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難怪三皇子在原劇情裡能有那麼多時間,變著花樣跟秦楓兒玩你跑我追的虐戀。
「長公主當年腿傷不治,繼承大統阻力太大。」
「於是與他約定,扶他登基,暗中掌控全局,可他養大了心。」
「為免除後患,長公主設了今日這個局。」
「她讓那位覺得這裡遠離京城,有機可乘,可以瞞天過海。」
「那你大哥和合慧會不會有事?」
「沒事,是長公主為避免衝突,安排他們回避了。」
「安國公府效忠的是皇權,合慧女王也不適宜卷進來。」
我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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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猶豫片刻,撫住我的臉頰,將額頭跟我輕輕貼了一瞬,又馬上分開。
我愣了愣,沒說話,垂眸看向水面。
「那些人也不用擔心。」他大概誤以為我不忍心,解釋道,「一切都在長公主掌控之中。」
「長公主是仁君。她說除了為首之人,其他罪不至S。」
「除了這兒,她還讓我算了好幾個截停點,會在那兒撈人,盡量減少傷亡,相信大多數人都會沒事的。」
「這樣沒問題嗎?」
「沒有,他們都是那位的親衛,全S肯定不合適。」
「長公主說先關起來,等他們家族來贖人再說。」
原來也不是完全放過,S罪可免活罪難逃。
不愧是長公主。
那些家族得大出血表忠心了。
「明白了,我們也去長公主那邊吧。」
「好,我扶著你。」
我在沈淮澤攙扶下緩緩往那兒走。
「淮澤,你身上傷到了嗎?」
他走得似乎有些別扭。
我回手扶住他問。
「嗯?啊,有。腰,腰也撞了一下。」
「在哪兒?嚴重嗎?」
我看向他腰間,想摸,又覺得不大合適。
猶豫間,抬頭看到他憋著笑的臉。
反應過來,我氣得使勁在他手臂上擰了一下。
「啊,好了,好了,突然就好了!」
氣S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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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逐漸退去。
長公主的人牽來新的馬車,我們跟著回城。
半路遇到來迎的隊伍,打頭三名武將分外眼熟。
仔細想想,竟也都是我曾見過的府上面首。
隻是他們著甲後,氣質面貌與常服時迥異,一時沒能認出。
「他們……莫非長公主那些面首都是假的?」
我猛看向沈淮澤,期待地問。
沈淮澤愣了愣,搖頭。
「我知道有確定是的。」
答案讓我泄氣。
「唉,有些人可能真有緣無分吧。」
我撐著下巴感嘆。
可憐的小舅舅。
讓他認下那麼多弟弟,八成不願意。
「書筠。」
「嗯?」
「你想過我們……」
沒等沈淮澤把話說完,我驚恐地伸手捂上他的嘴。
「不行,那樣對你們不公平!」
「什麼對我們不公平?」
他扒開我的手,一臉不解地問。
「就、就那個……那個……」
這讓我怎麼說?
腦中閃過合慧那日的香豔畫面,各有千秋的風情,給我我也饞。
可逢場作戲還行,來真的我下不去手。
「不急,你慢慢想,想好再說。」
沈淮澤笑著打斷我。
「我剛是想問,你想晚一陣再回北疆嗎?」
「長公主大概很快就會登基,等她登基完,大哥和合慧女王在這邊的事大概也了了,我們再一起走。」
我明白他的意思。
過渡時期,時局難免動蕩。
在京城待著,一切塵埃落定再走,比較安全。
「行,晚點見了你大哥和合慧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
沈淮澤點點頭,閉目養神不再追問。
我拍拍胸口,暗自松了口氣。
還好沒說出來。
要不非得找個地縫鑽下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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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還是一片祥和。
百姓們並不知道在發生改朝換代的事。
就連宮中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長公主的人將我跟沈淮澤帶到一處偏殿,等待最後結果。
沈淮洲和合慧也在殿內。
看到兩人沒事,我心才完全放了下來。
除了他倆,殿裡還有好幾撥聚在一起的官員。
他們有的面色凝重,有的老神在在。
人多眼雜,我們四人打過招呼互報平安,就沒再說話。
意外地,在這兒還遇到了陳景杉。
離京前我將他們幾個暗衛都還回了三皇子府。
他表現得與往日無異,笑著跟我們闲聊。
「十五不想遠嫁,我娘也說提親得有拿得出手的差事,方不怠慢了女家。」
「我就求了我四哥,得了這份差事。」
說著,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露出了姨姐的笑。
等陳景杉離開,沈淮澤很八卦地告訴我,他四哥就是之前來迎長公主的三人之一。
陳家人也是長公主面首?
我驚得張大了嘴。
「陳四一度是個紈绔,整日招貓逗狗。」
「惹到長公主那兒,領了頓教訓,突然開始上進起來。」
「陳司正看著比原來強,就隨他去了。」
沈淮洲給我解釋。
「嘖嘖,這什麼御姐與小狼狗的浪漫愛情故事。」
「長公主嘛,正常。」
我跟合慧饒有興趣地點評著。
沈淮澤見我倆感興趣,又說了好些京中各家八卦。
沈淮洲坐在一旁笑而不語。
我跟合慧津津有味地聽著,不時還議論兩句。
時間也不是那麼難熬了。
長公主雷厲風行,不到兩個時辰就傳出聖上駕崩的消息。
三日後,她遵遺詔登了基。
整整比原本的時間線提前了兩年。
不過,後來看秦楓兒信中的隻言片語,我隱約覺得先帝或許還活著,隻是沒了身份,跟他們去了封地。
大概長公主還是舍不下她唯一的嫡親哥哥,念了舊情。
隻是知道時,已是多年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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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沒有再嫁。
因為長公主登基後論功行賞,對外說我護駕有功,她破格封我為郡主,封地北疆。
事後她解釋,當年她跟小舅舅有過一個孩子。
「是個女孩兒,可惜出現在朕爭儲最艱難的時候。壓力太大,導致最後……唉,或許是朕子女緣淺吧。」
「朕跟你小舅舅也因此有了隔閡,還沒來得及彌補,又出了當時的太子謀逆案,朕自身難保。」
「等得知你外祖父也在不知情下牽連其中,朕才意識到自己或許不是他的最好選擇,讓你外祖一家早早遠離紛爭或許更好。」
「沒想到你出現了。朕讓人查了你的過往,才知道,你幾乎是他從小帶大的。」
「後來看你人還在京城,就能拿出嫁妝,不聲不響地在北疆建女學,開書坊,又跟秦丫頭組了商隊,還打算造紙,樁樁件件井井有條,都做得十分投朕脾氣。」
「當時朕就想,那孩子若能順利生下來,由他帶大,或許就會長成跟你相似模樣。」
失去與心愛之人的孩子,定是件極痛苦的事。
我不知怎樣安慰才好。
「聖上,請節哀。大澧每一位子民,都是您的孩子。」
她點點頭,話鋒一轉。
「所以朕才會封你做郡主。」
「一則,希望你能在北疆,代朕那未出生的孩兒做出更多有益於民的事;二則,朕也好奇你跟沈家那兩兄弟會有怎樣的結果。」
嗯?怎麼又扯到沈淮洲和沈淮澤了?
「聖上,我與他倆……」
「別急,將來你們的日子還長。」
她嘴角含笑,打斷我的話。
「不妨先告訴你, 朕跟秦丫頭她們仨打了個賭。」
「賭?」
「對, 賭你會跟誰在一起。」
哈?
我服了這幫女人!
「有了封號,你就可不再受世俗之禮約束,隻需從心,做自己的選擇。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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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又一次登上了回北疆的馬車。
沈淮洲和沈淮澤在車前不遠處緩緩並肩騎行。
「再看就要給你看出花了。」
合慧躺在大迎枕裡, 伸出腳尖點點我。
為了保持在京城塑造的形象,她破天荒沒騎馬,拉著我, 一塊坐進了這輛香豔奢華的大馬車。
「你押的誰?」
我回頭瞥了她一眼問道。
「啊,打賭的事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你押了誰呢?」
「嘿嘿, 兩個, 都。」她壞笑著, 得意地挑了挑眉。
「我還可以告訴你, 除了秦楓兒,我們都這麼押的。」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枕著手臂靠在上引枕,還隨手拿了本書扣在自己臉上。
「咦?你有這本書?」
合慧抽走我臉上的書, 一頁頁翻起來。
那是本關於農具改良的著作。
想著路上時間多, 我就隨手挑出來, 單帶著了。
「怎麼了?書箏讓虞思恆幫我找的。」
「看我, 把他倆給忘了,活該找好久都沒找著。」
合慧說著猛拍腦門。
「不行, 你得給我抄一份。還有啥好東西, 都給我看看。」
「都後面車上呢。」
「那些都是?太好了!現在北蠻什麼都破,現在不打仗了,我正愁軍中那些人以後吃什麼呢,弄不好容易就得生出別的麻煩。」
我點點頭。
離京前,長公主專門提醒過這事。
目前隻能先靠沈淮洲在軍中的威信, 給安置留夠緩衝時間。
但長遠看,沈淮澤擅長的水利能起的作用會更大。
大到關系到北疆的長治久安。
有水才能有糧。
能吃飽, 誰又會铤而走險呢?
不過我畢竟第一次做這些,心裡沒數。
之前是想先小規模試試,有了好的經驗再跟合慧分享的。
「我看了輿圖, 北蠻境內綠洲其實不少。打算讓他們先好好學學大澧長處, 把沒處使的勁都給我用在正道上。」
合慧大手一揮, 勾勒出了北蠻未來發展的新藍圖。
看她在興頭上, 我讓人去取了一箱書。
兩人湊在一塊,研究起裡面哪些適合北蠻。
再來個為情所傷終身不嫁,自己立女戶。
「(「」現在首要任務,還是民生。
百姓安寧,北疆和北蠻才能永無戰事。
我們仨的事大可先放放。
就像聖上和沈淮澤說過那樣,我可以慢慢想。
我們還年輕, 日子還長。
一切隨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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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驛站,我撩開車簾。
沈淮澤已經等在外邊。
他笑著向我伸出手。
「累嗎?我扶你下來。」
「沒事,合慧這車舒服得很。」
合慧在一旁直搖頭。
嘖嘖兩聲,越過我倆跳下了車。
不遠處, 正跟驛丞說話的沈淮洲聽到動靜看了過來。
我與他四目相對。
卻聽得沈淮澤在耳畔低聲問道:
「這邊晚間的街市據說十分熱鬧,想不想去走走?」
「好啊。」
我轉頭看他。
「叫上你大哥,我們一塊去。」
(完)