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家開著車走的那位都沒你笑得歡。」

我載著他，一邊腳蹬一邊展開雙手吶喊：

 

「長安樂、常知足，人生得意須盡歡！」

 

狐狸的聲音穿透風飄過來：「那你現在最想要什麼？」

 

我毫不猶豫：「當然是希望大老板趕緊上任！」

 

7

 

隔天大老板火速上任的消息傳來後，我捏著狐狸掛件狠狠親了好幾口。

 

「寶貝，你就是我的幸運神！」

 

狐狸面帶嫌棄甚至想從我手中掙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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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老板也在此時邁著一米八的大長腿走了進來。

 

「我的天吶，這也太帥了吧！」

 

我擦了擦口水，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狐狸哼哼兩聲：「不是你說的，是你隔壁。」

 

旁邊一臉痴女相的小安雙手抱拳，恨不得要將大老板吃了。

 

大老板名叫胡灣，因為是空降，所以沒人知道他的背景。

 

不過能盤下這麼大的公司的人，自己就是背景本景了。

 

而我踩了狐狸尾巴中了狗屎運，胡灣手指從幾十位員工中劃過一圈，最終居然指向我。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專屬助理。」

 

跟在老板身邊，那豈不是案子多到手軟？

 

我連連點頭：「謝謝老板賞識，我徐夢，保證在以後的工作中事事以老板為先，不辜負老板的看重！」

 

胡灣手頓了頓：「以後叫我胡哥就行。」

 

我懂我懂我懂，胡哥跟胡歌，大老板也是會有一丟丟的虛榮心的。

 

在一眾同事羨慕的眼神中，我收拾了東西跟在胡哥身後進了總裁辦。

 

看著比我家還大的辦公室，我沒忍住發出一聲感嘆：「哇！」

 

胡哥指了指旁邊的辦公桌：「你坐那邊。」

 

過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開口說：「你跟在我身邊，見大世面的機會多得很，請不要每次都像個傻子一樣哇來哇去。」

 

我：「……」?

 

不是我說，胡哥這說話語氣，跟臭狐狸有得一拼！

 

8

 

下班以後，我跟著胡哥坐著總裁專用電梯到達地下車庫停車處。

 

我騎著腳踏車，他開著邁巴赫。

 

我們隔窗相望，擦肩而過。

 

狐狸一天沒怎麼說話，好像正在孕育他的第四根尾巴。

 

我回到家，在廚房貼了個掛鉤，將狐狸掛了上去。

 

然後又掏出一次性杯子，抓了一把小米，插上三根香點燃。

 

「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你在做什麼？」

 

狐狸在掛鉤上蕩啊蕩，香火燃出一縷白煙縈繞在他身體四周。

 

「給你上供，你也沒有個實體，恐怕都沒人給你燒香火。

 

「鑑於你對我的厚愛，我決定每天給你燒三炷香。

 

「估計有了香火，對你的尾巴修復也會有好處的。」

 

狐狸化了個虛影出來，像放屁一樣發出「砰」的一聲，一條嶄新的尾巴就長了出來。

 

先前那幾根已經長得一般粗細，擋在它背後將它遮得嚴嚴實實。

 

「那……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第一次見狐狸長尾巴，原來真的是像拉屎一樣拉出來。

 

我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

 

狐狸生氣地鑽回玩偶裡，衝我龇牙咧嘴。

 

我安撫性摸了摸它的耳朵，等香燃盡了，我就將它取了下來放到床頭上。

 

「好了，睡覺吧小狐狸。」

 

狐狸難得也安靜了下來，不自然地回了我一句：「晚安。」

 

略有點嬌羞小媳婦的樣子。

 

9

 

今天要跟著胡哥去談策劃。

 

我坐在邁巴赫上忍不住東摸摸，西摸摸。

 

「胡哥，你這麼大老板還要親自開車嗎？」

 

胡哥白了我一眼：「男人的車就跟自己老婆一樣，怎麼能隨隨便便讓別人開。」

 

「哇，那太不好意思了胡哥，我居然坐了你的寶貝老婆。」

 

等到了甲方公司，有個長得油膩膩，自稱是總監助理的胖子前來接待我們。

 

「不好意思胡總，我們方總說了，策劃沒出之前，不能讓過多的人看我們公司機密文件。

 

「所以還請您的小助理先隨我去會議廳等候，待會方總會親自接待您。」

 

胡哥做了個請便的手勢，我就跟著助理往會議室走。

 

我跟在助理身後，看著他寬碩的後背，感嘆貴公司伙食肯定不錯。

 

一個助理都能吃得跟大腹便便的，跟電視上的成功企業家一樣圓潤。

 

等進了會議室，助理卻將門砰一聲閉了起來。

 

「小姑娘剛畢業沒多久吧？」

 

他跟著我坐下來，手放在桌子上，跟我的手離得很近。

 

我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將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下面：「已經出實習期了，絕對不會耽誤案子進程，您放心吧。」

 

他哈哈笑了兩聲：「我當然放心了。

 

「不知道你在投程策劃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有沒有興趣進我們公司？

 

「工資可以隨你開。」

 

他又微微靠了過來，語氣也變得有些曖昧。

 

我心裡草了一聲，這輩子遭到的第一個職場性騷擾居然是甲方爸爸給的。

 

我倏地站起身來，想離他遠點：「估計胡總跟方總已經聊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們還是去大廳等一下吧。」

 

他攔在我身前，手輕輕放在我肩膀上：「我不去，他跟誰談？」

 

媽賣批，我就說一個助理怎麼這麼圓潤！

 

「你是方總？」

 

10

 

方總離我越來越近，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已經噴灑在我臉上了。

 

我慌亂掙脫：「方……方總，你這樣做是犯法的，請你自重！」

 

誰知道這個狗男人一聽犯法兩字更興奮了，他一把將我摟進懷裡。

 

「犯法？在這裡，老子就是法！」

 

我嗷嗷大喊，甚至在心裡乞求狐狸上線。

 

可狐狸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找不到人。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撞開會議室的門，將方總從我身上拉開。

 

「方廣陵，你王八蛋！」

 

胡哥一拳打在他臉上。

 

「等著法院傳票吧你！」

 

方廣陵抹了把嘴，嘲諷道：「你有證據嗎？」

 

狗東西，看他的表情也知道，這種事情他肯定不止做過一次。

 

胡哥抓著我的手往外走，大廳裡全是看熱鬧的員工。

 

走出方氏大門時，我回頭看了一眼其中的幾個女員工。

 

「對不起阿夢，今天這件事情是我大意了。」

 

一上車，胡哥就不停地跟我道歉。

 

我系上安全帶，問他：「胡哥，你說我要是聯合方氏的女員工一起把方廣陵起訴了的話，勝算大嗎？」

 

胡哥沉思了一會兒，回了我一句：「方廣陵是個老油條，他肯定事後給女員工們好處或者威脅了。

 

「先不說她們願不願意配合你，但就給方廣陵定罪這一條就很難。

 

「這條路可能不好走，你確定要走嗎？」

 

我走，我當然要走！

 

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堅定，連胡哥都忍不住笑了：

 

「那就別怕，天塌下來胡哥替你頂著。」

 

11

 

胡哥的話給了我極大的鼓舞。

 

我開始想辦法一個一個聯系有可能遭受過方廣陵侵害的女員工。

 

可是事情就像胡哥說的，她們都不願意招惹麻煩，所以都選擇閉口不談。

 

我在方氏門口等人的時候，還跟方廣陵打過照面。

 

他坐在車裡按下車窗看向我，滿眼都是調戲：

 

「徐小姐費這個勁還不如從了我得的好處多。」

 

我朝他冷笑一聲，比了個中指。

 

就在我認為事情沒有轉圜的時候，有個女員工主動與我見了面。

 

「沒用的，你不會有證據的。」

 

方廣陵老奸巨猾，每次行事的時候都會避開攝像頭。

 

而且在公司他就是老大，如果有人敢站出來指認他，先不說指認之後他能不能受到法律制裁。

 

這份工作對她們太重要了，方廣陵隻是佔佔口頭跟手頭便宜，能忍的都忍到肚子裡去了。

 

我回家之後跟狐狸聊起這件事情，沒想到狐狸信誓旦旦向我保證：

 

「不就是證據嗎，包在我身上了。」

 

三天後，我收到了一份匿名快遞，打開之後是一枚 U 盤。

 

我將 U 盤插到電腦上，居然是方廣陵又一犯罪現場。

 

對面應該是提前準備了隱形攝像頭，畫面的最後女孩的臉一閃而過。

 

我反復看了好幾遍，竟覺得那女孩臉十分面熟。

 

等胡哥上班後，我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

 

久到他問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或者你沉迷我美貌無法自拔了？」

 

我被噎到無語。

 

不過還是好奇地問了他一句：「胡哥，你有沒有親妹妹啊？」

 

12

 

有了證據之後，我第一時間又去聯系了方氏的那些員工。

 

我把證據播放給她們看，她們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王八蛋、老油條，我早就想報警了，可是我不敢……」

 

「徐小姐，這個東西確定能讓方廣陵坐牢嗎？」

 

胡哥從身後走過來，說：「如果這個不夠，還有我。」

 

他拿出了一堆資料，全是方廣陵與陌生女子的私密照片。

 

當然，這些偷拍的照片對我們起不到作用。

 

但是有一個人，可以拿著這些證據去起訴他。

 

那就是方廣陵的妻子。

 

他妻子看到這些後，臉陰沉得可怕。

 

最終，她以婚內出軌為由向方廣陵提出了離婚。

 

在他倆離婚，公司股份被分得七零八落的時候，我們這些遭受過其騷擾的女性一起提交了證據報了警。

 

胡哥也動用了些權勢，完全不給方廣陵找人走後門的機會。

 

他的前妻趁方氏股票低迷期收購了很多散股，一躍成了比方廣陵持股還多的第一董事。

 

方氏從這天起，改名鄭氏。

 

13

 

事情告一段落後，胡哥組織公司員工聚餐。

 

一是我與小安轉正後本也應該有場迎新會。

 

二是胡哥在方廣陵這件事情上覺得對我有虧欠。

 

因此他合計了一下，自掏腰包請我們吃飯唱 K。

 

最主要的是：我漲工資了！！！

 

KTV 裡，同事們都起哄胡哥：「唱一個，唱一個！」

 

胡哥架不住大家熱情，隻好接過了話筒。

 

屏幕上播放的恰好是我點的那首《蟲兒飛》。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

 

蟲兒飛。

 

……」

 

我覺得我大概是瘋了。

 

今天聽胡哥唱這首歌，竟覺得跟臭狐狸聲線吻合度非常的高。

 

我拿著手機走出包間，靠在牆上打開了沉寂許久的狐狸 APP。

 

我將手機貼近耳邊，聽著對面傳來的聲音。

 

回家後，我看著狐狸掛件，橫生出了壞心思。

 

我抱著掛件入夢，狐狸身後八條尾巴展開著，幾乎將他包圍了起來。

 

狐狸喝醉了酒一般問我：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變成胡灣。」

 

第二天，胡灣站在我床邊，滿臉復雜地問我：

 

「你什麼時候認出我來的？」

 

我拿起之前匿名收到的那枚 U 盤：

 

「本來我隻是懷疑，世界上居然能有如此相像的人。

 

「昨天晚上你唱了那首歌後。我基本上就確定了你的身份。

 

「隻有你，能變換形態誘惑方廣陵，替我拿到關鍵證據。

 

「也隻有你，才會從一開始就無緣無故地照顧我。

 

冷靜下來後，我問胡灣：「你為什麼要待在我身邊？

 

「還有你的白月光是怎麼回事？」

 

14

 

胡灣伸手戳了戳我的腮：「笨蛋，我的白月光一直都是你啊。」

 

我以為我拿的是甜文劇本。

 

可沒想到，我們故事的開頭居然是虐戀。

 

我前世是一本獸人攻略文的女主。

 

「檢測數據失敗……

 

「檢測數據失敗……

 

「正嘗試清空宿主記憶…….

 

「宿主清空記憶失敗，攻略終止，請求即刻抹S宿主。」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我眼前——

 

獸人奴僕風靡世界，我從囚牢中救下了一隻受傷的小狼。

 

並給他取名狼風。

 

狼風待在我身邊，僅用了三年時間，就從一隻弱小的低級獸人變成了全獸人圈出了名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