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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妾心冷如鐵 3926 2025-04-30 15:4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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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瞬間明白,那人是他安排。


    定了定心神,我上前幾步:「大王,妾有事稟報。」


     


    「嗯?」


     


    我拿出藥包,坦白道來。


     


    他拿過藥包輕輕把玩後說道:「你為何要來揭發他?」


     


    「妾從小承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如今您是妾的夫,亦是妾的天,妾不能謀害您。」


     


    在不敢、不能之間,我選擇了不能。


     


    他沉默地看我好一會兒,才說:「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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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手撫上腹部,有些猶豫。


     


    「你若是不願意,便讓你身邊的丫鬟來。」


     


    佩蓉……


     


    我怎麼能讓她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大王,妾願意。」


     


    隻是,我怎麼都沒想到,這一次並不是我去取悅他,而是他來取悅我。


     


    或者說褻玩更恰當。


     


    腹中微微的疼,讓我害怕。


     


    「大王,妾,腹中難受。」


     


    他沉默片刻後,宣了大夫。


     


    「大王,夫人是動了胎氣……」


     


    大夫說完退下了,拓跋泓說:「我以為你會喜歡。」


     


    喜歡?


     


    冬天的蒲扇,夏天的棉袄。


     


    我會喜歡嗎?


     


    而且我腹中還有孩子。


     


    怎麼可能心甘情願跟他行房?


     


    8


     


    我又被送回小院,拓跋泓也不用我伺疾了。


     


    讓人送了些牛羊肉給我。


     


    卻沒有一句道歉。


     


    「……」


     


    我讓佩蓉把牛羊肉做了,都賞給伺候的人吃掉。


     


    「小姐,您不吃嗎?」


     


    「牛羊肉性熱,少食一些無礙,吃多了對我、對腹中孩子並無益處。凡事適可而止,過猶不及。」


     


    我知道佩蓉是舍不得。


     


    來了這北辰宮中,這還是拓跋泓第一次賞賜肉食給我。


     


    是恩寵,是體面。


     


    賞賜有了一次,便會有第二次,拓跋泓像是發了癔症般,隔三差五賞牛羊肉來。


     


    佩蓉又欣喜又忐忑:「小姐,您要不要送點什麼給大王?」


     


    我原本什麼都不想做,但我得為孩子去爭。


     


    我希望他能子憑母貴,不被人輕視欺辱,能在一個相對安全、平和的環境長大。他成年之後的路,要靠他自己去走,但在這之前,我得護著他。


     


    如果是個女兒,我更要竭盡全力,不能讓她步我的後塵。


     


    這世道對女子,真是太苛刻了。


     


    「大王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送吃食也容易被人算計。」


     


    我尋思著,送的東西,一定要送到他心坎上,讓他知曉我除了以色侍人外,還有點真本事。


     


    我還是第一次讓人去跟拓跋泓說,我想見他。


     


    他來得倒是快。


     


    「大王。」


     


    「你尋我過來,何事?」


     


    我知道,有些東西,有些人,必須在他這裡過個明路。


     


    「大王,妾身來和親,帶了不少周國貨物,如今都已賣出去,妾身想求個恩典,讓他們帶些北辰的東西去周國。」


     


    「……」


     


    拓跋泓沉默著,一會兒後才說道:「帶上本王的商隊吧。」


     


    「好。」


     


    他能用得上我,我求之不得。


     


    我也很清楚,他的人去周國,不單單是為了賺錢,更是為了打探消息、安釘子、收買人,為以後做準備。


     


    我佯裝不知,順著他的心意走。


     


    順勢說起周國的風土人情、各地習俗、氣候環境……


     


    我長得美並不代表空有皮囊,沒有內在。


     


    他想要拿下周國,可以從我這裡得到許多有利的消息。


     


    我必須讓自己變得有利用價值,讓他潛移默化地相信我,接受我,慢慢地把我放在心上。


     


    不那麼輕而易舉地處置我,處置我的孩子。


     


    北辰的天很冷,我與他說起如何燒炭,可以讓炭火無煙。


     


    廣闊無垠的草地也可以開墾出來種植莊稼、種植棉花,棉花可以拿來做棉袄,比皮袄子輕便。


     


    我用許多他不知道的東西,吸引著他每天晚上來,即便是留宿,也不再隻是為了那床笫之事。


     


    他對我多了點敬重,少了些輕視。


     


    他問我是不是讀過很多書。


     


    我與他說起我看過的兵書,他很多不懂,我與他細細說。不認識的周國字,我慢慢教他。


     


    見他喜歡我作的畫,我絞盡腦汁畫了送他,還讓文蔚派人去收羅名人畫作獻上。


     


    我不曾為自己求什麼,亦不曾求他給孩子一個恩典。


     


    三月初,孩子即將瓜熟蒂落。


     


    我跪在他面前,懇切地求他:「大王,妾身求您,讓妾身留下腹中孩子,養在身邊可好?」


     


    他說好!


     


    我疼了兩天一夜,生下兒子。


     


    他親自把孩子的名字交給我。


     


    拓跋璽!


     


    這個名字很好,也很貴重。


     


    更是順了我的心意。


     


    看著懷中的璽兒,我慢慢地笑了。


     


    在這北辰,我終於,終於站穩了腳跟。


     


    9


     


    拓跋泓不缺子嗣,更不缺兒子。


     


    他對璽兒並未表現出喜歡或者厭惡。


     


    我還未出月子,他的那些女人裡,又傳出有人懷了身孕。


     


    還不止一個。


     


    佩蓉氣憤地噘了噘嘴,不滿地哼了哼,又忙著給璽兒縫衣裳。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


     


    世間男子,又有幾個能守著一個人女子過一輩子?有點本事,口袋裡有幾個錢的,都想著三妻四妾。


     


    一生一世一雙人,隻存在話本、神話故事中。


     


    我不奢望拓跋泓對我有情。


     


    我隻希望我活得長久,璽兒長大後有本事,獨立門戶,能帶著我脫離這火坑,不做任人擺弄的玩物。


     


    奶娘是文蔚姐姐費了很大心思,才把人送進來的,伺候的人也篩選了幾遍。


     


    就算如此,我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的孩子,我要保護他不受傷害。


     


    坐月子期間,拓跋泓就來了一次。


     


    他很忙,忙什麼我不知曉,也不會刻意去打聽。


     


    他來,我溫柔相待;他走,我默然相送。


     


    剛出月子,他就要帶我去騎馬、射箭,我立即拒絕了。


     


    我才出月子,又不是嫌命大,會去騎馬。


     


    再一個,我也舍不得璽兒。


     


    更不放心讓佩蓉一人留下照看他。


     


    他倒是沒勉強我,略坐一會兒,起身走了。


     


    後來我才知曉,他後宮那些女人,除了我,連懷著身孕的都去了。


     


    這倒顯得我矯情,如果他打獵出事,我也脫不了幹系。


     


    「……」


     


    我內心忐忑了幾日,好在他平安歸來,也沒聽說出了任何差錯。


     


    我松口氣的同時,決定做點什麼,來維持我們之間的關系。


     


    他對周國的一些東西感興趣,並不是因為真的喜歡,而是想知道周國的國情,攻打之時可以因地制宜。


     


    我讓佩蓉去找人,做了一個箭筒,翻閱了不少北辰的書籍,畫了圖樣,並配上精致刺繡。


     


    拓跋泓拿到的時候,愛不釋手地摸著,還問我能不能給他再做個其他圖樣。


     


    「大王有喜歡的圖,妾按照您給的圖來繡。」


     


    「成。」


     


    拓跋泓給的圖,以我的眼光來說,真的醜、俗。


     


    但我看著那墨跡未幹透,九成是他自己畫的,昧著良心誇了一番,並告知他我很快就安排。


     


    他喜滋滋地走了。


     


    佩蓉小聲嘀咕:「小姐,這畫……」


     


    「慎言。」


     


    即便真的差,也不能說。


     


    我就著拓跋泓畫的圖,重新臨摹勾勒上色,讓它更精致些。


     


    我又想到能以此賺取銀錢,便給文蔚姐姐去了信函,讓她找人做箭筒,鑲金嵌玉寶石。


     


    漂亮又稀罕,有錢人趨之若鹜,每一個箭筒價格昂貴,我們狠狠賺了一筆。


     


    我得闲時查閱書籍,費了不少銀錢,又做了一柄弓箭,敬獻給拓跋泓。


     


    拓跋泓拿到弓箭,二話不說拉著我上馬,他將我禁錮在身前,策馬奔騰間拉弓射箭,竟能做到百步穿楊,箭箭直中靶心。


     


    我很真誠地誇他騎射功夫了得。


     


    他哈哈大笑:「你這弓箭真真不錯,能否多做幾柄來,本王好賞給有功的將士。」


     


    「能的。」


     


    我知道,這些弓箭,將來都會對向周國人。


     


    我要活下去,我要為兒子爭一方淨土。


     


    就要忘記我是周國人。


     


    就像忘記拓跋泓曾經對我的羞辱、傷害,忘記他曾放言要將璽兒丟去山間一樣。


     


    裝著滿腔真心去趨炎附勢,費盡心思去討好。


     


    不單單是為了我,為了孩子,還為了跟我來和親的那些人。


     


    他們亦想活著。


     


    10


     


    討好拓跋泓還是有好處的。


     


    他會給我送來很多很多書籍,有周國的,亦有北辰的,還有別的國家的,很多我接觸不到的東西。


     


    我不單單是他暖床的女人,更是可以為他提供一些兵器,能跟他講排兵布陣,還能為他籠絡人才,在各地收購糧草、藥草的人。


     


    甚至我還能找來能人,為他尋找礦脈。


     


    我從他的後宮搬出,在都城裡有了自己的府邸,也有了封號。


     


    我的璽兒終於可以不用戰戰兢兢,每日提心吊膽。


     


    他可以在宅子裡到處瘋跑,也可以在後院寬闊的草地上騎馬、練劍。


     


    還能有奇人異士教他本事,以後能立世,能自保。


     


    轉眼,我來到北辰已經八年,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已經二十四歲。


     


    拓跋泓看我的眼神,從曾經的冰冷到如今的柔情,床榻之間不再是發泄,而是多有纏綿。


     


    他的兒子們已經開始爭權奪勢,互相陷害。


     


    他後宮的那些女人曾經瞧不上我,如今幹不掉我,亦不敢招惹我。


     


    因為我有自己的商隊,有自己的護衛隊,還有自己的暗衛。


     


    為了這些,我籌謀八年,隱忍八年,多少血淚都吞到肚子裡去。


     


    「阿姆。」


     


    璽兒一陣風地跑進來。


     


    他很聰明,像我。


     


    身子結實高壯,力大無窮,像拓跋泓。


     


    他在我耳邊低語兩句。


     


    「當真?」我詫異極了。


     


    大王妃竟身中劇毒,命不久矣。


     


    在拓跋泓即將攻打周國之際。


     


    是誰本事這般大?


     


    「阿姆,咱們要有所準備。」


     


    我微微頷首。


     


    大王妃若是S了,位置就會空出來。


     


    我自然也想也必須坐上這個位置。


     


    北辰沒有嫡庶之分,但周國有。


     


    我已經有主意。


     


    「璽兒,這事交給阿姆,你隻管好好讀書練武,不要懈怠,也不要輕易出府,免得……」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際,我們最好少出門,少招惹是非。


     


    「阿姆,兒子明白。」


     


    我喚來佩蓉,吩咐她一定要約束好府中下人,行事不可張狂,免得落人口舌。


     


    拓跋泓讓人請我去王宮,大王妃的幾個兒女跪著要求查明真相,還大王妃一個公道。


     


    拓跋泓沉著臉坐在椅子上。


     


    他很明顯不會處理家務事。


     


    「大王。」


     


    「臻妃來得正好,大王妃中毒一事就交由你來查。」


     


    ……


     


    這可真是一個苦差事。


     


    我更怕查著查著,所有證據指向我。


     


    到時我要如何自證清白?


     


    「大王,妾……」我深吸口氣,「妾拙見,倒不如讓幾位王子來查。」


     


    他們是大王妃的親子,亦可借此機會鏟除異己。


     


    隻要他們敢做,就會落下把柄。


     


    將來立太子的時候,可就有得說了。


     


    對我和璽兒來說,這是一石幾鳥的好事。


     


    幾位王子確實沒讓我失望,他們出手又狠又毒,其他王子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的阿姆不是部落首領的女兒,就是妹妹,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真做了都要喊幾聲冤枉,更別說沒有做。


     


    拓跋泓為此已經摔了好幾次杯盞。


     


    我知道他惱怒的原因,不單單是兒子間廝S、妻妾爭鬥,更主要是拖延了攻打周國。


     


    11


     


    他嘴巴起了幾個潰瘍。


     


    我端著銀耳羹喂他,溫聲道:「大王,您有沒有想過,這些部落首領不配合,以後上了戰場會不會延誤戰機?對您的旨意充耳不聞?」


     


    「如今他們以各種理由借口不配合,您倒不如強行徵兵,領兵的將領由您的親信來,功勞給了他們,榮華富貴也給他們,他們對您會更忠心。」


     


    「誰不想封妻蔭子,誰不想付出得到回報?」


     


    我見拓跋泓不語。


     


    繼續說道:「大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


     


    「你想得到一個生機勃勃的天下,還是一個一片瘡痍、百廢不堪的國家?」


     


    「那些部落首領個個有私心,攻打一座城恨不得屠盡所有將士、無辜百姓,掠奪掉他們所有財產,男子為奴,女子為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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