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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歲歲年年 4076 2025-05-27 14:3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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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許願樹上的木牌,刻的是我們的名字。


     


    歲歲年年。


     


    我和蔣年從前是不信這些的。


     


    可當我們隔著香火相望的時候,我問他求的是什麼。


     


    他說:「求娶眼前人為妻,此生無憾。」


     


    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上午,一句稍顯肉麻的話。


     


    在我心裡,卻勝過了少女時期所有對浪漫的幻想。


     


    原本,我們差一點就要永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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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後來,我被困在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裡。


     


    我小時候也經歷過一場火災,親眼見過S人。自那以後我就異常害怕大火,火光撲面,我瞬間渾身無力。


     


    消防設備失靈,耳邊充斥著絕望的尖叫聲。


     


    絕望之際,我又慶幸。


     


    慶幸蔣年不在。


     


    可這頭蠢驢,硬是瘋了一樣往裡衝,幾乎整棟樓都能聽見他的號叫聲。


     


    「梁歲歲!你在哪兒!!


     


    「梁!歲!歲!


     


    「他媽的快吱聲啊!」


     


    我被他吵得清醒了幾分,隔著大火,終於看見他的身影。


     


    他抱著我,用身體把我擋得嚴嚴實實。


     


    他說:「歲歲不怕,不許暈過去。」


     


    他說:「我在呢,我帶你走。」


     


    後來怎麼出去的我記不清了。


     


    隻記得睜開眼的時候,我們都在救護車上。


     


    而蔣年他……他臉上毫無血色,整個後腦和肩膀都被鮮血染盡了。


     


    11


     


    醫生說,他被玻璃重傷了後腦,傷成這樣了還能把我帶出來,是拼了大半條命的。


     


    他睜開眼,虛弱得像一陣微風,隨時都會飄走。


     


    他對我說:「歲歲,我不會S的,我還沒有娶你回家。」


     


    他的手抬起來又跌落。


     


    我看見他瞳孔放大。


     


    我看見他的心率變成直線。


     


    我聽見萬物的聲音在那一刻放慢了……


     


    手術室外的每分每秒,我都在祈求上天。


     


    如果神明不在乎,無論生S,我也一定要嫁給他!


     


    他闖過了鬼門關,再次睜眼的時候,我在他的眼睛裡看見哭成淚人的自己。


     


    他卻在短暫的迷茫過後,問我:「你是誰?」


     


    12


     


    他說要娶我回家。


     


    他又問我是誰。


     


    13


     


    蔣年在那次大腦嚴重創傷後,記憶停留在了兩年前。


     


    而他失去的這兩年記憶,恰巧,就是關於我的全部存在。


     


    不僅如此,他的身體隨時都有產生極其危險的並發症的可能,醫生告訴我們,順其自然,千萬不要刺激他去回憶。


     


    所以後來,關於我的一切從他的世界裡被清空。


     


    即便我想盡了辦法嫁給他,他也不再愛我。


     


    直到某一天,他突然告訴我。


     


    他夢見了一個女孩。


     


    他愛上了夢裡的女孩。


     


    他說起那個夢的時候,我的心差點跳了出來。


     


    腦子裡有個聲音不停叫囂:「告訴他!不存在什麼夢境,從始至終,那個人都是我!!」


     


    可我不能說,我不能做任何可能對他有刺激和傷害的事情。


     


    這種情況很詭異,我詢問醫生,也沒有得到確切的解釋。


     


    我隻能眼睜睜看他帶著關於我的「夢境」,愛上了別人。


     


    然後遵照約定,放他走。


     


    如果說我們之間是無解的。


     


    那麼,我隻要他平安。


     


    14


     


    熬了一整夜,我發起了高燒,整個人昏昏沉沉。


     


    意識模糊間,我抓起手機給蔣年打去電話。


     


    「聽著,大蠢驢。


     


    「床頭有一本按摩手法的書,你讓王夢露學學,別沒了我就把自己的腦袋疼S了!


     


    「我以後當個包租婆,每天一睜眼就忙著收錢,簡直不要太快樂!


     


    「你……好好照顧自己。


     


    「我不怪你了。」


     


    我不怪你任何時候陌生而戒備的眼神。


     


    不怪你忘記我,愛上別人。


     


    15


     


    我沒感覺到自己睡了那麼久。


     


    醒來的時候,天又快亮了。


     


    小圓趴在我的床頭,聽見動靜,抬頭睡眼惺忪道:「醒了?」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和臉,嘴裡喃喃著:「嗯,退燒了。」


     


    我問她:「你什麼時候來的,一直在我這兒嗎?」


     


    她的眼神下意識躲閃了一下。


     


    「怕你想不開嘞!誰知道我一來就發現某人,都燒糊塗了。」


     


    我閉上眼睛,緩了一下。


     


    很奇怪,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隻冰涼的手貼在我的臉上,很舒服。


     


    我抱著那隻手不肯松開。


     


    迷迷糊糊聽見一聲嘆息。


     


    但我的眼皮太重了,睜不開。


     


    我還聽見了燒水的聲音,輕柔的腳步聲在床頭來來回回。


     


    我睜開眼,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暖暖地照進窗簾的縫隙。


     


    好像變了什麼。


     


    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16


     


    大病了一場後,我就經常覺得頭疼。


     


    而且太陽穴總是突突地跳。


     


    心裡有種莫名的不好的預感。


     


    就像……當初蔣年出事之前,我也總覺得心慌那樣。


     


    明明一切都結束了,為什麼又好像還有什麼事會發生。


     


    去醫院檢查頭疼,也沒檢查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在醫院停車場偶遇了老同學。


     


    「歲歲?」


     


    我揉了揉眼睛。


     


    面前的男人斯文清俊,比記憶裡的樣子更成熟了。


     


    「張凡!」


     


    我有些意外。


     


    「你不是……出國深造了嗎?」


     


    張凡指了指頭頂,笑得溫和。


     


    「好巧,我剛回來,以後就在這家醫院工作了。」


     


    我笑眯眯地:「恭喜張醫生啊,以後看病可以找你開後門了。」


     


    張凡的目光在我身後轉了一圈,然後問我:「今天……也是陪你先生來檢查身體的?」


     


    蔣年出事後的一段時間,我曾經求過張凡幫我打聽有哪些權威的專家。


     


    張凡幫過我很多忙,我很感激他。


     


    可他那時候向我袒露過私心,表示比起蔣年的狀況,他更適合陪在我身邊。


     


    我堅定Ťŭ⁾地告訴他:「無論蔣年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永遠不離開他。」


     


    而現在,再次見到張凡,難免會覺得尷尬。


     


    17


     


    「我和他離婚了。」


     


    我說。


     


    張凡愣了愣:「抱歉。」


     


    我笑著搖頭。


     


    「那……你是自己哪裡不舒服……」


     


    我正想說,突如其來的遠光燈閃了一下。


     


    一輛車剎在我們眼前。


     


    車窗裡伸出來一個戴著墨鏡的騷包腦袋。


     


    「嗨!張醫生,好久不見。


     


    「嗨,前妻,好久不見。」


     


    ……


     


    18


     


    咖啡店,三個人互相瞪眼。


     


    張凡儒雅隨和,我神遊太空。


     


    蔣年蹺著二郎腿,青天白日地戴個大墨鏡不肯取下來。


     


    張凡先開口,接著問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說:「前陣子發過一次燒,之後就總是頭疼。」


     


    可能是我的錯覺,蔣年的手指頓了頓,又繼續劃手機了。


     


    張凡幫我看檢查報告,無形之中,我們的距離也拉近了一些。


     


    蔣年突然放下手機,伸個臉懟到我面前。


     


    露出一個帶著玩味的笑。


     


    「梁歲歲,你不會是跟我離婚後,傷心欲絕,食不下咽,才把身體病倒了吧?


     


    「我記得你以前,壯實得很啊!」


     


    我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他發什麼癲。


     


    但我知道,如果不是張凡在,我已經一巴掌問候過去了。


     


    我眼珠一轉,握了握張凡的手,一臉感激。


     


    「還好遇見學長,學長那麼厲害,我這點小病算什麼!」


     


    隨後朝蔣年翻了個白眼:「倒是我的前夫,怎麼跟我離婚後,來醫院都沒人陪了嗎?」


     


    蔣年一下子噎住。


     


    以前他的定期檢查,我從來不會缺席。


     


    醫生說的任何一句話我都不會漏記。


     


    甚至剛剛,我還下意識關心。


     


    可轉頭想想,我還有什麼資格呢。


     


    蔣年用鼻孔哼了一聲,嘴角似笑非笑。


     


    「我的事我可以一個人做,又不代表我隻有一個人。


     


    「倒是前妻,以後誰看上你才是瞎了眼。」


     


    他又意有所指地調侃張凡。


     


    「張醫生結婚了嗎?


     


    「或者說,有沒有喜歡的人?


     


    「總之,傻子才會喜歡梁歲歲,她不聰明、手又笨、還愛咬人……」


     


    他嘴裡每蹦出一個字,我的臉就更黑一點。


     


    「我倒是覺得……」張凡抿嘴一笑,「這樣很可愛。」


     


    蔣年的嘴戛然而止。


     


    張凡說我可愛,而我掏心掏肺愛了許多年的人,在失去記憶以後,就隻看得見我的缺點。


     


    19


     


    我很感激張凡。


     


    但後來張凡再約我見面,我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偶爾裝傻又不是真的傻。


     


    蔣年說得對,我這樣的,隻有傻子才會喜歡。


     


    那個傻子,就是失憶前的蔣年。


     


    他真的很傻。


     


    他已經S在那場大火裡了。


     


    我開始學著失戀的人們,去酒吧買醉。


     


    勉強喝了兩杯,我搞不懂,這玩意兒好難喝,到底是誰在喜歡?


     


    而且燈光太晃眼了,音樂聲震得我耳膜疼。


     


    舞池裡有個身影很是熱辣。


     


    我忍不住就被吸引了。


     


    難怪男人喜歡,我這種太平公主更是喜歡。


     


    我一手比畫著:「這個屁股、這個腰,斯哈斯哈……還有這個臉……」


     


    這個臉一轉過來,我一口酒噴老遠。


     


    「王夢露?」


     


    蔣年的夢中情人!


     


    蔣年知道這事嗎?


     


    還是說,他就喜歡這樣的?


     


    音樂舒緩下來,我想上前看清楚一點,被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擋在面前。


     


    「丫頭,請你喝一杯?


     


    「朋友都在,給點面子嘛!」


     


    我想走,他還不讓。


     


    我皺眉。


     


    「大叔,你嗓子裡卡摩託車了?聲音怪惡心的,跟你的人一樣。


     


    「而且,你能不能等杯子裡藥片化完了再騙我?」


     


    陌生男人低頭看手裡,杯子裡的藥片果然還沒化幹淨,仔細看就能看見。


     


    他惱羞成怒。


     


    「小美女,你也別裝。


     


    「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不就是來釣凱子的!」


     


    緊接著他想動手動腳。


     


    又一個人影閃現,擋在我身前。


     


    你以為是英雄救美?不不不!


     


    是王夢露。


     


    20


     


    我狐疑地打Ťű⁾量她,不知道她賣的什麼藥。


     


    隻聽見她夾著嗓子和面前的陌生男人說:「哥哥們別生氣,這是我妹,不懂事。


     


    「今天的單我買了,哥哥們喝得開心!」


     


    我腦子卡機了。


     


    誰是你妹?


     


    誰不懂事?


     


    結果那男人一見王夢露,眼睛都直了,瘋狂咽口水。


     


    「哥哥不生氣,不生氣!


     


    「還是姐姐懂事,姐姐來一起喝……」


     


    王夢露眼見被纏上,有點尷尬,又要堆著笑。


     


    她那個身材,放在這種地方,無疑是羊入虎穴。


     


    我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氣。


     


    我先聲明,救她純屬同為女人罷了。


     


    我拍拍眼前男人的肩:「來來,我跟你說點有意思的……」


     


    等他湊過來聽,我的拳頭直搗他的下巴,隻一下就聽見了骨頭錯位的聲音。


     


    醞釀已久的腳踹在他的腹部,一眨眼,人就摔出去好幾米。


     


    人群立刻引起了轟動。


     


    我左一個掃堂腿,右一個過肩摔,三五大漢瞬間放倒。


     


    王夢露全程捧著自己的下巴,才沒讓它掉下來。


     


    我不屑地朝她一笑。


     


    「姐姐,沒點本事還是別出來扭了。」


     


    很快,我倆如願去了派出所一日遊。


     


    21


     


    警察打量了我好幾遍。


     


    「小姑娘,挺能打。」


     


    我嘿嘿地笑:「一般,一般。


     


    「警察先生,我這屬於路見不平,懲惡揚善……」


     


    然後,那幾名男子都被拘留了。


     


    酒吧損失的財物,我則是該賠的賠。


     


    我心疼我的錢,瞪了一眼王夢露:「我是為了救你,你賠!」


     


    她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你再說一遍,誰救誰啊!」


     


    蔣年風風火火趕來派出所,滿臉陰鬱。


     


    「酒吧打架,一挑五,梁歲歲,你很行啊!」


     


    我把受傷的拳頭藏進口袋,吸了吸發酸的鼻子,嗤笑道:「你管錯人了,我是你什麼人啊?」


     


    蔣年和王夢露同時愣了愣。


     


    王夢露隨即擠出委屈的表情:「親愛的……」


     


    這聲親愛的,婉轉嬌嗔,可謂是叫在場各位無一不起雞皮疙瘩的。


     


    蔣年似乎也渾身顫了顫。


     


    他本是要帶著王夢露走的。


     


    走到一半,又回頭喊我。


     


    「看你可憐,我送你回家!」


     


    我冷笑,往派出所凳子上一躺。


     


    「我在這兒過夜,我不要你管!」


     


    我和警察先生哭訴。


     


    父母閨蜜都去國外了,沒人管我,我天一亮就走。


     


    蔣年咬牙對警察說。


     


    「警察先生,這是我前妻,她是個犟種我拿她沒辦法,麻煩你們千萬看管好她,酒醒之前,別讓她走。」


     


    搞笑。


     


    他憑什麼管我。


     


    酒勁上來,我閉眼就睡。


     


    22


     


    正式辦理房產過戶的那天,應該就是我此生和蔣年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律師走後,蔣年平靜地告訴我,他要出國了。


     


    我翻看著手裡的資料證件,頭也不抬。


     


    卻不知道為什麼,喉嚨有些哽咽,難以控制。


     


    他笑著告訴我,國外的環境更適合他養身體,他可能就不回來了。


     


    我說:「關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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