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馬上臨近中秋節,蘇婉加了錢買了五仁月餅、桃酥以及石榴。
到了宋校長家,正是楊書記開的門,今天是周日她休息。
看到蘇婉一臉甜甜的笑容,毫發無傷地站在自己面前。
楊書記滿是感慨、心疼地將蘇婉拉進屋,語氣中還帶著氣憤,“你那個妹妹是親生的嗎?竟然這樣汙蔑、陷害你,別是外面撿來的。”
宋校長之前就是國安局的,裡面還有一些老同事在,所以也都知道是蘇曉慧惡意汙蔑蘇婉的事情。
蘇曉慧那次高腫著臉來他們家的時候,就覺得這女孩心眼多,卻沒有想到竟然這麼的毒。
蘇曉慧是不是親生,撿來的蘇婉就不知道了,反正整個蘇家的人都是老實務實的人,原主也確實作也確實會惹事,但是心眼卻也沒壞到這樣。
可能就是因為從小到大,大人都誇她漂亮,被爹娘當個寶走哪兒都帶著,所以逐漸心裡扭曲、陰暗。
“叔叔,嬸嬸,這次多虧你們的幫忙,我才能這麼快從國安局出來,我給你們買了點兒東西,你們一定要收下,我現在在出版社做翻譯員,掙得可多了。”
蘇婉笑盈盈地說著,眉眼彎彎,兩頰梨渦也格外的清甜。
她沒有買太貴重的東西,也是怕楊書記不會收。
果然宋校長和楊書記都不肯要。
其實最主要他們也沒有幫多大忙,就是去做個證明而已。
要不是霍首長和小霍盯著,事情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叔叔、嬸嬸,我今天來也是有事想請你們幫忙的。”蘇婉堅持把東西放在楊書記的手裡,一雙小鹿般純澈瑩亮的眼睛眨巴地看著楊書記,帶有些撒嬌的意味兒。
瞧得人心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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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霍家那麼一棵大樹靠著,還用找我們幫忙?”楊書記嗔怪了一句,故作生氣地說著。
難怪蘇婉剛到宋家,小霍就提著東西上門來了。
合著蘇婉就是霍首長介紹給小霍的相親對象,也難怪會幫她吃肥肉,把她拉到小樹林說話。
甚至蘇婉一叫小霍來吃飯,小霍就立馬來了。
他們還被蒙在鼓裡要給他們撮合對象。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卻又不同意處對象。
“嬸嬸,我知道錯了,這不是因為我是鄉下來的,不想讓人以為我事事都靠霍家嘛。”蘇婉笑容越發清甜了,“而且霍叔叔能讓我來北平上學我已經很感激了,我也不想再給他們添麻煩了。”
蘇婉這麼一個懂事、低調、拎得清的姑娘,楊書記不喜歡都難。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有了這麼大的一個關系靠山,早不知道要嚷嚷成什麼樣了。
“我現在在出版社做翻譯員,掙得也挺多的,想買東西也沒有票,就想嬸嬸你幫我問問家屬院或者單位裡的人有沒有多餘的票可以賣給我,布票啊、糧票、糖票、肉票、肥皂票這些。
霍叔叔他們也會給我,但是我總不能白要,而且我也想寄給家裡去用。”霍叔叔確實給了她一些布票和副食品票。
但是她搬出去後住,是遠遠不夠的。
而且她也沒打算將她要搬出去住的事情告訴楊書記他們。
楊書記也沒有多想,女孩子愛美,又喜歡吃一些零嘴兒,尤其她還想著家裡人。
就答應幫她問問。
還拿了一些自家暫時多餘的票給蘇婉。
蘇婉堅持給了錢,然後換上放在王嬸保管的藍色布裙就去了出版社。
反正現在事情都說開了,她也可以大大方方地把衣服拿出來穿了。
霍梟寒從國安局拿著信出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掌心泛黃的信封,眸色幽沉。
信封上面的字跡,娟秀玲瓏,就跟她人一樣有著古典韻味。
想到他去拿信時,孫隊長說蘇婉昨天找王組長想要要回這些信。
於是他挑了一封,從裡面取出信紙。
剛打開,開頭的第一句問候語就是:
親愛的霍哥哥。
這封信帶著我的問候和思念,經過萬水千山送到你的手中。
我時常在想緣分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讓我認識霍哥哥你,以前我打個噴嚏都覺得是感冒了,現在卻在想是不是你在想我。
我想做你的天邊月,窗外星,墨下名,心中念,讓你心心念念唯我一人,我想做你的婆娘。
短短幾行撩人露骨的話,讓人面紅耳赤。
第75章 陸組長,請多多指教
這樣的尺度遠遠超出了霍梟寒的想象。
他立馬將信合上裝進信封中,然後撇了一眼身旁正在專心開車的駕駛員。
面容冷峻嚴肅,全身肌肉背脊繃得緊緊的,右側肩膀上的傷口再次被牽扯撕裂開。
耳根深處不自在的發著燙。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之前喜歡他喜歡的這麼熱烈直接而且大膽。
與其說這些是信,倒不如說是寫給他的情書。
但現在……
他拿著信封的手,用力地攥緊,但卻又突然松開……
稜角輪廓緊緊的繃緊,線條格外的冷硬。
蘇婉下了公交,跟往常一樣就要走進報社樓,但是卻被兩名保衛科的人員給攔了下來。
上下掃視了蘇婉兩眼,“叫什麼?哪個部門的?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蘇婉有些意外。
以前報社樓隻有門衛,可以隨意進出。
這次卻有兩個保衛科的人站在門口,核查信息。
她隱隱覺得是跟她間諜的事情有關。
隨之就面帶微笑的回道:“同志你好,我叫蘇婉,是出版社的臨時翻譯員,我今天是來交稿的。”
兩名保衛科人員聽了,立刻一臉兇相:“你就是蘇婉?被國安抓走的間諜竟然還想跑到我們報社來竊取什麼信息資料,趕緊走。”
報社休息時間是每周二,現在正是上班時間。
保衛科人員這一兇狠的嗓子,立馬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尤其間諜、國安這兩個極度敏感的詞語,有些路過騎自行車的人都停下來觀看。
對著蘇婉指指點點,眼神中滿是異樣和鄙夷:
“她就是蘇婉啊,昨天整個報社樓都傳遍了。說是農村來北平上高中的學生,但是卻說的一口流利的外文,翻譯水平可好了,昨天被國安抓走調查了。”
“那怎麼又放出來了?”
“這誰知道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她潛伏到我們報社來是不是要竊取什麼重要文件。”
“這長相模樣氣質,哪裡有一點兒鄉下人的土氣,肯定是經過專門訓練的美豔間諜,專門搞色誘工作的。”一個抹著頭油的瘦猴臉,眼神流裡流氣的在蘇婉的身上掃了好幾眼。
先是落到蘇婉那纖細的腰身上,接著就是那截白嫩筆直的長腿上。
方瑜坐在姨媽的自行車後座上,剛到報社門口就看到了這一幕。
雖然十分氣憤蘇婉竟然這麼快就被國安放出來了,但是看著蘇婉被千夫指,萬人罵的樣子,心裡也十分的暢快、得意。
就算從國安出來了,但是名聲已經壞了,任誰沾上間諜這兩個字都洗不脫。
走到哪兒都會被人唾棄,遭受異樣的眼光。
等開了學她就再把蘇婉被國安帶走調查的事情宣揚的全校皆知,看她還怎麼在學校待下去。
方瑜嘴角冷冷的勾起,就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等著看好戲。
蘇婉被國安帶走的事情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就是軍區醫院都沒幾個人議論,北平報社卻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甚至還專門讓保衛科的人把守大門。
看來昨天方瑜就在現場。
蘇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方瑜和李愛青的身影,看到她的眼神掃過來,方瑜更是得意洋洋的擴大嘴角的弧度,衝著她翻了一個白眼。
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架勢。
“同志,麻煩你說話要講證據,平白無故汙蔑人是要坐牢的,你親眼看到我被國安的人抓走了?還是當時你就在現場?你們要是不說出來,我現在就去前面街道的公安局報案,說你們汙蔑國安局與間諜串通賣國。”
蘇婉挺起胸膛,聲音清脆而又響亮的質問道。
保衛科的兩個人員聽前面的話還不以為意,但是聽到後面扯到了國安局,一下就慌了。
其中一個厲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有人親眼看到你在軍區醫院被國安局的人帶走調查,你不是間諜是什麼?”
“誰親眼看到的?有人承認嗎?讓她站出來啊。如果沒有的話,你們就是反動分子,故意煽動群眾分裂國家,汙蔑國安局和間諜內外勾結,出賣國家。”
蘇婉很清楚遇到這種事永遠都不要解釋、不要自證。
自證就是你理虧、心虛,讓對方佔據主導位置。
緊接著蘇婉又轉過身面對圍觀群眾道:“叔叔阿姨,剛才的話你們都聽到了,他說我是間諜被國安局的人帶走了,既然我被帶走了,為什麼我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國安局的人沒把我抓走呢?”
“我懷疑他們才是敵國安排潛伏在我們人民內部的間諜、反動分子,煽動人民群眾對國家的不信任,刻意制造人民與國家的矛盾,想要從內部瓦解我們。”
蘇婉這一個個爆炸詞丟下去,每一個都是吃花生的重罪,剛才還一臉兇相的保衛科人員,臉色立馬就白了下去,但是他們也不知道是誰說的。
這個消息從昨天傳開之後瞬間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