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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斬斷 3796 2025-05-06 13:3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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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為了角色,我苦練半年舞蹈,他來了一句:


     


    「沈南栀更合適,更像女神。江曼禾那麼難纏,一點都不符合角色設定,換了。」


     


    結婚三年,為了沈南栀,他做過的比這過分的事太多了。


     


    兩年前,他斷了我的生活費,將我放到國外不聞不問。


     


    我流落街頭,差點被人侮辱,哭著打電話給他,希望他給我生活費讓我渡過難關。他冷漠地將電話掛斷。


     


    從那時起,我早就沒了期待。


     


    三年時間,婚期已到,我留下了離婚協議。


     


    往後,你我都將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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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卻遲遲不肯籤字。


     


    1


     


    為了能夠拿到沈導新電影《懸月》的女主角,我苦學了半年的民族舞。


     


    本來他就中意我跟角色的契合性,可是我不會跳舞,女主是個舞蹈藝術生。


     


    他說還有其他選角工作,給我半年時間,我要是能夠學會民族舞,女主就定給我。


     


    半年後,我重新試鏡,是場跳舞戲,沈導很滿意我的表現。


     


    他說:「曼禾,沒想到你會跳得這麼好,就像是學了十幾年一樣,你是我見過最有毅力的藝人,這個角色定給你了,我們籤約。」


     


    我們準備籤約時,來了個不速之客。


     


    時隔兩年未見的江浔也,他還是一如往昔,看著矜貴、倨傲,精致的臉上在看到我的剎那冷凝皺眉,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髒東西。


     


    我並未上前同他打招呼,我想他並不想讓旁人知道我們之間的瓜葛。


     


    在我抬筆想要籤下名字的那一刻。


     


    聽到了他清冷的聲音對沈導說:「《懸月》女主我有更合適的人選,沈南栀更合適,更清冷,更像女神。」


     


    說到這裡一頓,不屑地望了我一眼:「江曼禾那麼難纏,一點都不符合角色設定,換了。」


     


    我握緊筆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剎那。


     


    沈導看出了我們之間有嫌隙,對我說了聲抱歉,收回了我面前的合同。


     


    我放下了筆,立刻轉身離開了片場。


     


    有靠山可真好。


     


    在我印象裡,沈南栀並不會跳舞。


     


    半年,我不記得多少次在深夜裡跌倒,磨破了多少雙舞鞋,腳尖多少次破皮流血,才拿到的角色。


     


    隻需要他說一句她比我合適,她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替換掉我。


     


    經紀人聽到我被否掉的時候,她要去找導演理論。


     


    我拉住了她:「沒用的,是江浔也要換角。」


     


    「你去求求他,或許會改變主意,怎麼說你也是他的妻子。」


     


    我哂笑一聲,她不說,我都快忘了,我是江浔也的妻子。


     


    「不必了。」


     


    結婚三年,兩年分居,直到剛才,都沒有一句溝通的夫妻。


     


    剛剛在他口中我得到的評價是難纏,難道我還要去找他再被羞辱一番嗎?!


     


    要不是剛歸來時,有戀綜找我,違約條款寫了已婚的不能參加,我也不會跟經紀人坦言我結婚的事,接不了戀綜。


     


    她知道的第一時間,驚訝地摸了摸我的頭,發現體溫正常。


     


    她問我,作為海城首屈一指的豪門江家的媳婦,我怎麼會混成如今這副樣子?


     


    2


     


    因為我愛上了個不該愛上的人。


     


    我是從小就被江老爺子收養的,江家的養女,打小他們就說我會嫁給江浔也。


     


    江老爺子臨終的遺願也是看到我們結婚。


     


    可我不知道,在江浔也心裡,愛的是沈南栀,同他叔叔有婚約的沈南栀。


     


    愛而不得,卻一直在背後深情守護。


     


    我曾經以為他是愛我的。


     


    畢竟我作為養女進江家,被他媽媽責備關進小黑屋時,是他護著我,陪我整夜說話。


     


    在同學恥笑我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時,也是他為了我同人打架,說我就是江家的人。


     


    他們取笑我是不是他的童養媳時,他從來都沒有否認過。


     


    在爺爺叫他娶我,他沒有否決後,我以為他是心甘情願的。


     


    婚後,我兢兢業業地做著江太太該做的一切,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原來這些在他眼中,是我難纏。


     


    也因為江家將我養得驕縱,從來看不得其他女人靠近江浔也。


     


    叔叔出了車禍墜崖離世,我看到了沈南栀趴在江浔也的懷裡哭得格外傷心。


     


    我也想哭,都沒位置,拉開她:「就算你現在很傷心,也不該撲進別人丈夫懷裡哭。」


     


    沈南栀委屈又無辜地望著我:「抱歉,我隻是真的很難過。」


     


    江浔也扣著我的手,面色不悅地推開我:「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後來,沈南栀有任何事,發燒、迷路,哪怕是下水道堵了,都會給他打電話。


     


    不管是我的生日還是周年結婚紀念日,他都會一次次地將我拋在原地,第一時間趕去。


     


    我一次又一次地獨自吃下了精心準備的晚餐,委屈得吃到流淚。


     


    我約沈南栀談談,就算她失去未婚夫很難受,也不該事事麻煩別人的丈夫。


     


    那晚,沈南栀在見我之後,就嘲笑我,不該纏著江浔也,問我知不知道他背後都說我什麼。


     


    說我是舔狗,纏得他快煩S了,要不是老爺子的遺願有百分之二十股份的附加條件,他不可能會娶我。


     


    我被她刺激得叫她別說了,抬手想要捂住她的嘴。


     


    她看著我的身後,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摔下了水池。


     


    我不會水,伸手去拉的那個剎那,被人狠狠地推開,掌心磨出了血。


     


    是江浔也跳進了水池裡,焦急地救她上來,給她做了人工呼吸。


     


    她的手因撞到了水池邊,傷到了軟骨,需要時間恢復,或許對她彈鋼琴有影響。


     


    在醫院的時候,他表現出從未有過的憤怒,讓醫生無論如何也要讓她的手沒有後遺症。


     


    我才意識到,他對沈南栀有不一般的感情。


     


    她醒過來,對江浔也說:「你別怪曼禾,她還小,以為我跟你有什麼,才會一時意氣推我下水池。」


     


    「她已經不小了,該好好教育。」


     


    因為這件事,他將我送往了 M 國。縱然我說了不是我,他也不信我。


     


    我想要問他是不是真的隻是為了股份而娶我,也沒有機會開口。


     


    人生地不熟,錢也沒有給我。


     


    當年我才剛滿二十一歲。


     


    錢不夠,租不了房子,異國他鄉,流落在外,遇上了搶劫,把我包裡僅有的兩百現金,都給搶走了。


     


    那人看著我的臉,露出了猥瑣的表情,對我動手動腳。若不是碰上巡邏的警官,我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警局裡,我把電話打給了江浔也,哭著對他說:「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他冷冷地回我:「別想了,在你不認錯之前,是不會讓你回來的。」


     


    「那給我錢,隻要能夠租房吃飯一個月,以後的我會再想辦法。」


     


    電話被掛斷了,出了警局,等了一天,我沒有收到任何一分錢。


     


    從那後,我開始了我在 M 國最困難的時間,我住過二十四小時營業的 KFC,也睡過酒店大堂,吃饅頭,喝免費的水。


     


    最餓的時候,我天天撿超市裡扔出來的過期面包吃。


     


    是超市老板,同樣是個華人,看出了我的窘迫,收留我打工,夜裡我睡在店裡的雜貨間。


     


    我沒有資格怪江浔也,畢竟我是江家養大的。


     


    隻是我看清了,他不愛我,甚至是厭煩這段由長輩安排的婚姻。


     


    從那時起,我就放下對他的愛,早就沒了期待。


     


    3


     


    當晚,去金鼎時。


     


    我撞上了江浔也跟沈南栀,還有一些打小認識的跟在江浔也身邊的公子哥。


     


    「曼禾,回國了都不聯系我們。」


     


    「是啊,好給你接風洗塵,浔也也是,都不說。」


     


    「大家坐下來一起喝。」


     


    他們瞧見我,擠上來對我七嘴八舌地說了幾句,對我尚算和善。


     


    「不了,我還有事。」


     


    我來金鼎,是要談新的角色,經紀人很快也會來,我提前去見見對方。


     


    說完,我就打算走。


     


    沈南栀伸手拉住了我,她輕笑著,像是說不重要的事般開口:


     


    「曼禾,我不知道你也去試了《懸月》的女主,要是知道你要演,我就讓浔也不要換了,反正我也不差這一個角色。」


     


    我撥開了她的手,想到那些付出的日夜,胸口有一股子氣,厭惡地回她:


     


    「別當了婊子,還立牌坊。角色對我是很重要,但你搶了也就搶了。別還老來我面前演戲,擺出一副無辜的嘴臉,我看著覺得惡心。演藝圈你是真沒進錯,白蓮花的角色,你多接點,本色出演。」


     


    她沒料到我會這麼直白,臉色難堪地白了。


     


    從剛才好整以暇坐著抽煙未動的江浔也,首次發聲,面色冷凝:


     


    「扔你在外兩年,以為你會收斂,沒想到你還是不知悔改。江曼禾,你會演戲?憑什麼演主角,我砸錢出去,不是為了賠錢,何況當年不是你讓她傷了手,恢復不到最初的狀態,她也不會要放棄原來的鋼琴夢轉到演藝圈,這是你欠她的。現在,你為你剛才對南栀的話道歉。」


     


    「她的手,我隻能說罪有應得。」


     


    說完,我不想理會,轉身便要走。


     


    跟一個眼瞎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還道歉,道他媽。


     


    「你是不是不想回江家了?」他在我身後又冷又厲地又問了一句,「要是想回江家,就向南栀道歉。」


     


    沈南栀又一副好心的樣子,讓他別這麼說。


     


    我停下步子,回頭看他。


     


    他嘴角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


     


    我開口:「道你媽,有病就早點去看。」


     


    江家爺爺已經不在了,我回或者不回,早就無所謂了。


     


    他的嘴角坍塌,面色黑得不像話。


     


    我再不想糾纏,立刻上了樓上包廂。


     


    身後,他們還在議論:


     


    「怎麼感覺曼禾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雖然有些任性,但是在浔也面前一直是很乖的。」


     


    「以前還很黏浔也,剛才她可是一個眼神都沒落在他身上,就像是不相幹的陌生人。」


     


    「才兩年多沒見,人好像成熟了很多,氣場也不一樣了。」


     


    4


     


    談好後,對方給了我一個古裝劇的女二號。


     


    雖然不是女一,但是有機會不容易,而且這個劇女二號是個有勇有謀的惡毒女配,算是很豐滿的角色,我自然很樂意接下。


     


    經紀人讓我送送對方,畢竟海業也是海城裡有名的老牌娛樂公司,有了第一次合作,以後就好說了。


     


    我笑著將人送上車,轉身撞上了一堵硬邦邦的「牆」。後退一步,才看清燈光下的那張臉,清雋冷淡,一張薄唇緊抿,彰顯著他的不悅。


     


    是江浔也。


     


    他伸手拽上我的手腕:「江曼禾,出國這些年,翅膀硬了學會頂嘴了。剛才那個男人誰?對他笑得這麼諂媚,看到我就一副冷冰冰的臉,別忘了你是我的……」


     


    他說到這停了下來,看來妻子那兩個字他說不出口。


     


    他現在這副嘴臉,像極了吃醋。


     


    我卻覺得是好勝心,他不允許我的眼裡看不到他。


     


    畢竟以前,我可是圍在他的身邊不肯放過一眼,親密地叫著他浔也哥哥的。


     


    「江總,沒事就放手,包廂裡還有人等著我。」


     


    「包廂裡還有什麼野男人,回來了也不跟我說,要不是被我撞上,你還要瞞多久?」


     


    「你將我丟到 M 國,不就是為了跟我撇清關系嗎?現在我回來,也沒有聯系你的必要。」


     


    「別忘了,我們還沒有離婚。」


     


    他不說,我都要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一張破紙。


     


    我甩開了他的手:「離婚協議,明早會送到你的辦公室,記得籤名。」


     


    「你竟然要同我離婚!」


     


    他臉色又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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