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最後修煉的地方，人煙稀少，靈氣稀薄。

那邊的百姓倒是都很好，經常給我送些自家種植養殖的東西。

 

我是被一個瞎眼的老妪收留的，她有兩間房，給了一間給我做洞府。

 

本來我是在山洞裡住著的。

 

老妪話少、冷漠，是方圓百裡唯一的醫生。

 

她在我欲望難忍在河邊洗冷水澡的時候送來了一些草藥。

 

她在入魔的虞芊芊投奔我的時候又送來了一些草藥。

 

她不是修道者，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間大夫，但是她送來的草藥卻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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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感謝這個老妪，加之還有點好奇，我和虞芊芊特地做了一桌菜請她吃飯。

 

老妪也喝了一點酒，對著我們說：「我對你們修道者有研究。」

 

「我一生都在制作一味毒藥，無色無味，專門針對修道者。」

 

老妪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我斟酒的手抖了一下。

 

我問她：「你免費讓我住你房子，是為了研究修道者嗎？」

 

老妪說：「有這個原因，我不是針對你們兩個小姑娘，我是針對一個男人。」

 

「我家裡是開醫館的，年少時我愛上了店裡的一個小伙計。」

 

「我們成家生了孩子，那孩子生得虎頭虎腦，十分討人喜歡，小名叫做虎兒。」

 

「有一天，虎兒發燒，我讓男人去醫館抓藥。」

 

「可是醫館被賊人搶劫了，男人也S了。」

 

「我們是鎮子上唯一的醫館，藥沒了，孩子也沒了，男人也沒了。」

 

「短短一個月，我哭瞎了雙眼。」

 

老妪喝了口酒，接著說：「我吃了毒藥，躺在棺材裡請人把我埋在了男人和孩子旁邊。」

 

「有個老道士經過，說是我爹救過他，他得救我。」

 

「他給我吃了解藥，帶著我挖了我男人的墳，裡面是個傀儡。」

 

「他說我男人被仙人帶走了，沒S。」

 

「可是他沒S，為什麼不救我們的孩子。」

 

「我不想S了，我想找到他，問問他，為什麼不救我們的孩子。」

 

「不久後，我找到了他的銅像，我一摸銅像就知道是他。」

 

「他沒S，還成了瘟疫下治病救人的成元君，百姓心中的仙人。」

 

「他救治天下又如何，他放棄了虎兒。」

 

「從此之後，我的人生隻有一件事，制毒，S他。」

 

「我終於制出了毒藥，可是我近不了他的身子，我用蝴蝶下了藥，可是還是沒能S了他。」

 

聽到成元君三個字，我和虞芊芊對視一眼，滿眼震驚。

 

我救了這個老妪一生都在找的仇人。

 

虞芊芊曾經愛慕過這個拋妻棄子的男人。

 

老妪蒼老、悽涼，而小師叔因為修道，到現在依舊是風度翩翩，追他的女修不計其數。

 

我和虞芊芊俱是無言，開始灌酒。

 

老妪也跟著我們喝酒。

 

最後我們三個人都喝醉了，我和虞芊芊誇下海口，說是要把成元君綁到她面前。

 

老妪笑了，滿臉皺紋堆在一起：「那老太婆我爭取活到那個時候，可惜毒藥隻有一味，沒法下第二次。」

 

和修道之人的生命比起來，老妪的生命無比短暫。

 

最後這個承諾我沒實現，不知道虞芊芊有沒有實現。

 

9

 

小師叔從天而降的時候，喬曼正在密林的河邊凹造型。

 

她穿著粉紗長裙，腕上戴著師兄送她的白玉儲物手镯。

 

她用師尊送她的上等靈器攬月劍挽了個劍花，落葉在她的青絲上旋轉。

 

隻不過小師叔此時中毒到神志不清，根本沒法看她。

 

喬曼施施然地上前去查看小師叔。

 

我從背後偷襲她了。

 

不是我無恥，是她動作太慢了，畢竟她修為比我低。

 

這是喬曼和小師叔的相遇，我知道雙修系統會保證周圍沒有闲雜人等。

 

我順便拿走了喬曼的白玉儲物手镯。

 

誰知道大師兄和師尊給了她多少好東西呢！

 

何況魔族偷襲不拿儲物手镯，也顯得不太專業。

 

我捆了神志不清的小師叔，給他塞了一顆手镯裡的金丹續命，御劍飛行到老妪所在的村落。

 

路上還順便把手镯裡的東西轉移到了我的芥子囊，把手镯扔進了大海。

 

老妪正在喂狗。

 

我就站在她身後，隻不過她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吃了金丹的小師叔恢復了一些，他呢喃了一句：「你是誰？」

 

老妪身子僵住了，隨後轉過了頭。

 

老妪說：「你是張二狗嗎？」

 

小師叔愣住了。

 

隨後小師叔的表情變得猙獰，他說：「我不是張二狗，我是成元仙君。」

 

老妪說：「張二狗的脊柱第三節有一個梅花胎記，你敢不敢脫了衣服讓我看看。」

 

小師叔張著嘴巴錯愕無比：「你到底是誰？不可能，他們說你S了，虎兒S之後你就服毒自S了。」

 

老妪冷笑道：「你找過我？你為什麼找我？」

 

小師叔喃喃地說：「我境界到了，再難前進，我想補償你的，我可以補償你的。」

 

老妪抓住小師叔的領子：「你怎麼補償我，張二狗，你為什麼不救虎兒，你為什麼要卷走所有的藥？」

 

小師叔義正詞嚴地說：「仙門有難，義不容辭，我是舍小家為大家。」

 

「我不是低賤的藥店伙計張二狗，我是成元君。」

 

「我天生道骨，是罕見的醫修，我隻是被那個小地方埋沒了。」

 

「是師兄發現了我，我是為了斬斷我們兩個之間的情緣才請師兄做了傀儡。」

 

老妪笑了，笑得直不起腰，笑得蹲在了小師叔面前。

 

老妪說：「張二狗，你還狗屁仙君，你還不如一條狗。」

 

「我們鎮上的人後來都S於瘟疫，是你幹的吧？」

 

「養條狗會搖尾巴，而你，卻怕我們揭你老底，痛下S手。」

 

「你會S在我們這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被所有人忘記。」

 

小師叔眼中出現恐懼，嘴裡卻開始吐血。

 

他望向了我。

 

此時我脫了魔族的服飾，露出裡面本門弟子的衣服。

 

小師叔說：「你必須救我......」

 

小師叔還沒說完，被老妪一鏟子拍S。

 

老妪說：「我把他埋了，可以給草藥提供養料。」

 

我十分贊同。

 

一代醫修大能，就此落幕，可喜可賀。

 

我順便用回像石錄了全過程。

 

10

 

我拿著鐵锹幫著老妪挖坑，突然開始吐血。

 

無情道系統說：「剛剛你捆著成元君御劍，他給你下了毒，境界越高越痛苦，半年之內會毒發身亡。」

 

原來剛剛小師叔沒說完的話是威脅，不救他我也會中毒。

 

我不在意地抹了抹嘴角的鮮血說：「這毒有東西能治療嗎？」

 

無情道系統說：「據說歸元宗藏寶閣的頂層有藥可治，可是頂層隻有師尊可以開啟。」

 

我接著挖坑，看來又多了一個S師尊的理由了。

 

挖完坑填完土之後，我在上面踩了幾腳，感覺心情松快不少，我放下了一樁前塵往事。

 

我又吐出一口血，境界卻猛然提升，和我相似的元嬰睜開眼睛。

 

天雷滾滾，我從芥子囊中拿出師尊送給喬曼的替身傀儡。

 

替身傀儡替我擋下了雷劫，我進入了化神期，周身的一切都在我的感知內。

 

這毒帶來的痛苦也更明顯，每一寸經絡都如同螞蟻在啃噬。

 

我的境界在這毒的作用下有些不穩定。

 

我去村旁邊的山洞鞏固境界。

 

從喬曼儲物手镯裡搶的好東西不少，隻不過很多都是剛入元嬰期的喬曼用不了的。

 

我都替她笑納了。

 

一呼一吸，無情道系統替我籠住天地靈氣，我的境界不斷穩定，接著繼續吐血。

 

境界鞏固之後，我開始去我上輩子遊歷過的地方歷練。

 

上輩子我的歷練被男人給擋了，機緣也是，但是我跑了很多地方。

 

現在這些歷練和機緣全部歸了我。

 

苦是苦了一點，但是自由並且快樂，收獲滿滿。

 

江湖最近傳聞歸元宗小師妹喬曼被魔族偷襲，小師叔被魔族掠走。

 

全宗都在找這個魔族。

 

大師兄不歷練了，師尊也不閉關了，守在小師妹身邊，生怕她像小師叔一樣被魔族掠走。

 

宗門大比即將到來，我提前一段時間回了六臺峰。

 

許久不見，大師姐虞芊芊和邢峰都拉著我切磋。

 

然後兩個人都變成苦瓜臉。

 

邢峰不解道：「為什麼我得了傳承還是不如你？」

 

虞芊芊說：「為什麼我之前比你們修為都要高，現在你們都比我快？」

 

我開始吐血。

 

虞芊芊和邢峰慌忙地扶住我。

 

我笑了笑說：「沒事，這叫欲練神功，必先自傷。」

 

虞芊芊給我把脈，神色凝重地說：「你中毒了，我去找父親，藏寶閣說不定有藥可以醫。」

 

我和邢峰同時攔住她。

 

我說：「過幾天宗門大比，據說秘境內的鳳凰殘血化百毒，功效勝過藏寶閣的靈藥。」

 

我也是歷練途中聽說鳳凰殘血可以解毒。

 

虞芊芊狐疑地看著邢峰：「那你攔我做什麼？」

 

我和邢峰對視一眼，我說：「告訴大師姐吧，我們謀劃一下。」

 

知道真相之後，大師姐果然紅了眼，御劍要去S了師尊。

 

我和邢峰按住她，拉著她一起從長計議。

 

我從芥子囊裡掏出這些天歷練獲得的天材地寶獻給了大師姐，對她說：「大師姐，化悲憤為動力吧！」

 

邢峰說：「大師姐，欲報仇，先自強。」

 

大師姐這才坐了下來，隻不過我能感受到她依舊道心不穩。

 

我這幾天都陪在大師姐身邊，怕她走火入魔。

 

在天材地寶的加成下，大師姐也在宗門大比之前堪堪突破元嬰，到達化神期。

 

11

 

宗門大比那天，喬曼盛裝出席，大師兄守護在喬曼身後。

 

特地趕來看喬曼的弟子們將山門堵了個水泄不通。

 

「小師妹好美。」

 

「小師妹是你叫的嗎，她是內門小師妹，女神好美。」

 

「聽說女神已經到了元嬰中期了，怎麼會這麼好看還這麼厲害？」

 

喬曼似乎很滿意大家對她的稱贊，驕矜地昂著頭。

 

她明眸善睞，顧盼生輝，一眼看到了隊伍末尾的我。

 

不過因為我中了毒，所以腳步虛浮，眼袋浮腫，似乎重傷未愈。

 

喬曼輕笑一聲，眼神中滿是輕蔑，緩步到了我面前。

 

喬曼說：「師姐似乎不太舒服，怕是之前受罰留下了病根，這次大比需要進入秘境，兇險異常，師姐要不就別去了吧！」

 

大師兄林辰也說：「舜華，你現在去也是拖後腿，你不去也沒人會說什麼的，你回去吧！」

 

我盯著林辰的眼睛，想著在宗門大比之前廢了本門派大師兄是不是也沒人會說什麼。

 

大師姐虞芊芊生氣到蛾眉倒蹙，向前走了一步道：「內門弟子都有權去宗門大比，舜華身體不適，你是大師兄，不是應該保護師妹嗎？」

 

大師兄林辰嚴肅地說：「師尊讓我保護好小師妹，沒有精力顧別人，舜華師妹請回吧！」

 

虞芊芊說：「那我來保護舜華師妹好了，我們進了秘境兵分兩路吧！」

 

大師兄冷笑道：「那你們出事就怪不了我了。」

 

進了秘境，我們去往兩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