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但是下課時，有人來通知我。

 

說有人讓我回實驗室一趟。

 

我想著也許是實驗臨時有了什麼突破。

 

便著急趕了過去，不承想……

 

若真是故意的，讓那個人知道了我和陸岸在一起，還不知道要編排出什麼難聽的話。

 

13

 

雖然陸岸沒跟我說。

 

但我也知道，他在偷偷調查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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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勸過他算了，但是他說不能算。

 

沒想到，還真給他調查出來了。

 

我和陸岸和好後的第二天一早。

 

他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出去了。

 

後面，我總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心。

 

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打通。

 

我突然想起來，他上次心血來潮弄了個情侶位置共享的 app。

 

順著摸了過去。

 

他渾身是血地躺在巷子裡，已經昏迷了。

 

醫生說再晚一步，就危險了。

 

陸岸醒來後，交給我們一支錄音筆，讓我們趕緊報警抓陳斌。

 

但，等警察趕到時，陳斌已經逃了。

 

陳斌是我們的師兄，性格有些陰鬱。

 

平時在實驗室裡也不太搭理人。

 

他曾經追過我。

 

但是他個子實在太矮，還沒我高。

 

加上我們性格又不太合適，我便拒絕了他。

 

沒想到，他竟然懷恨在心。

 

覺得我看不起他才不肯和他在一起。

 

便起了S心，想要制造意外，害S我。

 

他原本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沒想到，竟被陸岸查出了些眉目。

 

他為了防止事情暴露。

 

主動約陸岸出來，說有線索提供。

 

他捅了陸岸整整十二刀。

 

醫生說，有一刀差點刺進心髒。

 

再偏一點點，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了。

 

我十分後怕地守在陸岸身邊。

 

一步都不舍得離開了。

 

生怕一眨眼，他就真的消失不見了。

 

守了三天三夜後，導師拍了拍我的肩膀：

 

「回去休息會兒吧，這兒有我們呢。

 

「小岸不會出事的。」

 

陸岸也勸我回去：

 

「翹翹，乖，回去休息會兒。

 

「不然我要心疼的。」

 

直到陳斌在鄰省被抓捕歸案。

 

我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這件事後，我和陸岸的關系也徹底暴露了。

 

他興奮地跟我說：

 

「這刀沒白挨。

 

「早知道挨刀就能有名分……」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呸呸呸。」

 

他都快被捆成木乃伊了。

 

居然還不安穩。

 

趁著他爸媽回家做飯的時間。

 

攀上我的脖子，要親親。

 

他的眼睛眨呀眨：

 

「姐姐，我餓了。」

 

我不解其意，安慰他：

 

「沒事兒，再等會兒，阿姨他們馬上就回來了。」

 

他撇嘴：「哎，不是胃裡餓。」

 

我瞬間秒懂，臉騰地一下通紅。

 

「忍忍吧，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

 

14

 

出院後。

 

陸岸非要我去他那兒住。

 

他搖著我的手撒嬌：

 

「姐姐～人家身體還沒好，需要照顧！」

 

陸岸有套 80 平的小房子，就在學校附近。

 

是他自己用從小到大攢下的各種獎金買的。

 

一進門，我就被徹底驚呆。

 

情侶拖鞋，情侶水杯，情侶牙刷……

 

就連書架上的筆都是情侶款的。

 

這小子，也不知謀劃了多久了。

 

這絕對不是短期可以備好的。

 

他摸了摸腦袋：

 

「之前沒課的時候，我就喜歡一個人去逛宜家。」

 

他又補充道。

 

「但是，我更喜歡和姐姐一起逛！」

 

15

 

回到實驗室。

 

師姐悄悄湊過來：「有個秘密，你想不想聽。」

 

我點點頭。

 

師姐神神秘秘地附在我耳朵邊：

 

「咱導兒有兒媳婦了，就是經常來實驗室玩的那個小屁孩，聽說最近談戀愛了。

 

「你這兩天不在不知道，給導兒高興壞了。

 

「就是不知道，那姑娘是何方神聖，居然能降得住那小淘猴兒。」

 

我努力憋著笑，剛想回答。

 

師妹就哧溜一下過來，勾住我倆的背：

 

「你倆背著我說什麼悄悄話呢。」

 

她在掌心哈了幾口氣，作勢要我們撓痒痒。

 

「快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師姐朝她招了招手：「陸岸脫單了。」

 

小師妹虎軀一震，差點跪我腳下：

 

「師姐，真不是我說出去的。」

 

我哈哈大笑。

 

徒留大師姐在風中凌亂。

 

「你們都知道？

 

「就我一個不知道？」

 

大師姐不甘心，又轉向導兒。

 

「導兒，你也知道？」

 

導師點了點頭：「嗯。」

 

大師姐崩潰。

 

16

 

周末，高中同學聚會。

 

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諾諾說。

 

我們之前的共同好朋友顧齊，去了國外念書的，今天也會來。

 

我便同意去了。

 

想想，和顧齊也快六七年沒見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

 

諾諾為了這次聚會，準備了不少心思。

 

還特地買了三件閨密裝。

 

說是一人一見，顧齊的等到了給她。

 

隻是……

 

她也沒跟我說過，她買的裙子這麼短啊。

 

陸岸隻看了一眼，便開始撒潑。

 

「姐姐，換一件，求求了！

 

「拜託～」

 

可是……這是諾諾精心準備的。

 

最後，他見沒辦法。

 

便換了個主意：「姐姐，帶我一起去嘛。

 

「不行，姐姐太搶手，我不放心。」

 

我扶額：「你想多了。

 

「也隻有你這個小瞎子拿我當個寶。」

 

他湊上來挽住我的胳膊，撒嬌道：

 

「不管，就要去。」

 

我拗不過他。

 

看了看請帖，好像是說可以帶家屬來著。

 

想了想便同意：「可以，但是乖一點。」

 

他一下子蹦起來：

 

「好耶！我就知道姐姐最愛我了！」

 

結果，到了才發現。

 

好像隻有我一個人帶了男朋友。

 

諾諾見我來了，立馬過來挽著我的手。

 

她看了眼陸岸：「弟弟也來了！」

 

她這話讓在場的人有些誤會。

 

「原來，這是喬翹翹的弟弟，長得還挺好看的。

 

「弟弟，你好，我是你姐姐的同學。」

 

我剛想解釋，諾諾就拉了拉我的手。

 

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咔嚓一聲被推開。

 

一個腿長腰細，五官精致的美女走了進來。

 

她一屁股在陸岸旁邊坐下。

 

所有人都熱情起來：

 

「歡迎我們的大美女顧齊回國！」

 

這……是顧齊？

 

我順著眾人視線望去。

 

眼前的美女，感覺和我印象中的顧齊完全不一樣了。

 

印象中，顧齊是美女。

 

但……絕對不是這麼俗氣的美女。

 

我聽見耳邊傳來小聲的抽泣。

 

是諾諾。

 

她低著頭，手裡還捏著準備送給顧齊的裙子，深紫色的，顧齊之前最喜歡的顏色。

 

她說過，紫色顯得人高貴。

 

其實，諾諾是有些黑的。

 

根本不適合穿這個顏色，之所以會買這個，大概也是為了照顧顧齊吧。

 

諾諾手裡的裙子皺皺巴巴，很明顯被人踩過。

 

結合顧齊剛剛的樣子，我大概也能猜出發生了什麼。

 

顧齊看不起諾諾了。

 

我正琢磨著如何安慰諾諾呢。

 

就聽見那邊，陸岸猛地站起來拍了下桌子。

 

指著顧齊：「這位姐姐，請你不要再摸我的大腿了。

 

「我有女朋友了。」

 

顧齊嗤笑一聲：「你女朋友？有錢嗎？有我有錢嗎？

 

「弟弟，你年紀小，不懂事，姐姐教你。」

 

說完她又想牽陸岸的手。

 

陸岸猛地甩開。

 

顧齊被連拒兩次，有些掛臉。

 

指著我的鼻子：

 

「喬翹翹，他是你弟弟，對吧。

 

「你告訴他，我是誰。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站起來，牽住陸岸的手：

 

「不好意思，你是誰我們不關心。

 

「你騷擾到我男朋友了。」

 

顧齊臉一怔，她大概沒想到陸岸不是我弟。

 

緊接著嘲笑起來：

 

「老牛吃嫩草啊，真不害臊。」

 

陸岸被氣得拳頭緊握。

 

我瘋狂安撫：「乖，不惹事，回家。」

 

我們要走，顧齊卻讓人將我們攔下。

 

「來都來了，好歹喝點。」

 

她讓人端上來三排酒。

 

「喝完隨便你們去哪兒，喝不完就留下。」

 

我冷冷地看著她：

 

「顧齊，你變了。」

 

她笑了笑：「我一直都這樣，你們沒發現而已。」

 

眼看著酒不喝便走不了。

 

我舉起一杯，還沒來得及張口。

 

就被陸岸一把奪下：

 

「我喝！你胃不好！你別喝。

 

「這酒我替她喝了！」

 

陸岸酒量本來就不好。

 

三排下去整個人腳步都飄了。

 

回家時，幾乎整個人都掛在我身上。

 

話密得不行：

 

「姐姐, 我好喜歡你。

 

「姐姐, 你什麼時候嫁給我啊。

 

「姐姐，你喜不喜歡我啊。

 

「姐姐……姐姐……」

 

我嫌他聒噪, 輕輕扭了扭他耳朵：

 

「乖，不說話。」

 

他賭氣地扭過頭：

 

「姐姐，你是不是還喜歡那個角落裡的西裝男。」

 

角落？西裝男？沈默？

 

他怎麼知道我和沈默談過。

 

他把頭靠在我肩膀上，「姐姐, 我都看出來了。

 

「那個女的, 喜歡那個西裝男, 那個西裝男喜歡你，對不對。」

 

陸岸醉得厲害。

 

但他說的，幾乎都對了。

 

我一直不知道, 原來，顧齊一直喜歡著沈默。

 

就連當初，她願意和我和諾諾玩。

 

也是因為，我和沈默的關系。

 

沒想到, 最後……

 

也是一段孽緣。

 

我和沈默的分手其實也不愉快。

 

他被我抓奸在床，而且小三還是男的。

 

當初選我，也不過是覺得我呆。

 

以為我發現不了。

 

也不知, 顧齊知道了真相, 會如何。

 

我顧不得想這些了。

 

因為, 到家了。

 

陸岸將我抵在牆上, 溫暖的手掌摩挲過我的後腰，呼吸噴灑在頸間。

 

「姐姐, 你是不是還在想那個男人。」

 

我搖了搖頭：「他惡心。」

 

他笑得像個孩子：

 

「我就知道。

 

「我喜歡姐姐。

 

「姐姐也隻喜歡我。」

 

他的吻細細密密落下。

 

不容我思考任何。

 

月光灑落在大地上。

 

小狗快樂地搖著尾巴追著星星在跑。

 

陸岸喘著粗氣, 呼吸聲明顯：

 

「姐姐，我忍不住了。」

 

17

 

結婚後。

 

某天，我突然覺得惡心想吐。

 

我這才發現，月經好像也推遲了三周。

 

時間剛好能對上。

 

雖然那次戴了套，但是萬一……

 

也說不準。

 

我悄悄買了個驗孕棒。

 

隻是還沒來得及測, 就被導師電話叫走了。

 

回到家後。

 

我就把這事給忘了。

 

一到家就累得直接躺床上睡著了。

 

睡醒一看, 手機好幾十個未接來電。

 

微信未讀消息更是爆了。

 

幾乎全是陸岸發消息的。

 

【老婆,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跟我說。

 

【我一定會負責的。

 

【不管要不要，你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

 

就在這時，手機叮鈴一聲。

 

「（「」【老婆, 你現在怎麼樣了, 還疼不疼。

 

【姐姐，我好擔心你……】

 

我一臉蒙地翻著消息。

 

突然想起來。

 

靠，他不會看見那個驗孕棒誤會了吧。

 

就在這時，陸岸突然推門而入。

 

手上提了一堆吃的。

 

他丟下東西, 就撲進我懷裡。

 

哭得嗚嗚的, 跟個開水壺似的。

 

手在我小腹處不斷摩挲：

 

「姐姐, 是不是很難受……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

 

「我還沒測呢，不一定懷孕。」

 

他摸了摸我頭, 將我摟進懷裡：「姐姐, 我知道的，前三個月不能說。」

 

我：「……」

 

我：「測吧。」

 

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一條槓

 

陸岸拿著那根驗孕棒到處找光。

 

照著看了又看。

 

他垂著腦袋的樣子，活脫脫一隻委屈小狗。

 

我倚在門邊幸災樂禍：

 

「你看, 說了沒懷。」

 

他衝過來抱起我，突然壞笑：

 

「沒懷更好！

 

「造小人計劃，繼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