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我是首鋪大人的心尖尖，可他卻下令滅我滿門。
他親手喂我蠱蟲。
發了瘋地想借我的身體，復活他的白月光。
可他不知道，他認錯白月光了。
後來，他哭著求我們換回來，說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惜，晚了。
1
爹爹造反失敗的那個晚上，叔伯提前得了消息，帶著我和娘親準備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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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上了馬車，馬兒就被人一箭射S。
一隊軍馬已到。
為首的正是當朝新晉的首輔大人魏江卿，手持聖旨。
冷峻的臉上，全是冰厲。
「統統都把他們拿下，崔府的一個主子，一個奴才，哪怕一個畜生都不能讓他們逃了。」
「反抗者，格S勿論！」
府邸門口，一瞬間全亂了，身邊的姑姑忽然喊了我。
「是，是魏江卿，囡囡啊，他不是我們家以前一個護衛嘛嗎，喜歡你很久了，你求他啊，求他放過我們啊。」
「對啊對啊。」
幾個推搡，我被推到了魏江卿的面前。
坐在馬上的他，居高臨下的冷冷俯視著。
我心裡一咯噔。
腳底打戰。
2
其實，當朝首輔多年前落魄時曾心系崔家女這個說法。
在很早以前就在我的心底推翻了。
那年我才十二歲，看到了府門口被寒風凍得瑟瑟發抖的小乞丐。
便讓奴婢春燁送了一碗粥和一份差事。
他身形很好，很快就成了我的貼身護衛。
他太好看了，我總是笑著對他調笑。
「阿卿，你好漂亮。」
「你這麼好看，會選什麼樣的妻子呢？」
年少的魏江卿還會羞澀，會不好意思撓撓頭，看向了一邊。
我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隻有春燁在掃地。
沒什麼特別的。
我就取笑他。
「你還挺會羞的。」
崔府家大業大，我從小錦衣玉食慣了，半點也受不得一點怠慢，魏江卿會主動攬下春燁的活。
會給我做飯。
也會偷偷在守夜的時候給我掖被子。
旁人嫌我難伺候的時候，魏江卿會跟對方反駁。
「崔家貴女，生而嬌貴，你若不願，下輩子眼神好點選個好胎。」
十七歲時，父親給我定了個親事。
我笑著跟他說：「阿卿，等我嫁人了，你也會跟著一起的對吧，和春燁春息一樣陪著我。」
魏江卿臉色當時不太好看。
「不會，你嫁了最好，這樣我就有新的主子了。」
當時，我難過得紅了眼睛，委屈地落了淚。
也是那一次，讓我以為魏江卿是喜歡我的。
輾轉反側了幾個日夜，我突然感覺對於魏江卿喜歡我這件事情。
我是竊喜的。
再後來，我知曉未婚夫早有心上人。
這樁婚，我不情，他不願。
我左思右想，親自擬了退婚的信封想與他好好商量。
可是幫我送信的春燁卻在路上遇上了流氓，等被人抬回來的時候。
渾身全是血，衣衫褴褸，她是被羞辱至S。
S前還緊緊抓著信封不放。
我一下子跪坐在地，愧疚地痛哭，可所有人都在安慰我。
這是意外，讓我別看。
3
晚上，魏江卿給我送了晚飯，可我才剛動了一下筷子。
他就陰鸷地摔了碗，SS掐著我的脖子。
恨恨質問。
「告訴我，你怎麼還會有胃口吃飯的？嗯？你們崔府還真的是不把奴才當人看！」
「春燁，為了給你送情郎書，S了，你懂嗎？她S了！」
月光打在他陰鸷的臉上，我從他的眼神裡讀到了情緒。
「你，你喜歡春燁……」
魏江卿冷笑。
「要不然呢，難不成還能喜歡你這個婚前不安於室的賤人嗎？」
我紅了雙眼，緊緊拽著他的袖子。
「可你從前怎麼給我做飯，給我……」
魏江卿輕佻地勾了勾我的下颌，眼神冷蔑。
「因為我不做，就是春燁做啊，那麼冷的天，我心疼她還要伺候你這個嬌貴的大小姐！」
我一下子被他推倒在地，碗筷都摔在了自己身上。
他站了起來，迎著月光的身形，看起來那麼的陰冷。
「我會回來的。」
說完之後，他帶走了春燁的屍體，很溫柔地抱走。
仿佛這是他的無價之寶，也同時徹徹底底地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當時娘親還狐疑問我。
「那個挺愛黏你的護衛怎麼說走便走了？」
我故作無所謂，說不知道。
可內心，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崩塌了。
4
寒風吹得簌簌，闊別五年再次相見，魏江卿看我的眼神依然這般冷蔑。
見我站定在他的馬前。
笑了。
「我回來了，崔嬰你想好怎麼給我的春燁贖罪了嗎？」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找回聲音。
「你……是想怎麼樣？」
魏江卿冷嗤，朝旁人揮了揮手。
一瞬間官兵一個個衝上去，把叔伯們一個個從馬車裡拽出來。
把我們趕進了崔府大院落裡，一個個人頭一個個被清點。
這，就是他的態度。
官兵問魏江卿，崔府的人聖上要這麼處理。
他頭微微一歪，笑著看著我狼狽跪在地上的樣子。
「聖上的意思是，全府邸男子先押入牢獄，女眷貶為官妓。」
「哦，崔姑娘，你想好你第一個男人是滿臉橫肉，還是一嘴黃牙了嗎？」
娘親哭著抱緊了我。
我全身開始害怕地顫抖。
魏江卿，回來了。
回來，復仇了。
5
西涼有兩股勢力，一是三殿下，二是太子。
我本來是不懂的，可看到魏江卿這一瞬間就都懂了。
崔府一直是三殿黨派，可爹爹向來循規蹈矩，三殿下性情溫和，沒有人從中作梗，不可能做出逼宮的事情來。
還害得所有涉事官員統統牽連。
魏江卿是太子一派。
此一計，既能報復崔府，還能幫太子鏟除對家，何樂而不為？
崔府所有男人都下了牢獄，女眷都陸陸續續往春風樓送去，在快要到的時候。
魏江卿忽然從中把我拽了出來。
「我讓聖上賞我一個，你們覺得可以嗎？」
副將們笑得很刺耳。
「那是，以前崔嬰是世家貴女，現在她給大人做個伺候人的姬妾都不配！」
我娘親哭著要搶回我，卻被魏江卿一腳踹翻。
「哭哭啼啼的，真是晦氣。」
6
我被帶進了魏府，被人日夜監禁，不見天日。
為了知道崔府的消息，我開始不吃不喝。
在我絕食的第三天，魏江卿出現了，身後還跟著春宜。
春宜，我的丫鬟。
春宜被魏江卿推倒在地，他捏著我的下颌威脅。
「你一天少吃一口飯，我就找外面的乞麻子睡你的奴才，還是說你從以前一樣，不關心奴才的S活？」
我幾乎要瘋了，緊抓著他的袖子。
「魏江卿，都是無辜的，春燁的S是意外，崔府上下他們都是無辜的……」
魏江卿冷笑，SS掐著我的脖子，看著我呼吸難受。
他更高興了。
「意外？是意外就可以算了嗎？」
「總需要有人為這一場意外負責，不是嗎？」
緊接著，身後一個丫鬟端著一碗……
一碗黑漆漆不停在蠕動的蟲子靠近了我。
我嚇得驚恐，推開丫鬟，和春宜抱在了一起，「你們想要幹……什麼！」
魏江卿把我拽到他的懷裡，接過那一碗的蟲子，S命往我唇上懟。
「聽說過魂蠱嗎？最古老的復生之術。」
「這些蠱蟲吸納了春燁的靈魂，待你吸收了所有的蠱蟲，再用抽魂鞭……一鞭，一鞭地抽走你的魂氣。」
「我的春燁，就活了，用你的身體，活下來了。」
蟲子又長觸角又多，遠看像蛆，近看像小蜈蚣。
我紅著眼睛，不知道哪來的勁把碗給摔了，恐懼地離那些惡心的蟲子遠遠的。
「不要，我不要……拿開！拿開啊！」
春宜不停在魏江卿面前，磕頭求饒。
「大人，放了小姐吧，春燁的S真的是意外……」
可他依然故我，因為看到我的拒絕，臉色陰霾了下來。
掐著我的臉，羞辱式地拍了又拍。
「吃。」
捏起一隻蛆蟲，魏江卿強勢壓著我的身子，哪怕我拼命撲騰掙扎，唇SS抿著，都被他硬生生撬開。
塞了進去。
一隻，兩隻，三隻……
7
我看著他陰狠的臉，根本沒法和從前那個溫柔羞澀的少年重合。
最初的時候，我赤著腳在涼地走幾步，他都會斥責手底下的人，伺候得不夠仔細。
會小心翼翼在外面幫我買冰糖葫蘆回來。
哄著我說。
「大小姐，您看，我又給您買了什麼？」
你看啊。
這樣的人，曾是那麼溫柔。
這樣的人，曾看起來是那麼喜歡我。
怎麼，說喜歡別人就喜歡別人了。
怎麼，說對我狠就對我狠了。
蛆蟲腥臭味嗆了我滿鼻，我感覺胃裡撓痒，感覺那些惡心的蟲子在胃裡爬來爬去。
猛地推開了魏江卿，我在地上幹嘔。
一下子又吐了出來。
慍怒染上魏江卿的眉眼，他一把拽起我，狠狠質問：「你一命賠一命你懂不懂？」
我一把揮開了他，猩紅著眸底。
抹了抹嘴，我近乎崩潰。
「我不懂！人S不能復生！」
仿佛是我的反抗，徹底激怒了魏江卿。
8
他第一次將我帶出了府邸。
一路拽著我到了春花院，老鸨笑語盈盈迎了過來。
「這，這不是首輔大人嘛，這是要……」
老鸨的目光往我身上打量。
魏江卿卻是冷笑，緩緩地道：「崔府女眷接客了嗎？」
老鸨笑了笑，甩了甩袖子。
「大人哪裡有那麼快呀，規矩還沒有學成呢。」
有種莫名的恐懼瞬間席卷我全身，我伸手去扯他。
聲音都帶著顫抖。
「你，你想要做什麼？」
魏江卿笑，笑意不達眼底。
聲音是那麼的冷。
「媽媽桑，你把梅娘和秀娘，還有恣兒都喊出來，我這裡有幾個男人幫她們知道知道規矩。」
我蒙了。
魏江卿緩緩在我的耳邊，如惡鬼一樣嗤了嗤。
「這是她們的新名字，是你的娘親，姑姑，還有表妹。」
我的腿瞬間軟了下來，激動地拼命去打他的心口。
恨不得扒出來看看，這心到底是黑的還是髒的。
「瘋了，你瘋了，從前你一無所有的時候，是我們崔府給了你一口飯，是我們崔府，給了你活下來的尊嚴！」
魏江卿狠狠地將我推到了在地上。
冷漠至極。
「呵，你們崔府？可真的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瞧著吧，待會的好戲。」
我全身開始顫抖。
9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老鸨都安排好了，可當我看到幾個髒兮兮的乞丐去了一處廂房之後。
徹底坐不住，發了瘋撞開房門。
看著娘親和姑姑被乞丐壓著。
發了狠要上前，結果魏江卿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的身後的，一把抓住了我。
不讓我插手。
「放開我，魏江卿你放手，你讓他們放開我娘，啊啊啊啊啊啊……」
我聽著耳邊的乞丐，羞辱地折辱娘親。
糟踐姑姑。
娘親的哭求聲響徹整個屋檐。
「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姑姑和恣兒的崩潰哭喊，
「啊，別碰我，別碰我嗚嗚嗚嗚……」
辱母。
糟姑。
羞妹。
心底一根線徹徹底底「啪」的一聲，在我腦海裡崩掉了。
我跪在了魏江卿的面前。
哭著磕頭，不停地磕，磕到額頭見血。
「你就讓我一個人去S，魏江卿好不好，就讓我一個人給春燁賠命。」
「放了她們吧……」
魏江卿見我終於折下了傲骨，那麼卑微那麼低賤地跪在他的面前。
滿意了，便揮手讓所有人停下來。
「瞧，非要這樣才能乖下來。」
身後的人開始安靜下來，可我沒法子回頭。
沒法看到我娘親姑姑的狼狽。
她們也瑟瑟發抖在角落，羞恥心讓她們躲著不敢面對我。
明明是最親密的家人。
此時此刻，我們無顏面對彼此。
魏江卿抬起我哭花的臉，笑了笑。
「其實，春燁活著的時候，曾和我說，一定要和她一樣保護你，守護你。」
「你生得這般嬌美，我承認，我對你動心過。」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把春燁害S了，把我救命貴人害S了。」
我顫抖地眨了眨眼。
根本懶得去細想過去了，現在我隻想護下我的娘親姑姑們。
「對，你說得都對，我最該S了。」
忽然視線停留在了魏江卿身後屬下的佩刀身上。
對啊。
我最該S了。
我S了，就能斷掉所有的仇恨。
我S了，春燁能借我的身體復活。
我在所有人防備不及，迅速不及雷耳地抽出對方的佩劍。
狠狠往脖子一割。
沒有絲毫猶豫。
沒有感覺到疼。
我緩緩睜開眼，卻看到魏江卿握著劍刃，所以剛剛我割的是他的手。
魏江卿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陰霾。
一手狠狠奪過劍，砸在了地上。
「你以為就這樣就可以？春燁要活下來，可不是要你一具S屍就行，你得當蠱人。」
蠱人。
原來要活著吃那些蠱蟲啊，才能復活春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