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終於一片寂靜。
半晌一道聲音再次響起：
「你能聽到我的聲音？！」
「你你你你莫非就是青霄七十二式選定的猴王！」
我腦海裡閃過什麼：「你就是青霄那個老登？！」
對面嘿嘿兩聲：「太好了，終於有人能繼承本尊的天才傳——」
我打斷了他：
「你這個青霄七十二式，可能是時間太長受潮了。」
「所以才會找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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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失望了，我根本不是峨眉山的那幫猴子。」
「我是人族修士。」
對方沉默了幾秒。
「本尊的傳承絕不可能出錯。」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
「你比真猴子還像猴子。」
……
我醒來後，躍上山頂。
吹著冷風思考了很久。
我到底哪裡那麼像個猴子。
以至青霄的傳承會給了我。
5
不過自從我和青霄能在夢中交談後。
好處還是很多的。
比如在修行的瓶頸期可以得到他的指點。
比如能隨時取用他珍藏的寶貝。
以前我多少還有點外人的自覺性。
雖然可惜這幫猴子根本用不上那些仙器寶物。
但是隻能幹看著。
現在的我：
「我都是青霄親傳的嗎嘍徒弟了，你讓讓我吧。」
「青霄老登，還有什麼寶貝藏在山裡，速速告訴本猴。」
提升修行的同時，我也不忘招攬猴才。
十年間，峨眉山從一座野山，逐漸脫胎換骨。
因為我不想引起男女主注意，純情大母猴便逐漸淡出眾人視野。
但是沒想到，因為我一時興起給小猴子們講了西遊記的故事。
後來戰力排行榜前十逐漸多了很多奇怪的名字。
「滿山猴子我腚最紅」。
「變態公狒狒」。
「遭瘟的弼馬溫」。
「老天使」。
「老雞婆」。
……
很快，四處開始流傳邪修江雨眠集結峨眉山眾猴。
修習邪門歪道的功法。
銷聲匿跡許久的男女主也再次出現。
他們集結了一幫所謂正義之士，聲稱除魔衛道。
蕭寒墨站在山腳下，野心勃勃地指著我的鼻子：
「江雨眠！交出青霄留下的寶物，功過相抵，我還能饒你一命。」
我抱著小猴子，一副孤兒寡母的可憐模樣：
「青霄老祖留下的寶物？莫非你說的就——」
對面一群人兩眼放光：
「沒錯，沒錯，快交出來吧。」
我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看向蕭寒墨：
「可是那個寶物，是治療男修腎虛的啊。」
「這些年山上的猴子越來越多，也是因為藥效顯著。」
說完我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若有半句虛言，全峨眉山的猴子都無後而終。」
四周一陣寂靜。
隻有天邊隱隱出現白色的閃電。
我在心裡默念：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你也不想讓這一山老老小小的猴子，被S猴奪寶吧？」
「對不起了青霄老登，別劈我別劈我。」
蕭寒墨滿臉怒氣：
「你在胡說什麼？」
「諸位別聽這個妖猴的話，她分明就是在強詞奪理。」
「大家跟我一道攻上山！」
但跟在他身邊的幾個修士還是動搖了。
他們臉上都有些將信將疑。
畢竟各門派圍攻峨眉山，隻為治療陽痿這種事。
若是傳出去，他們還怎麼在修真界混。
蕭寒墨見眾人猶疑，轉過頭溫柔地拉起女主蘇沐的手：
「阿沐，你來告訴這些人。」
蘇沐漲紅了臉。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不好意思。
沒想到蘇沐忽然甩開蕭寒墨的手：
「她說得沒錯，蕭寒墨不行。」
「你們不信的話，就問問他身邊其他的紅顏知己。」
人群裡幾個漂亮的女修竊竊私語起來：
「你和他也沒有……」
「沒有啊，我以為他是覺得對不起蘇沐，還說要等他處理好。」
「呸！老娘還是第一次看走了眼。」
「蕭寒墨！你忽悠老娘來這裡，居然就是為了這種藥？」
「簡直奇恥大辱！」
蕭寒墨百口莫辯。
蘇沐悄悄和我對視了一眼，露出些得意的表情。
6
十日前。
我在路邊撿到和男主吵架跑出來的蘇沐。
要不說這姑娘不愧是女主，這麼缺心眼呢。
她直接大剌剌地問我：
「雨眠，你真的是峨眉山上那個無惡不作的大母猴嗎？」
我直接朝她龇了龇牙：
「是啊，我現在就是準備抓你回去當人質，威脅蕭寒墨。」
預想中被我嚇跑的一幕並沒有出現。
這個戀愛腦抱著我嗷嗷大哭：
「你S了我吧，讓蕭寒墨這個渣男後悔一輩子！」
我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你是不是仙乎的話本看多了？」
「你現在S我手上，蕭寒墨更找到由頭來找我的麻煩了。」
蘇沐抹了把眼淚：「那至少證明他心裡還有我。」
然後自顧自地說起蕭寒墨身邊那些紅顏知己。
蕭寒墨畢竟是男主，皮相好，又天資高。
為了集結這幫人，他甚至不惜犧牲色相。
在眾多女修之間周旋。
蘇沐會吃醋也很正常，所以一開始她不想跟過來。
但是她聽說江雨眠這個名字後改變了主意：
「我覺得你才不是什麼邪惡的大母猴呢。」
「我跟過來是想勸勸他和你好好說。」
「沒想到剛進城，就看到蕭寒墨他，他跟……」
這姑奶奶的眼淚跟水龍頭一樣。
「他正在跟百花教的聖女，卿卿我我！」
「你知道百花教嗎？她們的教義就是榨幹天下修士！」
「我沒忍住說了蕭寒墨一句，他居然打我，讓我滾。」
我終於提起興趣：
「你說他什麼了？」
「我，我說，聖女肯定看不上他這個雛。」
我目瞪口呆，隨即發出爆笑：
「你，你和蕭寒墨還是——」
她噓了一聲：「他練的那個功法，暫時不能泄了元陽。」
我一臉同情：「那你準備怎麼辦？他今天能打你，明天就可能S你。」
蘇沐：「可是我不想和他分開，他肯定是氣急了，現在想想，我也不該那樣說他。」
我：「我有個好辦法。」
蘇沐洗耳恭聽。
「就是從現在開始鍛煉咬肌，多吃魷魚絲牛蹄筋 QQ 糖，你不知道這是啥玩意沒關系，我回峨眉山就開個加工廠，專門賣給你這種戀愛腦，反正啥有嚼勁就吃啥，一天最少鍛煉咬肌四五個小時，到時候他扇巴掌的時候你就說，來，照這兒扇，正所謂養腮千日用腮一時，一巴掌扇過來你岿然不動，他被反作用力彈出去三四米！」
蘇沐一臉懵逼。
我一肚子壞水地湊到她耳邊給她出主意：
這才有了今天蕭寒墨被背刺的這一幕。
追隨蕭寒墨的女修都氣跑了。
蘇沐剛要蹭過去，旁邊的小猴子忍不住拽住了她：
「你不會還要吃回頭草吧？」
蘇沐摸了摸它的腦袋，然後看向我：
「謝謝你們的關心，他平時對我很好，這次也是氣急了，人無完人，我自己也有缺點，希望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一起幸福。」
小猴子一臉無藥可救地長嘯一聲。
於是草叢裡蹿出來一堆猴子。
除了蘇沐，剩下的人包括蕭寒墨，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尤其是蕭寒墨。
好歹也是玉樹臨風的男主。
不僅上來就挨了兩個大嘴巴子，發簪和腰間的玉帶都被扯掉。
一群猴子群魔亂舞般開始混戰。
我準備攔住蘇沐，怕她因為心疼男主被猴子誤傷。
沒想到她剛邁了一步就停住了。
然後開始一邊啃著猴子遞給她的桃子，一邊瞎吆喝：
「寒墨哥哥，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被這群猴子打敗的！」
「寒墨哥哥你堅持一下，我想想辦法。」
然後就站在旁邊看戲。
我：這就是清醒的戀愛腦嗎？
蘇沐一臉無辜：
「我這身衣服花了快三千靈石，被扯壞了怎麼辦？」
「蕭寒墨整天隻知道修煉，連那身行頭都是我給他置辦的。」
7
本來我還擔心蕭寒墨會惱羞成怒傷到猴子。
一直有心防備。
沒想到蕭寒墨就是個紙老虎。
他似乎修為受阻多年。
怪不得要集結這麼一幫人才敢上山。
於是我們就目睹著蕭寒墨被扇成豬頭。
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碎成一塊塊布條。
偶爾還有母猴子在他碩大的胸肌上摸兩下。
甚至咬幾口。
給蘇沐這個戀愛腦都看崩潰了：
「他奶奶的，我還沒嘗過呢，讓你們先嘗了！」
雖然話糙理不糙，但是這也太糙了。
蕭寒墨奄奄一息，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在地上。
他看到蘇沐朝自己走過去，努力伸手：
「阿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剛說到一半，被蘇沐的一巴掌扇懵了。
蘇沐抹了把眼淚：
「蕭寒墨，你打我那一巴掌我還給你了！」
「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蕭寒墨被打得吐了口血，眼中兇光畢露。
我看到他的嘴唇動了動，一掌推開蘇沐。
她懵了懵，臉頰一道寒光閃過，滲出一絲血痕。
蕭寒墨見下手失敗，立刻撕碎符紙遁走。
我沒有追過去。
男主這種天之驕子樹敵無數。
如今重傷在身，追S他的人也不差我一個。
蘇沐臉色有些青白，我準備摸她的脈卻被她擋開。
她指了指地上的針，示意自己隻是被擦傷：
「我沒事，不過是一般的毒針。」
說完她吞了顆丹藥，臉色恢復了正常。
於是我放下心帶她上山：
「蕭寒墨那種爛人別惦記了。」
「我們山上的公猴子，化了形也不輸他。」
蘇沐露出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
「我還是，比較喜歡人修。」
下一秒，她抱起路邊的小金絲猴：
「天呢，怎麼這麼可愛！你不早說還有這麼可愛的猴子。」
「我還以為都是臉上長屁股的醜猴子。」
說完她就捂住腦袋。
坐在樹梢上圍觀的母猴子們一邊朝她砸果子一邊怒罵：
「你才臉上長屁股！」
「你眉毛底下掛兩蛋，光會眨眼不會看！」
「看男人的眼光還不如我們猴子！」
被戳中S穴的蘇沐氣紅了臉。
要不是我及時趕走了這幫猴子，估計她們能在原地打起來。
8
次日，不知誰將峨眉山有個男科聖手的名聲傳了出去。
每天都有各種散發著腎虛氣息的男人/男妖躺在山門外：
「母猴大人，求您疼我。」
這種情況終結於蘇沐忽然開始學煉丹後。
她說自己從小為了追隨蕭寒墨，想要和他比肩。
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練劍。
她真正想做的是藥修。
於是我單獨讓人闢了塊藥圃。
讓她在裡面每天鼓搗些小玩意。
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天。
整個峨眉山都籠罩在一股莫名的臭味中。
隻有我，伸著鼻子，被這種熟悉的臭味牽引。
剛走到藥圃，我就看到蘇沐手裡捧著的金光燦燦的果實。
我拉著她的手，恨不得當場吟誦一首《送南洋嗎嘍榴蓮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