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夫人臉上悲憤交加：「你們兩個畜生啊，大爺對你們可不薄！」
沈遠舟忽然握住了我的手，牽著我離開。
珏珏在外面狂吠，二爺S到臨頭，脫口而出：
「家主！我可是大長公主殿下的人，你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9
沈二爺的話，沒有起到一絲作用。
反而讓沈遠舟獲知了更多的信息。
慘叫聲傳來，大夫人親眼看著珏珏撕咬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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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捂唇，卻哭不出來。
她的夫君，是那般大義的君子，捐贈銀錢給邊關將士，救濟百姓，幫襯手足……卻被親兄弟害S！
沈遠舟的手心冰寒，不像一個活人。
我一路被他牽著回到紫薇苑。
沈二爺與沈四爺這次必S無疑，這本該是令人開心的事，可巧兒卻上吊自盡。
下人過來通報，我推開沈遠舟的手，一路狂奔過去。
看著巧兒掛在懸梁上，身子還在晃動，我心中竟然冒出一股釋然。
我明明很在意巧兒，這半年沒少與沈三爺鬥智鬥勇。
可看著巧兒S在面前，我卻替她開心。
真好啊。
解脫了。
這人間……
當真值得留戀麼？
我費盡心機，苦苦苟活於世，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沈遠舟不知幾時站在了我身側。
他是個變態，也過分的聰明，總能輕易看懂我。
「小茵茵，本少爺警告你，你不可學巧兒，遇到點事，就尋S覓活。無論發生什麼事，要不擇一切手段活下去。」
我的後脖頸被一隻大掌握住。
被迫與沈遠舟對視。
他的眼眸深邃不見底，忽然問道：「旁人傷你、辱你，你當如何做？說！」
我被他訓慣了，本能答道：「弄S對方！」
沈遠舟又問：「如何弄S？」
我答：「先自保，再反S，斬草除根。」
沈遠舟握住我的後脖頸不放，再度問：「哪些是該S之人？」
我毫不猶豫：「惡人、仇人、傷我之人！」
我情緒不穩，眼淚忽然奪眶而出，不是為我自己，是因為巧兒。
她好不容易逃離魔窟。
可她倘若覺得S了才是解脫，我又有什麼資格留下她？
沈遠舟終於松開了手，但又狠狠彈了我的腦門，輕笑：
「本少爺要表揚你，半年前，你利用本少爺活了下來。活到最後的人，才配得上本少爺。」
「記住，你若像巧兒一樣尋S，本少爺就是去了陰曹地府，也不會放過你。」
10
我好生安葬了巧兒。
她與我一樣，都是被人賤賣。
我自是不會將她的遺物送還給她所謂的至親。
沈家三位老爺都S了，對外宣稱是暴斃。
一時間，沈家大宅恢復了S一般的平靜。
這一日，我正抱著兩歲的小娃娃玩耍，沈遠舟從外面歸來，一看見我懷中小團子，他臉色乍寒。
「哪來的孩子？我才離開半年，你不至於生下這麼大的孩子。」
我：「……」
大少爺，您又犯了什麼毛病？
小團子很怕沈遠舟，往我懷裡鑽了鑽。
沈遠舟見狀，眸色更冷。
我解釋道：「大少爺，這孩子是族中過繼到我膝下的，算是咱們的兒子。」
顯然，沈遠舟並不想喜當爹，嗓音冷極了：「把他送走。」
我不敢違背沈遠舟的意思。
也不能。
遂隻好將小團子送去大夫人身邊。
沈遠舟讓我伺候研磨，他輕蹙眉頭，時不時湊近我，深吸一口氣：
「臭S了，不準再抱別的野男人。」
我：「……」
小團子他隻是個孩子啊。
心腹端來一碗大補湯，我以為是大夫人的那副藥方，遂也沒有多問。
沈遠舟一飲而盡。
飲完後，沈遠舟清雋的面容，浮上一層薄薄的胭脂紅，竟分外妖娆撩人。
尤其，是當他用一雙湿漉漉的眼睛看著我時，我忍不住想入非非。
「……」大少爺是那個意思麼？
按理說，我已是大少爺的貴妾，是該圓房……
我甚至想著懷上大少爺的孩子，如此，將來即便大少爺想要舍棄我時，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
沒錯。
我為了活著，當真會想方設法。
這一點，根本無需大少爺教我。
「很苦，親我。」
沈遠舟忽然提出要求。
我還沒行動，唇齒間就能感覺到苦澀。
我一鼓作氣，捧著沈遠舟的臉，就重重吻了上去。
我還如幼時一樣，什麼都能豁得出去。
但很快就被沈遠舟佔據了上風，他攻勢強勁，像在較量。
直到唇瓣紅腫，我已無力支起身子，沈遠舟才放開了我，他嘖了一聲，風流盡顯。
「親得很好，以後多親。」
11
接下來一陣子，沈遠舟忙著清理內鬼。
沈家乃天下第一皇商，富可敵國，沈家家主的身份是財富的象徵。
沈二爺與沈四爺早就與大長公主勾結。
長公主的細作，已經滲入到了沈家諸多商行。
當今帝王龍體抱恙，子嗣不豐。長公主出生之時，有道人揚言，她是天命之女，天生鳳凰之命。
這些年，長公主勢力漸長，暗中招兵買馬。
除了需要權勢之外，她還需要大量的財富。
沈家，便成了長公主眼中的肥肉。
這一日，我剛從大夫人的院中歸來，便見紫薇苑大門外的護院皆很不對勁。
待我走近，其中一人朝著我擠眉弄眼，低聲說：「杜姨娘，救大少爺！」
「……」
我望入月門，就見那不可一世的沈遠舟，雙手被綁，正被一嫵媚女子挑起下巴。
那女子挨著他的身子，幾乎與他貼近。
我可以看得出來，明豔女子對沈遠舟極為痴纏。
再看庭院中站著的持劍男子，我大概能猜出女子身份，心下頓時大驚。
我的第一個念頭是跑。
可……
還沒轉身，我卻徑直走了過去。
我一直以為，自己並不在意大少爺，畢竟，我此生最珍視的東西，隻有自己的小命。
可不知為何，我能接受自己被人凌辱，卻見不得大少爺被女子壓著……
明豔女子與沈遠舟同時朝著我看過來。
明豔女子剛想強吻沈遠舟，可沈遠舟撇過臉，避開了她的碰觸。
我直直看向沈遠舟，對明豔女子道：「我家大少爺不願意，強扭的瓜不甜。」
長公主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愣了一下，噗嗤笑出聲來。
「噗嗤——哈哈哈哈！笑S人了，本宮想要誰，幾時需要旁人的允許了？」
一言至此，長公主又看向沈遠舟：「她倒是個水靈的，本宮不喜她留在你身邊，S了吧。」
我心跳加速。
如此權貴，就連沈遠舟都無濟於事，自然不是我可以抗衡的。
我僵在原地，揪著帕子，腦中已經在幻想，讓珏珏咬爛了長公主，撕扯下她濃妝豔抹的皮囊，讓她痛苦嗷叫……
沈遠舟清冽嗓音響起：「不過一個下賤的婢子，何故髒了殿下的手。」
語畢，他朝著我低喝：「還不快滾下去！」
我望向沈遠舟深邃幽眸，又想到他對我的教誨，讓我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處心積慮活下去。
此刻，我若立刻離開，大概可以逃過一劫。
可我冰清玉潔大少爺呢？
聽說，長公主偏好美色，養了無數男寵，我不能允許她的手碰到沈遠舟。
我又在幻想，讓珏珏如何的撕咬長公主。
但最終，我還是轉身離開。
倒不是折服於滔天權貴，而隻是聽從大少爺的話。
他總逼著我求生。
我都懂。
12
夜幕降臨，沈遠舟沐浴。
我特意採了一籃子鮮花，灑滿浴桶。
水汽氤氲中，男人清雋面容，宛若謫仙。
鳳眸湿潤，面頰微紅。
我一直默不作聲，隻幫他搓背。
大抵是力道有些大，沈遠舟忽然開口：
「小茵茵，你是不是覺得本少爺髒了？」
我的手一頓：「奴婢不敢！大少爺在奴婢心裡，從來都是冰清玉潔！」
沈遠舟又開始緘默。
片刻，才道：「等我半年。」
等半年……
大少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
我可能猜到了什麼，但不敢直言，隻認真的給沈遠舟擦背。完美的蝴蝶骨，仿佛下一瞬就要展翅騰飛。
沈遠舟忽道：「她並未將本少爺如何。」
我一下來了精神：「那個惡毒女子沒得逞？」
沈遠舟搭在浴桶邊沿的臂膀一僵，他側過臉：「本少爺不行，這話可是你說的。」
我：「……」
罷了，如此也好。
我不愛大少爺，但也不想讓大少爺被長公主染指。
我猜，我也是個變態。
「那個惡毒女子，摸過大少爺哪些地方？」我很想弄清楚。
沈遠舟先是微愣，這才指了指他的側臉，還有脖頸。
我俯身，親上了他的側顏，以及他的脖頸，附耳安慰他：
「現在好了，幹淨了。」
沈遠舟卻呼吸急促了起來，眼神幽幽：「繼續。」
我：「……」
好吧，看在大少爺美貌的份上，我願意操勞一些。
接下來一陣子，大少爺忽然變得粘人起來。
他處理事務時，讓我伺候在側。
還會偶會拷問我。
譬如：江南的鋪子，該如何盈利？南北兩地的商號有何不同？若遇到強勁對手，沈家最大的防御措施又是什麼……
我跟在大少爺身邊數年，行事作風，多多少少有了幾分他的影子。
我與大少爺一樣心狠手辣、狡詐多疑、有仇必報。
哪怕被人踩入塵埃裡，也能尋到一絲縫隙爬出來。
「小茵茵，你愈發像我了。」
沈遠舟已不止一次說出這句話。
13
這一天，沈遠舟的心腹帶回來一位渾身是傷的男子。
且對外封鎖了消息。
我是沈遠舟的心腹之一，便親自給男子上藥。
男子很年輕，身型偉岸，容貌俊朗。
他醒來時，我方知，他叫顧行之，是京都鎮北侯府的少將軍。
他與沈遠舟不同，整個人陽光燦爛，身上仿佛籠著一層微光。
他身上帶著傷，看見我的第一眼，便晃了晃神：「我可是在哪裡見過姑娘？」
我搖頭：「我不曾去過京都。」
顧行之默了默，似是黯然傷神：「在下唐突了，方才瞧著姑娘有些眼熟。」
他絮絮叨叨，像通過我，在看另外一個人。
他說了許多好玩的事。
我第一次對外面的世界有了憧憬。
顧行之大約也是弱冠之年的光景，即便失血過多，眼底也聚了光。
「姑娘該如何稱呼？你是遠舟的……」
顧行之見我梳了婦人發髻，難免好奇。
我剛要回答，沈遠舟不知幾時站在了門外。
「顧兄，你沒S成？」
我：「……」
顧行之：「……」
沈遠舟走到我身側，長臂圈住了我的腰側：「顧兄，她就是我對你提及過的小茵茵，是我養大的。」
顧行之恍然大悟，隻笑了笑。
我覺得莫名其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