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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外室獨寵?退婚另嫁世子爺請自重 3505 2025-04-29 15: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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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是真的認命了的,反正兜兜轉轉還是逃不開陸子宴這個人,不如幹脆認命,就這樣繼續跟他糾纏此生。


      但陸子宴不肯啊,他要斬盡殺絕,他想要裴鈺清的命。


      這怎麼行!


      她絕對不能容許裴鈺清出事。


      一股寒風襲來,謝晚凝將毛茸茸的帽子拉低了些,縮著脖子繼續走著。


      算了,就此別過吧。


      真見了裴鈺清,她肯定又走不了了。


      老天都站在她這邊,她逃脫的那樣順利,又被賊人逼著跳進湖裡。


      深不見底的冰冷湖底,屍體撈不上來也實屬正常。


      隨著時日漸遠,隻要她一直不出現,那他們總會接受她的死亡的。


      隻是……


      隻是她的父母兄長,他們若得了消息,還不知道該多麼心痛。


      這一邊的謝晚凝心亂如麻,卻堅定了離開的決心。


      另外一邊的衙門口。


      魯洲城裡的大小官員早就頂著寒風在此相迎。


      陸子宴一下馬,就有醒目的官員上前見禮,被他一鞭子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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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哪兒?”他雙目猩紅,周身凜凜殺意猶如實質,視線在一眾官員身上掃過,“帶路!”


      魯洲雖地處邊境,民風彪悍,但場中官員都是文官,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哪裡見過這樣的殺神,在他的注視下,仿佛已經見到了地獄的閻王。


      再也顧不上殷勤諂媚,郡守親自上前躬身引路。


      寒冬臘月,天氣灰蒙蒙的,哪怕正值下午,掛著明鏡高懸的堂內,也是燈火通明。


      三名男子被捆綁著雙手跪在地上,若謝晚凝在這兒,就能認出他們正是前夜在船上行兇的那幾人。


      上午才去當鋪銷了一次前夜搶來的贓物,下午就被捉來在這兒跪著了。


      郡守跨步進門後便側立一旁,指著堂下跪著的三人賠笑道:“就是這三人典當的那枚玉指環。”


      門外又響起幾道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是緊跟在後的裴鈺清到了。


      陸子宴頭也沒回,他完全沒了爭風吃醋的心思,目光死死盯在跪地的那三人身上。


      賊眉鼠眼,瘦骨嶙峋,面相上絕非善類。


      他心頭一沉,握著馬鞭的手隱隱有些發顫,竟然好幾息都說不出話來。


      後來的裴鈺清已經明白事情原委,那張明俊端方的面容毫無表情,繞過僵站著的陸子宴,一步一步走到堂下,蹲在那幾人面前,問:“告訴我,這東西你們是怎麼得到的。”


    第211章


    堂內,隨著裴鈺清的問話,所有人都視線都投了過來,包括手握馬鞭的陸子宴。


      這風雨欲來的陣仗,叫平日裡隻會欺凌鄉野,奸淫孤身女子的幾個地痞驚慌失措。


      “大人明鑑,”堵著的嘴被松開的下一瞬,涕淚橫流的幾人紛紛求饒,“此物是一老婦身上的,瞧她模樣就是哪位大戶人家出來的逃奴,偷了主子的財物逃跑,被小人幾個撞上了。”


      老婦、逃奴。


      陸子宴手中馬鞭一甩,直接圈住一人的脖子,拖拽到面前,厲聲喝問:“那老婦在哪裡!”


      他雙目猩紅,周身滿是暴戾之氣,好似要擇人而噬,看著可怕極了。


      幾名地痞嚇的癱軟在地,支支吾吾道:“那老婦…跳了大陽胡。”


      跳了大陽胡……


      還蹲在地上的裴鈺清身子晃了一下,面色煞白,忽然死死握住地上一人的胳膊,“那老婦長的什麼模樣,同你們起了什麼爭執,都說了什麼話,從實招來,若有半句虛言,……後果你不會想知道。”


      說著,又朝一旁的郡守道,“將那艘船上的所有客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捉來。”


      他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郡守雖不知裴鈺清的身份,但見他敢在陸子宴這位殺神面前出頭,也知道這位也絕對不是自己得罪的起的人物,二話不說便吩咐左右。


      裴鈺清帶來的扈從,也有幾人跟隨而去。


      而被他握住胳膊的地痞正是叫謝晚凝用匕首傷到的那位,傷口好巧不巧被握了個正著,痛的慘叫一聲,有鮮血從厚實的棉衣滲出,不斷求饒。


      慘叫聲被陸子宴兜頭的一鞭子打斷,“說!”


      那地痞痛哭流涕,什麼也顧不上,快速道:“那老婦藏頭露臉,小人並未瞧見她的模樣,隻是她頗有些身手,身上還揣了把匕首,趁小人不備,傷了小人一兄弟性命,又劃傷了小人胳膊……至於說話,她仿佛是個啞子,從始至終都不曾開口說過話。”


      那人不斷的說著,堂內眾位官員聽著聽著,都察覺出不對。


      藏頭露臉、不肯說話、身懷利刃、珠寶,還有些身手。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普通的逃奴。


      甚至,……真的是老婦嗎?


      ‘哐當’的一聲。


      是陸子宴手中馬鞭落地的聲音,他任由精鐵制作的手柄砸到地上,面上神情有一瞬間的呆滯,“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怎麼就逼的她跳了湖。


      這樣冷的天,冰冷的湖水……


      很快,他們便知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客船的目的地是在魯洲,當日船上的乘客,一共不到百來人,這會兒也全部都在魯洲城裡。


      裴鈺清手底下的人辦事效率高的很,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便將這些人全部被帶了回來。


      那一夜動靜這麼大,一共兩層的商船,根本沒有不知情的人。


      大堂容不下這些人,便讓他們都站在庭院內。


      一聽說是為了前夜船上的事而將他們抓來,都不需要審,這些人自己便一個個直接議論了起來。


    第212章


    人群中,有人嘆道:“可憐哦,那對母女的屍體後來仿佛是被船家直接丟進了大陽胡。”


      “李家這事辦的確實不地道,乘他們家的船出了事,連報官都不曾,竟直接毀屍滅跡。”


      “還報官呢,你當李家是什麼好東西,怕不是早就跟著起子地痞狼狽為奸了。”


      “說起來,那個獨身女人倒還好,左右都活不了,幹幹淨淨的投了湖,總好過被賊人凌辱。”


      “一個老妪,賊人如何能瞧得上她,倒是那對母女…才叫好滋味呢。”有人看向身旁同伴,對視一眼,同時露出個心照不宣的笑。


      那母女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就算包裹嚴實,但露出來的手都白皙嫩滑……身上的肌膚想必更是妙不可言。


      隻要狠下心做惡人,就能母女一起上……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那對母女的悽慘經歷復述出來,說到興起時他們語氣十分的義憤填膺,看上去真是正義極了。


      可他們面上的神情卻不是這樣的。


      他們眉飛色舞的說著,面上並無半點憐憫、愧疚,那夜發生的事,隻不過是讓他們茶餘飯後多了一樁談資罷了。


      而那夜謝晚凝所經歷的一切,隨著這些人眉飛色舞的訴說,猶如一副畫卷,一點一點展開在所有人面前。


      不遠處的檐下,陸子宴和裴鈺清這對互相給對方結下過奪妻之仇,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剐的生死敵人,此刻神情卻是如出一轍的慘白。


      他們審訊了那幾名地痞,問出了跳湖婦人的身高,體型,動手傷人時的招式,所能想到的細節,事無巨細全部審問了一遍。


      甚至還搜出了那幾樣還沒來得及變賣的珠寶首飾。


      都是謝晚凝離開時,隨身所戴的首飾。


      所有細節都對得上,他們再也沒辦法自欺欺人。


      前夜,被逼跳入湖中的人就是他們的晚晚。


      罪魁禍首是那幾個地痞。


      是默許船上行兇發生的商戶李家。


      還有面前這些人。


      陸子宴僵硬的站著,目光望向還在談論那夜慘狀的人群,眼神被殺意染紅。


      都該死。


      這些人都該死!


      魯城的一行官員們被他周身氣勢所攝,皆噤若寒蟬,兩股戰戰,連脊背都不自覺緊繃。


      一片死寂中,鳴風動了,他上前道,“大陽湖來往船隻不少,姑娘福德深厚,或許為人所救。”


      陸子宴眼睫顫了下,像是從魔障中掙脫出來,赫然回身雙手攥緊鳴風衣襟。


      “去!”他道:“召集所有人馬去大陽湖,對過往船隻、沿途漁民一一審問,務必將你們主母找回來!”


      說罷,他甩開鳴風,重新看向庭院內還在高談闊論的百十號人,眼中殺意翻湧,聲音卻冷靜極了。


      “把這些人綁了,今夜填湖。”


      他不管這些人無辜不無辜,他隻知道他的晚晚遭難時,這些人冷眼旁觀。


      隻憑這一點他們就都該死。


      百十號人,他隨口就說要綁了沉湖,實屬草菅人命。


      身為父母官的郡守大人聽的冷汗直冒,卻根本不敢提反對意見。


      甚至連勸都不敢勸一句,唯恐惹怒了這位殺神,把自己也綁了沉湖給那位姑娘償命。


      隻期待另外一位看上去大有來頭的公子能求個情。


      畢竟這個公子看上去文質彬彬,並非嗜殺成性的人。


    第213章


    被郡守當做救星的裴鈺清,根本沒有求情的意識,他在原地呆站許久,突然轉身就走,至於庭院中眾人的求饒、喧鬧聲,充耳不聞。


      他走的很快,但腳步卻有些虛浮,就像落不到實地一樣隨時就要栽跟頭的感覺。


      一直視作眼中釘的情敵離開,陸子宴卻連看都沒看一眼,他拽過旁邊的副將,“查!當夜在船上的所有人,不許放過一條漏網之魚。”


      既然見死不救,不給他的晚晚留一條活路,那就都去死吧。


      “還有李家,”陸子宴道,“調一隊人馬,給本王把李家人都綁來。”


      他整個人是木的,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全靠本能在下達命令。


      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轟然作響。


      他的晚晚被迫投了湖。


      那樣嬌滴滴的姑娘,他妥善放在心尖尖上護著,連抱她都不敢太用力怕傷著她,卻投了湖。


      寒冬臘月、夜晚、深不見底的幽深湖泊,她跳了下去。


      像是終於有了實感,陸子宴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發顫。


      熟悉的驚惶席卷全身,是那種徹底失去的惶恐。


      他又害死了她。


      出身高門,從小受盡寵愛,在蜜罐子裡長大的姑娘,兩世為人,經歷的所有委屈劫難都來自於他。


      前世嫁給他受盡委屈,中毒慘死。


      今生因為他被金賊所擄,為了逃離他,又遇到歹人,被迫投湖。


      都是他的錯……


      是他又害死了她!


      側立一旁的鳴劍,看見自己敬若神明的主子,挺直的脊梁一寸一寸彎下,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噴出一口血。


      這個一人一槍可抵擋千軍萬馬,強大到讓所有臣屬忠心追隨,堅信他無所不能的偉岸身影,此刻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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