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天天受到無良總裁壓榨，下班後隻能用他的名字寫小說，讓他在小說裡當我舔狗，對我極盡諂媚，來發發窩囊氣。
直到有一天，我的小說爆火。
總裁名字和公司還有照片都被扒了出來。
網友在底下發問：【這帥氣多金霸總真是你舔狗嗎？作者！】
沒想到總裁頂著實名網名親自給他回復：【我舔不舔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是真的狗。】
1
我突然火了，起因是一個街頭採訪。
前面採訪的人都光鮮亮麗，輪到我時，我頂著四天沒洗的油頭，寬松 T 恤大褲衩，腳踩洞洞鞋，臉上除了油光，就隻有S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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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主持人還讓每個人講解自己的穿搭理念，輪到我時，就隻剩下沉默。
但我還是主動擠出了笑容，講述我的穿搭：
「我們公司企業文化很好，上班的時候大家都會比誰穿得更惡心。」
主持人尷尬地笑了笑，得知我在上市企業上班後，開始詢問一些關於職場的問題：
「請問男女同事都在一個空間午休裡，會不會尷尬呢？」
「為什麼會尷尬，大家都是關在格子間裡的牛馬，睡在一個棚裡而已。」
「請問您怎麼平衡事業和愛情呢？」
我瞪大眼睛有些疑惑：「大家都事業愛情雙豐收了嗎？」
為什麼我不僅沒有愛情，連工作也隻是賺點窩囊費？
主持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您能簡單描述一下你的日常工作嗎？」
「就早上起來擠地鐵，運氣好的話，地鐵剛到站就能被身後的人群推上車，運氣不好，等四五次都擠不上去，到公司就打卡，開始一天的牛馬生活。
「老板說出的話是不一定兌現的，下周三的方案是本周五就要的，開會的時候是互相甩鍋的，晚上的班是一定要加的，一個月賺的錢是剛剛夠付房租的。」
這下連拍攝的攝影師都對我露出了同情的臉色。
主持人心疼地問我最後還有什麼想說。
「剛才你們說參加採訪就可以得到免費的礦泉水，能給我一瓶大的嗎？我喝完，剪個口還能當垃圾桶用。」
工作人員心疼地給我一瓶最大的，讓我扛回家。
我的視頻在網上爆火，引發無數共鳴：
【有人在看段子，有人在照鏡子。】
【刪了吧，我朋友的屍體有點不舒服了。】
【大家都是同樣的牛馬，到底是誰在賺錢啊！】
還有在評論區問我怎麼調節情緒？看到這條評論時，我剛上傳了最新一章小說章節。
名字叫《老板給我當舔狗的日子》。
畢竟天天被無良老板壓榨，誰能受得了啊？於是我下班後開始用老板的名字寫小說。
讓他在小說裡當我舔狗對我極盡諂媚來發發窩囊氣。
但視頻剛爆火，我就被老板叫去談話了：
「韓秘書，你對公司的怨氣似乎有點大啊。」
我的頂頭上司秦斯年此刻就坐在我對面，蹺著二郎腿，一邊悠闲地喝咖啡一邊和我說話。
「我現在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你從一堆男人裡選中了我，大膽地衝上來和我交談。」
「老板，那隻是為了找工作正常的手段罷了。」
「是嗎？我沒見過有人在高鐵上四處發簡歷的。」
2
當初畢業我遲遲找不到工作，於是計上心來，買了一張傳說中班味最重的京滬高鐵。
拿著我剛剛打印的一百多份簡歷就上了。
「老板你好，我是韓菲，剛剛大學畢業，擅長……」
我從一等座一路發到商務座。
車廂裡的人個個面前放著電腦，戴著藍牙耳機，說的英語比我在加州聽到的都純正。
車輛到站時，商務座裡有個容貌異常英俊的男人叫住我，並遞給我一張名片。
「你還挺有意思的，我正好缺個助理，來嗎？」
我看著名片上的名字。
秦斯年。
那時候我還不知，自己即將踏入一個怎樣的深淵。
我就這麼兢兢業業幹了五年。
從一個陽光熱情的畢業生，變成了渾身散發班味的頂級社畜。
身為秦斯年身邊的首席秘書，我從來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我害怕一個眼神對視，他就要指使我做事。
秦斯年的話是我這輩子最害怕聽到的聲音。
每當他說出「韓秘書」三個字的時候，我都猛然驚醒。
我知道牛馬又得開始耕地了。
「如果你對公司有什麼不滿，大可以告訴我。」
我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咬牙切齒：「沒有的。」
畢竟我要是真說出來，這份工作可能就沒了。
我這個月的房租還沒交呢。
頂著秦斯年審視的眼神，我瑟瑟發抖。
「既然如此，那好吧。」
他揮揮手讓我離開，我走出辦公室突然收到一條銀行來信。
我的卡裡多了兩萬塊錢。
緊接著是秦斯年的消息。
「上個月加班辛苦了，這是我私下給的獎金，從這個月開始，你工資再漲 30％。」
資本家終於人性化了一次！
我幾乎要衝到辦公室裡去叩謝他大恩大德了。
但這種喜悅也僅僅隻是維持到下班前。
下班的時候秦斯年突然說要送我回家。
電梯到一半時，又上來幾個行政部的同事。
她們拿著手機在聊天。
「最新的一章你看見沒有？」
「看見了，老板居然為了討好女員工穿女僕裝诶。」
這個劇情怎麼這麼熟悉，這不是我昨天更新的章節嗎？
她們在討論我寫的小說！
秦斯年也聽到她們的話，突然開口：「你們在談論什麼，小說嗎？」
「對，有一本網上挺火的小說，老板因為深愛女員工，一再降低自己底線追妻的故事。」
不知為何，秦斯年居然好奇起來，還讓她們給他看看。
同事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秦斯年掃了幾眼。
「秦……壽？這作者怎麼會取這種名字？」
我長舒一口氣，暗贊我的聰明。
畢竟秦斯年常常出現在各種商業雜志上，我腦子有病才會寫真名。
於是編了一個假名字，又和他同姓，還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不過這劇情裡有段老板深夜和女員工在路邊吃燒烤的環節，我覺得好熟悉啊，韓秘書，上個星期我們才一起吃過燒烤吧！」
3
我沉默不語，其實已經汗流浃背了。
上個星期加完班，秦斯年突然提出送我回家，看到我家樓下的燒烤攤，又忍不住去消費。
等待的間隙，秦斯年突然開始長籲短嘆：
「最近爸媽總是催我談戀愛，秦秘書，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談個女朋友了？」
說這話時，他的眼神還時不時往我身上瞟。
誰懂啊，這種下班後還要強打精神應付老板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被爸媽一直催，我感覺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是不是真的該去談戀愛？」
「如果不想被催，您可以考慮送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去上老年大學，六十多歲正是闖的時候。」
「……」
秦斯年似乎輕嘆了一聲，隨後陷入沉默。
直到烤串端上桌，他又開始念叨。
「長這麼大，我都沒談過戀愛，別說接吻了，都不知道牽手是什麼感覺。」
「你想體驗一下舌吻的感覺嗎？」
聽到我的話，秦斯年眼前一亮趕緊開口：「真的嗎？不太好吧，我不是這麼隨便的人，但是如果是你……」
「老板，再烤二十串鴨舌，麻煩快點。」
燒烤師傅動作迅速，很快端上二十串鴨舌。
我把鴨舌推到秦斯年面前。
「老板，現在你可以試試舌吻的感覺了。」
拜託，吃點東西，閉上你嘴吧！
秦斯年看著鮮香麻辣的鴨舌陷入沉思。
「韓菲，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喜歡鴨舌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去給你買根綠舌頭冰棍。」
就因為他在燒烤店裡突然 EMO，扭扭捏捏地磨蹭時間，我當天晚上十一點半才到家。
氣得我索性覺也不睡，拿出電腦怒更了一章秦壽在燒烤店對女主真情告白，然後被惡狠狠拒絕，卻依然不放棄，甚至主動給女主發自己私密小照片的戲碼。
寫小說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寫的小說被周圍的人念出來。
秦斯年往下翻看，不自覺念出聲音：
「隻見秦壽在鏡子前擺弄著自己的身體，將腿……」
眼看著節操不保，電梯終於到達，我哀號一聲，快步走出電梯，秦斯年趕緊追上來。
「老板，我突然想起來，我二舅媽今天在醫院裡，我得去看看她，先走一步。」
我飛快逃走，恨不得離秦斯年遠遠的。
其實以前我也是很熱愛工作的人，直到後來，我發現工作是永遠也做不完的。
就算今天能拒絕和秦斯年同車回家，第二天還得乖乖出現在他面前。
因為我在網上的視頻突然爆火，上午股東們開會的時候突然提到我。
「韓秘書對公司有什麼不滿的話，大可以向我們提出來嘛，你怎麼能在網上發泄怨氣，對公司造成不好的影響？」
「對啊，不想當著我們的面說，你還可以給公司的投訴箱寫信啊。」
我攥緊拳頭，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
這些人要不先把投訴箱頂上四個監控拆掉再說這種話呢？
一群人的視線都落在我身上，他們剛要張嘴開始數落我，一直沉默不語的秦斯年突然敲了敲桌子。
清脆的聲音在會議室裡回蕩，打斷所有人的話：
「我的秘書有什麼問題，應該也輪不到別人教訓吧。」
4
有秦斯年的維護，大家對我也是敢怒不敢言。
會議結束後，我收拾東西正要離開辦公室，秦斯年突然叫住我：
「韓秘書，以後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我。」
他擋在我身前，義正詞嚴地開口：「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忤逆你！」
或許此刻應該配些韓劇的 BGM，來凸顯他的霸道深情。
可惜作為一個社畜，我的心比在大潤發S了十年魚的人心腸還要硬。
「謝謝秦總，你可以讓一下嗎？」
沒看見我手裡還抱著一大堆資料嗎？還讓我在這兒傻站著，真是眼裡沒活兒。
我正要抬腳，秦斯年又一次叫住我：
「那個……韓秘書，你上班真的隻是為了掙錢嗎？」
他SS盯著我，像是不想錯過我臉上每個表情，四目相對時，我看出他眼中隱隱的期待。
「秦總你說什麼呢？當然不是為了錢。」
秦斯年眼裡閃過異樣的光彩。
「那你上班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有規律地生活，可以晚睡早起，時刻體驗猝S的感覺，讓我更加珍惜生命。最重要的是，我上班不是為了賺錢的，想賺錢誰來上班啊？」
這三千五的工資能讓我發財？
真搞笑。
秦斯年嘴角微微抽動，努力擠出微笑。
「我明白了，韓秘書真是語出驚人，既然如此，今晚的晚宴你陪我參加吧！」
淦！又加班！
我對這種大家都不吃東西，每個人都帶著假笑的宴會向來是敬而遠之的。
架不住老板要求我陪同啊！
在車裡，秦斯年就問我知不知道今晚的工作重點，我立馬拿出準備好的合同。
「我查過了，合作商今晚也出席宴會，咱們找到他，讓他籤字。」
否則，這個神出鬼沒的合作商又會不知道跑到哪個地方去度假。
項目拖一日，我的事情就多一件。
還不如快刀斬亂麻，我真是個稱職的秘書！
但聞言，秦斯年隻是翻了一個白眼。
「最重要的是保護我。」
「啊？」
我打量著常年健身，從小學散打的男人有些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