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陪老婆回老家參加同學聚會，卻意外得知她白月光初戀周應淮去世的消息。
得知周應淮到S都未娶還收養了一個兒子時，老婆宋南希義無反顧把這個孩子領養回了家。
為此她拒絕了我跟她準備了幾個月的備孕並直言她這輩子都隻有周念希這個小孩。
周念希，周應淮念宋南希，我終於明白她始終不愛我。
愛她六年，結婚四年，這次我親手遞上了離婚協議書。
1、
今年過年我跟老婆宋南希原本是不打算回老家的。
可就在一周前她收到一條短信突然決定說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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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改變行程對我倆的工作安排來說都是蠻棘手的問題。
我問她為什麼，宋南希眼神有點躲閃。
“很多年沒回去了，今年班長說他想搞個同學聚會希望我能到場。”
這麼多年了，宋南希撒謊時小動作還是那樣明顯。
見我不說話，她放下手機後抓住我的手撒嬌道：“哎呀你別生氣，這麼多年了你難道不想回去看看嗎？”
我想問她我們不是約好今年要陪我去看奶奶的嗎。
可我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因為我已經看到了宋南希已經收好的行李。
最後因為宋南希工作走不開，我一個人提前去看了奶奶並答應她從老家回來後再帶宋南希來看她。
奶奶坐在輪椅上笑眯眯地把兩個紅包放進我手心後道：“好啊，到時候你一定帶南希過來。”
回去的路上，我控制不住地想到那晚我在宋南希手機上看到的聊天記錄。
那晚宋南希在洗澡，手機就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她的手機密碼我知道，我一般不會私自翻開她的手機。
可那晚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消息讓她改變了主意。
最新的消息是一條陌生賬號發過來的。
“南希阿姨你好，今年我代爸爸來跟你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不過你爸爸是誰呀？你怎麼知道這個賬號的？”
“我爸爸叫周應淮。”
看到這個名字我便明白了宋南希一定要回去的原因。
周應淮，宋南希的初戀白月光。
往上翻了翻，我才發現這個賬號逢年過節都會發短信給宋南希。
“南希，端午安康。”
“南希，生日快樂，歲歲平安。”
“南希，天冷加衣，祝好。”
每年都發，估計得有上百條。
一開始宋南希都沒回，隻是從去年開始宋南希每一條都會回。
沒有特別親密的消息隻有簡短的節日問候。
隻是在滑到某一條時我猛地停頓下來。
是去年生日時對面發來的生日祝福，而宋南希在十分鍾後回復了這條祝福。
“我很想你。”
看到這四個字，我在那一刻真切體會到了白月光的S傷力。
2、
同學聚會那天，我沉默地跟在宋南希身後看著她心不在焉地左顧右盼。
她在找人，準確地說是在找周應淮。
可是那天周應淮一直都沒有出現。
飯桌上，宋南希還是沒忍住開口問其他的同學，“周應誰呢？他怎麼沒來？”
原本喧鬧的飯桌頓時安靜下來，幾人對視過後其中一人放下手中的酒杯嘆了口氣。
“忘了南希你還不知道。”
“周應淮他前段時間去世了。”
宋南希身體在這一瞬間緊繃起來，我也意外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宋南希站起身強顏歡笑道：“你開什麼玩笑呢？”
“前幾天我還收到了他兒子發給我的消息，他怎麼會突然去世呢？”
那人看了看我接著道：“那不是應淮的親生兒子，是他從福利院領養的，叫周念希。”
“周應淮今年跟我們一樣大，從哪裡來的一個九歲的小孩。”
“當時周應淮他不讓我們告訴你，可是現在人都不在了還有什麼好瞞的。”
那人話音剛落我看見宋南希的眼淚一瞬間就落了下來。
她紅著眼拿上包包就往外跑。
我愣了幾秒後起身歉意地跟她的同學告別後也轉身走了出去。
我沒追上去也沒問她去哪了，隻隨意地倚在路邊點燃了一支煙。
一根煙抽完，周念希這個名字還在我腦海裡出不去。
周念希，周應淮念宋南希。
多好的寓意啊。
宋南希是第二天一早回來的，她臉色有點蒼白，眼眶也還是紅的。
回來時手裡還牽著一個小男孩。
我了然地想，這應該就是周念希了。
周念希一見到我就害怕地往宋南希身後地縮了縮。
宋南希先是彎腰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
隨後她直起身看著我，“青辭，我想領養他。”
聽到這話我反映了幾秒，反應過來後我的第一反應便是拒絕。
我斟酌著開口，“南希，我們可以給他找”
還沒說完我便意識到這些話當著孩子的面說不合適於是便停下不說了。
宋南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後把周念希帶回了房間。
我小聲開口，“南希，我們可以給他找一個不錯的家庭來領養他。”
“你擔心的話就在離我們住得近處，你還可以常常去看他。”
宋南希皺眉看著我，“陸青辭，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念希他本來就是孤兒現在又失去了爸爸，你現在又要給他送到別人家。”
“你怎麼變得這麼冷血？”
隨後她冷笑道：“你要是擔心念希他花你的錢，那你放心，既然是我要領養的我自己會掏錢養他。”
“絕對不會花你一分錢。”
這幾年宋南希總是這樣，生氣了便口不擇言，傷害人的話化作利劍通通刺向我。
因為這段談話的不愉快我跟宋南希開始了結婚以來第一次長時間的冷戰。
過後幾天宋南希要麼每天帶著周應淮出去玩，要麼就是帶著人出去跑領養程序。
兩個人每天早早出門晚上回來時仿佛當我不存在。
直到周應淮程序已經走得差不多而我們也要回家時宋南希才找上我。
這麼多年她道歉的方式一如既往。
那天她沒出門，我起床時發現她已經做好了早餐。
見我下樓宋南希別扭道：“多做了一頓早餐。”
這就是她委婉地對我表達求和的方式。
3、
我看著桌上的煎蛋跟鋪滿蔥花的面條愣了會神。
隨後我揉了揉眉心無奈道：“謝謝，但我今天早上不是很有胃口，抱歉。”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吃煎蛋，也不喜歡吃蔥。
可宋南希每次求和時做的早餐都是這兩樣。
換作以前我都會笑著親親她然後全都吃完，可今天早上不知怎麼的我突然覺得這兩樣東西我是真的不喜歡吃。
宋南希眉頭一皺就要開始生氣，我隻好轉移話題道：“念希的領養手續辦好了嗎？”
她仍然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辦好了。”
於是我點點頭轉身上樓，“那我們回去吧。”
身後傳來宋南希驚喜的聲音，“青辭，你同意了？”
我背對著她點點頭沒說話。
這場無聲卻持久的拉鋸戰我說不清到底是誰贏了。
但我卻是實在不想跟她爭下去了。
上車前我剛打開車門，周念希突然跑我身邊牽住我的手，“叔叔，謝謝你，我會很乖的。”
他手裡還拿著宋南希買的玩具，臉上的笑容乖巧又真誠。
我終究還是對他笑了笑隨後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發，“念希，歡迎你來。”
這段時間我跟宋南希在準備備孕迎接我倆的小孩，現在家裡多一個小孩也好。
況且周念希本身也沒錯。
回去後我本想抽時間帶宋南希去看奶奶，可宋南希一心隻撲在周念希身上。
她忙著給他聯系新的學校，帶他去外面玩。
有一天晚上我提出明天可以帶念希一起看奶奶，宋南希卻根本沒聽見我說話。
她捧著手機自言自語，“念希喜歡吃牛肉，不喜歡青椒跟胡蘿卜。”
於是我閉嘴也不提了。
本來我隻是以為宋南希是想到周念希是第一次來這，想多給他一點關心。
可直到後面我才發現是不一樣的。
在把周念希的學校辦好，生活用品添齊也帶他熟悉周圍環境一切步入正軌後。
那晚我洗完澡後下意識想親近宋南希。
她反應過來後反手推了推我。
“陸青辭，我有話跟你說。”
我松開抱著她的手溫聲道：“怎麼了？”
宋南希表情糾結了幾秒隨後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陸青辭，我打算我們不備孕了吧。”
我一怔，下意識反問道：“你說什麼？”
其實一開始想要個孩子是宋南希提出來了的。
當時是我們結婚的第二年，感情濃厚。
那段時間宋南希的溫柔跟愛意貌似給了我一種錯覺。
一種我倆是兩情相悅的錯覺。
我會接送她上下班，她坐上車會跟我吐槽同事會笑著講今天又發生了哪些趣事。
我們一起牽手去超市買菜買零食，會在深夜的小沙發上抱著接吻。
當時正值冬日，我帶著宋南希下樓玩雪。
彼時有幾個小孩正在打雪仗，笑聲極具感染力。
玩了一會天空又下起了雪，我們便打算回去。
宋南希走著走著突然把一團雪塞進我的後頸脖。
我被凍得一顫，轉過身無奈地看著她。
宋南希笑得更快樂了，她撒嬌地挽住我的手道歉，“我錯啦。”
進單元門時，宋南希突然開口道：“陸青辭，我們要個孩子吧。”
“像我或者像你都行，這樣一到下雪我們就帶他出來玩。”
“玩累了回去你給我倆做飯吃，我們一家三口就這樣生活一輩子怎麼樣。”
我記不清我當時我是怎麼回答的，隻記得當時胸口的溫度很燙。
她用情話為我編織了一場美夢，如今又親手打碎。
4、
從那天過後我便常常期待有一個屬於我跟宋南希的小孩。
今年我跟宋南希工作穩定，我便提出我們可以要一個小孩。
當時宋南希爽快地點點頭，“好啊。”
可是如今她因為周念希跟我說她不要小孩了。
我看著她艱難地開口，“有了我倆的小孩我也會像親生一樣地對周念希的。”
宋南希搖了搖頭，“我覺得我這輩子隻要念希一個就夠了。”
她抬頭看著我，“陸青辭，我不敢確定你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後還能對念希這樣好。”
而我就這樣看著她很長時間都沒能說出來話。
那晚我倆沉默地背對著睡下一整晚都沒說一句話。
又是一場長久的拉鋸戰。
我本以為最終我會妥協的。
直到一個周末，我早起整理書房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被打開的鐵盒子。
我怔了怔了怔，莫名覺得這個盒子有點眼熟。
盒子並沒有上鎖，我很輕易打開看見了裡面的東西。
裡面有一封信，一根手鏈一根領帶跟一對袖扣，還有幾張合照。
領帶跟袖扣很明顯是男生用的風格。
從下面壓著的紙條上我隱隱約約看見了周應淮的名字。
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手中的盒子忽然被人從一旁奪走。
宋南希惱怒的聲音隨之而來，“陸青辭，誰準你不經我允許動我的東西的。”
她一邊說一邊低頭檢查盒子裡的東西壞沒壞，神情憤怒又緊張。
就好像盒子裡裝的是十分珍貴的物品一樣。
我努力壓下心裡的酸澀開口道：“我整理桌子，就看到這個盒子在桌子上。”
可心裡陰暗的念頭卻在瘋狂滋生。
我忍無可忍道：“既然這麼珍貴，你應該收好不是嗎？”
話音剛落我就知道宋南希要生氣。
她把盒子放回桌子上，“確實很重要，裡面的東西都是當初我跟周應淮談戀愛時的紀念品，裡面的每一樣都非常重要。”
我想說點什麼，可想問得太多我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說什麼呢？說為什麼這麼久了你還要留著你跟初戀的東西，或者問她在她心裡重要的是物品究竟還是人。
在深處其實我最想問的是，那這麼多年我又究竟算什麼呢？
就在氣氛越來越沉重時，一句怯生生的話插了進來。
“媽媽不要生氣了，爸爸也有這樣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你要看嗎？”
我下意識轉頭就看見周念希懷中抱著個盒子站在門邊。
5、
從周念希來的第一天宋南希就讓他改口叫她媽媽了。
當時我安靜地站在一旁沒說話。
宋南希看了看周念希後又為難地看著我。
我一瞬間就懂了她的眼神。
其實我根本不會強求周念希叫我爸爸，他是周應淮從福利院帶出來的，兩個人的感情不容置疑。
如今周應淮已經去世，我做不到這麼殘忍讓周念希叫我爸爸。
我以為宋南希會懂我的，可那天她把周念希護在身後防備地看著我。
“陸青辭，周應淮已經去世了，你還想跟他爭什麼呢？”
是了，白月光的威力本就強大，更何況是S去的白月光。
其實仔細想想，周應淮活著的時候我爭不過他S了那我怎麼能爭得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