪子,戴在了亭亭玉立的姑娘頭上。


     


    那姑娘破涕而笑,依偎在他懷裡。


     


    兩人的影子糾纏重疊。


     


    如此曖昧,如此纏綿。


     


    那穿著嫁衣的我,又算什麼?


     


    2


     


    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我在屏風後,從太陽西斜,坐到天黑。


     


    直到一尾燭火閃動著進了內室,我才回過神。


     


    掌櫃的舉著蠟燭,點燃屋子裡的燈。


     


    她語氣小心翼翼。


     


    「姑娘是怎麼了?和陸公子拌嘴了?」


     


    她邊說,便捧出一個匣子。


     


    「姑娘別生氣了,您瞧瞧,這是陸公子讓我交給您的。說是他親手打的,特意給您成親那天戴呢。」


     


    那匣子打開。


     


    裡面的簪子,流光溢彩。


     


    上面鑲著的山茶,是我最愛的。


     


    我拿起那枚簪子,卻看見花上纏著一根青絲。


     


    下午在屏風後聽到看到的一幕幕,一股腦湧上心頭。


     


    掌櫃忽然的慌張喊我。


     


    「姑娘?!」


     


    我恍然發現。


     


    那簪子被我握的太緊,鋒利的花枝,刺破了我的掌心。


     


    我看著掌櫃拿著手帕手忙腳亂替我包扎。


     


    讓我想起我和陸淵還危困時。


     


    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住在一起。


     


    他的左手斷過,就用寫字的右手替我劈柴。


     


    生怕毛刺扎上了我。


     


    他坐在陽光下,抬頭看我。


     


    目光裡是我不敢直視的情意。


     


    他說,他會保護我。


     


    他說,有他在,我永遠不會再受傷。


     


    幹涸的雙眼忽然朦朧。


     


    「為什麼?」


     


    掌櫃的不明所以。


     


    「什麼為什麼?」


     


    我苦笑出聲。


     


    是啊,哪裡有什麼為什麼。


     


    等闲變卻故人心罷了。


     


    隻是我傻。


     


    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3


     


    從錦繡坊回去,我第一時間讓人送了退婚信送給陸Ťŭ₎淵。


     


    身邊的侍女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住,沒再說話。


     


    其實,我知道她想說什麼。


     


    我不是第一次出爾反爾,和陸淵退婚。


     


    那些話,上次退婚後,我已經聽的夠多了。


     


    京城人人皆知,陸淵在等一個商女嫁給他。


     


    他是青年才俊,春風得意。


     


    而我,乞丐出身,又是最下品的商人。


     


    拋頭露面,不知廉恥。


     


    卻敢在定親後,突然決定和他退婚。


     


    實在是不知好賴,得寸進尺。


     


    可那次,陸淵深夜翻進我的院子。


     


    他沒指責我,也沒問什麼。


     


    隻是拎著一壇子酒,兩個酒杯。


     


    兩個人,在月下醉到天明。


     


    他抱著我,告訴我。


     


    「別怕。」


     


    「你不想成親,我們就不成親。這樣也好,隻要你不離開我,怎樣都好。」


     


    是的,我隻是害怕。


     


    隻有陸淵看出了這份恐懼。


     


    但他不知道我遇見了什麼。


     


    我曾經最好的朋友,就在那天S了。


     


    S於生第五個孩子時,難產血崩。


     


    我趕到的時候,滿院子的血腥氣。


     


    人人圍著孩子,產房裡隻有她和丫鬟。


     


    她曾經真心相愛過的夫君,抱著孩子落淚。


     


    卻止步於「汙穢」的產房外,不願意來見她最後一面。


     


    而她的婆婆還在她門口數落。


     


    「沒天理了,娶個沒用的秧子回來,一個帶把的也沒生出來,生了這許多賠錢貨!」


     


    說完,還呸了一口。


     


    「什麼東西,我兒不過養個外室,竟然要S要活起來!」


     


    「S了也是自己作的,S了倒幹淨,不S也要讓我兒休了你!」


     


    她躺在床上,冰涼的手拉著我。


     


    一滴眼淚都沒有。


     


    「玉茗,我好疼啊。」


     


    「我對不起我娘,她讓我好好照顧自己,我忘了……我對不起我娘啊……」


     


    她的手從我手心滑落。


     


    在孩子的哭聲裡,S在我面前。


     


    而她發葬時,那外室背著紅包裹,挺著肚子,進了她的房間。


     


    4


     


    我太害怕了。


     


    我怕明天的我,就是今天的她。


     


    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夫權制度。


     


    嫁給一個男人,就像是主動給自己套了一根繩。


     


    而繩的另一頭,握在男人手裡。


     


    他想吊S我,便可以吊S我。


     


    沒人會替我出聲,我的聲音,也永遠傳不出這深深宅院。


     


    所以,我退婚了。


     


    陸淵知道這件事後,捏碎了一隻杯子。


     


    他替我出頭,把那家一家老小送進大牢。


     


    然後把我朋友的棺材,挪回了她父母的茔地旁。


     


    他沒有保證什麼。


     


    隻是找太醫,要了一副讓男子無傳宗接代能力的藥。


     


    他熬了那碗藥,端到我面前。


     


    「玉茗,別怕。」


     


    那碗藥,被我打翻了。


     


    可從那天起。


     


    我想,若我還有嫁人生子的勇氣,那個人,一定是陸淵。


     


    這世上,不會有人比他更愛我。


     


    可是,我錯了。


     


    5


     


    陸淵曾經的愛是真的。


     


    他此刻在大雨滂沱時,仍舊急匆匆來見我,


     


    那份擔憂和焦急也是真的。


     


    我在廊下看著他從馬車上跳下來。


     


    太過焦急,甚至踉跄了一下。


     


    他推開僕從的傘,衝我走過來。


     


    第一句不是質問,而是關切。


     


    「雨這麼大,你站在這裡湿氣太重,當心風寒。」


     


    他走過來,我拿著手絹,替他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他笑了,眼睛裡像是閃起一片星辰。


     


    「沒事兒,這會兒雨小了,還打不湿鬥篷呢。」


     


    他走在外側,替我擋風,趕著我進了屋內。


     


    我看著他脫下鬥篷,鬥篷裡面幹著,他衣服的一邊肩膀卻湿了。


     


    「外面刮風了嗎?」


     


    陸淵拿著熱毛巾擦臉,語氣自然。


     


    「倒沒有呢。不過你這門窗還是不要都開著,過堂風傷人。」


     


    他剛說話,便有一股過堂風。


     


    他站在我面前。


     


    於是潮湿的雨氣,和著他身上的海棠香氣,一起拂過我耳畔。


     


    我不再說話。


     


    隻是看著他肩上。


     


    左肩幹爽,右肩卻湿透了。


     


    無風無浪,怎麼會有這樣的差異。


     


    除非。


     


    在來見我之前,他見過別人。


     


    他將傘傾斜向了那個人。


     


    他想讓庇護誰,使誰免於風雨?


     


    總歸,那個人不是我。


     


    陸淵一無所知,他還泰然自若的從懷裡拿出一絲尚有餘溫的圖紙。


     


    上面畫著美輪美奂的宅院。


     


    「我已經買好了咱們的喜宅,慢慢的布置,一花一草,都得是你喜歡的,好不好?」


     


    陸淵還笑著,用手指一處軒窗外。


     


    「咱們窗外,便種西府海棠,我已經看好了一株,種下去,明年就能開花了。」


     


    他在我身邊,語氣莫名溫柔。


     


    「海棠中唯有晚夜玉衡,花開時,雪綻霞鋪錦水頭,佔春顏色最風流。」


     


    我看著他。


     


    真看不出一絲破綻。


     


    就好像沒有那ťû₇個姑娘。


     


    就好像我沒有提過退婚。


     


    我甚至忍不住想。


     


    是不是一切都是我的夢?


     


    可我看著圖紙上被仔細勾勒的海棠花,終於清醒。


     


    不是夢。


     


    我手指撫上那嬌豔的花樹。


     


    「陸淵,你去見了誰?」


     


    6


     


    陸淵手顫了一下。


     


    那圖紙脫手而出,落在地上,被風一吹,就卷著飛出窗外,沉在雨裡。


     


    像一隻S去的蝴蝶。


     


    我想。


     


    陸淵很快恢復平常,他若無其事。


     


    「我尋到我九族中一個遺孤,回來前去送了送她。」


     


    我看著他,他面上一派坦然。


     


    他騙我。


     


    用真話說謊,還是我教他的。


     


    可現在,他用我教他的手段,來騙我。


     


    我忍不住笑出聲。


     


    笑他露馬腳。


     


    笑我太愚蠢。


     


    在我的笑聲裡,陸淵終於慌了神。


     


    他試圖握我的手,被我輕輕躲開。


     


    他越加慌亂,開始發誓。


     


    「玉茗,她真的是我遠房表妹,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如果我和她有過苟且,就讓我S無葬身之地!」


     


    我用手指擋住他的起誓。


     


    大概是太過傷心,反而這會兒,怒火大於悲哀。


     


    我忽然想報復他。


     


    報復他辜負真心,報復他騙我動情。


     


    明明是他先來撩撥我,怎麼可以這麼全身而退。


     


    我笑著,用這輩子最溫柔的語氣同他說話。


     


    「陸淵,不要用你的命起誓。」


     


    在他顫抖的瞳孔裡,我看見自己眼神裡滿滿的惡意。


     


    「用我的。」


     


    我輕輕一笑。


     


    「陸淵,要是你騙我,要是你對她有一點動心,我就S無葬身之地。」


     


    「你說,好不好?」


     


    7


     


    陸淵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他的臉頰帶著耳朵都紅了又白,最後他慘白著臉,顫抖著聲音過來想拉我的手。


     


    「玉茗,你別說,別這麼說,這個誓言不做數——」


     


    我穩穩坐著,打斷他的語無倫次。


     


    「為什麼不做數?」


     


    「你在害怕什麼?」


     


    陸淵嘴唇嗫喏幾下,在他開口前,我忽然換了主意。


     


    「我不退婚了,我們成親。」


     


    他像是被雷劈中,愣在原地。


     


    好半天晃不過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從夢中驚醒一樣,不知是喜是驚,小心翼翼同我確認。


     


    「真的嗎?」


     


    我點點頭。


     


    「真的,三天後婚期依舊。」


     


    在他露出一點笑時,我抬眼。


     


    「把你的表妹也帶來吧,既然是你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了。」


     


    陸淵臉白了白,可他還是不自然的幹笑一下。


     


    「好。」


     


    我忽然有些好奇。


     


    「你是什麼時候遇見,哦,不對,找到她的?」


     


    看著我的目光,陸淵僵硬的笑容慢慢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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