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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的眼睛宛若星塵 3918 2025-04-16 14:2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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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頂流男藝人黎嘉禾突然官宣結婚。


     


    同事看著我桌面上黎嘉禾的高清屏保,一臉八卦:「宛星塵,你喜歡了七年的偶像塌房了,你什麼感受。」


     


    我聳聳肩說道:「當然是尊重,祝福。」


     


    「切。」看我沒有發瘋,同事無趣的走開,「我才不信你這麼理智。」


     


    她說的對。


     


    我假裝的理智已經幾近崩潰。


     


    哪怕她再多看兩眼我的表情,就能捕捉到我那快要藏不住的笑意。


     


    因為大明星黎嘉禾的結婚對象,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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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了黎嘉禾七年。


     


    黎嘉禾也喜歡了我七年。


     


    1


     


    「放屁,我怎麼可能喜歡你才七年?」回到家的黎嘉禾換上了已經洗到發白,褲腿也短了一節的睡衣。


     


    睡衣是黎嘉禾離開福利院的時候我買給他的禮物。


     


    他執意穿著它和我告別。


     


    衣服在他當時瘦弱的身體上顯得松松垮垮。


     


    我輕輕擁抱著他說:「你火了,可不要忘了我。」


     


    「宛星塵你是不是豬,你對自己怎麼那麼沒有自信?」黎嘉禾罵得很大聲,但是我的脖子上卻好像湿了一片。


     


    無父無母,無依無靠。


     


    這是他,也是我。


     


    黎嘉禾小時候就長得好看。


     


    每次來福利院參觀的夫妻,最先看到的就是他。


     


    可一旦有人露出想要收養黎嘉禾的意圖,他就會變成一副兇巴巴無禮貌的模樣。


     


    於是周圍的小朋友來來走走,黎嘉禾卻雷打不動每天出現在我的面前。


     


    無事的時候,我們兩個爬上福利院的屋頂。


     


    我看著門口拉著新父母,手足無措的小朋友,問身旁躺在夕陽裡的黎嘉禾:「你為什麼不想走?」


     


    「我走了,你就真的沒人要了。」黎嘉禾指了指我混沌一片的左眼。


     


    2


     


    我有一隻眼睛看不見,天生的。


     


    所以我看到的世界總是別人的一半,天生的。


     


    可黎嘉禾總是努力出現在我這半邊天空裡。


     


    他替我搶我看不到的食物。


     


    他替我揍所有我假裝看不見的霸凌者。


     


    很多時候,他臉上掛著彩,把他的作業丟在我面前:「給你一個報答我的機會,把作業替我寫了。」


     


    我不知道黎嘉禾為什麼要對我好。


     


    每次問到這個問題,他的臉就會漲紅,他提高嗓門喊道:「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


     


    「我是眼睛看不清,又不是耳朵聽不見。」我的耳朵嗡嗡的。


     


    現在想想,黎嘉禾可能從小就是當明星的好苗子,除了——當時的他是個矮子。


     


    很長一段時間,黎嘉禾的個子還沒有我高。


     


    院長心疼他,會偷偷給他開點小灶。


     


    一轉頭,那些好吃的都到了我嘴裡。


     


    我們躺在屋頂那個秘密基地,黎嘉禾給我扎開一盒牛奶遞給我:「我感覺不是因為你眼睛不好才被你父母丟的,可能是你把你家吃垮了。」


     


    ……


     


    我們時常去聊被父母拋棄的原因。


     


    我想用現在心理學的專業詞匯來講就是脫敏治療。


     


    可我始終不明白,黎嘉禾這麼好看,還是個男孩子,為什麼會不要他。


     


    雖然他作業總是做不對,智商和情商又的確低得驚人。


     


    「出生第一天,也看不出來你是傻子吧?」


     


    黎嘉禾捏著我的臉,惡狠狠地說:「宛星塵,你把我的飯給我吐出來!」


     


    3


     


    小時候吃的飯我沒吐。


     


    青春期的時候我全還給了他。


     


    學校裡轉來一個好看的學長。


     


    我長出了暗戀的情愫,也長出了莫名其妙的自卑。


     


    我試圖用劉海遮住我的左眼,也會省下院長給的飯錢和食物。


     


    我把東西塞給放學路上遇到的黎嘉禾:「你錯過這個發育期,就真的不長個兒了,你多吃點,你看學長那麼高,好帥的。」


     


    黎嘉禾沒有講話。


     


    他走在我前面很遠的地方,晚自習的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長。


     


    不久之後,我和班主任起了一次嚴重的衝突。


     


    「你這個劉海到底什麼時候給我剪掉?校規校紀裡明確說明了,女孩子的發型標準,如果你要留長發,就把頭發給我扎在腦後。」她站在走廊上指責著我,說話的時候還扯住了我的頭發。


     


    手插口袋的學長和朋友恰好路過。


     


    聽到老師那刺耳的嘲笑聲,他轉過頭看過來。


     


    他的視線恰好掉落到我溢出眼淚的眼睛裡。


     


    我從沒有大聲和長輩說過話。


     


    敏感懂事,這是被拋棄的小孩最擅長的和世界相處的模式。


     


    自己已經是被父母丟棄的麻煩,那誰又要去引發更多的麻煩?


     


    可那一刻,少女的尊嚴,被撞個滿懷的愛情,我挺著脖子,我說:「我才不要剪。」


     


    「宛星塵!你竟然這樣對老師說話!你明天把家長叫來。」


     


    頓了頓,她發出了一聲冷笑:「我忘了,你沒有家長。」


     


    好像被戳穿了一個巨大的秘密,我委屈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聽到窸窸窣窣地八卦聲。


     


    「诶,宛星塵真的是傳說中在福利院生活的嗎?」


     


    「這是能說的嗎?」


     


    「她也太慘了,眼睛又不好,身世還這麼卑微。」


     


    「別說了,你看她都要哭了。」


     


    「她的那隻眼睛能哭嗎?」


     


    ——「老師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都高中生了,你們還這麼沒有禮貌嗎?」


     


    同時,人群中響起了兩個聲音。


     


    像是無助的少女遇到了撲向惡龍的騎士。


     


    4


     


    黎嘉禾和學長站在那。


     


    霎那間寂靜無聲。


     


    過了幾秒鍾,班主任才發出凜冽的聲音:「黎嘉禾,鍾路揚,你們來辦公室。宛星塵,還有你。」


     


    黎嘉禾走在我的身後,他扯了扯我的衣角。


     


    霧氣蒙蒙的眼睛裡,我看到他的口型:「你沒事吧?」


     


    我撥開了他的手。


     


    少女會在一些瞬間長大,比如在喜歡一個人的時候。


     


    鍾路揚就像一條從少女心思裡穿越的河流,他把我和黎嘉禾推向了河的兩岸。


     


    5


     


    「你們三個!竟然敢頂撞老師了?鍾路揚,你是要進清北的尖子生,校長才好不容易把你挖過來。上課你睡覺,溜出去打球放松,老師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你這是做什麼?」班主任的臉漲紅。


     


    鍾路揚站在她的面前,比她高出一大截:「可是老師,幫助被霸凌和羞辱的同學,這沒有什麼錯吧?」


     


    我抬頭看著鍾路揚,他的頭發在吱呀的吊扇下亂糟糟地飛起來,窗外的綠色映在他白色的襯衣上。


     


    那一刻,他就像巖井俊二鏡頭下的藤井樹,在我的心裡定格。


     


    「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和老師對著幹就是對的嗎?」


     


    「反正我沒有什麼錯。」鍾路揚聳了聳肩,轉身離開,「我還有題要做,老師你總不能耽誤我上清北吧?」


     


    班主任受到了職業生涯的奇恥大辱。


     


    她轉頭把所有的怒火都燒到了我和黎嘉禾的身上。


     


    「你們兩個,你們給我去跑步,沒有我允許,不許停。」


     


    整個下午,全學校的人都看到了操場上咬著牙倔強不願低頭的我和黎嘉禾。


     


    我的頭發黏膩地糊在臉上,黎嘉禾的後背亦是湿噠噠的一片。


     


    「你翅膀硬了,宛星塵……呵……敢頂撞老師,是不是覺得我特仗義,挺身而出拯救你?」


     


    「黎嘉禾你說,鍾路揚為什麼幫我?是不是他也喜歡我啊?」


     


    「對!宛星塵你就不要臉吧,你憑什麼覺得全世界都喜歡你?」


     


    下課後的校園裡人來人往。


     


    黎嘉禾的聲音引來了無數人駐足。


     


    好像被人攤開了我的秘密,我尷尬地站在那裡。


     


    黎嘉禾已經跑出了很遠,他還在嘟囔著,完全沒有在意我被他甩下了一節。


     


    我從來沒有覺得全世界會喜歡我。


     


    我甚至沒有覺得任何人會喜歡我。


     


    我隻是希望,在某個瞬間,我小心翼翼喜歡的那個人,能稍稍看到我。


     


    「诶……诶……宛星塵你怎麼不說話?」黎嘉禾在遠處停下轉身,「跟上呀!在家不是挺能和我打,有喜歡的人就虛啦?」


     


    黎嘉禾嘆了口氣,折過來。


     


    我看著他越來越近,可也越來越模糊。


     


    「黎嘉禾,我的這隻眼睛,好像也看不見啦。」


     


    「喂!」


     


    我好像被人抓了起來,我好像窩在了一個溫暖的懷裡,我聽到身邊有人的尖叫,我好像飛起來耳邊都是溫熱的風。


     


    這是家的感覺嗎?


     


    這是被擁抱的感覺嗎?


     


    這是心安的感覺嗎?


     


    直到我睜開眼,眼前是白色的帷帳,還有黎嘉禾。


     


    「你醒了。」黎嘉禾的聲音不像擔心,而是頗有些尷尬。


     


    我懸著的心放下了,我沒瞎,看來我還能看帥哥。


     


    「我怎麼啦?我就說老師不能體罰學生,怎麼能大熱天一直跑步呢,把人累壞了怎麼辦?這次是傷身體,下次傷到腦子我怎麼考大學,我怎麼為國家做貢獻。」我打著哈哈試圖打破氣氛的沉默。


     


    「沒關系的。」黎嘉禾輕輕張了張嘴。


     


    「什麼啊?」


     


    「我說沒關系的,宛星塵。你不需要因為麻煩別人而覺得內疚。」


     


    「我哪裡有?」


     


    「騙的了別人,可騙不了我。我們可是一出生就認識。」


     


    並不是因為認識才了解,而是這是缺愛的小孩的一種共性。


     


    自己生病和受傷,也會本能開一些玩笑,也會大聲說著自己超大力沒關系,也會假裝隨意說麻煩你了對不起。


     


    我們不會把別人的愛當作理所當然。


     


    因為我們從來沒有理所當然的被愛過。


     


    我低下頭,小聲說了一句:「謝謝你,黎嘉禾。」


     


    「所以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哪怕隻有一隻眼,也得看清楚,能扛著你跑的,隻有我黎嘉禾。你那大帥哥怎麼不下凡?」


     


    「你閉嘴。」


     


    「那你還能走嗎?」黎嘉禾沒有再和我吵鬧,他撓了撓後腦勺說道。


     


    「其實我也沒有那麼虛,我們也隻是跑了十幾圈,我覺得我的腿還能承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就眼前一黑……」


     


    「因為你大姨媽。」


     


    「什麼?」


     


    黎嘉禾臉瞬間變成了難看的紫色,他脫掉上衣丟給我然後背對著我:「系腰上吧,下次你注意點,特殊時期別逞能。」


     


    「……」


     


    我的暈倒,嚇壞了班主任。


     


    她叮囑黎嘉禾把我送回去,今天的晚自習就不用上了。


     


    可臨走,她還是習慣性批判了一番沒了上衣的黎嘉禾:「你在學校光著膀子像什麼樣子?」


     


    「老師,我這可是和同學互幫互助,這麼優秀的學生不會還要上衣冠不整的黑榜吧?」黎嘉禾拿過我的書包,掛在胸前,「該擋的,我也都擋了。」


     


    落在地上的夕陽,浸沒了我和黎嘉禾的影子。


     


    「我不明白。」黎嘉禾的手指在書包上打著節拍,「鍾路揚哪裡好?」


     


    「你不懂了吧!他學習又好,長得又高,還溫柔。」


     


    「切,你暈倒的時候他就在球場,也沒見他來背你啊。溫柔,溫柔個鬼啊。」


     


    6


     


    晚上,我洗幹淨了染上顏色的校服褲子,還有黎嘉禾的那件短袖上衣。


     


    我把身子探出窗子外,把它們並排曬在半空。


     


    黎嘉禾敲了敲我的門。


     


    「衣服剛洗過,明天才能還你。」


     


    「我不是要衣服的。」


     


    「神神叨叨的,那你幹嘛。」


     


    黎嘉禾好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他把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手裡握著一本嶄新的《三年高考》:「有道題我不會做,你教教我。」


     


    「黎嘉禾,你竟然有學習的一天。不會是因為我說學長學習好,你吃醋了吧?」


     


    我剛提高嗓門,黎嘉禾便捂了上來。


     


    我倆一個趔趄,倒在了那張剛換掉新床單的單人床上。


     


    黎嘉禾的呼吸纏繞著我的脖頸,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我的臉在發燒,大概他也是。


     


    到我看到他眼神抖動了一下,才立馬把他推開:「咳,學習……學習怎麼能動手動腳的?什麼題你不會,我應該說你會什麼題,你這種教室混子。」


     


    「你教不教?你不教我去找別人了。」


     


    我接過了黎嘉禾的輔導資料。


     


    果然,從來不學習的他,第一題就解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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