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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幸得識卿桃花面 3591 2025-05-19 15:3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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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成親三年。


     


    除了同房之時,崔儉都不願碰我。


     


    母後駕崩那年,我提了和離。


     


    崔儉立刻應下,生怕我反悔。


     


    我要前往封地的事,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他道:「我會同陛下說,這些年不怪你。」


     


    「閩州山高路遠,你可在京城另覓郎君……」


     


    我笑著打斷他:「多謝崔郎君費心,我在京城恐會礙了皇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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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愣,不再說話。


     


    很快,他與皇妹訂了親。


     


    可後來。


     


    崔儉跑S了三匹馬,隻為來閩州看我一眼。


     


    1


     


    我去尋崔儉那日。


     


    瞧見了將軍府的小千金正纏著他,嘰嘰喳喳說著什麼。


     


    她兩頰緋紅,一雙眼裡盡是崇拜和仰慕。


     


    從鮮衣怒馬的狀元郎,再到位極人臣的少年宰輔。


     


    偏生,崔儉還生了一副如玉般的好相貌。


     


    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似乎就沒有斷過。


     


    若是以前,我定要衝過去宣示主權,警告她幾句。


     


    可如今。


     


    也不知為什麼,我內心無半點波瀾。


     


    許是因母後驟然離世。


     


    我的身份從最正統的大公主,唯餘被崔儉厭惡的正妻。


     


    我的封地,也從原本富庶的明州變成了偏遠蠻荒的閩州。


     


    接連遭遇這些事,令我被迫從那情愛之中清醒過來。


     


    崔儉看了過來。


     


    那雙清冷狹長的眼眸在我身上落了一瞬,就別開了眼。


     


    古井無波,唯有冷意。


     


    他和那將軍府的小千金說了什麼。


     


    小千金不情不願地走了。


     


    她與我擦身而過之時,重重撞了我一下。


     


    她冷哼了聲,道:


     


    「這麼喜歡搶男人,也別怪我搶你的男人。」


     


    我搶了嗎?


     


    許是搶了。


     


    那年,新科狀元策馬遊街。


     


    偏偏天降大雨,他別著一朵大紅花躲去山下茅草亭。


     


    雨落山林,叮叮咚咚。


     


    茅草亭裡,佳人抬眸。


     


    天降良緣,雙喜臨門。


     


    那佳人不是我,是我那偷溜出宮的皇妹。


     


    第二年,宮宴上。


     


    我對崔儉一見傾心,母後一眼便瞧了出來。


     


    她問我,可願嫁給狀元郎?


     


    彼時,我一無所知。


     


    因此,紅著臉,點了頭。


     


    我滿懷期待嫁過去,眼睜睜看著自己一腔熱血化作滿盆涼水。


     


    崔儉朝我走來。


     


    明明是夫妻。


     


    明明昨夜還曾水乳交融。


     


    此刻,他卻與我站得有數尺之距。


     


    比和剛剛那小千金還要疏遠。


     


    「你怎麼來了?」


     


    你是我的夫君。


     


    無事我就不能來看你嗎?


     


    我想問什麼,卻發現無甚好問。


     


    我想說什麼,卻發現無甚好說。


     


    最終,我隻是舉起手裡的食盒道:「想著你還沒用晚膳,我親手做了些你愛吃的。」


     


    意料之中,崔儉沒有接過食盒。


     


    他道:「不用,我就要回去了,回去吃吧。」


     


    2


     


    我回憶起了六個月前。


     


    也可能是八個月前。


     


    日子太過無趣,我已經記不太得了。


     


    崔儉在我面前總是君子端方的模樣。


     


    他從未失態過,做什麼都遊刃有餘。


     


    那日,母後將我喊到病榻前,拉著我的手說:


     


    「若是不開心了,就和離。」


     


    父皇並沒有多愛母後。


     


    母後沒有強大的母族。


     


    遠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送來的女兒。


     


    父皇選她做皇後,是因為她足夠賢良,背景足夠清白。


     


    若不是母後告訴了我,我許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就在我與崔儉成親前的那一年,他與我的皇妹隋央歌已私定了終身。


     


    她翻牆出宮,與他千裡夜騎。


     


    他寫詩作畫,主人公皆是她。


     


    隋央歌被不長眼的小混混調戲了,崔儉氣得失了理智,當街與人打在了一起。


     


    素來不喜形於色的崔大人,也曾有過毛頭小子為愛痴狂的時候。


     


    我本以為的相敬如賓,在這些往事面前失去了所有滋味。


     


    就像一口白飯,明明沒有味道。


     


    我一個人嚼啊嚼,硬是嚼出了些甜味。


     


    好在。


     


    崔儉是個體面人。


     


    他雖不滿這個婚事,但不曾為難於我。


     


    隻是冷待我、疏遠我,唯有床榻之上,眼尾會泛出些紅。


     


    我的指甲撓破他的背時,會悶哼一聲,讓我放松些。


     


    回去的馬車裡。


     


    崔儉與我各坐一側。


     


    我想了許久,那些話在肚子裡轉了好幾圈。


     


    我終於忍不住,問道:「崔儉,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


     


    我還沒說完,馬車突然被攔停。


     


    外頭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


     


    我從車簾縫隙裡,看到雨絲落在了少女烏黑的發上。


     


    隋央歌道:


     


    「父皇要給我賜婚了!」


     


    「崔儉,你當真舍得我?」


     


    她雖是在問他,可帶著十足的底氣,仿佛確信他舍不得。


     


    她總是這麼張揚直白,如驕陽一般。


     


    是我學不來的。


     


    我下意識轉頭看向崔儉。


     


    他眼眸黑沉沉的,一瞬不瞬盯著前方,與隋央歌隔著車簾對視。


     


    我總感覺,我不該坐在這裡。


     


    於是,我問道:「需要我回避嗎?」


     


    「我可以下車,反正已經離府不遠了……」


     


    我話音未落,未等到崔儉的回答,就聽隋央歌尖叫了一聲:


     


    「隋折意,你怎麼在!」


     


    崔儉擰了眉,道:「殿下,還請自重。」


     


    說著,他吩咐馬夫駕馬離開。


     


    馬夫揚鞭,隋央歌隻得退到一旁。


     


    馬車裡重新安靜下來。


     


    直到,到了公主府門口。


     


    我要下車之時,崔儉冷不丁開口:


     


    「我與她是過去的事情了。」


     


    「你不必介懷。」


     


    我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崔儉神色微微一怔。


     


    侍女攙我下車的手已經迎了上來,崔儉突然又道:


     


    「你剛才,想問我什麼?」


     


    3


     


    崔儉出身清河崔氏。


     


    隋央歌的母妃,貴妃娘娘,亦是大族嫡女。


     


    父皇不願看到他們成姻親。


     


    可崔儉這樣的,隻有配了公主,父皇才放心。


     


    所以,其實,當年我根本沒得選。


     


    崔儉也沒得選。


     


    明明有心愛之人,卻被迫娶了我。


     


    他是否喜歡過我?


     


    這個問題的答案如此明顯。


     


    成親三年,我未得過他一字一畫。


     


    我搖了搖頭,對崔儉道:「沒什麼。」


     


    崔儉聞言,薄唇抿了抿。


     


    這是他不高興時下意識的動作。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


     


    如今,我也不再想探究他為什麼不高興。


     


    行了幾步,我轉頭看向他,道:


     


    「今夜可方便?」


     


    崔儉看向我,眼眸一深,喉結動了動。


     


    我怕他多想,連忙補了一句:「我有點事想同你說。」


     


    我想同他好好聊一聊和離的事。


     


    私心上,我其實是有點舍不得的。


     


    畢竟,崔儉在外人看來,真的是一個好夫君。


     


    我也曾很認真地歡喜過他。


     


    雖不得回應,但也沒有受多大情傷。


     


    可如今,我既無盛寵,又無強大的背景,還不得崔儉歡喜,再霸著崔儉這個驸馬,風險實在太高了。


     


    崔儉公事繁忙,我生怕他沒有時間留給我,我說這話時格外認真。


     


    崔儉問道:「是很重要的事嗎?」


     


    我點點頭。


     


    他應了聲「好」。


     


    可當晚。


     


    我最終還是沒有尋到機會說。


     


    我估摸著崔儉用完晚膳的時辰,略略打扮了一番,便向他的院子走去。


     


    夕陽西下。


     


    天邊絢爛如白晝,是退場前最後的美麗。


     


    我還未到崔儉的院子,就瞧見了他匆匆離開的背影。


     


    家丁捧著大袄在後面追。


     


    他走得大步流星,是少見的慌張模樣。


     


    路過我時,家丁表情僵硬。


     


    我問道:「崔儉可說要去哪裡?何時回來?」


     


    家丁結結巴巴道:「小的不知,驸馬、驸馬念著『殿下』兩字,就走了……」


     


    「好像說,是有人喝醉了騎馬,不小心摔著了。」


     


    殿下?


     


    能被崔儉稱為「殿下」的隻有一人。


     


    成婚前,崔儉喚我「大公主殿下」,喚我那些弟弟妹妹「大皇子殿下」、「五公主殿下」。


     


    唯有喚隋央歌時,是單單「殿下」兩字。


     


    好似,她是他唯一的殿下。


     


    他是她最忠心的臣子。


     


    我也許不必再掙扎了。


     


    第二日清早。


     


    崔儉回來了。


     


    他面色疲憊,眉眼帶著煩躁,眼下是烏青。


     


    他揉著眉心看到了我,略有些驚訝。


     


    他恍然想起昨日爽約了我,道:


     


    「抱歉,昨日事情緊急……」


     


    他還未說完,就看到了我手上的和離書。


     


    他的身形猛然頓住。


     


    4


     


    我著手做離京準備時。


     


    崔儉回來了。


     


    今日並不是他休沐的日子。


     


    我心中有些驚訝,但也沒多問。


     


    侍女有條不紊地收拾著東西。


     


    崔儉怔了怔,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父皇立了貴妃的兒子,隋央歌的胞兄為太子。


     


    我已經失了往昔的地位,趁著該有的體面還在,盡早前往封地為好。


     


    我隻和崔儉說了和離,並未告知他我不日就要離京。


     


    一來,我並不想在出發前節外生枝。


     


    二來,我離京時,已和崔儉沒了關系,也無需告知他。


     


    我憶起兩日前。


     


    崔儉歸家,我遞上和離書。


     


    他蹙起眉頭盯著看了許久。


     


    他看向我,眼神有些咄咄逼人。


     


    上一次見他這麼鋒芒畢露,還是有人在出言不遜,說要把隋央歌嫁去做和親公主。


     


    「為何要和離?」


     


    我想,夫妻三載,我們都無錯,分開時還是應該體面和氣些的。


     


    於是,我斟酌著道:


     


    「崔郎君是頂頂好的,京城不知有多少女郎歡喜。」


     


    「隻是,我性子文靜,可能還是想找個活潑熱鬧的。」


     


    是了。


     


    就像他偏愛隋央歌。


     


    我與崔儉都不是多話的人,該是找個性子外向些的。


     


    聞言,崔儉微微怔住。


     


    他看著我,眼神裡晦暗不明。


     


    半晌,他隻說了四個字:


     


    「你想好了?」


     


    我抬眸看向他,點了點頭:「嗯,想好了。」


     


    「之前三年,是我耽誤了你,多謝照拂。」


     


    崔儉凝眉聽著我說話。


     


    我笑著道:


     


    「待我走了,你也盡快給隋央歌一個交代。」


     


    「她不是個耐心好的,已經等了你三年了。」


     


    父皇老了,太子樂於見到崔儉娶隋央歌。


     


    想來這次,他們不會再錯過了。


     


    我話音剛落,崔儉就已在和離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行雲流水。


     


    入木三分。


     


    下筆無一絲猶豫。


     


    他輕哂:


     


    「承你吉言。」


     


    「但我的婚事,無需你來操心。」


     


    他看向我,唇角勾著抹不達眼底的笑。


     


    我收好和離書,道:「父皇這段時間身子不好,過幾日,我就進宮去稟告他這事。」


     


    我請求道:「在這之前,勞煩你先不要說出去。」


     


    我是個脆弱虛榮的人。


     


    我不想被人知道我的狼狽,知道我要灰溜溜地離開。


     


    我想在我離京時再告訴別人,這樣即便他們要看我笑話,我也已經走了。


     


    崔儉沒有反駁,道:「你安排就行。」


     


    說罷,他就走了。


     


    那之後兩日,我都不曾再見到他。


     


    直到今日。


     


    崔儉看著侍女將我最喜歡的那個手爐塞進了箱子裡,抬了出去。


     


    崔儉聰慧過人。


     


    即便我不說,他也瞧出來了。


     


    他盯著我問道:「你要去哪裡?」


     


    5


     


    我要離京這事,也不算什麼機密。


     


    告訴崔儉也無妨。


     


    我正要開口,卻聽外頭傳來一道女聲。


     


    聲音清脆悅耳,帶著歡欣雀躍。


     


    「崔儉,你和離了是不是!」


     


    「你沒有騙我吧!」


     


    是隋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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