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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寵妃與將軍 4800 2025-04-28 14:5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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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逃難時,父親和嫡姐將我一腳踹下馬車。


     


    人人都說我成了J女。


     


    三年後,齊王攻佔王都,我是他攬在懷裡喂葡萄的貴妃。


     


    嫡姐守寡多年,成為階下囚。


     


    她恨而S我。


     


    「這樣的榮華富貴,本應是我的!」


     


    這一世,她毫不猶豫跳下馬車,如願進入齊王軍營。


     


    可是姐姐,出賣色相當一個玩物,真的就是人上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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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的,從來不是屈居男人之下。


     


    1


     


    狼煙四起,京城已被亂軍佔領。


     


    父親作為大都督,不僅沒有守城,反而早早帶一家人出逃。


     


    馬車上有五口檀木箱子,裝滿金銀珠寶,還有兩個能賣出聯姻好價錢的女兒——嫡姐和我。


     


    亂軍追了上來:


     


    「抓住那條大魚,拿人頭換萬戶侯!」


     


    「老小子真能跑!」


     


    父親慌了神。


     


    箱子太重,馬兒漸漸跑得吃力,連抽幾鞭子都隻有悲鳴。


     


    父親咬牙看了看我:


     


    「阿蓉,為父供養你十五年,如今到你報恩……」


     


    如上世一樣,他舍不得丟掉金銀珠寶,也舍不得丟下嫡姐。


     


    依舊要丟我下去。


     


    他的手如鐵掌,SS揪住我頭發。


     


    誰料嫡姐激動地站起來,雙手已扶住窗棂:


     


    「父親,阿蓉蠢笨。」


     


    「讓女兒去引開追兵!」


     


    她卸下發簪,任秀發拂過蓮面紅唇,臉上掛起柔弱的神情。


     


    徑直朝馬車外跳出去,一絲猶豫都沒有。


     


    烏黑長發和寬大衣袂翩跹,美得像一隻蝴蝶。


     


    追兵發出了「哦豁」的叫好聲。


     


    領頭之人的勒馬聲也及時傳出。


     


    「勿傷美人兒!」


     


    父親隻來得及抓住嫡姐一片衣角,他探頭出窗,悲慟交加:


     


    「阿湄啊……」


     


    一切亂糟糟裡,我譏诮地笑了。


     


    原來嫡姐也重生了。


     


    她選擇去奔赴這一場潑天富貴。


     


    追兵裡,有日後問鼎天下的齊王。


     


    齊王愛美人。


     


    而嫡姐,正有臨川第一美人的名聲。


     


    她縱身一躍,為的就是入齊王之眼、進富貴之鄉。


     


    我回頭看,齊王的馬鞭卷住了嫡姐的腰。


     


    她如願了。


     


    2


     


    上一世,父親和嫡姐將我踢下馬車。


     


    我被齊王軍隊抓獲。


     


    人人都說我成了J女,給臨川荀氏丟臉。


     


    父親逃命回去,立刻開祠堂,將我逐出族譜。


     


    「苟活於世!」


     


    「荀氏無此不忠不孝不義之女!」


     


    嫡姐也抹淚:


     


    「阿蓉貪睡,才被敵軍捉了去。」


     


    「我叫醒她,她還衝我發脾氣。」


     


    「我一個弱女子,隻能護著父親先走……希望阿蓉不要怪我。」


     


    他們踩著我的名聲,坦蕩蕩活在青天白日下。


     


    以為我已是一堆黃泉枯骨,人S不能言語。


     


    嫡姐未婚夫在逃難中慘S。


     


    她看上了我的未婚夫——清河崔氏十三郎。


     


    十三郎家世顯赫,相貌俊秀。


     


    隻是身體病弱、不良於行,才堪堪配了我這個庶女。


     


    我名聲盡毀、生S難料時,嫡姐十裡紅妝嫁給了他。


     


    幾個月後,十三郎病逝,她成了寡婦。


     


    嫡姐怎忍得了一輩子缟素。


     


    她寫信讓父親來接。


     


    崔氏乃當世第一豪族,父親懼怕崔家權勢。


     


    「阿湄乖女,切莫學阿蓉的不懂事!」


     


    「你已是崔家婦!」


     


    他摔S信鴿,斷了嫡姐歸家路。


     


    再次保住自己的清正名聲。


     


    這一世,父親帶著我和金銀珠寶回到臨川。


     


    第一件事卻不是開祠堂。


     


    3


     


    父親派人給我送了一堆錦衣華服、珍珠美玉。


     


    裡面還有嫡姐的名貴首飾。


     


    他意味深長道:


     


    「即日起,你就是荀家嫡長女阿湄。」


     


    「S在亂軍裡的,是不聽話的庶女阿蓉。」


     


    身側婢女都張口喊我:


     


    「大小姐好。」


     


    十五年來,我第一次脫下粗布麻衣,換上絲綢長裙,梳洗打扮。


     


    鏡中女兒雲鬢花顏,不輸嫡姐。


     


    父親笑意中帶著威脅:


     


    「阿湄乖女。」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對嫡姐千嬌百寵,原來也沒有幾分父女之情。


     


    算計的是清白顯貴的名聲。


     


    一個活著的嫡女,總是貴幾分。


     


    至於真真假假,在這個朝不保夕的亂世,我和嫡姐的娘都S了,誰還在乎呢。


     


    4


     


    臨川世家大族都逃難回來時,父親大張旗鼓開了祠堂,他義正詞嚴,仿佛討伐亂軍一樣慷慨激昂:


     


    「荀氏阿蓉,自甘下賤,即日起逐出荀氏。」


     


    人人贊父親高義。


     


    人人說,庶女阿蓉母家卑微,身上的血就是不潔的,早就看著不安分。


     


    人人又說,嫡女阿湄,血統高貴,自幼受荀氏家主親自教導,是頂好的小女郎。


     


    你瞧,庶出是一種原罪,是血裡的髒病。


     


    我穿著嫡姐愛的鵝黃色羅裙,攙扶大義滅親卻痛哭不止的父親。


     


    「父親,湄兒會好好報答您。」


     


    就像您這些年對我一樣。


     


    我抬頭,西北方的天湛藍如洗,有白鳥振翅、弱柳吐芽。


     


    崔家信鴿,為十三郎婚事而來。


     


    他要S了。


     


    5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庶女「阿蓉」成了齊王營妓一事,在亂世傳得比烽火狼煙還快。


     


    清河崔氏責怪父親,要退婚。


     


    父親在回信裡說,為補償崔氏,願意把品質高華、有臨川第一美人之稱的嫡女荀氏阿湄嫁給十三郎,為他衝喜。


     


    望崔氏能在聖上面前美言,免去他棄城而逃的懲罰。


     


    庶女換嫡女,父親誠意滿滿。


     


    崔氏同意了,隻有一個要求:


     


    十三郎重病,願荀氏阿湄馬上出嫁衝喜。


     


    父親忙不迭趕我:


     


    「莫耽誤崔家定的好時辰!」


     


    我早點上路,他就能早點官復原職。


     


    嫁妝箱子隻有表層是金銀珠寶,餘下全塞滿了石頭,甫一抬起,也能把馬車壓得一沉。


     


    父親的表面功夫,爐火純青。


     


    族人羨慕。


     


    「家主疼女兒,阿湄小姐有福氣啊。」


     


    我沒有說話,隻淡淡地笑——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我出發時,臨川重重疊疊的屋脊被夜色吞沒,春風吹不散滿天月華。


     


    荀氏曾困住我小娘。


     


    如今,再也困不住我。


     


    此去路遠,經過齊王佔領的寧州時,我又聽到了嫡姐的消息,她要見我。


     


    6


     


    上輩子,我被齊王軍隊裹挾著到了寧州。


     


    幾個士兵想要侵犯我。


     


    我奮力反抗,抽出長劍劃破臉頰,血流如注。


     


    齊王陰鸷的臉上掛滿笑,饒有興趣道:


     


    「難得一見的小烈犬。」


     


    「孤來降伏。」


     


    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頭獸,充滿了逗弄之樂。


     


    我依舊不從,長劍指上他脖頸。


     


    他把這當成一種樂趣,隨手抓來一個衣衫不整的俘虜女孩,吩咐人脫掉她的衣裳。


     


    我沉默一刻鍾,就有一件衣裳被撕爛。


     


    女孩裸露的皮膚上都是鞭痕、咬痕、燙痕,青紫一片,血痂再次綻開。


     


    士兵們笑著伸出了無數黑漆漆的手,將最後一絲白如綢緞的肌膚染盡。


     


    她眼中流出血淚,要咬舌自盡。


     


    她受辱,是千千萬萬的女子在營中受辱。


     


    她們絕望的眼神,似手臂掐住我的喉嚨,一寸一寸收攏。


     


    我滿眼是淚,幾近窒息。


     


    「哐當」一聲,我的長劍落地。


     


    我自願跪在齊王身下。


     


    他當眾解開腰帶,按住我的頭顱,身子一聳,開懷笑道:


     


    「你是孤的女人了。」


     


    幾千雙眼睛黑洞洞地戳在他身上,他是草原上雄風大振的王。


     


    而我的驕傲被碾壓粉碎。


     


    夜晚,我捧著一身幹淨衣裙,準備送給那個女孩。


     


    她已經懸梁自盡。


     


    同一間破屋裡,有姑娘被士兵壓在身下。


     


    生與S在混沌的夜裡掙扎。


     


    把人變成鬼,把鬼變成人。


     


    我一把火引燃了破屋,士兵們慌忙逃竄,女孩們仰著帶淚的臉。


     


    「女子的貞潔從不在羅裙之下。」


     


    「我們是自己的救世主。」


     


    譬如滄海橫舟,在這營地裡並無擺渡人可以救世間女子,唯有自渡。


     


    齊王是最好用的船槳。


     


    從那時起,我主動迎合齊王,為他知情識趣、工於內媚,學著做一隻會撒嬌的獸。


     


    而獸,總是有獠牙的。


     


    你看,虎一露出獠牙,就會把人的脖子咬斷。


     


    7


     


    進入寧州,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地縫裡長出來的草,都滲著森森血意。


     


    亂兵過境,十室九空。


     


    長街空寂,堆滿了屍體,隻有一雙雙眼從破門縫裡露出。


     


    八人抬的轎子,上綴紅綠寶石,氣宇軒軒地踩過長街上遍橫的屍身。


     


    嫡姐從轎子裡露出一張蓮面。


     


    她身穿華服,珠翠把發髻壓彎,容光煥發的臉上滿是餍足。


     


    她說自己主動獻身,齊王甚是寵愛。


     


    行軍時同乘一馬,夜眠時同床共枕,商議兵事時也要摟抱著。


     


    須臾離不開。


     


    齊王搜羅了整個寧州,為她找來夜明珠,隻為綴在鞋頭好看;


     


    齊王S了寧州所有長相豔麗的女子,隻因怕她拈酸吃醋。


     


    齊王也S了寧州所有相貌俊朗的男子,隻因怕她多看別人一眼。


     


    前世我在齊王身邊,根本沒發生過這些事。


     


    我勸他籠絡人心、善待百姓。


     


    他卻勾起我的下巴,輕輕捏著。


     


    眼中一片狠戾。


     


    手上也慢慢加了力氣。


     


    我滿臉通紅流淚時,他才收手噙笑道:


     


    「你是什麼東西,是本王的寵愛讓你不知天高地厚了嗎?」


     


    「你隻有一件事,伺候好本王。」


     


    玩物,玩樂是本道。


     


    除此之外,我和滿城屍體沒有任何區別。


     


    這轎子,奢華無比,何嘗不是一具封S的棺材呢。


     


    風吹動轎子上的寶石環佩,叮叮當當。


     


    嫡姐得意地扭動腰肢,露出水蛇般的媚態,婉婉道:


     


    「阿蓉,人生能得一心人,已是最大幸事。」


     


    「天底下沒有比我更幸運的女人了。」


     


    齊王馴化了她。


     


    拔掉她所有牙齒,隻剩光溜溜的軀體,那軀體綿綿軟軟,似剝皮拔齒的肉蛇。


     


    她卻不自知。


     


    臨走時,她露出得意又惡毒的神情:


     


    「阿蓉,你就要做寡婦了。」


     


    「空頂著美人名頭,一輩子卻沒有男歡女愛,沒有男人肯定你的價值,多麼可悲啊!」


     


    我沒有頂嘴,隻是溫順地垂下頸項,做小伏低道:


     


    「阿姐說的是。」


     


    「阿蓉自小身份低賤,比不了姐姐,就連出嫁,父親也沒送隨侍婢女。」


     


    「請阿姐垂憐,賜我幾個婢女,免我長夜難眠。」


     


    嫡姐仰起頭,用扇子捂住了得意的笑容。


     


    「營裡滿是流民之女,身子髒得不行,你自己挑吧。」


     


    前世眼睜睜看著她們被折磨S。


     


    阿妍,青青,珠兒。


     


    這一世,我會親自帶你們去清河,迎接我們自己的春和景明。


     


    8


     


    路途漫漫,見到十三郎時,已是暮春。


     


    崔家大院深深,一重重的月洞門讓光線變得黯淡,他一襲白衣倚在花架前,把青瓦白牆也照亮了些。


     


    荼縻花落了一地,似他蒼白疲倦的臉,弱不勝衣。


     


    這樣的人,困於病榻之間,實在可惜。


     


    洞房花燭夜,他的身體更加虛弱。


     


    我們沒做什麼,隻是倚在一起和衣而眠。


     


    寂寂落花的春夜裡,隻有雨滴,一弦又一弦,敲在青石磚上,散漫不成調子。


     


    十三郎忽然輕聲道:


     


    「阿蓉,其實我見過你的。」


     


    「十三歲,京城。」


     


    「你還記得嗎?」


     


    長途跋涉兩個月,我緊繃的弦一松,早已昏昏睡去:「嗯……」


     


    他聲音雀躍起來。


     


    「你制服一匹瘋馬,救下一個孩童。」


     


    「我大聲叫好。」


     


    「你一雙鳳眼斜睨過來,美得S氣騰騰,滿街閨秀都失了顏色。」


     


    「我自小纏綿病榻,從未見過如此生機勃勃的女子,像秋日開得最好的花……」


     


    「我向荀氏求娶你。」


     


    我睡著了,所以不知道——在十三歲的十三郎眼裡,我已是秋日最凜冽肅S的一朵花。


     


    不嬌嬌,隻騰騰。


     


    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生命於他是短暫的。


     


    不久後,我穿著麻衣為他守靈,聽著檐下叮叮當當的銅鈴聲。


     


    腦海裡突然綻出一個氣泡,是十三郎身上淡淡的草藥味。


     


    那夜,他喚我「阿蓉」。


     


    原來他一直知道,我不是荀氏嫡長女阿湄。


     


    他要娶的,一直是庶女阿蓉。


     


    那天仍然在下雨。


     


    春雨斜飄,我湿了半張臉。


     


    9


     


    我的到來並沒有挽救十三郎的生命。


     


    在一個雨夜,他闔上了雙眼。


     


    留給我的,是一封放妻書。


     


    【阿蓉吾妻,餘生太長,願尋良人共白頭。】


     


    【勿念,十三郎。】


     


    他要放我自由。


     


    這是前世嫡姐夢寐以求的東西。


     


    我卻手一揚,將信拋進火盆裡,燃燒成灰。


     


    天下兵荒馬亂,荀氏宗親又絕情絕義,縱使十三郎給了我自由和金錢,我也走不出去。


     


    我要的——是作為女子昂首闊步於天地間,再也無需別人賦予自由。


     


    我留在了崔家。


     


    崔老夫人對我很滿意,她讓下人送來一副盔甲、一杆纓槍。


     


    「十三郎已逝,但他身兼的清河節度使一職卻是世襲。」


     


    「如今朝廷自顧不暇,兵權仍在崔家手。」


     


    「崔家婦,你可願接?」


     


    我俯跪在地,虔誠頓首:


     


    「義不容辭。」


     


    送我上青雲的好風,終於來了。


     


    10


     


    崔家乃當朝最大世家,倚仗的便是五世以來都不曾松手的兵權。


     


    到了這一輩,時運不濟,十三個兒郎S在戰場上和病房裡,已無人能掌兵。


     


    但權不可丟。


     


    故而,崔家皆女將。


     


    女子頂起一片天。


     


    天剛泛青時,崔老夫人叫醒眾女,穿著單衣在院子裡扎馬步。


     


    屈膝。


     


    微蹲。


     


    全身重量壓在腿上。


     


    半個鍾頭過去,我雙腿泛酸,咬牙硬撐。


     


    我從寧州帶回來的阿妍、青青、珠兒也在硬撐,額上沁出黃豆般的汗珠,但沒人喊出放棄。


     


    我小娘原是江湖女子,會些三腳貓功夫,小時也教我練過。


     


    隻是窮文富武,荀家待我們不好,沒錢也沒時間練。


     


    後來小娘S了,我成了後宅裡的鸚鵡,斷翅學舌,每日隻顧討好父親和嫡姐。


     


    荒廢許多年,而今終於有再做雄鷹的機會。


     


    我硬生生挺住了身子。


     


    不遠處,崔老婦人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我扶著廊柱,顫顫巍巍地勉力站起來。


     


    歇息片刻,下一項是穿起十斤重的盔甲、拿起冰冷的纓槍,圍著校場跑步。


     


    崔家婦皆矯健如奔馬,隊列齊整。


     


    就連六十歲的崔老夫人,滿頭銀發,都跑得雄赳赳氣昂昂,氣息一點不亂。


     


    我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面。


     


    嫂子們憐惜道:


     


    「阿湄,第一次練,你丟槍卸甲跑。」


     


    「嬌養大的小姑娘,母親您也太苛刻了。」


     


    崔老婦人提著長刀,橫眉冷對:


     


    「丟槍卸甲,戰場上就是丟命。」


     


    我握緊手中纓槍,從地上拔起仿佛生根的腿,咬唇道:


     


    「老夫人說得對!」


     


    「多謝嫂子們好意,阿……湄定會跟上。」


     


    烈日當空時,我渾身大汗。


     


    意識模糊,身體仿佛和靈魂剝離。


     


    擦汗時把嘴唇上的血抹了一臉。


     


    卻一點不落完成了崔家早訓。


     


    嫂子們憐惜又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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