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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微雨驚夢 3307 2025-05-19 14:3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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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唇角的笑僵住,燈籠上的名字似乎又成了「燕鈺微」。


     


    「還有誰來?」張揚的少女囂張地立在臺階之上,語氣不可一世,「論對對子,我燕鈺微就沒輸給過誰!便是那京中第一才子連步聲,也是本姑娘的手下敗將!」


     


    人群中久久無人上前。


     


    我笑著在燈籠上寫上自己的大名——燕鈺微。


     


    而後對老板道:「快掛吧!」


     


    「敢問姑娘師承何人?」


     


    人群裡有人發問。


     


    我揚聲回他:「記好了,本姑娘乃是楊柳巷丞相府二小姐,這論師承嘛……自然是天資聰穎,無師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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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府二小姐……那姑娘豈不是京中才女之首燕乘歌之妹?」


     


    「喲,還知道我姐姐名諱?算你有見識。」


     


    身後的議論聲還在繼續,我卻已經走遠。


     


    「母親這般厲害,為何隻掛了四年?」


     


    瑄兒不解發問,我隻笑笑:「走吧,今晚先找個客棧住下。」


     


    14


     


    這些年來,將軍府中所有的開支來源都是靠著我開在京中各處的商鋪得來的。


     


    早在第一次見到江入年時,我便將這些鋪子連帶庫房裡值錢的家伙什全部換成了銀票,昨日走時,亦是將賬上餘下的錢財全部帶了來。


     


    江入年一定想不到,如今的將軍府,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


     


    按照瑄兒的想法,我們在城東開了一家胭脂鋪子和一家餛飩館。


     


    秋闌做餛飩的手藝一絕,因此餛飩館那邊,皆由她負責。


     


    瑄兒從前就愛搗鼓些胭脂水粉,如今開了鋪子,她倒是最開心的。


     


    太師倒是來看過她幾回,想帶她回府,但都被她拒了。


     


    我問瑄兒緣由,她隻抱著我的手臂說不想再被困於後宅了。


     


    京中的風言風語一直未曾斷過,不過自從得知太後也用我們鋪子的胭脂後,倒是平息了不少。


     


    秋去冬來,四個月一晃而過。


     


    離開將軍府後,我的精神倒是日益漸佳了,平常瑄兒在教新來的婦人做胭脂時,我便替她看著鋪子。


     


    這日晌午,來了個不速之客。


     


    江入年似乎是剛下朝,身上還穿著官服。


     


    他定在我面前,神色有些復雜。


     


    我面色如常:「客官是來給家中夫人買胭脂的嗎?」


     


    我將幾盒胭脂擺了出來:「這些都是賣得好的幾款。」


     


    「鈺微,你知道的,我來找你不是為了這個。」


     


    聞言,我即刻收了笑:「不買胭脂,那來作甚?趕緊走,莫要耽誤我做生意。」


     


    江入年被店裡的伙計推著往外走,還不忘看著我道:「鈺微,母親病了,我的俸祿隻夠支撐府中開銷,母親的買藥錢……可否請你施以援手?」


     


    我頓了頓,還是趕走了他。


     


    坐在案前,思慮良多。


     


    老太君縱使再有不好,但當年我嫁入府中多年未有身孕時,京中夫人皆勸她為兒子納妾,她都拒了,反而還為我說話。


     


    「唉……」我望了望窗外的杜鵑花,「就當積了德罷。」


     


    午時才過,我由瑄兒陪著上街買了藥,送到了將軍府。


     


    老太君躺在榻上,望向我時眼底有愧疚的神色,她伸手想摸我的臉,被我躲開了。


     


    我將一個荷包放到她手上:「這是我唯一能為您老人家做的了,保重,我先告辭了。」


     


    15


     


    繞過小道,江入年仿佛早早就等在了那裡。


     


    「鈺微,近來我時常在想,若是當初沒有拋下你,我們如今……」


     


    「這世上從來沒有如果,若是有,我們便不會相識。」


     


    我加快腳步離開了這裡。


     


    回到家後,我仍舊對江入年的態度感到奇怪,便派人去打聽了番將軍府近來發生的事。


     


    這才知道,原來我走後,府中上下便交給了葉宛青打理。


     


    但她本是武將出身,哪裡懂得這些?得了江入年的俸祿後,直接全部用在了自己和女兒的衣裳首飾上,甚至連家中下人的月錢都發不起了,隻得遣散一批又一批。


     


    江入年為此跟她大吵了一架,這才想起我的好了。


     


    我隻當笑話聽了。


     


    從前他們偷偷花著府裡的銀子,隻顧自身吃飽穿暖便好,如今背後有一大家子人,自然與從前不同了。


     


    隻是身在局中,看不透罷了。


     


    傍晚,我與秋闌、瑄兒正聚在一塊烤火時,院門忽地被敲響了。


     


    本不敢去開,直到聽到門外熟悉的聲音。


     


    是江連瑾。


     


    他滿身酒氣地倒在瑄兒身上,口中喃喃著:「夫人……母親,你們為何不回府?為何要丟下我?」


     


    「他們才像是一家人……原來父親其實沒那麼喜愛我,葉老夫人的眼裡也隻有她的女兒……明明我也有母親的……」


     


    「近來嶽父總在朝堂之上為難於我,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夫人,求求你原諒我可好……」


     


    瑄兒皺著眉看看我,又看看秋闌,最終蹙著眉將他丟進了柴房,隨便給他扔了床被子。


     


    「真是壞了老娘的興致。」她拍拍手,坐回我身旁,「母親,闌姨,等來年我們便關了鋪子,去江南可好?聽說那邊風景可美了,我一早便想去瞧瞧。」


     


    我與秋闌相視一眼,笑著說好。


     


    16


     


    瑄兒S了。


     


    那是除夕夜的前一天。


     


    我與秋闌正在街上置辦著年貨,消息送來時,手中年貨撒了一地。


     


    我們二人不顧一切地往回跑。


     


    明媚的午後,穿著喜慶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身旁是搖頭嘆息的郎中。


     


    「撞到了要害啊!幾乎是當場便斃了命。還請老夫人節哀……」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誰做的!誰害了我的瑄兒?!」


     


    我目眦欲裂地掃向在場的眾人。


     


    店裡的伙計們見狀皆趕緊跪下,一個個道。


     


    「是將軍夫人!她方才帶著女兒來買胭脂,與東家起了點爭執,推搡間東家便磕到案角,去……去了……」


     


    「我們想去阻攔時,已經來不及,明明前一刻還說得好好的,不知怎麼她們就推了東家一把。」


     


    「她,她們推完人就跑了,我和二桂追出去,沒追上,馬車跑得實在太快了。」


     


    「東家當時流了好多血,她似乎是有話要說,但是壓根沒力氣了……我給她止血也止不住。」


     


    「我第一時間跑出去找了郎中,但是郎中到時,東家已經……」


     


    「老夫人,我二桂這條命是東家救的,我無論如何也要替東家報了這仇……」


     


    ……


     


    再後來的話,我已經聽不到了,我的眼淚似乎在這短短的一刻鍾便流盡了。


     


    懷裡的姑娘臉色慘白,身上穿著的還是我給她縫制的新年衣裳,她今早高興地抱著我說我就是她親娘。


     


    明明幾天前還在說著來年要去江南的姑娘,為何此時卻冰冷冷地躺在我的懷裡?


     


    17


     


    辦完瑄兒的喪事後,我在窗邊枯坐了一天一夜。


     


    秋闌將外衣為我披上,在我身旁站定。


     


    看著我,一字一句很是堅定:「您想做的,奴婢都會陪著您。」


     


    18


     


    元宵夜,將軍府的飯菜出奇地豐盛。


     


    葉宛青笑著望向自己的夫君:「夫君, 你有心了,這一大桌子都是我與傾兒愛吃的。」


     


    江入年顯得有些疑惑,卻被江連瑾伸來的酒盞打斷思緒:「父親,兒子敬您……日後兒子定當盡心, 讓府中日日都吃上這般的飯食。」


     


    老太君也笑著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嘴裡:「好, 好, 隻要咱們上下齊心,一家人總會把日子越過越好的!」


     


    我和秋闌笑著脫去後廚的衣裳, 站在陰影處。


     


    江連瑾是第一個毒發的,我特意在他的碗邊多淬了點毒。


     


    當初若不是他將消息透露給江入年,讓其先我一步告到御前,便不會有今日這個局面。


     


    他該S。


     


    江入年是第二個, 他的碗裡還有大量啞藥,他甚至說不出一個字來。


     


    葉宛青母女, 是最後毒發的, 卻是最痛苦的毒藥。


     


    能叫人如萬蟻啃噬全身般痛苦,卻又無法馬上S去。


     


    我走了出來,望著她們母女二人在地上打滾的痛苦模樣,不屑地笑了。


     


    這是她們應得的, 誰讓她們推了瑄兒呢?


     


    我從袖中抽出匕首,砍去了江慕傾的右手:「聽說, 是你這隻手推的瑄兒?」


     


    接著又砍去了她的右手:「好像是這隻手吧?」


     


    痛苦的哭喊聲響在我耳畔, 我隻覺痛快極了。


     


    葉宛青想來阻攔我,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站起身, 頭疾隱隱有發作的趨勢。


     


    掃視一圈躺在地上的眾人後,忽而疑惑:「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哦,我忘了, 我在你們的餐具上下了啞藥, 瞧我這記性……」


     


    我坐在老太君身邊, 看著她驚恐地伸手指著我, 寬慰了句:「母親別怕, 您的碗中沒有毒藥,隻有啞藥。您得長命百歲地活著啊……」


     


    我跪在蒲團上,祈求神明。


     


    「(「」S後手指還指著我的方向,我頓時不悅。


     


    秋闌卻先我一步將那兩根手指砍了丟一邊去。


     


    我滿意地笑了, 這把年紀了, 還是她最了解我。


     


    最後隻剩葉宛青母女了。


     


    我蹲在她們身邊,靜靜看著江慕傾痛得直打滾。


     


    笑著拿起匕首,我對著葉宛青的手臂揮了下去:「搞錯了, 好像不是你女兒推的吧?」


     


    說話間, 又朝她另一隻手揮去:「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推我的瑄兒?大涼第一女將的手,就是用來推人的嗎?」


     


    整個將軍府裡布滿痛苦的低吼聲,如瀕臨S亡的野獸。


     


    葉宛青母女的痛苦低吟一直持續到後半夜。


     


    我與秋闌就那樣坐在一旁, 聽著、看著。


     


    直到終於徹底沒了聲音。


     


    老太君早已被活活嚇S了,我伸手覆上她瞪大的雙眼。


     


    低聲道:「一切都結束了。」


     


    19


     


    「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啊——」


     


    我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


     


    秋闌跑到我榻邊蹲下:「小姐這是做噩夢了?哎呀, 別怕別怕,天早都亮了,已經快午時了呢!」


     


    秋闌輕拍著我的背。


     


    我大口喘著氣:「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怎麼聽前院像是格外熱鬧?」


     


    秋闌打趣地笑著:「小姐忘啦?今天是姑爺來咱們府上下聘的日子呀!」


     


    「姑爺?什麼姑爺?叫什麼名字?」


     


    「威遠將軍府嫡長子江入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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