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還告誡吳璇璇讓她離自己兒子遠一點。

吳璇璇丟了這麼大的面子，自然是不樂意。

 

她的不爽居然落在了無辜的我的頭上。

 

我看到顧川曳面色糾結了一番，不過他很快下定了決心，一把扯過我身後的書包，將我準備參加這次競賽的作品直接掏了出來。

 

「你幹什麼！」

 

顧川曳從口袋掏出打火機，將它們燒得一幹二淨。

 

對了，因為吳璇璇喜歡小說裡帶點煙味的男主，顧川曳也學會了抽煙。

 

「沈和，好自為之。」

 

顧川曳撂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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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將這次的事情告訴了校方。

 

顧川曳明明知道這次創意比賽對我來說多麼重要，還是毫不猶豫，那我也沒必要看在多年情分上對他手下留情。

 

畢竟是年級第一，校方格外看重我這個苗子，何況那個創意比賽的意義重大。

 

校方震怒之下，直接給吳璇璇和顧川曳兩人掛了個處分。

 

當天晚上，顧父顧母就來到我家想要給我道歉。

 

我媽毫不客氣。

 

「道歉就不必了，你們家那小子明明知道我家小和多看重這個比賽，燒掉，也虧你們兒子做得出。」

 

之前媽媽對顧川曳很是寬容，這次稱呼的變化她也是真生氣了。

 

客廳裡，我看著顧父顧母頭發花白了大半佝偻著身體和我道歉，想到當年叔叔阿姨年輕的時候做鄰居的時光我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離開前，顧父顧母期期艾艾看著我，身體彎得很低。

 

「小和，你能不能和學校說說，把川曳那個大過消掉啊，叔叔阿姨一定會教導好他的。」

 

我嘆了口氣，收回手，還是搖了搖頭。

 

看著顧父顧母滿面愁容離開，我心裡也不是滋味。

 

想了想打開了和顧川曳的聊天框，發現對面的朋友圈最新的置頂是倆人的親吻照。

 

文案是。

 

【為你我願意抵抗全世界，一個大過算什麼。】

 

於是我又將朋友圈關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父顧母的原因，顧川曳這次被記大過倒是沒有再過來惹我了。

 

在老師的幫助下，我重新投入到準備創意比賽的作品制作中，這一做就是好幾天，等我拿到獎項和三千獎金回校的時候，顧川曳找上了我。

 

「有什麼事嗎？」

 

我冷眼看著他。

 

現在的顧川曳簡直要變成我看不懂的樣子了。

 

他沒有穿校服，一身黑色的皮衣看著生人勿近，耳邊打了好幾個耳洞，身上一股淡淡的煙味。

 

「你那獎金，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憑什麼？」

 

顧川曳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拒絕他，他深呼吸一口氣，眉間隱隱約約不耐之態。

 

「沈和，別小氣，就當救急了。

 

「璇璇想要玩機車，我家裡把我生活費斷了，你就當朋友救個急。」

 

「所以呢，關我什麼事？」

 

我打斷了他的話。

 

顧川曳皺起了眉頭。

 

「沈和，你不會以為這個獎項是真的屬於你的吧，要是我參與這個比賽，這個獎項肯定是屬於我的。

 

「畢竟你是女孩，創意點肯定不如我。」

 

我被顧川曳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逗樂了。

 

「顧川曳，你要發瘋別來我這裡瘋，你要真有那個本事怎麼不去呢？

 

「說這種話你也好意思。」

 

「你！」

 

顧川曳對我舉起了拳頭，立馬被我身後的高大女生擋下。

 

「顧川曳你要不要臉，女生你也打嗎？」

 

高大女生對著顧川曳一頓瘋狂輸出。

 

「誰要打她。」

 

顧川曳面子有點掛不住，轉身就想走。

 

我叫住了他。

 

「顧川曳，有一句話你說錯了，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

 

目光中，我看到顧川曳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即很快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對了，謝謝你啊。」

 

我對高大的女生感謝，她不在乎地一甩手，爽朗一笑。

 

「小事兒，我還得感謝沈學霸特意給我們講題呢。」

 

看看，連普通的同學都會把一點好記在心上，而顧川曳卻將我為他做的事情當作我阻止他追求青春而記恨。

 

「對了，沈學霸你知道嗎？

 

「顧川曳為了吳璇璇在自己的腰上紋了她的名字。」

 

高大女生和我八卦。

 

旁邊的同學面色復雜。

 

「吳璇璇六，也不知道顧川曳後面會不會後悔。

 

「不過我好羨慕呀，畢竟那可是顧校草哎。」

 

旁人的八卦聲音像一陣風一樣，從我的耳邊吹過。

 

我沒有絲毫在意。

 

我和顧川曳就像是兩條線，也許曾經交叉過，但是未來，一定是平行線，再無相交的可能。

 

5

 

顧川曳和吳璇璇的愛情愛得轟轟烈烈。

 

逃課，打架，耳釘，紋身，接吻。

 

所有和青春有關的字眼就像是他們的全部世界，將他們狠狠包裹住。

 

廣播裡，大會上，老師校方的批評則是這場青春的疼痛加戲，他們不為所動，愈發肆無忌憚，隻求一個瀟灑恣意。

 

有人豔羨他們的愛情才是青春，俊男靚女，就像是小說一般惹人心動。

 

而相比之下，我的生活就像是平靜的一攤水，食堂教室，兩點一線到乏味得令人發指。

 

油油的劉海和粗大的眼鏡，肥大的校服，往往是常態。

 

和我一樣的更有許多同學，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就從家中或宿舍中趕來。

 

冬季過去，很快就是最後一個學期。

 

臨近高考，同學們的關注的目光不再羨慕地落在顧川曳和永遠花枝招展的吳璇璇身上。

 

而是焦急地專注在一張張試卷和做不完的題目查不完的查漏補缺上。

 

聽說顧川曳又和家裡吵了一場。

 

顧父顧母對顧川曳的生活費逐日降低，現在隻支付得起他在食堂的一日三餐，支付不起吳璇璇想要去三亞度假的心。

 

顧川曳機車也沒有買，也不能帶著吳璇璇去旅遊了，聽說這對令人豔羨的小情侶正在鬧分手。

 

不過這些與我有什麼關系。

 

我在準備一場對我而言非常重要的競賽，如果能夠獲得優異成績，我甚至可以直接保送了。

 

初春的天氣還沒有褪去冬日的寒氣，學校裡恰巧有些事情，我留得晚了一些。

 

走在路上，寒冷的氣息絲絲縷縷透過校服往我的身體裡鑽。

 

可能是天氣寒冷的原因，這條路上並沒有多少人。

 

我呵了口氣，突然腳步停了下來。

 

在前面的小巷子裡，黑乎乎的，我看著似乎有兩個黑色的人影在動。

 

「快跑啊主人！」

 

系統突然發出尖銳的報警聲。

 

我大感不妙，立馬拔腿就跑。

 

「砰——」

 

不知道誰在這地上撲了盆水，已經是結了冰，我跑得慌忙瞬間就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屁股墩。

 

一股極致的疼痛直接從我的尾椎骨傳來。

 

「好疼」

 

那幾個黑影子晃了晃，很快出現在我的面前。

 

「嗨，沈大學霸。」

 

吳璇璇笑眯眯地走出來，高高在上看著我。

 

「老大，這就是顧川曳那小子的小青梅？

 

「咱們這樣子做會不會惹顧川曳不高興啊？」

 

身後的混混有些猶豫。

 

我想要站起來逃跑，但是尾椎骨傳來的疼痛讓我一時半會兒之間難以動彈。

 

吳璇璇突然面目猙獰，穿著高跟鞋的腳用力地踩住了我的右手，用力擰了擰。

 

「放開！」

 

右手傳來尖銳的痛楚，我聲音揚了幾分。

 

「吳璇璇，我要是今天出事，你最好想想後果！」

 

「沈和啊沈和，我還真是討厭你這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

 

手上刺痛傳來。

 

系統給我報了警，我是被救護車拉走的。

 

尾椎骨斷裂，右手骨折。

 

等我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住院部，旁邊是眼睛紅紅的爸爸媽媽和老師。

 

「媽」

 

右手被打上石膏的感覺讓我有點恍惚，我知道我自己是參加不了競賽了。

 

可是那是我準備了好久的競賽啊。

 

「媽媽。」

 

我抽了抽鼻子。

 

「是吳璇璇，吳璇璇對我這樣子做的。

 

「我要求鑑傷。」

 

「又是那破事兒！」

 

我爸忽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咬牙切齒。

 

這件事鬧得很大，每天媽媽都在給我匯報進度。

 

吳璇璇家很有錢，想要用錢擺平這件事。

 

可是近幾年爸爸媽媽做生意也積攢了不少人脈和財力，也不是吃素的。

 

鑑傷結果已經達到了人身傷害的標準，有意思的是，吳璇璇對我動手那天恰巧成年了。

 

爸爸媽媽態度強硬，加上這件事情態度惡劣，吳璇璇休學了，並且還要面臨一段時間的拘留。

 

聽到這個結果出來的時候，媽媽正在給我削一個蘋果。

 

她伸手給我蓋了蓋被子，小心翼翼地和我商量。

 

「小和，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想，我們先好好養好身體好嗎？」

 

我知道爸爸媽媽為了我這件事奔波了許多，也很愧疚為什麼那天沒有去接我。

 

知道媽媽是想要寬慰我沒有參加競賽的遺憾，我點了點頭。

 

看著媽媽似乎大大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病房外傳來了敲門聲。

 

「沈和！」

 

顧川曳的聲音在怒氣衝衝響起。

 

是顧川曳和顧父顧母。

 

媽媽冷了臉，站起身來將我擋在背後。

 

顧父顧母SS按住顧川曳，將果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愛華，我們來看看小和。」

 

「看就不必了，以後我們這個老朋友也別做了。」

 

媽媽臉黑沉，她對顧父顧母也有怨言。

 

顧父顧母著急得很，按理說，這件事和吳璇璇有關，但是也不是和他們家顧川曳毫無關系。

 

就在這時，一直被顧父顧母SS壓著的顧川曳突然抬起了頭，緊緊盯著我。

 

「沈和，你怎麼這麼惡毒。

 

「你知不知道璇璇進去之後，她的高中生涯就毀了！她甚至必須休學一年不能按時參加高考！」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過於驚駭，不僅是我愣住了，連我媽，還有顧父顧母都愣住了。

 

顧母第一個反應過來。

 

她嘴巴子微微顫抖著，伸出手SS指著顧川曳，胸口上下拼命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