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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缺氧 3470 2025-05-20 15: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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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兇S後數年


     


    未婚夫顧夢寒遲遲不願開始新生活


     


    直到兇手被抓捕,真相大白那天


     


    他用最溫柔的語氣將我哄睡後


     


    揣上一把剔骨刀出了門


     


    1


     


    S後五年,顧夢寒還沒談戀愛的跡象。


     


    我開始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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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夢寒,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但是你也老大不小了,再過兩年真沒人要了。」


     


    他半躺在沙發上吞雲吐霧,嗤笑道,「老子什麼時候忘不了你了,淨胡說。」


     


    我伸手想要去奪他的煙,手指卻堪堪穿透。


     


    「行了,別管我了,趕緊投胎去。」


     


    他盯著天花板,輕聲道。


     


    我微愣,沒說話了。


     


    我叫蘇夏,S於五年前一個悶熱的夏夜。


     


    S因,不明。


     


    我想,或許這就是我至今能以阿飄的形態存在的緣由。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顧夢寒抽完一根煙,才啞著嗓子道,「夏夏,過來。」


     


    聲音帶著欲望。


     


    過去每次洗完澡時,他在床上都是用這種嗓音叫我。


     


    我聽話的飄到他懷裡,仍然喋喋不休,「你聽話好不好?前幾天你媽不是給你介紹了一個對象嗎?」


     


    他皺眉,煩了,「別說這些。」


     


    末了,又目光沉沉的盯著我,低聲誘哄,「乖,叫給我聽,快點。」


     


    我的臉不自覺地發熱起來。


     


    顧夢寒守了我五年,再過兩月就是三十歲。


     


    我理解他也有常人的欲望,但是這也太羞恥了,隻好道,「別,別在這裡,回房間。」


     


    2


     


    顧夢寒現在的秘書叫宋清。


     


    是我們的學妹。


     


    她很能幹,專業性強,人也很利落。


     


    關鍵是,她對顧夢寒有好感。


     


    辦公室很安靜,隻有宋清匯報工作和顧夢寒翻動合同的聲音。


     


    十分鍾後。


     


    宋清匯報完畢後,推推眼鏡,「顧總,我爸讓我問你今天有沒有時間來我家吃飯。」


     


    她的父親是顧夢寒的老師,多年來一直保持著聯系。


     


    顧夢寒張口就想拒絕。


     


    我趕緊道,「顧夢寒,你好久沒去看看老師了,去吧。」


     


    自從我去世後,他便越來越不愛社交。


     


    整日就是公司和家兩點一線。


     


    公司是越做越大,但是他也日漸消沉下去。


     


    我想撮合他和宋清。


     


    3


     


    變成阿飄時候,我的時間變得很充裕。


     


    除了跟著顧夢寒,也會經常回家看看。


     


    妹妹是在我去世後的第二年出生的。


     


    是個試管嬰兒。


     


    今年剛好三歲。


     


    她扎著兩個麻花辮,正被我媽牽著手在小區裡散步。


     


    我媽臉上的皺紋肉眼可見的多了。


     


    但是開心也是真的。


     


    顧夢寒知道我媽懷孕的那一天,直接一腳踹開我家大門。


     


    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顧夢寒哭,他哭著質問我的父母,是不是已經忘了我?


     


    我們的父母在客廳裡面面相覷。


     


    時隔兩年,他再次提起我的名字,就像是一個禁忌。


     


    最後我媽抹著眼淚道,「夢寒,我們已經失去了夏夏,但也要繼續生活的啊……」


     


    我的父母已經失去了我這個精神支柱,但他們也要繼續生活,繼續去找下一個精神支柱。


     


    不然生活該如何繼續下去呢?


     


    我不嫉妒我的弟弟或妹妹,真的。


     


    但是那天,我的眼淚還是像決了堤的洪水一樣傾瀉而下。


     


    我哭著喊著,「顧夢寒,別說了,我們回家。」


     


    我的S亡奪走了父母的精神支柱,不能再繼續剝奪他們向前生活的勇氣。


     


    4


     


    妹妹很乖,她叫蘇冬。


     


    她似乎能看見我,每次和我對上眼睛,咿咿呀呀個不停。


     


    這次她含含糊糊的對著我的方向喊,「姐,姐姐。」


     


    我媽朝著我的方向看過來,卻是一片空地,不禁目露疑惑。


     


    小孩子生來即是善,她們是世間最純淨的一切,所以她們能看到許多成年人看不見之物。


     


    我走進蘇冬面前,蹲下,「冬冬,我是你姐姐,我是夏夏。」


     


    「別忘記姐姐好不好?」


     


    暖陽下,她似懂非懂地歪著腦袋在思考我的話。


     


    剛好,鄰居家的孩子也下了樓來,還沒走近就喚她。


     


    小丫頭就一扭頭,掙脫我媽的手,和小伙伴玩成一團。


     


    我媽坐在石凳上,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


     


    我坐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起。


     


    就像小時候一樣,玩累了就坐回她身邊。


     


    她便笑著給我遞上水杯,「寶貝累了吧,坐下歇歇。」


     


    媽媽,我隻是想歇歇了而已。


     


    半晌,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眨眨眼睛,喉間發出小獸般的嗚咽,低下頭時,淚珠濺起地上的塵灰。


     


    灰塵混雜著液體濺起。


     


    於是,我知道,她想我了。


     


    5


     


    我回家時,顧夢寒正躺在沙發上,右手隨意蓋住眼睛。


     


    陽打在他身上,光亮鋪陳他的面容,卻無法抵達眼睛的深處。


     


    「怎麼又回來了?」


     


    似是在問我,也似在問空氣。


     


    可我,不回來,又能去哪裡呢?


     


    五年前,我S於一場兇S案。


     


    屍首都沒找到。


     


    兇手至今還在逍遙法外,我怎麼走?


     


    那天在我的記憶中是深紅的血色。


     


    每次想起,我都頭痛發作。


     


    我無法提供有效信息。


     


    顧夢寒多次找警方,卻也無能為力。


     


    他通過網絡徵求線索,紛雜信息之中,他一條條和我對,大多數都是無用信息。


     


    也曾實名向相關部門舉報,次次都是一樣的回復。


     


    到最後,我勸道,「顧夢寒,算了,起碼這樣我還能陪著你們,也挺好的不是嗎?」


     


    顧夢寒頹喪地搖頭,一拳打在身旁的大樹上,拳頭立刻就見了血,「不好!」


     


    「這世界沒有完美犯罪。」


     


    他形容這種感受,像缺氧。


     


    缺氧,他每天都在缺氧。


     


    他遲早會因為缺氧而S。


     


    我很擔心他。


     


    6


     


    高中時,顧夢寒坐在我後桌。


     


    和青春期的躁動小子不同,他勤奮,好學、真誠。


     


    他的抽屜裡總有各種各樣的零食。


     


    很巧,都是我喜歡的種類。


     


    放學時,我們順路,常常在月色下並肩而行。


     


    黯淡路燈下,我們總有聊不完的話。


     


    他說他想要學醫,救S扶傷。


     


    我呢,隻是望著他的側臉,對未來充滿了茫然。


     


    後來,他爸發生車禍,老師幫忙籌款。


     


    我偷偷把我一個月的零花錢全捐了進去。


     


    那一個月我早晨都是餓著肚子的。


     


    顧夢寒似乎發現了,開始給我帶早餐。


     


    後來,他爸爸恢復了,隻是一條腿殘疾了,找公司索賠不成,又找相關部門,都無果。


     


    再後來,顧夢寒的志願選擇了管理學。


     


    在現實面前,他選擇了生存。


     


    他理應如此。


     


    什麼守身如玉,多可笑啊。


     


    沒必要。


     


    7


     


    春去秋來,在我的軟磨硬泡中,顧夢寒總算願意和宋清增加接觸。


     


    「顧夢寒,七夕馬上到了,你約宋清吃個飯呀。」


     


    他很不耐煩,「多管闲事。」


     


    但還是乖乖聽我的話,給宋清發消息,問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擔心他會不自在,我沒有跟去,自己一個人回了家。


     


    我在時,家裡養了一隻貓,被我養得肥嘟嘟的。


     


    我走後,顧夢寒嫌麻煩,把小貓送去我父母家了。


     


    他懷裡抱著小貓,語氣硬邦邦,「這貓是她的,我不要了。」


     


    小貓很粘他,不安地小聲喚著,我眼尖的發現他渾身都在顫抖。


     


    他在怨我父母,恨他們不管不顧高齡試管嬰兒,非要生下我妹妹。


     


    所以要讓我養的貓陪在他們身邊,借此懲罰他們。


     


    顧夢寒睚眦必報。


     


    但是逢年過節,他又總是記著提上禮品來我家,該有的禮儀他是一點沒落下。


     


    他步伐沉穩地把禮品往樓上搬時,我揶揄他,「顧夢寒,你都不是我未婚夫了,還這麼殷勤做點誰看?」


     


    顧夢寒反唇相譏,「不是未婚夫是什麼?喊聲老公聽聽。」


     


    「怎麼不說話了?以前不是總在床上喊我老公嗎?渣女!」


     


    不知不覺中,三樓就到了。


     


    他按響門鈴,等到屋內傳來動靜後,馬上放下東西就下樓。


     


    他就這麼懲罰著我的父母,也懲罰著自己。


     


    8


     


    時間飛快,聖誕節將至,外面的世界已滿是熱鬧氛圍。


     


    顧夢寒一邊對著鏡子比著領帶,一邊道,「夏夏,我今晚不回來了。」


     


    我微愣,前一秒,他還在問我,系斜紋的好看還是格紋的好看。


     


    我勉強笑笑,「是和宋清約會嗎?」


     


    「嗯。」


     


    這段時間,他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我還是通過觀察,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


     


    他開始在乎起自己的外在,每次都是精心打理一番後才出門。


     


    他會問我該給宋清挑選什麼禮物,既不唐突又能表達心意。


     


    他和我之間的話題越來越少,開始頻繁捧著手機,面帶若有若無的微笑。


     


    顧夢寒陷入愛河中。


     


    大門響動,空氣安靜下來,他出門了。


     


    我抱住膝蓋,怔怔地望著無盡的黑夜。


     


    突然有些迷茫。


     


    我再次想起高中時,他在我面前大聊自己的夢想和目標的時候。


     


    此時此刻,那種茫然感再次侵襲了我。


     


    9


     


    時間一天天過去。


     


    顧夢寒夜不歸宿的時候開始變多。


     


    也是,他現在大抵是沉浸在久違的戀愛快樂中。


     


    曾經我們約定,會陪著對方過每一個生日,即便我們都變成沒牙老人的時候。


     


    但,他前幾天的三十歲生日,卻不是和我在一起。


     


    他失約了。


     


    我去世那一年顧夢寒二十五歲,正值青壯年時期。


     


    他為我守身如玉五年,我恐怕下到地獄都會惹其他女鬼羨慕。


     


    但我根本笑不出來。


     


    我希望他能過上正常的人生。


     


    為了不妨礙到顧夢寒,我白天不再同他一起去公司,整日不是去看看我爸媽,就是坐在小區樓下的石椅上,看家長帶著小朋友打羽毛球,玩滑滑梯。


     


    陽光穿透雲層灑落下來,整個世界都明媚而溫暖。


     


    我坐在世界的角落,像個異類。


     


    我想消失。


     


    我累了。


     


    10


     


    時隔半月,顧夢寒回家了。


     


    見到我躺在地上,不自覺地皺皺眉,「別躺地上,容易著涼。」


     


    他說完,便不自覺地住了嘴。


     


    「抱歉,最近太忙,有些疏忽你了,下周我們去三亞度假好不好?」


     


    我搖搖頭,「不了。」


     


    他身邊有了其他人,我哪裡好意思再佔用他的時間?


     


    我的酸澀,我的不甘,我的愛意,在我S去的那一天早已化為烏有。


     


    我不能耽誤他。


     


    「對了,我打算把這個房子賣了,可以嗎?」


     


    這是我們一起買的房子,全部按照我的喜好來裝修。


     


    朋友們過來慶祝時,都揶揄他妻管嚴,把房子裝得這麼粉嫩。


     


    他隻是挑起嘴角,得意非凡,「嫉妒啊?受著。」


     


    思緒回籠,我點點頭,「可以。」


     


    「這裡離公司太遠,想找個附近的房子。」


     


    「還有,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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