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陳淼咽了口口水，問我：「總裁，你妹妹會不會……彎了呀？」
我隻是回了她兩個字：「工作。」
陳淼嘻嘻一笑：「這會休息，我從來不在工作時間看八卦的。」
11
夏悠這一次出息了，兩三個月沒來找我。
我這邊已經拿下了第二個項目，比之前更忙了。
剛誇完的夏悠就是這個時候來找的我。
我實在是對她沒了耐心，不耐煩已經寫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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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沒時間，你先去找別人訴苦吧。」
夏悠淚眼汪汪地看著我：「可是這件事就隻有你能幫我了。」
我蹙了蹙眉：「我能幫你什麼？」
我沒報復她就已經是對她最大的幫助了，她竟然還不知足。
夏悠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緊緊握住，乞求地說道：「姐，你去陪裴司宴睡覺吧。」
我的耳朵絕對壞掉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夏悠的眼淚一顆一顆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醫生說後三個月絕對不可以行房事，上個禮拜裴司宴要跟我做的時候被我拒絕了。
「他罵我，要麼做，要麼滾！
「可是會傷到孩子的，最後三個月了，我絕對不能讓孩子出任何事。
「姐，你去陪司宴吧，咱們是姐妹，你肯定不會跟外面那些賤貨一樣，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也是為了你好啊。
「就三個月，你幫我穩住司宴這三個月，等我生下孩子我就可以自己上了。」
她真是瘋了。
我抽出自己的手：「我不會答應你的。」
「你為什麼總要這樣？」夏悠崩潰哭喊著，「你是我姐，就不能幫幫我嗎？上輩子就因為你，我錯過了嫁進裴家的機會，現在你又不肯幫我，姐，你什麼時候能真的為我著想一下啊？」
她不由我分說，再次抓住我的手，就把我往外拽。
「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我為了能嫁進裴家，付出太多了，我絕對不會讓那些賤貨們有機可乘的！
「你快跟我走，隻要你能穩住裴司宴，你想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夏悠。」
「我好不容易懷上這個孩子，就算是在孕期，也什麼都不敢吃，就為了保持身材，醫生說我這樣會對胎兒不利，胎兒攝取不到營養的話會出問題的……」
「夏悠？」
「可他是我的孩子呀，我的孩子沒資格脆弱，他將來可是要繼承裴家……」
「夏悠！」
我低吼了一聲，拽過她的身子，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臉上。
「清醒了嗎？」
夏悠剛才像是中邪了一樣，挨了一巴掌之後，確實清醒了。
我甩開她的手：「我再說最後一遍，我不去。
「我要開會，你走吧。」
夏悠愣怔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你真的不幫我？」
我沒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夏悠點頭：「好，你不幫我就算了。
「反正我肚子裡有司宴的兒子，他是一定會娶我的。
「姐，你現在不幫我，等我坐上了裴太太的位置，你可別怪我報復你。」
她邪惡地笑了出來，轉身出去了。
她真是瘋了。
最後還是陳淼告訴我，她聽說，夏悠安排了幾個女人陪著裴司宴，就等著孩子生下來了。
看吧，我就說，根本不用我做什麼，她這輩子從偷走裴司宴的計生用品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踏上了作S的道路，沒有回頭的機會。
12
三個月後的某一天晚上，我正在參加一個商業酒會。
寒暄之間，陳淼突然過來了，看她的臉色很不好。
我不動聲色，又跟面前的老總寒暄了一會，交換了名片，拿下合作意向之後，這才跟陳淼出去。
「怎麼了？」
陳淼咽了口口水，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
「那個，剛才……你妹妹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我一開始沒接，她就一直打一直打，最後一個我接了。
「而且我還錄音了，總裁，你自己聽吧。」
我的心瞬間懸了起來，拿過我的私人手機，和陳淼在樓上的酒店開了一間房，這才播放錄音。
手機裡先是傳來一陣很大的聲響，緊接著是裴司宴的聲音。
「悠悠，過來。」
我猜到了，一定是夏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被裴司宴叫過去，她嚇了一跳，手機掉在了地上。
夏悠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不要，司宴，求你，這樣會傷到孩子的。」
裴司宴聲音還小，竟然有些溫柔：「你乖一點，聽話，我和我爸還沒玩過快要臨盆的孕婦呢，你讓我們嘗嘗滋味。」
「悠悠啊，到爸爸這來，你不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嘛，乖……」
我聽到這裡終於堅持不住了，一把丟開手機跑到衛生間裡，打開馬桶蓋就吐了出來。
我知道裴司宴變態，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變態到這個地步！
等我沒什麼東西可以吐了，陳淼才過來將我扶起來。
我漱了口，又洗了一把臉，她扶著我出去坐下。
又把手機遞給我：「你聽聽這裡的。」
我沒有力氣接。
陳淼自己點了播放。
下一秒手機裡就傳來了夏悠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不要！」
裴司宴陰狠的聲音緊接著響起：「這不是你自找的嗎？嗯？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我根本沒睡過你，你從哪弄到的我的種？
「既然懷上了，那就得有用，要不是留著你給我爸享用，你以為我會看上你？
「我警告你，給我老實點！你要是不同意，那就S在這裡好了，我手裡的人命早就數不過來了。
「悠悠，你乖一點，別自找苦吃，嗯？」
裴司宴他爸不耐煩地催促：「快點吧，實在不行就綁起來。」
接下來又是一陣夏悠絕望的哭喊聲，以及一陣讓人極其心理不適的聲音。
突然，夏悠「啊」的一聲尖叫了出來。
「血！孩子！我的孩子！啊啊啊……」
陳淼突然拿走手機，關掉錄音。
「總裁，你臉色很嚇人，我是不是不該給你聽這個？可是……」
我隻覺得渾身冷汗，好半晌才搖搖頭：「你做得很好。
「把這個錄音交給上頭吧。」
13
一個月之前，我收到了一個小道消息，裴家父子要完了。
裴氏集團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是裴司宴和他爸這幾年實在是太狂了。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
人做的，天都知道。
裴司宴和他爸氣數將盡了。
雖然這個錄音不算什麼，這隻是他們父子倆罄竹難書中的一小條，但也算是我出了一份力。
隻是這份錄音，緩了我好幾天。
這幾天我瘦了足足五斤，除了因為忙碌，還因為我根本吃不下飯。
實在是太惡心了。
不知道夏悠能不能挺過來。
……
再次見到夏悠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經沒了。
身上仍然全是大牌，包包也換成了愛馬仕。
臉上的妝容也依舊精致，但遮不住她神色之間的疲憊，就連她的眼睛裡也是一片灰敗，完全沒了往日被貪婪和算計點亮的光彩。
隻是看到我，她還是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她自己不知道，這樣的她總是會給人一種大限將至、回光返照的感覺。
我的視線落到了她扁下去的肚子上：「你的孩子生下來了？」
夏悠揚起下巴：「孩子沒了。」
我沒有再明知故問。
夏悠卻笑了：「你怎麼不問問我孩子為什麼沒了？還有幾天就要生了，孩子卻沒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她突然就崩潰了。
「我的孩子S了！S了！
「就S在了我的肚子裡！
「我也差點就S掉了！
「我在醫院住了三個月，三個月！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你為什麼不來看我？我可是你妹妹，是你妹妹啊！
「你答應過爸媽，會照顧我一輩子的，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
我冷眼看著夏悠臉上的癲狂和猙獰，淡淡地開口：「答應爸媽的事情我做到了。
「我已經照顧你一輩子了，這輩子，我想為我自己而活。」
夏悠蒙了。
許久之後，她又再次激動起來：「你是重生的？你也重生了？」
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樣，她朝我撲過來，用力抓住我的肩膀，搖晃著我的身體：「那你這次為什麼不提醒我了？為什麼？你毀了我！」
我用力推開她，將全部的厭煩和恨意化成掌心的力道，扇在夏悠的臉上。
「上輩子我提醒過你，你是怎麼報答我的？
「夏悠，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是你自找的！」
我深吸一口氣，漸漸平靜下來，輕聲說道：「夏悠，你活該。」
夏悠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一直念著這句話, 走開了。
14
我已經不再是上輩子的我了。
我找了六個保鏢, 全天跟在我身邊保護我。
如果夏悠像上一世用菜刀砍我, 這輩子她是近不了我的身了。
可我沒想到的是，夏悠竟然直接將裴司宴帶到了我的面前。
她指著我跟裴司宴說：「她跟我一樣, 也是重生的！
「你不把她抓起來研究一下嗎？
「裴先生，我幫你抓住她, 你放了我好不好？」
裴司宴漆黑的眸底被興趣點亮，溢出猩紅的邪光。
「好啊。」
夏悠就跟瘋了似的朝我撲來。
我身邊的保鏢第一時間衝過來攔住了她。
「夏意！」她掙扎大喊，還想往我身上撲, 「你是我姐姐，你應該對我負責！你欠我的……」
裴司宴就站在一邊看好戲。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著我笑了笑, 接通電話。
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 裴司宴慌了。
我第一次在裴司宴的臉上看到這麼狼狽的表情。
手一松，他的手機掉到了地上。
下一秒, 他轉身大步跑開，慌亂地打開車門鑽進車裡，大聲吼道：「開車！去機場！快去機場！」
15
裴司宴是在機場被抓到的。
還有他爸一個，被抓到的時候，還在床上呢。
其實我知道, 這兩父子不僅僅被暗中調查, 他們的落馬也和裴家的內部鬥爭有關系。
當然了, 整個裴氏集團也不是一條心, 早已派系林立，就像在黑暗森林裡，除了自己, 其他都是敵人, 能弄S一個自己就安全一分。
……
夏悠也被帶走調查了。
三個多月後她才被放出來。
自由的第一時間，她就來找我了。
那天我剛下班，一出公司就聽到一道陰惻惻的聲音。
「姐。」
我循聲看去。
夏悠站在不遠處定定地看著我, 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平靜的瘋狂。
她的手裡拿著一把菜刀，朝我走來，嘴裡還嘟囔著：「姐, 我們再重來一次吧, 重來一次我一定聽你的話。
「這輩子太苦了, 我堅持不下去了。
「可我自己不敢，你陪我吧。
「你是我姐啊。」
說完, 她就舉起了菜刀。
下一秒就被我周圍的保鏢制服了。
再睜眼。
「（說」她掙開保鏢，一頭撞到了花壇上，鮮血四濺。
S了。
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再次重生，如果重生了, 她會不會聽我的勸阻。
那都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情了。
我隻過好這輩子就行了。
「把花壇拆了，重新建一個。」
說完，我轉身回了公司。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