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其中一個新來的女孩伸手想要將手機要回來。
那壯漢聽她這樣一說，也沒有猶豫，馬上將手機還給了她。
「都報名了又說不參加，還有沒有其他人不參加活動的，趕緊把手機拿回去，我們要出發了。」
其他的女孩看他們這麼痛快地就把手機還了回來，便也微微地放下心來。
有兩個女孩決定不參加活動了。
其他人還是覺得，既然都報名了，而且來都來了，就參加一下。
接下來一路上都算順利。
到了山腳下，壯漢們便將女孩子們的自行車一輛一輛地搬下了車，將手機也都還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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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回手機一看，現在我們已經到了山區，手機幾乎要沒有信號了。
新來的幾個女孩子都是第一次參加這個群裡的騎行活動。
這樣操作下來，新來的女孩子們已經完全相信這隻是一個普通的騎行了。
於是三兩結對地沿著山路向山上騎去。
6
到了騎行群裡說的露營的地方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幾個帳篷分布在不遠的地方，參加騎行活動的男人們已經架好了火。
「終於到了，快，我們來一起烤肉。」
一切看其實似乎真的非常正常。
遠遠地，我看到了周崇，他完全沒有關注我們這些新來的人。
直直地朝著一個女孩子那邊走去。
我知道，那就是顧薇婷了，大家現在都戴著騎行面罩，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但他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個女孩，真是個情種。
氣氛逐漸放松了下來，大家三三兩兩地分布在火堆前，或是烤火，或是唱歌，或是聊天，全部卸下了防備。
我坐在離周崇他們最遠的一個火堆旁，看著周崇殷勤地給顧薇婷烤肉，拿紙巾擦嘴，隻覺得諷刺極了。
他在家都不怎麼煮飯，給孩子都不怎麼擦嘴，到這來當好爸爸好老公來了。
旁邊的男孩子也沒有摘下臉上的騎行面罩，在一眾輕松的人們裡面，我們兩個看起來像兩個特務。
不過我們兩個距離他們的位置比較遠，而且我們也是一男一女的組合，所以大家也隻覺得這是我們兩個的小情趣，沒怎麼關注到我們。
「哎，你來幹嘛的？」
他好看的眼睛透過騎行面罩看向我，眼神中充滿探究。
心髒猛地狂跳，這個騎行群不會這麼謹慎吧，人都上來了，甚至手機都沒有信號了，還要派一個人來監視新來的人。
斟酌了良久，我開口道：「參加活動唄，我比較內向。」
他神神秘秘地湊近我，手往身下掏了掏。
看到他這個動作，旁邊的男人曖昧地吹了一聲口，緊接著拉著旁邊的女孩就往帳篷裡去。
「看看他們，在這就想要了，我們不學他們，我們去帳篷裡。」
那女孩用手敲了敲那男人，說了句討厭，便跟著他進了帳篷。
我被他們這個反應惡心得差點跳起來，但是怕引起別人的注意，我還是忍了下來。
閉上眼睛，咬牙切齒地小聲道：「你要是敢掏出什麼惡心的東西，我就給你割掉。」
那男孩聽我這麼一說，也有些尷尬。
「不是，你別閉眼睛啊，這整得我像是什麼人了，你看這個。」
手指碰到了一個硬物，邊緣薄薄的，有點像是一個證件。
我睜眼一看，那男孩就著我們兩個之間的隱秘縫隙，將一本警官證掏了出來。
「女士，這個騎行組織我們已經盯了很久了，我們之前調查過，你是這個群裡最新來的人，之前沒有參加過他們的活動。」
「而且你出發之前報了警，應該是這個活動人員裡有你的家人吧。」
「無論如何，還請你配合我們行動，不要擅自行動。」
我趕緊點點頭，這下子好了，隻身上山捉奸，變成配合行動的重要民眾了。
夜幕降臨，大家卻沒有像群裡規則說的那樣抽籤。
一部分人主動分配好，一男一女地進入了帳篷。
比如周崇和顧薇婷。
而那幾個新來的女生，也不知是喝了太多酒還是怎麼，也暈暈乎乎地被人帶進了帳篷。
那個陌生小哥看所有人都進了帳篷，拿出了不知藏在哪裡的對講機。
「收網。」
緊接著就像是每次我在電視上看到了掃黃場面一樣。
一群男男女女或是隻穿了一條底褲，或是匆匆忙忙地套上了衣服，都抱頭蹲在了地上。
其中，就包括周崇。
他隻穿了一條底褲，他的外衣松松散散地披在顧薇婷的身上，在蹲下的那一刻，他還幫她系上了敞開的扣子。
7
本來周崇被抓是要通知我的，但是我剛好就在現場，於是跟著大家一起去了警局。
幾個新來的女孩子被帶去抽了血，確認剛剛露營地方的酒是被他們那些人下了東西的。
醒來的時候，她們有的大哭，有的呆愣，像是劫後餘生。
但我看著抱著顧薇婷在一旁的周崇，心中五味雜陳，真的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樣子的心情。
「警察同志，他們是做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和阿婷真的是認識的。」
周崇還攬著顧薇婷據理力爭。
「我們真的是單純地參加騎行活動的。」
說罷，他將手機拿出來，點開了微信小號，將和顧薇婷的聊天記錄給警察看。
我偷偷湊過去，哦，原來還有小號，怪不得我沒看到他和顧薇婷的聊天記錄，畢竟是出軌嘛，還是需要帶點腦子的。
「警察同志，他們有交易的，我有證據。」
我的聲音在周崇身後響起的時候，他嚇了一跳。
可能是今天他的經歷實在是太豐富了，到現在他都沒發現他這個結婚了七年的妻子還在現場。
我將手機裡周崇給騎行群的群主轉賬的記錄交給警察。
周崇臉色鐵青。
「喬言心，你查我手機？」
他音調很高，甚至有些破音了。
抱著顧薇婷的手微微松開，抬起手指著我便發出了指責。
「虧我還那麼相信你，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
「喬言心，你真讓我惡心。」
喲，我還沒說這些話呢，怎麼我的臺詞從他嘴巴裡說出來了？
一時間，我真的想把這個男人的臉皮掀起來看看到底有多厚。
說完這話，他才發現我身上也穿著騎行的裝備，戴著騎行面罩，一下子，他就從地上彈射而起。
「喬言心，今天的活動你也去了？」
說罷，他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要不是警察攔著他，他那樣子，像是要把我撕碎了。
「你他媽的和哪個男的進帳篷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個已婚女人，你是有孩子的，你要不要臉？」
聽到他這樣理直氣壯指責我，我簡直要氣笑了。
我沒說話，順著警察攔著他的空隙衝進去給了他一耳光，將他的頭都扇得側了過去。
一時間，空氣安靜了。
「警察同志，我老公出去嫖娼，我實在氣不過，不好意思，耽誤你們辦案了。」
我和周崇畢竟是領了證的夫妻，作為妻子的我打了嫖娼的丈夫一巴掌，也是人之常情。
由於我這裡有他多次交易的記錄，於是他被處了十五日的拘留。
在他拘留的這段時間裡，我讓律師擬定好了離婚協議，他嫖娼被抓，是妥妥的過錯方。
他的交易記錄，警察的出警記錄，他的拘留記錄，我這邊的證據簡直強得可怕。
隻是在周崇回到家裡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些東西我可能都多餘準備了。
十五天沒有刮胡子，周崇看起來頹廢極了。
看著桌上的離婚協議，他皺了皺眉：「孩子呢？」
「先放我媽家了，你也不想你這點事被孩子知道吧。」
他輕輕嘆了口氣，然後進行了一番堪稱迷幻的發言。
「言心，你實在太任性了。」
「你知不知道，顧小姐她有多不容易。」
「她不像你，有爸有媽有老公的，要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幹這一行？」
「你知不知道你鬧了這一次，給顧小姐造成了多大的麻煩。」
「我隻是看她可憐，想幫幫她。」
「你現在這樣, 實在是讓我很難做。」
聽周崇說著這些話, 顧薇婷可不可憐我不知道, 反正我感覺我是挺可憐的。
不僅可憐，我還可笑。
跟他結婚七年, 跟他一起生兒育女照顧家庭, 現在他在這裡說什麼, 顧小姐很不容易？
說實話, 現在我和周崇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惡心。
將手中的離婚協議扔到周崇身上：「幫人幫到底, 送佛送到西, 我們離婚, 你去找顧小姐結婚，就能照顧她一輩子了。」
周崇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言心，你要是這個時候說這種氣話，我就真的要失去我了。」
在他愛上騎行之前，也沒有這麼頻繁地出門過。
「全隻」拉良家女下水，勸墮落女從良，果然是從古至今的男人最愛做的事。
8
和周崇離婚離得很順利，他怕我將他的事捅他公司，所以很痛快地籤了離婚協議, 同意了淨身出戶。
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天, 他眸色深沉地看著我。
「喬言心，莫欺少年窮。」
我笑了，諷刺的意味十足：「不對, 你現在應該說莫欺中年窮, 過幾年還可以說莫欺老年窮。」
和周崇離婚之後, 聽說他給了顧薇婷一場盛大的告白。
顧薇婷很感動，終於答應了他的追求。
但是由於他之前淨身出戶，現在沒有地方住，隻能住進了顧薇婷的家裡。
顧薇婷和周崇結婚之後, 也不出去工作了, 周崇一個月五千的工資，根本不夠兩個人花銷的。
接到周崇電話的時候, 我剛給孩子報好了之前一直不舍得報的鋼琴班, 在他上課的時候, 還可以去順便去美容院做個美容。
「言心, 你還好嗎？」
電話裡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離開你了之後，我才知道你的好，如果我現在回頭的話, 我們能不能……」
本來聽到他的聲音就夠惡心了, 聽到他說的話，我差點受不住吐了出來。
「周崇，孩子的撫養費記得按時打過來, 不然我告你。」
說罷, 我便趕緊掛斷了電話。
後來聽說他的日子過得很不好，一個月五千的工資，根本不夠顧薇婷買包的，打了好幾份工, 累得又黑又瘦。
隻是我對他們的事已經完全不感興趣了，我的未來，才剛剛開始。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