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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褻玩高嶺 3910 2025-05-12 15: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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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也沒有反抗的能力,於是湊近攀上他肩膀。


    蜻蜓點水的一吻。


     


    剛想抽身,又被一隻大手按住後腦勺,繼續輕啄。


     


    手指被反復摩挲,呼吸若即若離。


     


    親了一會兒,他突然將我推開,獨自躺下去。


     


    「讓我猜猜,你堅持要聯姻的原因。」


     


    賀峋半張臉埋在柔軟的床墊上,留下一隻幽深似深潭的眼睛。


     


    「晚宴後被你媽打了一巴掌,是她讓你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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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家明明比周家有權勢,她這樣,是怕我隻是玩玩,敗壞你名聲?」


     


    不愧是賀峋,冷靜下來就能迅速想通事情本末。


     


    他伸出一隻手來牽我,神色軟下來。


     


    「你權衡利弊,認為去聯姻的勝算較大,能保住白家。」


     


    「那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能把白家從你那個廢物弟弟手裡搶回來,全部給你。」


     


    「你能不能再權衡一下利弊,選擇我?」


     


    心髒劇烈跳動了一下。


     


    賀峋這是在明目張膽地告訴我,他要為了我,參與白家的內鬥。


     


    可我不想。


     


    我摸向臉頰一側,恍然間發覺,原本刺痛的觸感早已被他抹的藥撫平。


     


    一直小心翼翼按照母親的準則執行生活,可這一瞬間,我突然放松下來。


     


    看向強裝鎮定的賀峋,臉緊緊繃著,手無意識地抓緊被單,眼神忐忑,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假如,我在眾人面前故意激怒賀峋。


     


    以他的性格,一定會讓我付出代價。


     


    如果母親看見這一幕,就會明白過來,賀峋的糾纏永遠不會結束。


     


    我將永遠被他禁錮在身邊,承受他的報復。


     


    那麼,母親會不會選擇放棄我這顆棋子?


     


    畢竟她也一直在找尋其他人選,做她的奪權工具。


     


    我撫向賀峋的側臉,他看起來快被折磨瘋了,眼眶紅了一圈。


     


    一滴冰冷的眼淚流進手間,清冷的月亮抬眼看向我。


     


    「親我。」


     


    「親親我。」


     


    我附身親他,在他耳旁輕輕呢喃:「抱歉。」


     


    「明天是我弟弟的繼承儀式,我會當場宣布婚期。」


     


    「我不值得,就不耽誤賀總了。」


     


    8


     


    父親宣讀完弟弟的繼承資格後,全場掌聲雷動。


     


    我媽把手絹攥成一團,手止不住地抖。


     


    「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她狠掐自己手臂,迅速冷靜下來,猛推我一把。


     


    「去,上去宣布婚約。」


     


    我呆在原地。


     


    周禮拍了拍我,眼神示意。


     


    沒錯,昨天我才得知,自己的聯姻對象,正是曾經的僚機周禮。


     


    平日裡吊兒郎當,正式場合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他拽著我手臂,徑直上臺拿起麥克風。


     


    「向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未來媳婦兒……」


     


    不正經的調調,瞬間逗笑一片賓客。


     


    母親臉色冷下來,我知道是時候了。


     


    周禮也懟了我一下,朝前努努嘴。


     


    「人來了。」


     


    賀峋前呼後擁,姍姍來遲。


     


    臉色陰沉,冷得能凍起一層冰。


     


    「你在說什麼鬼話?」


     


    「喲,賀總。」周禮變本加厲,攬過我肩膀。


     


    「您是來賀喜的吧,隨便坐啊。」


     


    賀峋SS盯著我,臉色蒼白。


     


    我心虛得緊,昨晚才和周禮串通好這出戲,不會演砸了吧?


     


    快啊,暴怒,羞辱我、踐踏我,罵我朝三暮四、見異思遷。


     


    母親最害怕的一幕,就是我在圈子裡名聲不再。


     


    可賀峋攥緊雙拳,說出的話石破天驚:「我是來搶婚的。」


     


    「你親手把她推到我身邊,現在又恬不知恥說愛她?」


     


    他又把眼光轉向我,心痛又委屈。


     


    「就是因為他,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拋棄我?」


     


    「我決不允許你嫁給他。」


     


    全場都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周禮表情疑惑,壓低聲音:「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


     


    「這哥們不會是戀愛腦吧?」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周禮挑挑眉,似乎發現了好玩的事情。


     


    他懶洋洋往那兒一杵,故意貼近我。


     


    「我倆可是未婚夫婦,怎麼,你要當三?」


     


    周禮父母瞪大雙眼,臉色鐵青。


     


    「這混蛋小子,怎麼跟賀總說話呢?!」


     


    他們點頭哈腰,連連道歉。


     


    「他不是那個意思,您大人有大量……」


     


    而周禮站在臺上,還是一臉混不吝。


     


    全場安靜如雞,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賀峋的火幾乎要從眼睛裡噴出來,一張嘴卻讓我差點跌了個大跟頭:「不被愛的才是三。」


     


    瘋了,真是瘋了。


     


    周禮笑得整個身體都在抖。


     


    「哈哈哈哈哈……」


     


    我伸手狠狠懟了他一下,他捂著肚子幾乎要吐血。


     


    可在賀峋的眼裡,這就成了打情罵俏。


     


    他大步流星地走上臺,把我扯到身旁。


     


    眼神苦澀又執著,看上去快要碎了。


     


    「我再放你一馬,跟我走。」


     


    周禮笑得腿都軟了,趴下去猛拍地板。


     


    「她裝窮騙你,你放她一馬。」


     


    「她跑路聯姻,你放她一馬。」


     


    「她演戲利用,你又放她一馬。」


     


    「你到底是來搶婚的,還是來放馬的?」


     


    賀峋的臉色沉下來,力氣逐漸收緊。


     


    「演戲利用,什麼意思?」


     


    他的抓重點能力,還是一如既往地強。


     


    下面的人竊竊私語,似乎聽懂了。


     


    賀峋的眼神也漸漸清明,明白過來。


     


    此情此景,不過是我做的一場戲。


     


    但他的態度,早已經將局勢扭轉成我的預料之外。


     


    父親沉吟不語,眼神在我和弟弟之間來回徘徊。


     


    他在權衡利弊,定奪最終的繼承人。


     


    母親面露喜色,明白賀峋已經被我完全牽制,奪權有望。


     


    賀峋緊緊攥著我的手,帶著醋勁的表情放松下來。


     


    最終,父親掛上一張假笑的臉,朝我走來。


     


    「哎呀,賀總您早說嘛。」


     


    「和周家的聯姻是她媽擅自決定的,我也是才知道。」


     


    「兩個孩子昨天才剛見面,哪有什麼感情基礎?」


     


    「還是把小白託付給你這樣穩重成熟的愛人,我才放心。」


     


    賀峋緊蹙眉頭,沒像上次一樣給予尊重。


     


    說話也是毫不客氣:「用不著你們同意。」


     


    他眼皮一掀,嘴角翹起一個涼薄的弧度。


     


    「一個出軌,一個家暴。」


     


    「這樣的人,不配做她的父母。」


     


    父親嘴角抽動,沒說什麼。


     


    母親笑得臉都僵了,像是沒聽見。


     


    他們常常說我是廢物、垃圾,是沒人要的可憐東西。


     


    如今,我把股權證明拍到他們臉上。


     


    「媽,你真是傻得可怕,他早在繼承儀式前,就把股權給了他兒子。」


     


    但我找到我弟,遞上了他這些年所有違法亂紀的證明。


     


    強奸、搶劫,甚至和毒品產生牽連。


     


    而這一切,竟都是父親間接引導的。


     


    他被迫低頭,將股權全部轉移給我,求我不要舉報他。


     


    但我早已不是那個軟弱可欺的小姑娘了。


     


    警笛聲響起,我弟被拷走。


     


    父母顫抖著撿起那份證明,上面顯示,我現在是白氏最大的股東。


     


    父親總想著要大權在握,引導私生子一步步走向不歸路,做他的傀儡。


     


    母親也從沒想過把股權交給我,做著自己獨攬大權的美夢。


     


    而現在,一切都已成定局。


     


    我們歡聚一堂,我們喜氣洋洋。


     


    一家人走到如今這步,當真是荒唐可笑。


     


    我笑得嘲諷:「今天這場戲,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在完全逃離你們的掌控後,再宣布這件事。」


     


    「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他們雙唇顫抖,最終狠狠跌倒在地板上。


     


    親情的遊戲,從來沒有所謂的贏家。


     


    9


     


    身體微微顫抖,勉強穩住身形。


     


    被賀峋長臂一攬,踉跄著跌進保時捷。


     


    坐在後座,我漸漸回神。


     


    自己又欺騙利用了他一次。


     


    我的性格執拗而扭曲。


     


    反復折磨彼此,確認愛意和忠誠,直到雙方都崩潰。


     


    不這樣,我不敢確定對方真的愛我。


     


    可折磨過後,迎來的就是清醒的喟嘆。


     


    沒人能受得了我這樣一個瘋子。


     


    認清我是怎樣一個人後,他或許連氣都懶得生,直接遠離為妙。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道歉和解釋,才讓他不至於恨我。


     


    話在嘴邊繞了一圈,我試探性開口,卻被他先截住了話頭。


     


    「對不起。」


     


    我驚愕地看著賀峋。


     


    他輕輕顫抖著,看上去像是被我欺負哭了。


     


    我不理解。


     


    怎樣的一個人,在經歷我的欺瞞、背叛和利用後,第一句話竟然是道歉?


     


    他剔透的雙眸染上紅,晃動著,搖搖欲墜。


     


    心疼、後悔……偏偏沒有一點憤怒。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面對賀峋,自己總有一種強烈的想要逃離的衝動。


     


    一隻沒有安全感的飛鳥,突然遇到了有歸屬感的港灣。


     


    即使港灣就在那裡,堅定而沉穩,它也懷疑、不解,害怕它會突然離開自己。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句話——愛是常覺虧欠。


     


    下一秒,我被狠狠拉進一個溫熱結實的懷抱。


     


    賀峋的聲音響在我耳側,低沉顫抖。


     


    「對不起。」他說,「我來晚了。」


     


    10


     


    高嶺之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可我實在是忍不住,也不想忍。


     


    謝邀,親身實踐,賀峋沒有不行。


     


    幾噸重的車差點被搖散架,誰還敢說他不行?


     


    事後,賀峋眼尾嫣紅,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誰欺負誰。


     


    他趴在我肩上,輕輕喘氣。


     


    「你得負責。」


     


    「怎麼負責?」


     


    他深深看我一眼:「我要名分。」


     


    賀峋黏黏糊糊, 半晌又壓上來纏著我要名分。


     


    於是幾天後,我們結婚了。


     


    婚禮由賀峋全程操辦, 我沒花一點力氣。


     


    都說結婚最累的是新娘,每個環節都要嚴格把控。


     


    可到了我這兒,累成狗的成了新郎。


     


    我想插手, 卻被他攔住。


     


    「你一累,別再又跑路了。」


     


    「我也舍不得看你忙前忙後, 還是我來吧。」


     


    但我闲著也是闲著,於是確認起賓客名單來。


     


    看著看著, 有些不對勁,怎麼沒有我的最強僚機?


     


    我去問賀峋, 他抿緊唇, 沒什麼表情。


     


    「太忙,忘了,你想請就請吧。」


     


    我有點忐忑,不會還在吃醋、生氣吧?


     


    他笑一笑:「我沒有那麼小氣。」


     


    結果,婚禮當天,周禮指著他的位置,咬牙切齒。


     


    「你老公把座位給我安排在房間外邊,走廊廁所旁邊,你怎麼看?」


     


    我還能怎麼看?我讓他上個廁所, 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馬上就到了上臺的時候。


     


    婚禮沒請我父母, 也沒請他父母。


     


    據說他爸媽正在國外遊玩, 聽說我們結婚的消息,當場在國外又結了一次。


     


    現場隻有一些真心祝賀的朋友。


     


    也沒有爛俗的環節。


     


    沒有父親將女兒交給新郎,念叨著「嫁出去的女兒, 潑出去的水」。


     


    沒有娘家哭哭啼啼, 夫家笑得開懷的場面。


     


    反而在我輕輕拍後背, 轉過身後, 他先掉了眼淚。


     


    司儀說著一些場面話, 我笑意盈盈地吻上他。


     


    賀峋這朵高嶺之花,最後還是被我摘了下來。


     


    親吻過後, 他依依不舍地抵著我額頭。


     


    愛意洶湧而克制。


     


    我想起自己跑路前,賀峋拿著鑰匙鏈,對我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


     


    半晌,他開口道:「那為什麼找我?」


     


    「番唉」「白熹, 你的福氣在後頭。」


     


    全文完


     


    番外


     


    婚禮才剛結束,賀峋就發燒了。


     


    仔細回想了一下, 應該是我傳染的。


     


    「所以你為什麼非要嘴對嘴喂我藥?」


     


    他捏捏太陽穴:「用勺子喂你不肯喝。」


     


    「藥湯都淌出來了,所以我就……」


     


    我嘆了口氣,認命般守在床頭照顧。


     


    生病的他蒼白脆弱, 一整個病美人的姿態。


     


    清冷禁欲的氣質不再,乖乖喝藥的樣子像個年下。


     


    隻是晚上,溫度好像又升上來。


     


    賀峋迷迷糊糊地抱住我的腰,腦袋埋進一側。


     


    「好冷……」


     


    我連忙起身喂藥。


     


    他卻閉緊牙關, 湯汁不住地沿著嘴角流下。


     


    咬咬牙, 我猛喝一口藥,灌進他嘴裡。


     


    對面柔軟滑潤的舌頭卻趁機滑進來。


     


    ???


     


    賀峋扣住我後腦勺,笑得得意。


     


    「是你說的, 要法式舌吻。」


     


    唉,好好的高嶺之花,最後被我玩成了會撒嬌的狐狸精。


     


    番外完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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