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故意讓我難堪！」
我無辜地推開她的手。
「怎麼可能，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
「是你自己提出要和我換衣服的。
「靈毓，你沒有提前和你老公說不能鬧伴娘嗎？」
張靈毓一頓，狠狠說了一句讓我好好保管東西就關門上車了。
我目送著她離開，唇角的笑意越來越壓不住。
畢竟後面還有兩個大禮呢。
上輩子婚禮結束的第一天，他們倆就一起找上了我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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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懿，我相信你才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保管。
「結果我 20 萬的黃金全都變成了假的，親朋好友的隨禮本應該有 30 萬，現在怎麼就隻剩下了 8 萬？」
我一臉懵逼，可是回憶一圈下來，那些東西我根本就沒有離過身。
「靈毓，你是不是記錯了？
「親戚隨禮都有禮單的，我不可能對你的東西動手腳啊。」
我本以為禮單能證明我的清白。
但是沒想到張靈毓真的拿出了一份總價 30 萬的禮單。
她逼問我，威脅我，張嘴閉嘴都是侮辱性的話。
後來我S後才聽到他們倆的陰謀詭計。
「呵呵，我就說這個辦法一定好使吧。
「畢竟我家大部分親戚都在外地，他們吃完飯就走了，程懿又不認識我家的人，禮金多少還不是隨便我怎麼說。」
這輩子，我在收禮金的時候把每個人都拉到了群裡。
「小姑娘，怎麼隨禮還得進群？」
我衝著大家莞爾一笑：「新郎新娘後面給大家準備了驚喜哦。」
一個上午，我把隨禮的七大姑八大姨，還有朋友同學們全都弄到了一起。
這下，我倒是想看看張靈毓怎麼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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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套路。
第二天一早家門被踹響的時候，我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沙發上恭候多時了。
我聽著他們踹門的節奏，掐算著時間猛地把門一開。
陳景一腳踹空，直接被迫在我家門口劈了個豎叉。
「嘶疼S老子了。」
張靈毓驚呼一聲，趕緊把她老公扶了起來。
不等她開口，我先慌慌張張地問：「怎麼了，是不是你們家出事了？」
張靈毓一皺眉，「你大清早的說什麼不吉利話？」
我皺眉看著他們，又看看我家門上的腳印。
「這樣的敲門方式不是在報喪嗎？」
陳景弓著身體捂著自己的襠部，艱難吐出來幾個字。
「說，說正事！」
張靈毓這才把賬本直接拍在了我家桌子上。
「你自己看看，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你卻在我的禮金上動手腳。
「好歹你也是大廠的職工，眼皮子就這麼淺，手腳就這麼不幹淨？」
我裝不下去了，直接開門見山。
「你的意思是我偷了你的禮金？」
「呵呵，張靈毓啊，你們辦婚禮一共坐了沒幾桌，你自己本來就沒什麼人緣，伴娘都隻有我這一個，還想收多少錢？」
張靈毓一愣，隨即又大手一揮。
「你少跟我說些有的沒的，反正我的賬上明明有 30 萬，結果拿到手的錢隻有 8 萬，剩下的 22 萬哪去了？」
「還有。」她哗啦往桌上扔了一堆黃金，怒視著我。
「我的黃金全部都變成了假的，你把我的黃金也調包了！」
翻開禮單後，我直接笑了。
「你大姨隨禮三萬，二姨隨禮三萬，舅舅隨禮五千。
「嚯，你家親戚倒是都挺大手筆的呢。」
他這賬單假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後面添了多少個零了。
張靈毓雙手叉腰瞪著我。
「你以為誰都像你家一樣，有一大堆的窮親戚。
「之前他們家有事的時候，我也是幾萬幾萬的隨禮，現在他們想不這麼隨也不行啊，誰讓我出手比較大方呢。
「隨禮本來就是禮尚往來，誰敢不給我隨回來，我上門到他家裡要去！扣扣搜搜的傻逼們都給我滾。」
我挑挑眉：「你確定？」
張靈毓理直氣壯地點頭：「你現在趕緊想辦法給我還錢！」
哦。
我把她說的那些話，還有剛剛拍下的賬本照片都發到了群裡。
然後@全體成員。
【麻煩大家出來認領一下，這是大家隨的嗎？
【聽說張靈毓給你們隨禮的時候比這個多多了，她還在說你們上不了臺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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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靈毓一愣。
「你在和誰說話？」
我沒理她，而是隨機給她播放了一條語音。
【誰給她隨天地銀行的鈔票了？】
【呵呵，這牛吹得我都不敢聽，天地良心，我是她大姨我隻給了 300。】
【這孩子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不踏實，她還給我幾萬幾萬的隨禮，我兒子結婚的時候她都恨不得帶八個人來吃，最後就給了 20 塊錢的紅包！】
【她摳的一分錢夾屁股溝裡，都恨不得當自行車騎。】
聽著這些話，我直接撲哧笑了出來。
張靈毓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氣急敗壞地直接過來搶我的手機。
「你少在這塊造假！」
我躲開她，然後發起了一個群語音。
不用我說話，七大姑八大姨的聲音就開始接二連三地傳出來。
【張靈毓，你是不是辦個婚禮腦子出現問題了，昨天的事刺激到你了？】
【做人必須腳踏實地，你什麼時候給我家隨禮過幾萬塊錢了，真是張嘴就來。】
諸如此類的話比比皆是。
陳景捂著襠，一時間都忘記喊痛了。
張靈毓的臉通紅，但卻還是不S心地想掙扎一下。
「這根本就不是我家人，你從哪來這麼多人冒充我家親戚？」
話音剛落，她的手機就開始響了起來。
手機鈴聲混合著群裡大家的譏諷聲，熱鬧得不行。
還有人直呼他的大名。
【張靈毓，我是你二姨，你別裝逼了！】
好一場酣暢淋漓的圍攻。
張靈毓急得滿頭大汗，最後手機直接被陳景搶過去關了機。
他瞪了張靈毓一眼。
「那這件事就算是我們記錯了，金子呢？
「貨真價實的東西總是真的吧，把金子拿出來！」
我兩手一攤。
「什麼金子？張靈毓，你買金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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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事情遠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樣順利。
剛剛七大姑八大姨已經把她給說蒙了。
「程懿，你說什麼金子，你和我一起去買的，你心裡不清楚？
「我的金子，結婚當天交給你保管的，結果今天拿回來一看發現全部都是假的，你得負責啊！」
我沒說話，而是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看她老公。
陳景警惕地看著我：「你什麼意思？」
我擺擺手，鄭重其事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你們家的事我不想摻和那麼多，金子的事你自己去問你老婆，我不清楚！」
說著，我就想把她們趕出去。
但是張靈毓直接繞開我坐到了我家沙發上。
「今天這件事無論如何你都要跟我一個說法。」
我看看他，又看看她。
最後無奈地嘆氣：「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給我的本來就是假的。」
陳景怒了：「我老婆買了真金，幹嘛拿出來假的？」
「有沒有可能你老婆當時根本就沒買？」
此話一出，張靈毓炸了。
她噌一下站起來。
「當時買的金子七萬多，發票還在你那，你現在說的模稜兩可的是什麼意思？
「我們剛剛結婚第一天，你不要跟我在這裡挑撥是非。
「那錢都還出去了，我怎麼可能沒買金子？」
我欲言又止了一會，最後還是作罷了。
「你們趕緊走吧，我真不願意看到你們因為這點事感情破裂。」
我越是這麼說，陳景的臉色就越是不對，張靈毓也就越是慌張。
「不是，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你把發票拿出來，咱們對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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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發票上原本的 75000 變成 950000 的時候，張靈毓下意識地看了陳景一看。
陳景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靈毓慌了：「不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我買首飾的時候用了他們公司的優惠，發票就給她了，明明是七怎麼就變成九了呢。」
哦，當然是我事後再買了點，湊出來的啊。
但我啥也沒說，隻張張嘴，最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唉，靈毓，我都說了你不要幹這樣的事，你們倆結婚了就是一家人了，錢這東西何必要分得那麼清楚。」
張靈毓百口莫辯，隻能重復說著我沒有。
陳景本來就沒什麼錢，七萬塊都要還好幾年才能清賬的。
他直接掐住了張靈毓的脖子前後搖晃。
「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人，今天要不是從你閨蜜口中得知這些話，老子是不是要被你騙一輩子？」
張靈毓拼命擺手：「真的不是這樣的，我們都被她算計了。」
為了讓她徹底不能翻身。
我轉身回去房間，把那些首飾全部拿了出來。
張靈毓眼睛都亮了。
她憤怒地看著我：「你居然真的偷了我的東西！」
我滿臉無奈。
「請你注意措辭。
「明明是你不滿意陳景沒有給你彩禮，所以就故意借口買金首飾想辦法套現的。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我買的，不然發票怎麼會在我這裡，還寫的我的名字？」
張靈毓急得跺腳，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
「張靈毓！你這個心機重的女人，你把錢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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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靈毓被打得哇哇大叫，沒一會兒就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真的不是這樣的……
「老公，你相信我行嗎，我沒有那麼做，那些東西真的是我的。
「程懿騙人！」
陳景視財如命，當即就抬腳踩在了張靈毓的胸上。
還左右碾壓。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真賤！
「結婚當天你這個蕩婦就被我兄弟們玩了，要不是為了顧全大局，老子那天當場就走了！我現在碰你一下都覺得髒！
「沒想到你還敢和我耍心眼，你趕緊把錢還我，否則老子弄S你！」
張靈毓疼得面色扭曲，整個人在地上左右掙扎著。
但陳景SS地踩著，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
我冷漠地看著。
直到張靈毓真的快堅持不住了，我才下了逐客令。
「要打回家打去，別在我家鬧出人命！」
陳景冷冷看我一眼，拖著張靈毓的頭發就走了。
「你等著，我要去金店調監控！」
沒用的。
張靈毓那天實在太興奮了。
以至於她都沒發現商場那一片都停電了。
監控什麼都沒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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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張靈毓給我打了電話過來。
【程懿，我要跟你談談！
【明天晚上九點，公園門口見。】
我沒有猶豫地去了。
我和張靈毓這麼多年的友情，也是時候做一個了斷。
當晚見到她的時候，這女人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
她像狗盯著獵物一樣緊緊地盯著我。
一開口就帶著滿滿的恨意和憤怒。
「程懿，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金首飾本來就是我買的，你偏偏要顛倒黑白地和陳景說，你知道你把我害得有多慘嗎，我的婚姻都快要破裂了！」
我雙手環臂看著她。
發現她包裡還在亮著光的手機屏幕後，我忍不住笑了。
「我害你？這話你是不是說反了。」
然後先給她聽了一段錄音。
「不是說裝裝樣子嗎？
「之前是怎麼說的，婚禮上帶假的就行了，你沒那個錢還想著裝逼？
「七萬塊錢的信用卡，老子一個月就兩千五，你告訴我怎麼還！
「你還有臉哭！說好了到時候栽贓汙蔑你閨蜜就行了，你該不會是想讓老子當冤大頭吧？？」
張靈毓一愣，臉上的偽裝一點一點地瓦解。
「程懿，怪不得。
「我就說以你的腦子怎麼可能破得了我的計劃，原來這些早就被你聽到了！
「所以那些話都是你胡編亂造的，你又故意讓我在所有親戚面前丟臉？你害S我了！」
我聳聳肩膀，並沒有正面回答。
而是說：「惡有惡報，這是你的報應。
「倒是我想問你, 我對你真心實意，你何苦在我心上費這麼大的心思？
「結婚買不起那些東西就不要買, 我家的錢難道是大風刮來的，憑什麼要白白地被你算計。」
張靈毓目眦欲裂, 牙齒都在跟著打戰。
「誰讓你比我有錢比我優秀，我老公還曾經追求過你！你這種勾引別人老公的人, 就該S！」
我聽得一頭霧水。
最後, 我才聽明白, 原來那個看我有錢，就往我包裡塞房卡，被我發現後直接甩回臉上的男人, 是陳景啊。
我當時罵完人後就把事情忘記了，所以兩年後陳景和張靈毓在一起時, 我都沒想起來這個人。
但不管怎麼樣，張靈毓最起碼遭到了報應。
還不等我說話, 遠處的車燈就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定睛細看，陳景開著車，正瘋了一樣地衝我開來。
那一瞬間我隻想到了一句話。
果然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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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荒廢了的公園，平時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來。
如果被撞到, 我確實會S得很難看。
但危急關頭我又看向了旁邊的池塘。
不愧是 10 多年的閨蜜，張靈毓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想法。
她噌地一下站起來：「你不許跳下去！！」
「你給我站在那不許動！」
我又不是傻逼, 我會站在那等S？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翻過了欄杆。
隻是剛剛想要跳下去的時候, 我的手卻被人SS地抓住了。
張靈毓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程懿, 我嫉妒你嫉妒得要S, 憑什麼你從小就比我學習好, 大家明明都是在一起玩的。
「如果你當初跟我一起去上專科, 就不會有現在的事了。
「我就是不服，憑什麼你畢業就能進大廠，我就要拿著 3000 塊錢的工資, 我和你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陳景越來越近, 我現在隻想抽出手跳下去。
可張靈毓就像瘋了一樣不松手。
「這樣下去你也會S！」
「我S了有你墊背也可以！」
簡直瘋了。
我環顧了四周一圈，根本就沒有能讓我擺脫張靈毓的東西。
就算是有他老婆在，陳景也根本沒想手下留情。
他加速衝過來的瞬間，我沒辦法隻能拖著張靈毓一起跳了進去。
而陳景的車也失控衝進了水中。
張靈毓不會水, 在水中撲騰時就自然松開了手。
我趁機上了岸, 連頭都沒回。
但沒想到我把她當閨蜜，她卻拿我當傻逼。
「—就」「程懿, 救救我！」
張靈毓在水裡起起伏伏，最終徹底沉了下去。
而陳景也在車裡慌了手腳。
在水中，車門根本打不開。
我轉身就走了, 沒有半分留戀。
活該, 這都是報應。
第二天, 池塘裡發現兩人溺S的事情就上了新聞。
我媽發現張靈毓名字的時候還悲傷了一瞬。
「是不是你那個朋友小張？好可惜，多好的孩子啊。
「說起來她已經有好幾年沒來過咱們家了，你們倆是不是鬧了什麼別扭？」
我搖搖頭, 張嘴卻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
我媽還惦記著她, 可她上輩子一把火燒了我家的房子，逼我媽拿出棺材本給她還那原本就不存在的錢時，卻絲毫沒顧念過半分情義。
沉默片刻後, 我搖搖頭。
「沒有，媽。」
就是走著走著，她忽然爛了而已。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