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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翻山越嶺,隻為見你 3775 2025-05-06 14:2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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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綿綿,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我——」我像之前一樣拒絕。


     


    話未說完,一根修長的手指拂過唇角:


     


    「別拿之前的接口搪塞我了。


     


    「你口中的男朋友,原名叫李芮冰,是個——


     


    「女人。」


     


    我憤怒開口:「你調查我?」


     


    「綿綿,」他嘆息,「我說過我不會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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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漂亮的眸子裡倒映著我的模樣。


     


    沉默在我倆之間彌漫散開,過了許久,我才開口:


     


    「回不去了。


     


    「沈聽肆,你還記得你大學畢業那天,幹了些什麼嗎?」


     


    沈聽肆聞言,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錯愕:「原來,你——


     


    「你都知道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


     


    知道什麼?


     


    知道你在跟我分手沒多久,就跟林輕雨滾在一起了。


     


    跟我最討厭的人,在一起了。


     


    像是在告訴我,我的人生一直都很糟糕,一直都不如她。


     


    我淡淡地應了一聲,將手腕抽了出來。


     


    下一秒,他重新握住,阻止了我離去的步伐:


     


    「我不是故意報假警的。」


     


    「什麼?」


     


    什麼假警?


     


    他焦急地向我解釋:「那段時間,你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我到處找不到你。


     


    「你可以是故意躲著我。


     


    「但你連畢業證都沒來領,你怎麼會不要畢業證呢?明明你給我說,你費了好大勁才考上這所大學,才讓你爸對你刮目相看了,所以,這張畢業證對你來說,很重要。


     


    「可畢業那天,你沒來,所以我報警了,說你失蹤了。


     


    「那一晚上,我都在警局裡做筆錄,看監控。


     


    「直到我聽說,你早辦了休學手續。」


     


    我問:「那你手機呢?」


     


    「丟了啊,不知道掉哪兒了。」


     


    我震驚地抬頭,猝不及防撞進了他滿是星辰的眼裡。


     


    他似乎還是當年的那個少年。


     


    但我還來不及作出反應,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是醫院的來電。


     


    16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母親正要被推進手術室。


     


    我哆哆嗦嗦從醫生手中拿起筆,在病危通知書上,籤上了自己的名。


     


    短短三個字,卻斷了好幾次。


     


    母親推進手術室的前一秒,費力地抬手握住了我,然後輕輕放到沈聽肆的手裡。


     


    我握住她粗糙幹癟的手,透過她蒼白消瘦的臉,看到了裡面訴不盡的愛意。


     


    她一言不發,我卻什麼都懂了。


     


    我是她,在世上唯一的牽掛了。


     


    她擔心,她要是不在了,我怎麼辦。


     


    我蹲在手術室外的通道裡,頭頂上的昏黃燈光一閃一閃的。


     


    我等待著最後通牒,就跟之前數不清的夜晚一樣。


     


    隻不過,這次,沈聽肆靜靜地陪在我身邊。


     


    倚著牆,沉默不語。


     


    手術間的燈亮了又暗,最終從裡面出來個戴口罩的醫生。


     


    他說:「我們已經盡力了。」


     


    那一瞬間,我臉上的血色消失殆盡。


     


    「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但還需要家屬盡管做出決定,情況已經非常不容樂觀了,身體狀況可能無法再支撐下一次手術了。」


     


    懸著的心,一起一落。


     


    待落定時,眼淚再也憋不住了,


     


    哇的就哭了:


     


    「我好累啊,每天都要上班,要擔心房租,要擔心媽媽醫藥費,要擔心下一頓吃什麼。」


     


    酒精作用下,我語無倫次。


     


    隻記得沈聽肆陪著我,耐心哄我。


     


    隻記得在記憶最後,我輕輕回了他一句:「好。」


     


    17


     


    第二天,我在一張柔軟的床上醒來,鼻尖是清新的雪松竹味。


     


    就跟他身上味道一樣。


     


    我猛地彈起,好在身體沒有任何不適,隻有宿醉之後的隱隱頭疼。


     


    推開房門,沈聽肆圍著圍裙,正在做飯。


     


    鍋裡炸著油條,嗞嗞作響,由內向外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餐桌上擺著濃稠鮮蝦粥,散發著清香。


     


    我嘗了一口,粥的溫度恰到好處,細膩的米粒在舌尖慢慢化開。


     


    這一切,美好得就跟我當年像沈聽肆描寫的未來一樣。


     


    他將一碟小籠包端上桌時,溫柔地揉了揉我的碎發,親昵道:「醒啦?」


     


    我紅著臉,支支吾吾地問:「你幹嗎啊?」


     


    他自顧自地嘆了口氣,忽而轉頭看向我:


     


    「怎麼?不能揉自己女朋友的臉啊?」


     


    我瞪大了雙眼,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故作委屈:「睡一覺就不認人了啊?


     


    「昨天不是才答應我了嗎?」


     


    我低垂著頭,無意識地攪動著碗裡的湯勺:「你不怪我當初跟別人跑了嗎?」


     


    他拉開椅子,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慢悠悠地開口道:「跟有錢男人跑了這件事嗎?


     


    「那又如何?反正他也沒我有錢了,搶不走你了。」


     


    他低頭給我剝了一個茶葉蛋放我碗裡後,氣定神闲:「這個市比我有錢的,要麼五六十歲了,要麼娃兒才一兩歲。」


     


    簡而言之,他是本市最有實力最合適我的男人。


     


    我小聲說:「沒有其他人,那是騙你——」


     


    嘴邊的話被一個散發著香味的小籠包打斷。


     


    「快吃吧,等會還要去看望伯母呢。」


     


    沈聽肆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放在桌邊的保溫桶裡:「快吃,免得冷了。」


     


    我將口中的包子咽了下去,舌尖還殘留著軟糯的肉香。


     


    我聽到他說:「綿綿,以後還有我。」


     


    18


     


    幸運的是,我和沈聽肆剛到醫院不久,母親就醒了。


     


    雖然臉色依舊蒼白。


     


    但看到我和沈聽肆一起來看她,她臉上難得染上了喜意,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拉著他的手,絮絮叨叨著些什麼。


     


    其間,她將我支開,不讓我聽。


     


    我坐在門外椅子上發呆,突然收到林輕雨的短信,


     


    【江綿意,既然當初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還沒來得及回復,她就又發來了一張照片。


     


    是我的病例。


     


    HPV 感染+重度抑鬱症。


     


    她說:【你覺得聽肆知道你被人玷汙這件事以後,還會愛你嗎?】


     


    【不覺得惡心嗎?頂著臉上的紅瘢,還敢出門招搖?】


     


    【這是你當初試新藥留下的後遺症吧。】


     


    我:【關你什麼事?】


     


    沒過多久,又收到她的短信。


     


    【林伯母身體這麼差,如果我把這一切都告訴她,能受得了這麼大刺激嗎?】


     


    【自己寵在手心裡的女兒,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受了這麼多委屈,你說她現在心神還受得住嗎?】


     


    看到這兒,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拿著手機的手,一直在顫抖。


     


    而沈聽肆也剛從病房出來。


     


    我雙手發抖,視角落在她發的最後一句話,離開聽肆,


     


    我輕輕開口,帶著顫音:「沈聽肆,我就是玩玩而已,你怎麼又當真了。」


     


    他屏住了呼吸,問我:「什麼意思?」


     


    我張了張嘴,那一瞬間,猶豫了。


     


    但最終,我隻是低下頭,遮住了發紅的眼眶:


     


    「就騙你給我媽交醫藥費罷了。


     


    「其實,你真的很裝。」


     


    說著說著,視線裡突然出現了一張黑卡,


     


    「密碼是你生日。」


     


    他聲音很輕,帶著不易察覺的破碎:


     


    「我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


     


    「隻求你……


     


    「別離開我。」


     


    19


     


    之後的幾天,我故意躲著他,但他總是知道在哪裡能逮到我。


     


    我去公司上班,他就故意利用職權將我的工位移到他的旁邊。


     


    我去夜場賣酒,他就直接開個包廂,點名要我服務。


     


    我去醫院,他更得寸進尺,直接當著我媽的面,跟我「秀起了恩愛」。


     


    如此重復了好久。


     


    我不客氣地衝著他說道:「你沒有自己的事要幹嗎?」


     


    「有啊。」


     


    「那你去啊。」


     


    「我正在做啊。」


     


    他無辜的話語讓我噎了噎,但還是硬下心道:


     


    「我答應你,隻是為了好玩。


     


    「想看看現在在商圈紅極一時的新貴,還是不是跟當初一樣好騙。


     


    「實話告訴你,大學時,跟你在一起,也隻是為了讓林輕雨難過罷了。


     


    「從頭到尾,我都在利用你,懂不懂啊?」


     


    「我早知道了。」


     


    他聲音很輕,很隨意,像是說了句今天天氣很好之類的話。


     


    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他眼神依舊溫柔。


     


    我閉上眼,緩了緩心神:


     


    「你再跟著我,我就去S。」


     


    聲音裡帶著堅定。


     


    自那以後,他確實不再像個影子人一般,跟在我身後。


     


    我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回歸正軌,卻在周五,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20


     


    很意外。


     


    我從未想過我還能接到她的電話。


     


    林輕雨的媽媽,林染。


     


    她一開口便不客氣地衝我質問:「你把輕雨怎麼了啊?」


     


    對於她,我自然沒有好臉色。


     


    我冷笑了著回答:「我哪知道!


     


    「她二十六歲,不是六歲,我還能拐走她?」


     


    沉默兩秒,那邊傳來了崩潰的大哭:「我求求你了。


     


    「我知道當初我的存在,讓你和你媽過得不安生。


     


    「但那是我的錯,不怪輕雨啊。


     


    「求求你,告訴沈總,我們知道錯了。」


     


    「我給你磕頭道歉。」


     


    話落,那邊傳來咚咚的聲音。


     


    我本想直接掛斷電話,但聽到熟悉的名字時,心神一跳。


     


    我厲聲問:「你說的沈總是沈聽肆?」


     


    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是啊,那天他帶著一群人闖進家裡, 帶走了輕雨。


     


    「我知道錯了啊。


     


    「求求你,叫他放過輕雨吧。」


     


    我神情凝重, 沈聽肆這幾天,該不會去做什麼傻事了吧?


     


    然而, 等我趕到林染給我的地址時,滿臉黑線。


     


    稅務機關監管局。


     


    她這是犯什麼事了,被人帶走調查?


     


    我在裡面, 見到了面色慘白,一臉憔悴的林輕雨, 以及玻璃之外, 穿著駝色大衣, 雙手插兜懶洋洋地靠在牆邊的沈聽肆。


     


    我抬眸,他側目。


     


    四眼相對。


     


    我能看見他清雋的眉眼和專注的視線。


     


    他唇角微微挑起, 漫不經心地開口:「她,做假賬, 進去了。」


     


    那雙亮如星辰般的眸子就靜靜望著我:


     


    「她不再會是麻煩了。」


     


    21


     


    監管局外, 我倆,一前一後,站在階梯口。


     


    草木香融進風裡,還有絲絲青檸味道,溫暖而清淡。


     


    我抬眸,再度與他的視線交會,他也沒吭聲,隻是安安靜靜地望著我。


     


    日光太過溫暖, 不然怎麼會晃神。


     


    眼前的男人和少年時的他, 漸漸重合。


     


    這時,他突然遞了一張名片給我。


     


    我低頭,輕描淡寫地往名片上看了兩眼。


     


    而後猛地抬頭。


     


    上面赫然寫著:【金牌離婚律師,沒有打不贏的官司。】


     


    我不解其意。


     


    他黑眸裡流露出一絲笑意:


     


    「小小聘禮。」


     


    他聲音還是跟以前一樣,清冷疏離。


     


    「署【」這還沒在一起, 就已經想到離婚了?


     


    他伸了伸懶腰,輕笑道:「準備好拿回屬於你和伯母應有的東西了嗎?」


     


    我把他的話, 消化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出聲:「我跟媽媽, 除了一屁股債,還有什麼?」


     


    他:「你爸之前在得知要破產時,用最快的速度把餘下財產變賣後, 全留給了林輕雨母女倆,但按照法律來講,這部分屬於婚內財產,是屬於你和伯母的。


     


    「你們有權追回的。


     


    「所以, 你隻需要打個電話, 籤個字。」


     


    那一刻,我眼眶有些湿潤。


     


    微風吹來。


     


    日光闖過樹梢,落在他的眉梢。


     


    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他眼神溫柔。


     


    曾經我以為我的人生將會是獨行的泥濘路。


     


    但他告訴我, 前方山高水長,都會陪我走。


     


    後記


     


    很多年前,我曾在網上發表過這樣的言論:


     


    【我這樣破碎的人,愛我的人要一片一片撿起來愛我, 實在太辛苦了。】


     


    最近,我收到了新的回復。


     


    【我隻會美滋滋的邊撿起邊喃喃道:「這片是我的,那片也是我的」。】


     


    署名:【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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